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完本[麒麟正传番外]—— by: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6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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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警卫学员暂停训练,工资照发,按班属分成小队,分区管理,负责维持各个区块的日常秩序。食堂里临时加了两批人,每天不间断的做饭,至少管饱。
逐浪山本来净赶着要徐知着的笑话,没想到几天过去,矿区像流水一样聚进去3000多人,居然井井有条,连打架都没发生一起。

表面的和谐背后往往都意味着极度艰苦的付出,徐知着这几天忙的24小时连轴转,一双眼睛里血丝密布,眉间净是煞气,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有止小儿啼哭效果。
谁敢在他面前闹事?
稍微有些苗头,子弹已经追到,堪堪擦着鞋边打到地上,溅起一片涑然。
够暴力,够狠辣,够强悍……然而,危机时刻最好的管理方式就是独裁,否则拿什么在混乱中建立秩序?
不过,虽然后院尚稳,徐知着还是遇到了难题:粮食!
他可以有效地管理一大群难民,却不可能压服一群饥民。矿区的仓库已经开始告急,再这么拖下去,他就得收剿难民手里的粮食统一管理了,而这种收缴工作将会引起多么巨大的反弹和风波,他都不敢去想。

其实徐知着从下决心收人的那天起,就火速动员了所有人帮他找粮。但王暮峰虽然是云南边区人,却找不到地方可以买齐这么大笔粮食;枪声一起,克钦邦内部乱成一团,而且正值雨季,本来就是交通各种不便,魏赛就算打着温盛大爷的旗号出门,也只能用高价买来一些塞牙缝的小货色;逐浪山帮他从曼德勒调集的粮食又刚好卡在克缅交火线上,直说运不进来……到最后真正帮上忙的,居然与这盘棋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蓝田。
要说当初徐知着把这事儿说给蓝田听,也只是想发泄发泄压力,好让老婆心疼着他一点,但蓝田却正经放到了心里。那会儿陆臻收到消息也心惊肉跳,专门从远郊赶进北京城跟蓝田面谈。陆臻是经历过战火的人,知道断粮意味着什么,但陆臻身在军方,老爹又是个学者,社会活动能力不足,只能出出主意,没法办成事。
两个小辈儿人讨论了一晚上,最后决定让人在云南边境上找中粮集团买一批粮,然后从中缅边境走私运进去。

蓝田自己没这个办事能力,但蓝家枝繁叶茂,商政两路都有熟人。蓝田打电话给老爹把情况那么一说,蓝凯轻描淡写地把儿子嘲笑了一番:不就是一百吨大米嘛,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蓝凯管理过大型工程项目,工地上一次采购十吨大米是家常便饭,老爹对儿媳妇的事儿特别上心,当场打电话给自己在云南做工程的老朋友,让他们分头凑一凑,从批发商手里搞点粮食,集中运到瑞丽去。蓝田徒然发现这个世界果然渠道为王……徐知着和王暮峰想破头都想不出眉目的事,他和陆臻琢磨一晚上才想出的办法,不如蓝凯几通电话。
徐知着最初的要求是80吨大米,按每人每天差不多一斤粮食计算,准备靠这些东西撑过一个半月,但蓝田以一个资深厨子的眼光又给配了十吨大豆,五吨花生,一吨盐,一吨干辣椒和十吨白糖,另外还托药厂的朋友搞了一大批便宜的维生素和抗生素药片。

蓝田被陆臻的话给吓着,生怕他男人被饥民撕了当肉干啃,亲自飞到云南统筹安排,展示出强悍的组织能力,硬是在十天之内凑齐了这批物资,运到云南瑞丽。而此刻,王暮峰已经在这里等了多时了。
王暮峰抱着蓝田泪流满面:牛B,太牛B了!!
蓝田伸长了脖子四处找,王暮峰一巴掌按在蓝田肩上,说道:“别找了,他是跟车来的,下午才到。”
徐知着现在属于镇场重器,不能轻易出动,必须顶在关键位置上。王暮峰是瑞丽本地人,先行一步过来打点一切,组织人力物力开展蚂蚁大搬家。
一百多吨物资装了足足两辆大卡车,蓝田和王暮峰一起坐在头车引路,把车子开远郊的边境上去。

云南边境线漫长,过境极为容易,而且边境关卡多半宽出严进,从缅甸那边进来的货要往死里查,生怕夹带点冰毒麻古什么;从云南运出缅甸的东西,就查得松多了,反正就算是祸水,也是外引。
徐知着这批货要得急量又大,按正常程度报关肯定来不及。王暮峰提前一周过来,动用了一切社会关系,跟边境上打好招呼,准备走私出境。只要中国这边关卡放行,克钦邦那头倒是好办,逐浪山已经托人施过压,到时候再打一发金钱炮弹,保证畅通无阻。蓝田这辈子第一次干违法乱纪的事,心里忐忑得要命,眼看着车子开入一片甘蔗地,呼拉拉一群人围上来,扒车开始卸货。
“就这样?”蓝田茫然。
“是啊,就这样。”王暮峰把路指给蓝田看:“再走两里地,就到缅甸了,他在那边等我们。”

蓝田一听又来了劲儿,他都快四个月没见着徐知着了,相思都要生病了,拽住王暮峰跑得比谁都快,不知不觉就过了境。
从甘蔗地里钻出来,缅甸的路况还是能看差别,比起云南的县道都次了很多。几个拿着枪的男人站在路边等着,王暮峰过去说了一通,拆烟散了一圈。蓝田从昆明给他们买了二十箱低档云烟,一起随车带过来,王暮峰看得眼都直了,差点语无伦次地想说同性恋就是贤惠神马的,还好脑子里最后一点下限把口封住了。
王暮峰不敢累着大功臣,在路边扫了一块空地出来让蓝田坐着等,转身指挥起蚂蚁大军一趟一趟的搬货,没过多久,路边的货物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蓝田看到最初等在路边的小伙子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地警惕巡逻,一颗心不自觉地越提越高,可等到下午也没等到一点风吹草动,倒是被雨季的潮湿暑气蒸得头眼昏花。

蓝田忘记带水,渴得嗓子眼儿直冒烟,实在忍不住打算找王暮峰讨口水喝,往甘蔗林里走了没几步,又听到背后远远地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他虽然被晃点了无数次,还是不甘心,又蹲回路边去等着,不一会儿,看到几辆大卡车从土路上缓缓开过来,蓝田紧张得心头狂跳:来了么?
警卫们比他反应更灵敏,呼啦一下围上去。蓝田摸摸头发又摸摸袖口,他这一天晒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头发乱七八糟,衬衫干了又湿,全沾在背上,实在无力回天……不帅,也就只能不帅了吧!
蓝田紧紧盯着,看到头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车内跃下。
我操!蓝田忍不住默默的爆粗口,这人怎么能永远都这么帅,干净漂亮时有干净漂亮的帅法,黝黑精瘦时又是另一番凌厉迫人的风采。

徐知着穿了一身纯黑的警卫制服,帽檐压到齐眉,只露出方正瘦削的下巴和漂亮的唇,一双眼睛隐在阴影里,寒星似的闪,落地时视线一扫,全场寂静。前期到达的几个警卫向他敬礼示意,徐知着回了半个礼,大步流星像风一样从蓝田身前走过,站到物粮食山前清点物资,王暮峰从甘蔗地里钻出来,掏出皱巴巴的单子报帐,徐知着目不斜视,频频点头。
蓝田在后面看着,一颗心渐渐沉下去,咕咚一下落底,有些愣住,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争先恐后的涌上来,疲惫、伤心、郁闷……可偏偏还没处可说,男人在十万火急的时候要忙事业,都是应该的。
最近这几天,徐知着打电话就像打电报一样省,问起来全是粮食供应的事,蓝田知道他忙,心里压着事,肩上责任重,可……蓝田很难受的想,你至少也应该先看我一眼吧!

徐知着指挥着工人把物资往车上搬,他这边的车不好,路更烂,开不了那种裁重五十吨的重卡,一个车队足有五辆车。徐知着把一切都安排好,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视线落到蓝田脸上,匆匆一扫,抛出一个眼色,转身走进了路边的树林。
蓝田有些莫名其妙,迟疑不决地跟上去,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林子里走,没走几步竟然发现徐知着不见了,心里一慌,脚下更没数,啊啊惊叫着往前倒,斜刺里一条人影像剑一样闪回来,把他捞进了怀里。
“怎么就这么几步路都会跟丢啊!”徐知着的声音里压着笑,把蓝田抱起来一些,方便他甩脱缠在脚踝上的藤蔓。
蓝田低头直愣愣地看着他,虽然每天都联系,可三个多月不见,还是变了一个样儿,黑了也瘦了,脸颊刻出刀削一般的线条,更显得鼻梁挺直,轮廓深峻……只有一双眼睛还温柔如昔,迎着日光,瞳色浅到极处,变成浓郁的茶金色。

蓝田伸手抚摸那双漂亮的眉眼,徐知着嘴角扬起笑意,舌尖舔过掌心,将指头咬进牙间。蓝田全身的血都沸了,呼啦啦冲得太阳穴发胀。
徐知着仰头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手臂收束,把人抱得越来越紧,脸埋到蓝田颈边,一声不吭地磨蹭着,只有呼吸越来越重。隔着薄薄的衣料,蓝田感觉到对方胸口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捶击一般有力。
“我好想你。”徐知着压低了声音,柔得发颤。
蓝田只听到轰隆一声,一颗心被轰成碎片,每一片儿都浸着蜜混着奶炖着炖着就化了,刚刚所有的烦恼、郁闷与不甘都烟消云散了去,从心口甜到嘴角,什么都值了。
徐知着抱着蓝田磨蹭,用力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把蓝田揉散了填到自己怀里,又或者是把自己摊薄了挂到蓝田身上去。蓝田被他推着一步一步的退,终于顶到一棵树上。

“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蓝田把徐知着的帽子拿开,下意识地揉他的头发,短发削得极薄,湿漉漉的,全是汗。
“不敢看,看了就不想干活了。”徐知着闷声闷气地撒着娇,比原来更放得开。
蓝田舒坦得每一个毛孔都顺了,用力把那张帅脸从肩上搬起来,偏头吻上去。人虽然长MAN了,但唇还是一样的软,微微开启着,诱人深吻。蓝田一吻上去就收不住,舌头纠缠,紧绞在一起,吮吸对方口中甜美的津液。
徐知着这些日子平均睡不到三个小时,所有的疲惫积压到此,一起返上劲儿来,被蓝田抱着一吮,连气息都乱了,魂魄从口中飘走,膝盖发软,整个人直往蓝田身上倒。蓝田被他压得扛不住,只知道怀里这个人抱着不能松手,也顾不上地上脏乱,便贴着树滑坐到地上。

徐知着这些日子平均睡不到三个小时,所有的疲惫积压到此,一起返上劲儿来,被蓝田抱着一吮,连气息都乱了,魂魄从口中飘走,膝盖发软,整个人直往蓝田身上倒。蓝田被他压得扛不住,只知道怀里这个人抱着不能松手,也顾不上地上脏乱,便贴着树滑坐到地上。
“想要吗?”蓝田失笑,徐知着抱得太紧,身上有什么反应都遮不住。
徐知着仰在蓝田怀里,眼神有些茫然,水光闪烁着矛盾的渴望,犹豫了半天,还是摇了头,等会儿马上就要走,弄完太累,只怕路上顶不住。

“好,那先不做。”蓝田怜爱地抚摸他的脸:“我们还能在这儿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他们要搬一阵。”徐知着低声道,张口衔住蓝田的食指舔舐。
“别别别……”蓝田脸上发红,整个人往外冒热气:“松口,我都硬了。”
“我帮你。”徐知着伸手就要去解蓝田的皮带,被蓝田一手按住。
“不用了,你先歇会儿。多久没睡了啊?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蓝田低头凝视徐知着的眼睛,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红红润润的,完全是倦极睁不开眼的模样。
“不太久。”徐知着用力搓脸。
“睡会儿吧,我抱着你睡。”蓝田心疼坏了。
“不睡……”徐知着双手抱在蓝田腰上,紧贴着他的胸口磨蹭,全身都不舒服,骨头缝里泛着酸疼,明明困得要死,偏又舍不得睡去,整个人缩在蓝田怀里拧动,像一条渴水的鱼。

“好了好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帮你。”蓝田被他蹭得又好笑又心疼,心软得一塌糊涂,像糖稀似的不成个个。
“哪里都不舒服……”徐知着嘀咕着,仰头过去含住蓝田的唇,最终还是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蓝田低头看着,真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指尖从眉梢划过,被浓长的睫毛挠得心头生痒,掌心握到他火热的脖颈上,用力揉按,徐知着在半梦半醒中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徐知着只觉做了一个极美的梦,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北京舒适的大床上,蓝田就睡在他身边,把他紧紧搂着,从头吻到脚。他一直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撑也撑不开,有一双手揉开了他四肢百骸的结,让他浑身舒爽。

王暮峰从徐知着那里领到的命令是:如果你们忙完了,我还没出现,你就到林子里来找我。
结果等所有的货物都搬上车,王暮峰结完帐,打发小工都回了老家,又把货品再清点了两遍,实在没有什么可忙了,徐知着还是没出现。王暮峰看着同志们越来越疑惑的眼神,无可奈何地钻进了小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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