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完本[麒麟正传番外]—— by: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6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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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一身轻松之下,甚至还想到了蓝田,总觉得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要比那甜言蜜语的本事,浪荡风流的骚情,这几个鸭子还真不够看,光是昨儿晚上那一出就毙得他们满地找牙了。

另外那三个妞挺得略有点难度,徐知着没多想,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了一般,间或一抬眼,直射在逐浪山的眉心。射得逐浪山全身上下都是一个机灵,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爽,爽透了,就跟刚刚死过去一回似的。
只要徐知着愿意,他可以让一条毒蛇慢慢爬过他的脸,他可以让火一点一点烧掉他半条裤子,所以,任凭这三个妞儿长得像天仙一样也没用,根本不入眼,也不过心,在眼皮底下就被抹了。
八个人,两小时四十分钟,徐知着掐得一秒不差,把身上的姑娘推开站起来说道:“我赢了。”
逐浪山舔一舔嘴唇,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证明,你能举?”
众人顿时哄笑。

徐知着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闭上眼睛遐想了一会儿,手掌隔着布料搓揉,西裤的布料松垮,但紧贴着还是能看出一点隆起。
逐浪山摊开手,大大方方地认帐:“我输了。”当下使了个眼色,马上有随从把十万块钱堆在徐知着面前。
徐知着实在有点囧,自从遇上这位老大,赚钱的方式就特别邪行,销售部那位老哥贼眉鼠眼地直冲他使眼色,示意干得漂亮,明天把合同签了,提成少不了你的。徐知着不自觉苦笑,其实他肯豁出去玩儿这一出,图得倒不是眼前这仨瓜俩枣,关键是将来到缅甸还得跟这位爷混着,既不能把人太得罪了,又不想老是被人“嫖”,还不如抓住机会搞把狠的,彻底把逐浪山的念头给绝了。

逐浪山这人虽然扯蛋,但基本还算守信,混大场面的人多半都得有这种素质,甭管他心底想不想赖帐,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的,再反悔就伤面子。
所以,虽然第二天合同谈到半夜三更,但签了就是签了,总监大人签完合同就拽着手下听故事,只恨自己昨天偷懒没亲临。回头冲徐知着一扬手:放心,该你的一分少不了。
转天,徐知着帐上多了15万,王暮峰那个酸,那个震惊,那个悲愤填膺。
徐知着弹了弹工资卡:“你看,上天厚待那些有老婆,而且疼老婆的男人。”
王暮峰一字一字的蹦道:“我操你姥姥!”
徐知着虽然赚了笔大的,但苦于实在没法跟蓝田解释这钱是怎么赚的,也就不能交给老婆表功,便有些失落,仿佛锦衣夜行。

暗夜,北京,古老的帝都,当之无愧的远东权势中心。
逐浪山从一间高级私房菜馆出来,坐上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贴身警卫甘约凑过来问他去哪儿,逐浪山沉吟了一会儿,报出一个地名,然后在甘约诧异的眼神中缓缓合上眼。这是他到北京的第二十天,有些玩腻了。
进入21世纪,变得“像中国那样”已经成为了中南半岛的一个共识。
泰国仗着底子好先行了一步,而越南仗着意识形态相近直接COS了全套,老挝、柬埔寨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中国的一个省;只有缅甸,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穷棒子赚钱,又犹豫了十年。但逐浪山一点也不可惜,因为十年前他还年轻,如果昂山素姬十年前就被放出来,经济在十年前就开禁,那就轮不到他站上这风口浪尖。

他来北京之前,有人帮他联系了两个人,一个姓冯,人称冯先生,他的事业就是请人吃饭,把适当的人安排到适当的一桌上,让他们能办成事。在冯先生的饭桌上,至少会有一个副部级的高官,如果是局级,那必然是要害部门;一个身家百亿的富豪;会有几个门第不凡的上进青年,几个怀着小钱的生意人,而小钱的级别,至少在亿以上。
本来,按逐浪山十几亿美金的家产是不够在冯先生的饭桌上当主角的,但缅甸富豪与翡翠矿主的头衔为他镀上了一层妖艳的异国风情,让冯先生可以很自如的把他安排进各种重要的饭局,与那些真正的帝都权势人物坐在一起,与他们把酒言欢。那些权贵们喜欢听他说缅甸秘闻与那些来自异国的崇拜。
逐浪山需要认识一些人,一些他将来可能会用得着的人,他把名单职位交给冯先生,冯先生便会在恰当的时候通知他。但真正有用的人谁都想见,所以逐浪山到现在也没有与他心目中真正的帝都王侯说上话。

另一位有意思的人物姓李,人称李少。军区大院出身,正宗的纨绔。李少爷不凑饭局,他凑屋,叫上一屋人,玩儿吧。在李少的屋里,有各种官二代、富二代、军二代,彼此介绍时几乎不必带大名,把家族里最显赫的那位拉出来招呼:这是谁谁的谁谁谁。
这群人多半混在各种高级夜店和欢场,带着北京大院子弟的高干范。
嚣张、富贵、傲慢、任性……从小要星星不能给月亮,含着金汤勺出生,全身上下都泛着熟到浓透的甜腻气息,死拧,拍桌子骂娘,表示对家中长辈的疯狂不屑,嚎叫着,谁也不能把我当金丝雀,卡里刷出去的全是爹娘老子的钱,人生从未有一步,可以离开祖荫庇护。

逐浪山有点儿失望,不明白为什么东方帝都的皇城根下面会养出这么一群公子哥,王不王痞不痞,不够霸气。佛说,人不能嗔,眼中有怨气,心胸就窄,格局不大,玩儿都玩儿不痛快。
当然,李少爷的屋里还有黑社会。北京还有黑社会,这让逐浪山感觉很好笑,手上通共百十来条枪,也能称大哥,还不如他在掸帮一间院儿里养的私兵多。后来才整明白了,所谓北京的黑社会,不过是帮高官们洗钱、赚钱、处理麻烦并且提供娱乐的所在。
在中国,真正说一不二的人,在朝,不在野,真正够黑够狠够毒辣的人,都在高墙之后。
这古老而又新生的帝国无比庞大,盘根错节,逐浪山被人带到深处,参观那粗壮的根脉与溃烂的节疤,令他目炫神迷。但在迷醉之余,他又有异乎寻常的清醒:他不喜欢这里,这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找冯先生吃饭,是工作;找李少玩儿,也是工作,虽然逐浪山更喜欢后者。他在李少的屋里如龙入水,那群帝都纨绔或者比他更有钱,或者比他更有权,但没一个人比他活得放肆。
有人问他有没有吸过毒。逐浪山微微一笑,改天来缅北,最好的粉,最纯的冰,管够。
有人吹嘘当年在军委大院打群架的战绩。逐浪山分享私刑剐掉一个偷翡翠原石的小工的手感。
逐浪山手上有活,嘴里有料,背后有故事,长相帅气,还有英国留学经历……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够他在众人心目中从一个缅甸土包子进级为异国豪门。他甚至火速地泡到了一位搭伴的,姓刘,也是军区大院出身,老爹据说在公安部当着什么官,人长得精瘦漂亮,十分有派头,眼睛永远半合着,视线从睫毛之下洒出去,满满的不屑。

操一位少爷的感觉跟操一个少爷,自然是不一样的,逐浪山着实乐呵了几天,很快又淡了。
差点意思,刘少爷那一身矜贵的浪荡公子作派就像一朵鲜润的奶油,看着漂亮,捏上去腻手,不够劲儿。这种人,就算再怎么耍狠,满口粗话,斜着叨烟,学人在车里放一根角铁,后备箱藏一把枪,也还是差点意思。
逐浪山知道有意思的是谁,他的心思有点动。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掐尖,法拉利有他看中的新款出来,他开别的车就没味儿。人生在世,就是要喝最烈的酒,开最快的车,上最艳的女人,操最帅的男人,这才叫痛快。
逐浪山站在楼下往上看,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自己不去碰这个痛快,便笑眯眯的上楼了。

“谁啊?”徐知着半夜听到门铃响,莫名其妙的打开门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
逐浪山站在门口,欣赏徐知着眼中转瞬即逝的惊慌,没见过,看着新鲜。
“你怎么来了。”徐知着迅速出门,大门在身后掩起。
“来看看你。”逐浪山笑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徐知着莫名其妙。
“你当然好看。”逐浪山浮出一丝笑。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另外……”徐知着听到蓝田在门内喊谁呀,连忙高声回应道:“一个同事,有事找。”
逐浪山玩味地笑着。

“你看,这么晚了,有什么时候明天到公司说吧。”徐知着尽量和颜悦色地哄着。
“别这么无情啊!”逐浪山做悲伤状:“我就想看看你老婆,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天仙能把你迷成那样。”
“没什么可看的……”
逐浪山拿出手机,调出某一张照片:“我就奇怪了,长得也就一般嘛,究竟是哪儿特别好?床上?”
徐知着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上蓝田不算太清晰的侧脸,神色渐渐收敛起来:“逐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好奇,托人查了查。”
“查完,然后呢?”徐知着不动声色。
“你说,他知不知道你杀人?”逐浪山站在走道里,瞳色在灯光下是纯黑的,闪着幽光。
“知道。”徐知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蓝田知道他当过兵打过仗,知道他是退伍后半年都不能找工作的特种军人,至于蓝田有没有认识到他也杀过人,这纯粹是个人思维深度的问题,徐知着觉得自己没必要提刻意这一茬,而且不提也不能算是骗了蓝田。
“那,他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杀人的。”逐浪山调转手机,递到徐知着面前。

这是那天行刑的视频,扬手十三枪,枪枪要害,人犯呈扇形倒下,血流了一地。逐浪山眯起眼睛分辨徐知着眼中的惊怒,这是他最近一直拿来自慰的一段视频,专门找人剪好做出,还用软件修了像素,唯一的遗憾是徐知着当时没洗脸,害他撸得正爽的时候,还得分神去脑补那张极致英俊的脸。
“你要不要赌他认不出你?”逐浪山笑道。
“说你的条件?”徐知着问得干脆利落。
“陪我睡一觉,我就帮你瞒着。”
“换一个。”徐知着面无表情。
逐浪山很放肆地笑了:“还有什么是你有,但我没有的?”

徐知着靠在门边想了片刻,终于点头:“可以,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爽快!”逐浪山笑眯了眼睛,忽然双手抱住徐知着的脑袋吻上去……此人出手如电,徐知着虽然立刻后仰还是慢了一招,被捧了个正着。这个吻来得飞快,然而深入,湿热的唇覆上去,舌头探入,迅速的卷住对方的,然后撤回,赶在徐知着牙关咬合之前退了出来。
徐知着瞪圆了眼睛,双手扼在逐浪山颈上,手背上青筋绽起,显然是强忍着,才没有扼死他。
“你什么意思?”徐知着压低了声音,眼中看不出喜怒。
“讨个定。”逐浪山舔了舔唇。
徐知着极深地看了他一眼,探出两指凌空指了指,然后转身进门。

“谁啊?”蓝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一个同事,顺路过来,让我明天帮他请假。”徐知着说道。
“哦。”蓝田漫不经心地应了,见徐知着走向洗手台,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不是刚刚刷过牙了吗?”
唔?徐知着咬着牙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蓝田失笑:“傻乎乎的。”
徐知着把牙龈刷出了血,吐出来的泡沫带着微红的粉色。

逐浪山定了时间,周五。徐知着说早点儿,他不能太晚回去。逐浪山索性把整个下午都空了出来。徐知着在三点多钟把逐浪山从酒店里接出来,赶在晚高峰之前开车往城外走。
逐浪山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眯着眼睛打量他的猎物。
徐知着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风衣配雪白衬衫和贴身的暗蓝色牛仔裤,这一身看着简单,但样式质料特别好,从肩到背到腰,收得一丝不错,卡出美妙的腰线和诱人的肩背。
逐浪山早就发现徐知着会穿,会穿衣服不是把什么红的绿的都往身上套,而且是穿得刚刚好,完全体现出自己的长处。
徐知着每次穿出来的颜色样式都很简单,但就是勾人,让你看着都不明白为什么能这么勾人,明明是极其正派的款式,极度禁欲的色彩,但就是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把他这一身正装都扒了,从头啃到脚,看那张纯真禁欲的脸上扭曲出渴望。
逐浪山不知道这是另一个男人的精心之作。

车子一路往城外走,渐渐开出了五环,逐浪山看着窗外笑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怕了?”徐知着漫不经心的。
就这么淡淡的一声,逐浪山便感觉到下身一阵躁动:“我有什么可怕的?”
徐知着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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