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啊。"阿琉斯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陈默，缓缓掀起了被子，被子下修长结实的身躯，一丝不挂。
陈默的嘴顿时惊成了O型。
"你......你这是做什麽？!"
陈默瞠目结舌的看著阿琉斯赤裸的身体，他──这是在......勾引自己麽？
阿琉斯有些扭捏看著陈默的惊异，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如预计。
"呃......，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扑上来，然後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麽？"
奇怪，之前还很顺利啊，为什麽後面陈默的反应就有些奇怪？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扑你个头啊！"陈默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他的反应也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穿好衣服！给我过来！"
说著，陈默从床头柜摸出备用钥匙，黑著脸来到陈菲菲房前，三两下打开门，直朝那裹成一团的物体走去。
"陈菲菲！你给我起来！"
那团物体一动不动。
"还装死？要不要我用棍子请你起床？"
"......我睡著了，请勿打扰......"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
"少给我装蒜！起来。"
陈默恼怒的一把掀开被子，缩成一团的陈菲菲就可怜兮兮的露了出来。
"......好嘛，怎麽了嘛？"
假装困意的揉揉眼睛，事实上陈默清楚她压根就没睡著过。
"怎麽了？这还要我说吗？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少教他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有哪家的小孩子是像你这样啊？"这个女儿光会找些脱线的事情来做，真不知是在哪学来的。
身後套好睡衣的阿琉斯磨磨蹭蹭的跟了过来，陈默一把拽过他拖了过来。"你们给我说清楚，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否则谁也别想睡觉！"
阿琉斯面露菜色的看向陈菲菲，後者也惨兮兮的回视著他。
"怎麽了？"陈菲菲压低声音悄声问著。总要先搞清楚是什麽状况，才好应付陈安安的怒火。
阿琉斯偷瞄了一眼正在拉开椅子坐下的陈默，也悄声开口，"计划失败了......"
"几号计划？"
"二号......"
"为什麽？我不是说一号优先吗？"
"陈安安承认了因为我没钱才讨厌我，所以一号派不上用场了......。"
"这样？你没让他占到便宜吧？"
"没有......是他根本就不想占我便宜......。"
陈默无语，他们俩的对话他当然都听到了。
这两个家夥的大脑里到底塞了什麽东西啊？
"呵，原来还有多个计划啊？陈菲菲，难怪你的学习差的一塌糊涂，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了，说！你从哪学的？"
"哪有啊，别老找借口打击我的学习好不好？如果没人做差生，谁来衬托优等生啊？"见陈默瞪大了眼睛又要开腔，她连忙从枕头下摸出一本书递给他。"那，我可是都照书上学来的。"
陈默疑惑著接过。
"《经典H合集》？这什麽？"
"啊！？不是那本！"陈菲菲飞也似的从他手里夺回去，又重新摸出一本，看了看封面，递给他，"是这个才对。"
"搞什麽鬼？"陈默不明所以接过现在这本，封面上两个手绘帅哥相拥而眠，床上散落的都是钞票，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东西。随手翻开已经折好的一页，随便扫了几行字，越看脸色越黑。
「......我没钱，你要的话，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不过既然没法还上钱，又没有值钱的东西，就用身体来抵债吧......」
「......什麽？！我可是男人！......」
「......男人怎麽了？看你长的还不错，我也就凑合了......」
「......不要！走开！......」
「......哼哼，由不得你说不要，今天我就先来拿点利息吧......」
「......呀......走开，讨厌......，唔，啊......」
「......￥#...※※※z※※y※※c※※c※※※@%&※※※z※※y※※c※※c※※※（）※※※z※※y※※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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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 菲 - 菲！！！！"
宁静的夜里，忽然一声爆吼惊醒了熟睡中的左邻右舍。
唉，单亲家庭的孩子果然很可怜。

第五章
陈默失眠了。
醒来时，太阳从窗户照进来，睡眼朦胧间，居然一下子分不清是朝阳还是夕阳......
陈默从床上坐起，瞪著墙上指向3的时针，咽了咽口水，又颓然倒下。
真是见鬼了，昨晚和那两个家夥一折腾，失眠的反而是自己。
昨晚那家夥翻来覆去，竟八爪章鱼似的缠了上来，还把头往自己的肩窝里蹭......，然後陈默非常悲哀的发现，自己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阿琉斯之前赤裸身体的画面，可悲的是居然有了反应......
天！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有反应？虽然是他试图勾引自己，虽然自己禁欲了好几年，然後阿琉斯确实很帅......，可是──他毕竟是男人啊！
完了，自己也跟著这两个家夥疯掉了。
手捧热茶，顶著两个黑眼圈呆坐在客厅里，看著正占著他电脑打连连看的阿琉斯出了神。真不明白，这家夥怎麽看也不像会对自己构成吸引力的对象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男性更年期综合症？
可是自己还没那麽老吧......
"饭在电饭煲，菜在微波炉里，自己去拿吧，我已经吃过了。"
阿琉斯一眼不眨的盯著屏幕，握著鼠标飞快点击，方块迅速被消除，与他网络对战的玩家生气的发出「鄙视外挂」的抗议。
陈默哪有心情吃饭？两眼无神的持续发呆，门铃响了数声都没反应。
真是郁闷，那家夥昨晚做出了那麽那种的事情，今天居然没事人一般，苦恼的反是自己，这什麽世道啊。
阿琉斯回头看了看陈默死气沈沈的模样，耸了耸肩，起身去开门。
陈默正持续怨念中，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由远而近的谈话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挺眼熟的女人走进客厅来。
"陈先生，你好！还记得我吗？"
"你是......徐红小姐？"对於忽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意外访客，陈默有一瞬间的呆滞。
"呵呵，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冒昧来访还请多多见谅。"
"哪里的话，快请坐。"回过神来，陈默赶紧起身，邀请徐红入座。
陈红倒也不拘束，入座後寒暄了几句，立刻切入了正题。
"其实我今天前来拜访的目的，就是想跟陈先生还有阿琉斯谈一下上次提到的事情的。"说著将手中的文件夹解开了封扣，拿出一打资料拿出来摆在桌上，"那个提议，阿琉斯考虑得如何了呢？"
"嗯......"阿琉斯低头随意扫了扫那些资料："其实我对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还是让陈安安决定吧。"
徐红两次游说，诚意让阿琉斯也有些动容，只是这样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反应也在徐红的意料之中，於是笑了笑，还是转向了陈默，"那麽看来还是要陈先生做裁决了，他可真听你的话呢。不过我真的希望我们双方都能正视这个机会，只要你们肯信任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陈默接过资料，看了看那几份策划，似乎是与手机相关的。
"如果是这样，能否麻烦徐小姐将大概情况做个介绍？这些专业性的东西我没接触过，你用说的话，可能直观性比较强。"
"当然可以，"徐红点点头。
徐红将金天娱乐的情况做了个简介，然後将策划的大致步骤做了说明，陈默和阿琉斯都认真听著，时不时打断她，发问几句。
"现在就是希望阿琉斯能够出任这则广告的男主角，然後合适的话再配唱一段广告曲，不会很麻烦的。然後我会根据市场反响，再决定下一步的运作计划。其实就不说这次的广告，以阿琉斯的条件，完全就是天生的偶像，之後无论是打算向专业发展或者做兼职都没问题的。"
陈默看了看阿琉斯饶富兴趣的表情，倒也不想干涉此事，只是担心以他的单纯，能不能应付得来这麽复杂的工作。徐红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连忙补充，"所有的行程都会有人事先安排好，完全不用阿琉斯操心的，而且在初期我会亲自担任阿琉斯的经理人，处理大小杂事，他只要负责往镁光灯前摆POSE就好了。"
"听起来倒像是花瓶......"
"哈，说真的，你说的还真贴切。当偶像明星什麽的就是这个模式，所以我才说阿琉斯是天生的艺人啊。"
"......是吗"。
谈话刚告一段落，门铃又响起，阿琉斯去开门，这次来的是编辑杨志。杨志一进门，看到徐红也愣了一下，随即二人不必陈默介绍就互相打起了招呼。
不过徐红毕竟是个聪明人，看得出陈默和杨志还有事情要谈，那麽自己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於是其实告辞了。
然後就在陈默慎重了考虑了三天後，还是拨通了徐红留下的号码，应允了她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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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徐红办事果然有效率，就在陈默给了回复的第二天，阿琉斯的档期就马上排开了。
开工的第一天，陈默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去，陈菲菲这个已经超大号的拖油瓶自然也没有缺席。
只不过坐在录音棚外面的休息室时，陈默端著手上的小册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纸上的字体很工整，可是描述的内容却让他唇角忍不住抽搐。
陈菲菲难得乖巧的坐在一边， 看著陈默逐渐皱起的眉头，冷汗越冒越多。
"老爸你不要误会哦，这上面有很多是老师说别的同学的，阿琉斯那家夥把全给记下来了。你看我怎麽可能会这麽恶劣嘛。"
本来以为阿琉斯去帮自己搞定家长会应该会没事，哪里知道他居然全部都做了笔记，完完整整的递交到陈默面前，真是把陈菲菲气死了，他怎麽可以呆到这份上啊？现在好了，难得的五日考前休息，才清闲了两天，估计又要不得安宁了，好悲惨哦......
那天晚上陈默忙著和杨编讨论稿子的事，陈菲菲还以为他能趁机蒙混过关，让陈默忽略掉这件事。哪知道都安全过了三天，今天陪阿琉斯出门时，这玩意又被翻了出来，真是命苦......
"你看，就拿这个和同学打架来说，我可是女孩子耶，怎麽可能做这种事情？还有这个，把虫子放进同学的文具盒里，肯定不是我啦！我自己都很害怕那些东西呢。"
"是吗？那我问你，你那次一身污泥，脸被抓得跟个猫样那回是怎麽回事？"
"......那个......我说了是跌倒嘛......"
"跌到衣服扣子都没影了？"
"............"
"还有，我清理庭院里，放在捕虫匣里的那些青虫哪去了?"
"......呃......，兴许是被鸟吃了......"
"鸟会自己打开匣子的扣栓吗？"
"............"
"你这孩子是怎麽回事？做错事不算，还要撒谎！我最反感不诚实的人！虽说别家的孩子也会有淘气的时候，可你这个样子也太过分了吧，你还是女孩子，你在做这些事情都不会觉得可耻吗？"
陈默看著她，只觉得痛心疾首。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在外面，他真想揍她一顿。看来是自己对她太过纵容，才导致她这麽顽劣的性格，不过不趁早教育，还不知道再大些会怎麽样。
陈菲菲看著陈默真的动怒了，也有些委屈的垂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著椅子脚。
"......我也不想这麽做的啊......"
"你不想这麽做？难道是他们逼你做的？"
"......可是，是他们先惹我的......"
"还找借口？！"
"......不是，是真的！他们说......说我......"
"说你什麽？"
陈菲菲两只手绞在一块，十根手指揉得通红，闷闷的吸著鼻子。
"说啊！怎麽？编不出来了？"
"不是的！他们说我是个没妈的孩子──！"陈菲菲一下子爆发似的吼了出来，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抓著沈默的衣服就嚎啕起来，"......老师让作文写「我的妈妈」，我不知道要怎麽写，又......又不敢问你......就抄了一篇......，得了好高的分数，同学就说我是骗子，明明都没妈妈，还好意思写这样的作文......我骂了他们几句，後来......後来就打起来了......，然後，老师来了，大家又不敢说是怎麽回事，就全怪到我头上了......呜呜呜......"
"你......"
陈默惊异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会是这样，一下子也觉得心中酸涩，不知该说什麽，只是看著陈菲菲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的把她楼了过来。
"别哭了，是爸爸不好......"陈默从衬衫袋口掏出手帕，替她擦掉眼泪，连忙岔开话题，"可是，上课说小话总是你的不对了吧。"
"......哼，那个，还不是因为你把阿琉斯送走了，我找同学商量办法，才会让老师抓包的......"
陈默翻翻白眼，到头来最无辜的是陈菲菲，他倒是有错了。
"算了算了，别哭了，这里是录音室，小心待会影响到里面的阿琉斯,这样我们就要等更久了。"
"哦......"
在旁边站了很久的徐红把二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看著陈默斯文的面容，脸上显现出复杂的神色，几次想上前安慰，又怕他们二人尴尬。眼下见陈菲菲平静下来，连忙拿了一罐汽水走过去。
"咦？菲菲你怎麽啦？怎麽成了个大花脸？"徐红走到二人身旁，故作惊讶的看著陈菲菲.
陈菲菲一下子羞红了脸，"什麽呀，我只是......"
"呵呵，刚才说了她几句就闹别扭了，她这脾气就这样子。"陈默一边用手帕替陈菲菲擦脸，一边不好意思的向徐红解释。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给别人造成麻烦就不好了。
"这样啊？陈先生你也是的，孩子还小，也不该对她说重话呀。菲菲不要难过了，来，喝罐汽水吧。"
徐红将手里的汽水递给她，陈菲菲抬头瞟了一眼，又别开了目光，"我不喝这个公司出的饮料。"
徐红一怔，抬起的手有些讪讪的僵在半空中。
陈默看了那罐饮料一眼，顿时明白了原因，微笑著从徐红手中接过。"多谢徐小姐，让你破费了。"
"呵呵，没有，这是雷氏集团免费送给我们的，抵消一部分广告费，所以不用花钱。"
"是这样......"陈默将饮料放在一旁，看看仍然紧闭的录音室通道，转开了话题，"那个，阿琉斯还没好吗？都快四个锺头了，录音原来是这麽复杂吗？"
"这个不好说了，就拿我们公司旗下的歌手来讲，他们录专辑的时候，有时一首歌一遍就过了，有时折腾三四天都弄不好。阿琉斯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肯定是需要多来几次的。"徐红说著看了看表，"真的快六点了呢，不然我先让人带你们去吃饭？我们公司有内设的餐厅，还算不错的，下楼就到了。"
"不必了，我还是等等他吧。倒是菲菲你饿了吗？要不要去找点吃的？"
"我没关系啊，反正我们家以前七八点才吃饭也是常事，我现在不饿。"
陈默点点头，"叫你别跟来不听，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几天你都不看书，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