满汉楼----九阴白骨爪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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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凤波澜不惊的表情总算出现一丝裂缝,竟然有魔物对她说他想跟个人类一起死?她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情,但绝对不轻松就对了。
"你......是妖,就算定了死契你还是不老之身,你确定能看着舅舅在你面前一点一点衰老直至死亡吗?"罗凤的语气简直就像神父在说新婚誓词一样,但司徒知道哪怕只有一点的迟疑,罗凤都不会再给他机会。
"我没有办法想像连罗尘都离开我的世界,所以就算会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离开他,他变成什么样都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罗尘。"
罗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太好了,舅舅总算不再孤单了。素,你看到了吗?舅舅爱上的虽然不是人类,却是个比人类更为坦白更为单纯的生物。
她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在抖:"有你这句话,我罗凤就算拼死也不会让舅舅和你解除契约。"不用死,只要没了她的助力,舅舅就绝对不可能解得开契约。
"况且,正如你想的,解契会被契约反噬,舅舅不重伤也会伤得不轻,我之所以不同意舅舅这么做就是因为这个,但你知道的,他很顽固。"
这个他了解,要说这三年来别的没了解到,但这点他还是深刻的知道的,罗尘的顽固绝对不是三头牛能拉回来的。
这时,两人都没有注意有抹人影从二楼的窗口一闪而过。
"白秋,我不能让哥哥醒来遇到任何的阻碍,舅舅只能喜欢素,其他的都不行!"看着司徒的方向,他说:"他也不行!"
"真可惜,我本来是很中意他的。"
"青少爷......"匍匐在他身边的,是一只巨大的雪狮。

第二天,司徒打破罗家几百年的家规,坐在餐桌前与罗家人共进早餐,想也知道这是谁批准的,罗尘脸色有点难看地看了眼罗凤,后者巧妙的用茶杯遮住大半个脸,直接无视掉他的目光。
"啊~好饿啊!我要开动了......咦咦咦--"罗凡亚用最直接的态度表现了他对司徒楚和他出现在一张餐桌上的诧异以及惊惧,"为什么......为什么你这只妖怪能上罗家的餐桌?"
"罗凡亚,好不容易有个宁静的早晨,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吗?"罗凤毫不留情的抨击了少年的大惊小怪。
"可是......"和一只妖魔坐在一起用餐,这从小不在他的教育内容里啊!而且,还是只极度危险和他对过战的妖狐!他有点后悔没有把"萝梦"带过来。
"小朋友,闭上嘴吃你的饭!"
显然,那只妖魔也同样不喜欢和他一起用餐。
"啊,妖狐,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联系过了,对方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绝对不会动不动虐待宠物也不会恶意遗弃,你可以放心的过去,而且难得的是对方只要一个就好,也不会发生争宠的事......"
"......"司徒简直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位女性的说谎不打草稿。
今天一大早这个女人就一脚踹开他的房门,用可以称之为霸道的语气告诉他如果想要和罗尘和好就要把握机会,接着他就被带到了餐厅,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又听到这么番发言。
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机会"?
靠,那她就真的想错了,罗尘怎么可能上这种当?更何况罗尘会吃醋?别搞笑了!
有意识地看了看罗尘,果然,面色平静不温不火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生气。
"罗家认识这样的人吗?"这时,某小朋友不识时务地插嘴。
罗凤一记眼刀横过去:"不说话你会死啊?你说说看你除了有那么点灵力你还能干什么啊?啊?看脸色不会看脸色说好话不会说好话,要不是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想留你在宗家吗......"恶毒的发言泉涌而出,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不许红眼睛,说了不许红你还红!大男人动不动就哭想什么样,不许哭听到没!"
"可是......"罗小朋友红着眼睛,想哭又不能哭,只能咬着嘴唇呜呜的发出声音,满脸的委屈,任谁看了都要同情他几分。
但,在座的三位显然不是那个"谁"......
族长每次看到他不是打就是骂对个妖狐都比对他温柔,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寄人篱下已经很悲惨了,以前还有青帮他说两句好话,现在青也不在了,他以后要怎么办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可怜,干脆筷子一放,少爷他不吃了!
"你敢给我走试试!"罗凤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少年就像后面有恶狗在追一样跑得更快了。
罗凤脸色难看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不敢反抗她的罗凡亚今天竟然敢当着舅舅的面出她丑,她这族长如果连他都管不住就不要混了!
于是,罗凤碗一摔,脚踩旗鞋,蹬蹬蹬地就追了出去。
以前总听人形容"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司徒几分钟前还不明白,现在却总算懂了,还真是一瞬间。
"小朋友"手持大刀看他的时候明明挺威风的,怎么到了罗凤手上就像老鼠见到猫呢?突然想到,这种模式,似乎有点像......他和罗尘?!
天啊......司徒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才不会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呢!
这边他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罗尘早就优雅地解决了早餐,起身准备离开。
司徒一看连忙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故意走慢,谁也没故意等谁,却又始终维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前行。
"进来。"罗尘停在一扇陌生的门前。
进门后的司徒不用多费脑经就猜到--这绝对是罗尘的房间。
简直和满汉楼里的一模一样,但同时心里也翻腾着一阵绞痛。不是说讨厌这个家吗?如果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怎么可能连细微的一个花瓶一幅水墨都照搬不误?必定是有什么不愿放下的东西存在。
"......"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司徒抬眼去看他,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俩人的视线有瞬间地交集。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是这所房子最偏僻的角落,以前那个老太婆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把我放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却想不到防不胜防,她最钟爱的小外孙竟然会迷路找到这来。那老太婆一天到晚逼着他们姐弟学习骑射、孔孟,真把自己当满清贵胄了,罗素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古板的东西,倒是罗凤觉得旗装漂亮,一穿就是十几年,罗青那时还小,却喜欢向哥哥看齐,一家人就为衣着也吵了不下十几遍。"罗尘嘴角微微翘起,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罗素渐渐来得次数多了,有时也会带罗凤他们来玩,但后来只有他一个人偷偷的晚上来,我知道一定是被人发现了。可是很奇怪,无论怎么禁止他来他还是依然乐此不疲......"
其实后面是怎样罗尘不说他也猜得出,可是由罗尘嘴里说出来总让他觉得特别的无奈。罗尘心里有个人,将来也会存在这么一个人,他是不在意罗尘过去爱过谁,但罗尘在意,应该说他很在意!他无法放下突来的罪恶感,这里有太多他和罗素的回忆,他迷惑了。
"后来,有一天在这里对我说喜欢我,又说爱我会带我离开这个牢笼,司徒,他是我外甥,就算他的母亲不承认但我们终究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我们在这里做爱,他反复地问我到底爱不爱他......"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和我的血缘牵绊而爱他还是因为爱他而爱他。但是,这个家终究还是不能接受我们......"
十年前的少年可以说是他晦涩生命中的唯一光明,只有他敢和自己说话,只有他不怕自己,也只有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带自己离开。如此美好而鲜活的生命却最终因为他而断送,难怪姐姐说他是祸害人的狐狸精,当年只是把他"恭送"出罗家,她的修养还真是好。
"最后,他死在了值得罗家炫耀的‘战场'上,在他死后,我发现也许自己并不真的爱他,我没有为他的死伤心流泪,反而有种被欺骗的愤恨。司徒,如果我真的爱他,我怎么会如此的痛恨他呢?"
司徒看着他,心有点痛。
罗尘,你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
他第一次发现,人类怎么可以那么的复杂,痛了就要说,累了就要休息,渴了就要喝水......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吗?那为什么,爱了又不肯说呢?
"罗尘......"司徒捧起罗尘的脸,"你死了,我也不会流泪。"
"这个我早就......"
他轻轻的吻上那片唇:"......但是我爱你。"
眼泪是女人流的东西,如果罗尘死了,他不会流泪,但是会悲伤,那一定是个痛苦的过程。
等明白过来司徒的告白,罗尘猛地瞪大眼,想要问清楚却又推不开身上的妖狐,只能零星地发出呻吟。
"唔......停......唔......下来......"
这种事哪有说停就停的?司徒上挑的凤眼闪过一抹异彩。

"舅舅大人族长......哇啊!!!!!"罗凡亚推门而入后就持续着高频率的尖叫。
他的天啊!妖狐在干嘛?他怎么能,怎么能把舌头伸到,伸到那种地方!!!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两个男人,不,一个男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靠,老子还没做呢叫个屁啊!"司徒很不爽的把地上的衣服超发声地扔过去。
早知道就把门给锁了,还不容易有的机会,该死!
看了看面色微红的罗尘,司徒此时的心里简直是悔恨交加,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罗凡亚的皮。
他从罗尘身上坐起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的白浊。好久没尝到了,罗尘的精气还是那么纯正!
"罗凤找我有什么事?"罗尘镇定地起身整了整衣服。
"北边有强大妖气的反映,族长怕是‘鬼门'出问题......想让您跟着一起去看看。"飞快的说明来意
"走吧。"
临走前罗凡亚无意间看了眼被孤独留在床上的司徒,突然就被定住。流畅的身体曲线,健康的小麦色肤色,嚣张的五官,霸道的气质,感觉被那双眼睛一看就会心跳加速。说起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挺中意他的,还为此得罪了罗尘,原来,那就是所谓的争风吃醋吗?
他想他有点理解为什么罗尘会和同是男性的妖狐做那种事了!如果把妖狐的性别换成女性,也许他也会被吸引吧!
"小子,管好你的眼珠。"罗尘微微眯了眼,语气不善。
"是......是......"惊起一身冷汗。
好可怕,感觉下一刻眼睛就会被挖出来一样!舅舅大人果然只有"非人类"才能配得上啊!
"等等!那我怎么办?"司徒连忙叫住罗尘。
罗尘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你就留在这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司徒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罗尘在对他笑?虽然以前他也经常对他笑,像是冷笑、讽笑,但是,这次的不一样,感觉......多了点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待在房里的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不清,鼻端萦绕着一股艳俗的香气。
这个味道......
迷香......


11
"青少爷,您不能这么做......"白秋脸色苍白,但拦住罗青的神情却异常坚决。
罗青笑了笑,手指轻触眼前细致的脸庞,看了眼白秋身后昏迷的妖狐,贴近他低沉地说:"他死了,哥哥才能回来!秋,不要拦我,好吗?"
"不,素少爷不会回来了!您不能再听信那人的谗言,他说得没一句真话!"推开罗青,白秋努力的想让他改变注意。
不能再错了!不能再心软!
"白秋,不要阻碍我!"罗青脸色一变。
"尘少爷不会原谅您的!"
"他有资格不原谅我吗?哥哥是为谁死的!现在只不过牺牲他一只式神就能换回哥哥,他凭什么不原谅?"罗青激动地说着。
"青少爷!开‘鬼门'这种事,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对付!"
白秋慢慢放下双手,正当罗青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却突然横出一抓,显出妖态。
瞥了眼胸口破碎的衣襟,罗青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秋,对方却移开视线似乎不愿多说,罗青怒极反笑:"好!很好!连你也要背叛我!白秋,我绝对不会手软。"

天台上站人没什么,这个世界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天台上跳进大地之母的怀抱,可是三个如此有特色的人站在一起,怎么样也使得被站的天台蓬荜生辉不少。
一脚踹飞目标物。
"罗凡亚,你又做什么好事了?"舅舅的脸色从刚才就很臭,一定是这个白痴又哪里得罪了舅舅。
"我......"罗凡亚刚想辩解,结果罗尘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他就胆战心惊不知所云了,"没......什么......"
空中爆出一团白烟。
"没什么你的脸上为什么写着‘有什么'?"他越这样罗凤就越发觉得有问题,心里没鬼干嘛吞吞吐吐?
往左边一闪。
罗凡亚心里有点犹豫。
这种事情和族长讲......不好吧?族长再强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还和当事人之一有亲属关系,还是......不要说了吧。
当然,如果他知道罗凤早就和司徒狼狈为奸的话,相信他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所以当很久以后,罗大族长拉着他大谈男男恋事一副资深顾问的时候,可以想象他有多么的精神崩溃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要聊天就回家聊,这种时候还聊天,你们两个很悠闲吗?"罗尘长鞭一甩把一只黑色的狗状魔物摔在了地上,那魔物一瞬间就被冻成冰块,并且还维持着哀鸣的诡异姿势。
"舅舅,你以前不是说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吗?怎么,舅舅你今天很急吗?"不知真情的罗凤一边不紧不慢的杀着不断涌现的低阶妖魔,一边开着自己舅舅的玩笑。
"族长......"罗凡亚闭了闭眼。
他突然有种地雷被踩的感觉,虽然不是他踩的,但很不幸他就在旁边,所以也被波及了。
"罗凤,你的族长教程有待加强,需要舅舅我回去为你再上几课吗?"罗尘一手扼住从背后想偷袭他的魔物,寒气从掌心直达指尖,没一会儿那只倒霉的魔物也被冻成了冰块。
冷哼一声,罗尘厌恶的将魔物扔到地上:"小子,你也给我快一点,耽误了我的事你就死定了!"
"是!"
两人看着地上被摔成几瓣的魔物残尸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这时,空气中的氛围突然一变,只听闻一声类似野兽的巨吼,一只三头妖犬由虚空而来,浑身散发着黑色的不祥妖火,利齿腥黄,喷吐着灼热的气息。
"是‘三头三尾犬'!"罗凡亚失声叫道。
罗凤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三头犬有三头,各可以呼风、唤雨、招雷,法力无边却性格残暴,故是妖兽中十分难对付的一种。
"三头三尾犬不会无故来现世,一定是哪个混蛋召唤它的!"罗凤一叠符咒扔出去,在三头犬身上却只炸了几朵小小的火花。
"这个问题等你打败它之后再问吧。"罗尘说着用长鞭掀起一道冰柱,对着正在吐雷的犬头就刺过去,可那妖兽强势的很,一口就将冰柱咬碎,还咬得颇为大声。
"它当冰棒吃呢!"罗凡亚目瞪口呆的看看妖兽再看看罗尘。
"看什么看,快用你的刀劈它啊!"
被罗尘这么一吼,少年立马提刀上阵,对着妖犬的头、身、尾,刷刷刷就是三刀,可是妖犬却依旧不为所动,三条尾巴甩得虎虎生风,连罗凡亚一向自傲的"萝梦"关刀都差点被它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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