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完本[麒麟正传番外]—— by: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6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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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知着迟疑:“我字很难看的。”
“难看也没关系。”蓝田失笑。
徐知着把两幅纸摊在桌上审视半天,还是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写不下手,太破坏美感了,你再想想办法。”
蓝田沉吟片刻,运笔把“徐知着”这三个字添到“蓝田”一侧,伸手把徐知着拉起:“走吧,我们去借个印泥。”
“上哪借?”徐知着一时茫然,被蓝田拖了就走。
“山人自有妙计。”蓝田得意地扬了扬眉,随手敲开隔壁一间小屋。
开门的是一个青年的白人姑娘,蓝田客客气气地向她说明了情况,并摊开纸页向她展示……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对方一声尖叫,捂着嘴,很是惊讶的模样,马上回头奔进浴室里拿了一管口红出来,拍着胸口强调:“这是最红的。”

蓝田绽开一看,果然是正红,便拉过徐知着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涂红了拇指,牢牢按压在“着”字中间。
徐知着忍不住笑:“好像卖身契。”
“怎么?你才发现?!”蓝田从容道。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按好手印,将两封婚书细细叠好。
“这是中国风俗吗?”女孩子好奇地看他们动作。
“是的。这是古老的中国风俗。”蓝田掏出钱包:“很抱歉,弄脏了你的唇膏。多少钱?”
“不不不,切掉一些就行了,很荣幸可以参与……”姑娘摆摆手:“总之,祝贺你们。”
“不,按我们中国人的风俗,结婚大事,你出了力,我们是要回礼的。”蓝田说得煞有其事:“这是个信仰问题。”
“噢?!真的?”姑娘显然被唬住了,十分不好意思地收了一百美金。

事情发展得太快,徐知着完全跟不上节奏,就好像被幸福砸晕了头脑,轻飘飘地,每一步都走在了云上,搞得他时不时就要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嘿嘿笑一下,或者伸手去摸摸蓝田的侧脸,贴着他的脸颊磨蹭,自顾自发笑,也能笑上半小时。
蓝田坐在窗边发邮件,把刚刚转出压缩好的结婚视频发给密友们。
徐知着从他身后搂上去,抱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在干嘛?”
“给爱之他们发消息,告诉大家我结婚了。”蓝田反手抚摸徐知着的耳垂:“但爸妈那边要晚点再说,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徐知着略僵了一下,马上点头:“好的。”
“放心,总不会一直让你没名没分的。”蓝田半开玩笑。
“没关系。”徐知着极认真地贴在蓝田耳边说道:“我只要你。”
蓝田指尖一颤,失手点开了最新回复的邮件,屏幕上有一大串惊叹号绵延了三行,李爱之用最大号文字打出一句话:你疯了???

“连她也……”徐知着眼尖,一眼就看清了发件人。
“别管他们。”蓝田关掉页面:“暂时不要管别的任何人的想法,他们不是你,也不是我。”
“可是……”
“不要说可是。”蓝田的手指滑进徐知着的衣襟里,按住他一边的乳头轻拂,眼神温柔如水:“今天没有什么可是,你我一尝夙愿,莫要辜负好时光。”
“嗯。”徐知着点头。不知怎么的,蓝田越是坚持,他越是有种疯狂的慌乱,而这种慌乱到了极点,却引燃了他骨子里属于战士的那份刚烈。
冒险、进取、掠夺……以及,愿赌,且服输。
每一个出色的战士都有这种悍不畏死的勇敢,毕竟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那不要再发了。”徐知着忽然也洒脱起来,一把抱起蓝田往院子里走:“干点正事。”

洞房花烛之夜,什么才叫正事?
蓝田失笑。
院中正是夕阳落幕时分,辉煌的火海燃烧了整片山野,水面倒映了天上的流云,像失了火。
“真像那时候!”蓝田站在水中叹息。
“嗯?”徐知着从屋里拿了酒回来。
“缅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夕阳,浓烈得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是嘛。”徐知着把托盘小心的放到水面上,手指轻划了一下,水波载着小巧的酒瓶与瓷杯起起伏伏,缓缓靠近蓝田身边。徐知着脱去衣裤滑进水里,极轻巧的一个猛子扎过去,从蓝田身边浮起。此刻托盘堪堪浮到蓝田手边,蓝田含了一口酒,低头喂到徐知着唇间。
日本清酒的酒味不重,淡淡带一点米香,唇齿几番相错,酒液从唇边滑出,亮闪闪的,滴到徐知着的锁骨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

温泉池中热力蒸腾,薰得蓝田全身泛粉,徐知着伸手把人推到池边,沿着脖颈吻下去,火热的舌头掠过胸口粉色的突起,打着圈挑逗到硬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入水中,张口把蓝田的阳物吞进嘴里。
蓝田马上呻吟出声,下意识地按到了徐知着头顶。
这触感极其刺激,而且前所未有,因为水温高热,口中反而是凉的,进出间热水翻涌,反复涤荡,有如冰火两重。如此稍久,渐渐有热水涌进唇间,又被舌尖搅动,挑过最敏感的顶端。
“不行……”蓝田握在徐知着肩上,试图把人拉起来。
徐知着的气息极长,潜水足可以支撑3分钟左右,闭上眼睛吞吐,一口气用尽才浮出来,蓝田早就忍得满头大汗。
“不要乱来。”蓝田一把拉过徐知着的肩膀用力吮吻,纠缠着走到水浅处。
酒盏被水波推翻,覆到池里,刹时间酒香四溢。

“什么叫乱来?”徐知着低喘着,大腿挤进蓝田两腿之间,用腰胯轻轻挤压磨蹭着。
“你这就叫乱来。”蓝田低头看他,眼眸极黑,波光潋滟。他伸手从池边拿过润滑剂,挤在手中暖热了,抹到徐知着股间。
“坐上来。”蓝田压抑不住的粗喘,半靠在池边的圆石上。池水浅浅的漫到大腿根处,水汽氤氲了他的皮肤和眼角,泛出诱人的桃红色。
“你这就不乱来?”徐知着倾身过去吻他,火热的皮肤紧贴在一起,微凉的风掠过裸露处,带来分明的刺激。徐知着微微皱眉,忍过进入时的扩张感,又停顿了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
“乖。”蓝田伸出手,指尖从徐知着鬓角滑到腮边,然后用力按到腰际,开始缓慢的动作。
因为水流时不时漫过交合处,润滑剂渐渐被洗去,进出的感觉分外鲜明,极为明确的摩擦感,研磨着细嫩的黏膜,极度的刺激。蓝田动作很小,轻巧而快速,上半身搂抱在一起,紧贴着,交换着浓腻的湿吻。

高潮时分,徐知着紧搂着蓝田倒翻进池水里,热烫的泉水瞬间淹没了五感,仿佛窒息一般,快感浓烈到让脑中一片空白。
这么快乐,徐知着有些迷蒙地想,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徐知着在恍惚间把蓝田的手拉到唇边亲吻,硬硬的指环贴着柔软的唇:你现在是我的。

徐知着刚刚办完大事,正是威名赫赫的时节,左战军又得力,日常工作办得滴水不漏,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催他去。倒是蓝田不如他逍遥,医院正在融资和过审的关键时刻,之前突发车祸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次出来休假,偷得一周已经是极限。
徐知着还在赎罪期,陪蓝田回京也没舍得走,帮着办些琐事,托公司走后门买来的二手军用悍马车还在漫漫海路上飘摇,徐知着实在不放心,只能让保安公司暂时租了一辆防弹凯迪拉克先用着。
眼看着万事又回到正规,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倒是陆臻上校收到蓝田的邮件后心情极度不淡定,但苦于人在南方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从网上订了一份大礼直送蓝田实验室。东西送到时,徐知着刚好也在,手里捧着硕大的纸箱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心性再坚毅,无人祝福的爱恋终究太过凄凉,陆臻有如雪中送炭,极大地抚慰了徐知着内心的惶恐。

蓝田忙着回邮件,只转头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不知道。”徐知着找刀开箱,纸盖弹开一看,满脸的喜色顿时化作哭笑不得。
“到底什么东西?”蓝田狐疑。
徐知着没吭声,嘴角微弯,眉头带笑,尴尬又无奈,眼神暧昧难言。
蓝田凑过去一看也乐了,大纸箱里塞得满满的,冈本0.02极限超薄超大号整整三十盒,足足180个安全套!!
“这个……小流氓!”蓝田抚额:“这绝对是夏明朗的主意。”
“肯定不是。”徐知着摇头。
“为什么?”
徐知着失笑:“我觉得队长才没这么好心。”
蓝田一想也是,随手拈了一盒在指尖打了个转:“果然好兄弟,真是讲义气。”

“他给我的。”徐知着笑嘻嘻地把纸箱搂过去:“都是我的。”
“行,那你拿着使。”蓝田浑然不当意,坐回去忙着干活。
徐知着等了半天也没等着那声但是,心里颇有些不安定,犹豫了片刻,推了推蓝田的手臂笑道:“真的都给我用?”
“你这个笨蛋。”蓝田叹气:“我可以不用的呀,反正到时候吃苦的是你啊。”
徐知着呆住,于风月一途,他果真是再修十辈子也赢不了蓝田。
所幸蓝先生是个厚道人,是允许悔棋的,当天晚上大家都试用了礼物,发现陆上校推荐,果然品质出众。徐知着在欣喜之余,也忍不住肖想了一下: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两个荒淫无道的家伙是摸索了多久,才把市面上这些货色给摸清的……顿时羡慕万分。(夏队:扯蛋!!我们才没机会用这个!得了便宜卖乖,我他妈踹死你。)

徐知着临走的时候给麻子和猴子额外发了个红包,千叮万嘱,说有事第一时间招呼,方才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飞回缅甸。雪亮的指环戴在手上,就像是战士的勋章,徐知着自觉意气风发,有意无意都想露给别人看。左战军眼尖,一眼就看到,攥着徐知着的手掌惊叹:“蓝老师居然嫁给你了?”
“什么叫居然?”徐知着不满,一巴掌呼在左战军脑门上。
“不是。”左战军挠头:“我还以为……”
“闭嘴。”徐知着顿时紧张起来。
左战军也是个能看人眼色的,立马笑开一脸笑纹:“真好,这下你可算心定了。”
徐知着嘿嘿笑,架子全无,仿佛青涩的少年。
“喜糖?”左战军打蛇顺杆上,拽着徐知着的胳膊不放。
“红包?”徐知着也不客气,这是第二个祝福他的友人,他享受这种备受关注与羡慕的幸福。

军哥做人不含糊,现场掏腰包,有零有整连一个美分硬币都倒了出来。徐知着更不推辞,一把收在手里,用力攥着,硬硬地咯着掌心,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满足。
喝酒,烤鱼,那天晚上左战军陪徐知着在露台上喝了一夜。
到最后,徐知着醉得糊里糊涂,揽住左战军又哭又笑,他说我是真的怕啊,真的怕……吓死我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我真怕他不要我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左战军只觉得迷惑,他也谈过恋爱,却不知怎么,曾经亲身经历切肤的痛,此刻竟比不上这一场旁观来得惊心动魄。寻常人的恋情总是充斥了太多的条件、妥协与犹豫,房子、车子、票子……滚滚红尘的俗事冲淡了情感。左战军几乎不太能理解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情义,那么恐惧,那么执着,那么的……纯粹。

一场大案过后,缅北很是消停,各路英豪修身养性,连麻古都不怎么敢往云南贩。
徐知着抓紧时间整顿了一番军纪,现如今他手下人材也算齐全了,可以开始末位淘汰制度,把各种管理章程一点点建立起来,不再像当年那样的草台班子,兵多将少,凝聚力全靠老大一张嘴,非得迎风抖擞几身王霸之气才能领着人往前冲。
不过一年而已,他居然就这么闯起来了,徐知着有时自己想想也很得意,这一年起起伏伏,吃过大亏,也占过大便宜,最后居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闯了过来,连美人都娶到手,真是不可思议。
徐知着这么一想,又觉得前路纵有艰险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罢了。

有人春风得意,便有人黯然神伤。
佤邦有变的风头是一点点透出来的,等徐知着知道时,鲍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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