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完本[麒麟正传番外]—— by: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6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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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忍不住笑,双手搂在蓝田背上坐起身,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真好!”
蓝田微笑着点头,趾高气扬的,像一只毛羽灿烂的孔雀:“我当然好!”

两个人重新冲了澡,换过床单,赤身搂抱在一起,密密地说着情话。
从你在非洲要小心点,到你在北京要小心点。
北京有什么可小心的?
北京有白头鹰!
啊?
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不许跟别的男人上床,不许对他们笑,不许摸他们,更不许口交……见一个打一个,打死算数。
蓝田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完了完了,怎么办?我被你赖上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徐知着表情狰狞:睡了我,就得负责一辈子!
好好好……蓝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我负责你一辈子。
嚣张霸道,无理取闹,嫉妒心重,独占欲强……没有人认识这样的徐知着,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但他知道蓝田会纵容他,蓝田什么都纵容他。他极度后悔,感觉自己真是愚蠢透顶,他应该从认识这个人的第一刻起就缠着他,把他抓在手心里,永远也不放。

王暮峰第二天看到徐知着的第一句话是:“日哟,操了一晚上吧?”
徐知着目瞪口呆,脸上止不住的红起来,从头顶几乎红到了脚底。王暮峰舒舒服服地坐到副驾驶位上,转头看到徐知着血喷心,连车都几乎要开不稳的样子,诧异道:“操,你脸红什么啊?”
“你他妈说话也收敛点。”徐知着怒道。
王暮峰冲着他看了一会儿,乐了:“不会吧,还真操了一晚上!”
“别胡说!”徐知着绝望了,恨不得拿什么堵上这张嘴。
“得了吧!”王暮峰嘿嘿直笑:“你瞧你那脖子,你媳妇馋肉是吧?”
徐知着心里一个机灵,拉开衣领看后视镜,果然,脖根下面,锁骨上面密密的草莓印,一颗颗种得红润水亮。徐知着这下百口莫辩,总不能说没操一晚上,就小干了半夜,还没做全套吧……

王暮峰眼睛里冒着青光,满脸探究的像看一块珍稀矿石似地盯着他猛打量,徐知着被看得后背发毛,无可无奈的投降道:“你他妈有什么好看的?”
“哎,我跟你说,哥为了更好的了解你,把断背山看完了。”
“谢了。”徐知着心说我还没看过呢。
“你有经验,你跟哥说说,俩男的干那事儿,真比跟女的爽吗?那电影里说得真的吗?”王暮峰一本正经地。
徐知着发誓这辈子也没遇上过比王暮峰更有好奇心的人,而且他好奇的非常之不猥琐,非常坦率正派,就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理工科技术宅那样,完全是以一种,哇,这世界真奇妙的眼神在好奇着。
“我怎么知道!”徐知着十分狼狈。
“操,你两边都搞过,你怎么不知道?”
没心没肺实在很容易传染,徐知着都囧乐了:“我他妈就搞过一边,没搞过另一边。”

“操你妈!!”王暮峰极度失望:“你他妈不是直的吗?你都没跟娘们睡过,你怎么知道自己是直的啊!”
徐知着心想真不容易,连弯直都知道了,没少上网查吧?他当然不知道王暮峰前几天刚刚在一个邪恶的网站发了一个贴子,标题为:马上要放外驻,唯一的同事自称不是同性恋,但有个男朋友,怎么办?
“我是没怎么跟娘们睡过,但我看到漂亮娘们想睡,所以我是直的!懂了吗?”徐知着知道跟王暮峰这种人不能要脸,不能绕弯子:“我虽然跟男人睡过,但我看到再好看的男人也不想睡,所以我他妈不是弯的!懂了不?”
王暮峰若有所思地琢磨了半天,在徐知着快要开到学校,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可以过去了的时候,老兄忽然来了最神的一笔:“那你跟你男人怎么睡啊?难道……他有易装癖?”
徐知着吐血三升,差点把车开树上去。

徐知着把车停稳异常诚恳的问道:“你觉得他要是易个装,能看吗?”
“还真是。”王暮峰托着下巴琢磨:“他要是扮女人,还不如你能看呢。”
徐知着把两人的行李和王暮峰从车里提出来,收了钥匙拿去给蓝田,本来还打算一起吃个午饭,现在想想还是免了,姓王这小子太口没遮挡了啊!
不过,真到了非洲又显出王暮峰这位同志的好来,别的不说,多欢乐啊!每天光跟他吵嘴就够乐一壶的。
他们的非洲行程排得甚紧,十天,跑三个矿口。这三个矿区的安全主管都是海默的旧时相识,有一个徐知着还见过,一个摩萨德的金发小子,不知道大腿的哪个地方受了伤,现在走快了略有一点跛,徐知着也不方便问,只能配合的放慢步子。

老外办事一板一眼,除了给他们配了个翻译跟着,没有更多接待,每天就是跟着看、听……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儿要干,非亲非故谁会真的豁出真本事教你?全得自己花心思去问去学。
值班表是怎么排的,为什么要这样;屋舍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巡逻路线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听不懂的先把话录下来,看不懂的把照片拍下来,不方便拍照就用眼看,回屋一笔一笔画下来。这都是些细节,却是构建整体的基石,一点一滴的,你首先要知道,知道了再理解,理解完了,才能为自己所用。
王暮峰在工作上是真的服徐知着,帮打下手毫无怨言,就是每天吸溜着那恶心的非洲糊糊穷抱怨,大骂万恶的资本主义。徐知着的心态很倒是很平,资本家的钱哪里是好赚的,给你发高薪,自然是要你出大力。更何况,用王暮峰的话来说,他现在是自带春风,十级沙尘暴都近不了身。

因为王暮峰老是恶心他,徐知着也不甘示弱,每天晚上就守在王暮峰边上打电话,蜜意浓情恶心得峰哥直想吐。徐知着肯秀恩爱,蓝田哪儿还有不配合的,演得那个浓情款款,说话时尾音都带着颤儿。颤得王暮峰从发根儿抖到手指尖上,揪着徐知着吼:“你他妈真不恶心?”
徐知着想了一会儿,特别诚恳地说:“那是我媳妇啊!”
王暮峰立马蔫儿了,55,太欺负人了!
风风火火的杀去非洲,再一身风尘的杀回国,王暮峰站在北京机场感动得泪流满面:祖国,我回来啦!士别三日如隔三秋啊!
徐知着冷眼看他,撇了撇嘴。
“你他妈干嘛绷这么一脸?”王暮峰怒。
“我老婆又不在家。”
“你个妻管严。”王暮峰不屑:“真给爷们丢人!”

非洲一行虽然短暂,但着实带回来不少活儿,反正蓝田不在家,徐知着便成天拖着王暮峰加班,搞得峰哥怨怒不已:哥虽然是单身,但网上还有妹子要哄,汉子要宅,论坛里还有大事儿等着哥回去拿主意,你当哥跟你似的,只要你媳妇儿不在跟前,就成天下面条儿啃白菜过日子,都没点儿正常人应该有的社交活动!!
徐知着不得已,跟着王暮峰开了微博,建了博客,还学会了逛天涯,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帐号建好了都空着,每天上网刷点新鲜事儿看看,都拿去晚上聊天用。倒是蓝田听说他开始玩这个,把自己的博客地址发了过来。徐知着抽空把蓝田所有的陈年旧事都一篇篇看完了,翻到当年蓝田发给陆臻的那封信,感慨得一塌糊涂,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啊!!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嫉妒陆臻,陆臻是他好兄弟,而且陆臻不跟他抢男人。徐知着由衷的认为,当个前男友就应该当成陆臻这样,像霍德华那种,就应该被人道主义毁灭!

当身上的草莓印子彻底消退,徐知着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蓝田回来的日子,他感觉自己现在算是彻底栽下去了,用王暮峰的话来说,这叫奸情火热。但他栽得很开心,栽得毫无压力,因为知道有人会接着他。他仿佛看到蓝田站在前面冲着他笑,趾高气扬,理直气壮的样子:跟我走,将来有得你爽!
不过,蓝田还没回国,李爱之先他一步回到北京,火速约了徐知着出来。徐知着虽然成天听蓝田提及,但跟这姑娘就见过一面,只知道是个正宗大忙人,做私募投资,年入千百万,天南海北不落地地飞。
徐知着在电话里一听是有关案子的事,自然也不敢怠慢,在CBD订了一个相当好的馆子,亲自去律师事务所接人。李爱之似乎有点心事,全程都是徐知着和那位律师在谈。

说实话,徐知着最近过得太顺,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倒是蓝田心里一直梗着一根刺,总觉得此人阴险,差点要害得徐知着坐牢,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回北京作证。
其实这案子太过简单,也没什么好聊的,律师也就是再关照了一些出庭作证时的注意事项,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这个意思应该这样说,不能那样说……徐知着是好学生,一一点头称是,默默记在心里。
一顿饭吃完,事儿也说得差不多了,律师先生先走一步。李爱之忽然一口闷干杯里的葡萄酒,指着徐知着说:“走,我们回你家,我有事儿跟你说!”
徐知着一下就愣了,战战兢兢地把姑娘领回家。
李爱之进门把外套一脱,敲着茶几桌面说:“给我来杯酒。”

徐知着无奈,只能去厨房取冰,给她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李爱之身材非常好,有前有后有腰,而且特别喜欢穿那种特别显料的衣服,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一字领的羊毛裙,露出漂亮的锁骨,小腿上束着黑丝袜,曲线玲珑。徐知着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胸口微热,连忙调转了视线。
李爱之喝了两口酒,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把酒杯重重的一顿说道:“你见过霍德华了?”
徐知着一惊,直愣愣看过去,美女也能看了。
“虽然当年老蓝让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但我想了半天还是得跟你说。霍德华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千万别因为他跟蓝田吵架,你要保护好他。”李爱之一脸的肃然。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从头告诉我。”徐知着大喜过望,难得抓到一个肯说的知情人。
“从头,也行,是得从头说。你让我想想。”李爱之又抿了一口酒:“这样,忘记是哪年了,有一阵子,蓝田特别高兴,说遇上梦中情人了,让我们给支招,要好好追。我们也很高兴,他初恋分得特别伤,好几年都缓不过来,还跟我开玩笑,说男人只能拿来睡,女人才能交心。现在能遇上中意的当然好,我们那会儿还建了一个讨论组,帮他出主意。霍德华一开始特别冷,爱理不理的,但是约会都去,也不烦他,蓝田就觉得有希望。追了差不多有半年,追上了,带出来给我们看。我当时就不太喜欢他,觉得他眼神有点凶,但看得出来是真心爱蓝田,眼睛里没别人。我也就没说什么。他们那一阵是真的特别好,蓝田特别高兴,每天跟我们穷得瑟,说霍德华其实一点也不冷,对他不知道有多好……”

“然后呢?”徐知着忍不住打断,他不想听这段。
“就这么好了差不多一年,后来他爸爸要竞选州参议员,不知道怎么地走漏了风声,让竞争总部的人发现了,霍德华就被他家里人抓回去了。”
“为什么?”徐知着莫名其妙。
“他老爹是共和党啊,反对堕胎反对同性恋是公开立场。要是选到一半让人发现他儿子跟男人同居,那就没得混了。”
“好吧。”徐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哥过来找蓝田谈判,谈封口费。蓝田说钱不要,有本事让你弟弟亲自跟我说分手。他哥同意了。他哥的事务所在纽约,所以他们最后把地方约到了我这边。蓝田说他一个人过去会害怕,让我陪他去,我就去了。霍德华坐在他对面,说分手吧。当时蓝田就哭了,一句话也没说。后来,他们走了,蓝田收到一条短消息,霍德华发给他,说我将永远爱你,你是我的宿命。”李爱之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徐知着看杯里空了,索性把酒瓶也拿了给她。

“其实当时要分,可能就真分了。但蓝田不甘心,他觉得霍德华还是爱他的,他要争取。霍德华老家在犹他州,蓝田那时候每个周末飞一次,不让他进门,他就在门口呆着。后来霍德华有个小妹妹看不下去,告诉他说她哥现在不在家里,在接受治疗。”
“同性恋不是早就不能治了吗?”徐知着感觉匪夷所思。
李爱之苦笑:“你想治,总是能找到地方给你治。跳大神的都有,想干嘛的没有?结果蓝田那傻冒就往医院跑,冒他哥的名义说帮忙送东西,也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就让他进去了。当时霍德华正在泡冰水浴,据说也是一种治疗,蓝田心疼得不得了,傻不愣登也往下跳。他也不想想,人老霍是练过的,不怕冻,就他那把身子骨,跳下去没几分钟就晕了,结果事情就闹大了。霍德华就不干了,也不分了,跟家里闹出柜。蓝田那个性你也知道的,就算是朋友的事,但凡他能帮忙,他都要往身上揽,更别说是他男人的事。当时刚好学校放假,他哪儿都不去了,就在人家门口呆着。我们当时特别担心他被人灭口,几个朋友约好了轮流陪他壮胆。他那会儿是真厉害,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肯干。他有个同事,跟霍德华家里关系特别好,但也是站在他这边的。蓝田就跟他商量,说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连夜看圣经,学经院哲学,找牧师聊天。回头拿本圣经跟霍德华他老妈辩论,辩得他妈一句话都没得说。给他们全家买礼物,可着劲儿的讨好人,根本不计较钱,东西被扔出来也不生气……我当时就跟他说,将来我男人只要能做到你现在十分之一,我就嫁给他,没二话。他说我们做人总得为了幸福搏一次,拼尽全力了再放手,才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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