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很爱自己,与他在一起的好几年,他都不卑不亢,公事上从无要求,私事上也不过是多得几次约会就会溢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闻皆清楚他是多神采飞扬的人,要不,他也不会看上曹译。
曹译为人处事自有自己的底限,可对他,他一总是显得包容且珍惜,与他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都很舒适自在,也常有热情似火的景象出现。
闻皆以为这不过是他人生会经历过的一段历程,有一个不贪图过多的真爱他的贴心的完美情人……真心这种东西他见得多了,於是也没有别人那般珍惜。
或许一开始,他与曹译对待他们关系的分割点太不一样,以至於曹译现在看向自己的眼光里只有平静与释然的漠然,连心痛也再没有。
闻皆不是看不出,他只是不动声色。
爱这种东西他向来是信,也不信……连对真心喜爱的小悦,他都从来没想过为他放弃自己的生活模式。
他现在有多喜欢曹译,他自己也弄不清,他只知道,他想让以前的那个曹译回来,不再让他轻易溜走。
有些好,是没有了之後才觉得出的……闻皆不得不承认,曹译这几年给了自己一份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生活,他在看到照片的那刹那才知道,这世上,怕只有曹译那麽爱自己了。
人是自私的,闻皆这次完全不想放手,游戏态度全部收敛,他生平对待感情有了几分郑重,用了更多的精神来思考曹译。
闻皆多了几丝认真,曹译已不想理会,当他们到达公司,进入私梯时,曹译都有做好了被人看到然後再起风言风语的准备。
他其实从未计较过那些流言,他本身就是个内心强大的人,生平第一次真正的崩溃也只是与闻皆分手之後的这一段时间,但也因他爱得过於浓烈,万般求全又用力的感情得了一句淡淡的分手的话真的击败了他,但现也慢慢爬了出来,尽管用的态度有些难看。
决定已做好,现在内心安稳,曹译也就不再觉得需要害怕什麽……最害怕自己的情伤收拢不回的伤口都已不再那麽疼痛,还有什麽好害怕的。
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见机行事,摆脱闻皆罢了。
PS:呃,请大夥儿今天吃好玩好看好……嗷,中秋节快乐。
玫瑰,红色,白色。48
玫瑰,白色,红色。48
周泉悦回来那天,是卫星宇接的他。
到了回程的车上半会,周泉悦才淡淡地问,“他呢?”
卫星宇一时之间不知是哪个他,半晌才回道:“先生在上班。”
周泉悦笑笑,随即不再说话。
只是回到宅中,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坐了一会,就到了另一头闻皆的卧室门口站了半会,他推了门看了一下,就走不进去了……里面外人的痕迹有些过重了,他迈不开脚步。
卫星宇刚安排好下面的人要办的事,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
他心下叹了口,在楼梯口的这头没有过去。
那位曹先生在这已经住了好几天了,住的还是主人的卧室,他这做下人的,再有什麽不平的也没什麽好说的。
周泉悦察觉到他上了来,回过头轻轻地笑了一下,回走了回来,朝卫星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除去主从关系,他们也是朋友,卫星宇不得不劝,“何必呢?这麽多年都过来了……”
周泉悦听了笑得苦涩了起来,“我倒是想忍,可他不许我忍,谁又知道他想什麽,只好全依了他……我又有什麽办法,又不能重活一遍。”
如果可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攀附闻皆。
以至於落得现在这不平等位置,举手无还之力。
曹译还没下班,被自己助理堵在闻皆给他的临时办公室里出不来。
“都说了不让你来了……”曹译头疼,真想叫自己助理姑奶奶您别闹了。
“我来送这个……”谢采把要给曹译的文件大力摔到桌上,然後又走到门边,长腿一踹,门被大力关人,颇有关门打狗之势。
曹译揉著用脑过度,这时更是头疼不已的脑袋,问著:“你想干什麽?”
“周泉悦回来了?”谢采哪会跟他婆妈,一开口就是说她要说的事。
“关我什麽事?”曹译被手头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别说周泉悦要回来,就是老天爷要回闻家他都没力气管。
谢采看他漠不在乎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狰狞地耸著柳叶眉,“你到底知不知道姓周的不是好东西?”
“关我什麽事啊?”曹译拖长了声调无奈地说著,“姓闻的不放人,他再傻也知道真相吧?放心好了,回头我找他聊去,我还等著他救我於火深水热中呢……我跟他只会是战友,你又担心什麽?”
“他耍的那些小手段害得你还不够吗?”谢采尽管不喜欢闻皆,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周泉悦那号子人,自家老板跟那畜牲要是多磨几年,或许能磨出点门道来。
虽然那非常不值得。
“害我什麽了啊?这他妈的都是闻皆惹的祸根,他本来就不是个什麽好东西……”曹译没好气地说完,摸了下鼻子,觉得这还是闻皆的地盘,难听话还是要少说的好,於是就把剩下的话给吞咽了下去。
祸根闻皆在门口听了扬了下眉,随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曹译略带磁性的沈稳声音响了起,完全没有了刚才跟助理说话的毫无遮掩的充满著各种情绪的口气。
“下班?”闻皆推开门,看著要带回去的人说。
曹译看了看好整以暇的他,再看了看冰雪女王,再看了看自己摊了一桌的文件,再次抬手揉额头……
到底有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个有繁重工作的人?
玫瑰,白色,红色。49
闻皆与谢采对视,曹译心情恶劣地把东西一收,提起包就走了,懒得理那俩人。
真是吃饱了喝足了,工作场合都要闹,他如果工作都要为感情的事闹来闹去,早八百年他就给饿死了……他可以因为感情的事闹出破产,可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影响工作。
曹译按到电梯时,谢采跟在了身後,迅速说了句:“对不起。”
曹译不可能跟女人真发什麽脾气,尤其是对谢采,所以回头缓和了神色说:“采采,你就在家里帮我收集文件,外面有些事还要你去跑,就别过来这边了。”
谢采尽管还是冷著一张脸,但是点了头,没有跟随曹译进电梯。
闻皆跟著进了去,若有所思地看著曹译。
曹译看他,挺认真地说:“我既然接了你的工作,肯定是要做好才OK,对我来说公事就是公事,工作时间里,如果你能不来打扰我,感恩不尽,其它时间,你要怎麽玩,我奉陪。”
说著,不再理闻皆,也不等他什麽,撇过头,皱著眉头瞪著电梯楼层按纽。
闻皆这次真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向来公私分明得很是清楚,就算一开始是没打什麽好主意,但既然请了他来,那做该让他在工作时间内好好干他的事。
曹译掩下厌烦的心理,内心因喜欢过闻皆的那些心内还存在的好感大大的减低了不少,连带的,连去想闻皆的优点的心情也没有了。
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了,那人轻易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你觉得厌烦……曹译突然觉得闻皆也不过如此,现在这个再在旁人眼中是个权势相貌皆上乘的男人,此刻对他来说,还不如街边随便见到的好看男人来得让他心动。
回到闻宅,在餐桌上见到了周泉悦。
他与闻皆彼此拥抱贴面亲吻,动作温和,不过份亲腻,平静从容。
曹译先落了坐,拿著毛巾擦著手,他仅是用眼神扫了那两人一眼,随後淡淡地坐在那,等著他们先拿了筷子,他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他是硬被请来的客人,吃饱是他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饿到不行。
倒是周泉悦看到他,笑了笑,清俊的脸上一片温和的淡然,“曹先生……”
“周先生……”曹译也礼貌地回叫了一声,既然有人先开了口,闻皆也在,他就干脆说道:“你与闻皆现在还是恋爱关系吗?我对做第三者没兴趣……你知道的,闻皆先生让我睡在他的床上……”
“闻皆先生”四字他说得讽刺,完了还加了一句:“对三人行我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说得坦荡,周泉悦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我出国前,闻皆哥虽然没与我清楚说明,但我想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说著,一脸云淡风轻看向闻皆,没有难受,也没有其它情绪,但表情里带著一点没有感情的漠然。
那是一种比受了伤还受伤害的姿态,曹译看得心里发堵,他皱了眉,没什麽期待,但也看向了闻皆。
然後,他看到闻皆淡淡地说:“小悦,吃饭吧……”
说著又对著曹译轻皱了眉,说:“先吃饭,我带了你回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必用这种口气说话。”
曹译刹那像被喂了满嘴的狗屎,直觉得肠胃一阵的恶心。
他算是明白了,他与这群连生活都像在演戏,缺乏真实感的人是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
PS:泪……下面正式开写了,别怪我没提醒。
玫瑰,白色,红色。50
如果以前的那些理解与忍让是为了爱的话,现在的境况曹译只能感觉到诡异,尤如同时吃了苍蝇与炸弹,恶心又觉得危险。
他与闻皆什麽关系都没有的现在,却躺在了以前轻易不能来的闻家老宅,闻家主子的卧室里……如果周泉悦恨他,曹译倒是觉得能理解。
他是怎麽忍受得了闻皆这样的人的?连他这般痴迷过闻皆的人都受不了。
闻皆要上床时,曹译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著手中的文件出了门。
“去哪?”
“客厅,阳台,哪都行……”曹译连人都没回头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懊丧地拖著拖鞋,睡衣因他的急走在飘著,远远看著,就像一条愤怒的公牛要去战斗一般……
周泉悦远远地看著曹译走了过来,再到走近,然後就是错过……
错过几步,曹译回了头,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是真对他不感兴趣了,如果你有,能不能把他给要回去找根牢点的绳子栓住了?”
周泉悦满心的对曹译的波涛汹涌化为了嘴边的失笑,他带著倦意淡淡地笑了:“我把握时机栓了一次,以为紧得不能再紧,但只一朝夕之间,他回过头的一个想法就全部消尽殆毁……”
曹译听得沈默了下来,周泉悦却是不知自己为什麽突然说了实话,也沈默了下来。
他们对视著,第一次没有硝烟充斥在他们周围地互视著,最後,曹译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喜欢你,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没法觉得你是个还成的人,不过,你是真适合闻皆……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长久。”
他摇了下头,不再看人,又走路有风地往楼顶上的天台走去了。
以前在爱情的迷途里看不明白,现在回首再细细思量,人跟人在一起,热情终究是不可靠的,日子久了,总是会淡,会逝去的。
他与周泉悦,早就分化成了闻皆这种人身边的两极……而他曹译,只会是越来越远的那端,因为他不可能为了闻皆过多忍让。
他的爱情,是用来换另一份爱情的。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再看得开,想得远,也还是图一份能对应的感情的。
如果最终得不到平等,就算闻皆没有先喊停手,到後面也是会支撑不下去的。
他不是周泉悦,可以闻皆总是爱那麽多人,还是能守在最後等著他回头。
曹译在天台上看了几张纸,闻皆也上了来。
“让我静静都不行了?你什麽时候要这样逼迫於人了?”曹译停了欲翻纸张的手,抬眉看向闻皆。
天台深黑色皮椅沙发上靠著的男人在浅黄的灯光下俊美得惊人,闻皆站在那让他刚刚只看一眼就突然莫名惊心动魄的角度里,突然之间觉得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想,其实喜欢上他是件很简单的事……要是更喜欢他一点,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怎麽以前,就没有这样的心情呢?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是不是来得晚了一点?
不过,就算晚来了一点,也好过没来……闻皆把所有心有余悸化为了一声听不到的嘴边轻叹,深沈的男人走到曹译身边坐下,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请求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