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完本[麒麟正传番外]—— by: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6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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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风雷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三分钟没回神。查理的电话给方老板的人脉网造成了极大的考验,上穷碧落下黄泉,途中经过无数道中转,花了两天时间才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法国军方突击队在马里遇袭,政府请了TSH的人赶去救援。
官方政府找佣兵去救正规特种兵!方风雷的世界观又被碎了一次。
查是查到了,但隔行如隔山,方老板财势再大,离佣兵圈还是有十万里路,而且这趟任务配合法军行动,保密协定签了十尺厚,即便是方风雷找上TSH的一个董事出面,也没能套到更多消息。
大公司嘛,就是这么行政僵化。
方老板永远风雷不动淡定如山的性子,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要说查理小朋友在本质上也是个跟方老板一样自私的混蛋,一个电话打完,就一猛子扎上了天,撒欢儿似的,他在天上高低起伏的时候,还真是半点没想起千里之外的方风雷。
这人呢,就怕时光来磨,你就算是养条狗,养了大半年也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查理先生总是比狗要讨人疼爱些。而且方风雷毕竟是正经人,跟查理兄这号枪口舔血没心没肺的亡命之徒不一样,生死对他来说,还是个很遥远而且可怕的大事。
方风雷整整一礼拜没回过神,越想越焦虑。
一周以后,终于来了点消息,TSH第一批特遣队任务完成,将回到巴马科休整。方老板人生难得一次冲动,推了所有工作,订飞机直飞索比机场。

当湾流G150优美而奢华的机身停到烟尘四起的军用小机场,好事的佣兵们都诧异的挑了挑眉毛。方风雷冲下飞机,跟着TSH的联络人往机场深处,西非的阳光猛烈而灼热,空气里弥漫着那种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气味,硝烟、血腥、尘土和枪械的铁腥气。
方风雷神色凛然,内心空茫。
查理陈靠在一架黑豹直升机的舱门边抽烟,飞行制服的领口大开,露出血痕斑驳的大片胸膛,腰间挂着一把格洛克18,吊儿郎地悬着,脚边架着一支AK74,黑色的军用靴帮上满是擦痕……就像一个刚刚从美国大片里出来的战士。
方风雷无比震惊地看着他,直到查理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转过头来找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查理惊喜。
“这么多血?”方风雷沾了沾查理胸口的血,感觉粘腥而刺鼻。
“别人的。”查理笑得眼睛里直冒星星。
“受伤了?”方风雷注意到查理胳膊上的绷带。
“嗯。”查理满不在乎:“让弹片刮了一下。”
方风雷强压下内心的震动,郑重问道:“遗嘱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嘛!没怎样啦,开工之前都要留的嘛,以防万一。”
“开什么工需要留遗嘱,你不是……飞行员吗?”方风雷感觉难以置信。
“是啊。”查理笑眯眯地:“我是个武装直升机飞行员。”
方风雷瞪着他,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像你养了一只吧儿狗,你一直搓揉得挺好的,很舒服很舒心,可忽然有一天,小狗得意洋洋地对你说:别看我这样儿,其实我是警犬。
查理忽然凑过去含住方风雷棱角分明的下唇,低声呓语:“你别看了,我都硬了。”

商务机宽大的坐椅在这种时候立了大功,方风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但那种感觉,就像是弹药库被直接点着了,压不住火。查理连衣服都没脱,舔湿了方风雷的东西,往自己身体里送,不够充分的润滑让进入有些困难,查理小心的吸着气,眼角泛出桃红色。
“不……需要先洗澡吗?”查理有些不太好意思,方老板永远是很干净的。

“不用。”方风雷双手扶到查理腰上,把他神奇的小狼犬锁在怀里,摸着他的手指和身体,然后抽送顶弄。
他一想到这个脏兮兮的小混球刚刚出生入死,在战火硝烟中冲杀往复就异常激动,这双手曾经操作杀器,让子弹倾泄如雨……那些从电影里看来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男人天性里的暴虐与征服欲叫嚣着得到满足。
查理仰起脸,发出压抑而兴奋的喘息。方风雷不喜欢他喊得太浪,他喜欢压抑着然后激烈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的那种兴奋,只要听到那浊重的鼻音都会感觉情动。

方风雷做完,让机组准备了些水,抱着查理到机上的卫生间里擦洗。查理一身泥尘,足足换了五桶水才擦出本来面目。衣服太脏,暂时只能全扔了。方风雷向机组要了一条毯子把人裹好抱出来,查理陈从薄毯里探出头,湿答答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脸上,皮肤晒红了不少,有种粉嫩的感觉。
“为什么要把财产留给我。”方风雷把人抱在腿上。
“因为你比较爱钱啊。”
“有人不爱钱吗?”方风雷失笑。
“有啊。我爸爸。”查理小朋友理所当然的。



10.

一年以后,查理用所有的积蓄再加上方风雷给的“卖身钱”买了一架民用小鸟直升机。飞机停到园子里时,方风雷还以为哪个飞行员迷路了。
查理小朋友笑的无比得意无比淫荡:“看,我买的!”
“你买飞机干嘛?”方老板很困惑。
“接你下班啊!”查理认真的。
方老板愣了一会儿,摸着机身问:“多少钱?”
“100多万吧,民用的,不值钱。”查理满不在乎的。
方风雷又问了一遍:“真为了接我下班?”
查理犹豫了一下,表忠心:“上班我也可以送的,如果不太早的话。”



11.

有一天,查理小朋友对方老板说,我觉得你还是很关心我的,比我爸爸还要关心我。
方大老板老脸一红,顿觉受之有愧,直到他听说查理爹曾经差点把亲生儿子关在家里活活饿死,被美国政府剥夺了两年抚养权。

其实方老板也觉得自己对查理小朋友已经够操心了,想当年他养儿子都没有那么操心过。
查理小朋友很感动。
但方钧山说,那是因为我们都太完美了,不像这个弱智的二货,根本就没机会让你操过心。


12.

很多年以后,当所有人都开始惊叹这两个人怎么会像模像样地在一起,居然还好了这么多年时,方风雷难得正视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仍然感到爱上查理是件不可能的事。
后来,方老板很现实主义的想,大概我天生就是一个浅薄的人,那也挺好的,容易满足。

至于查理小朋友,我们不得不说脑子简单就有简单的好处,至少,在方风雷还没有老到干不动之前,他跟方老板都不会出现根本性分歧。


13.

最后,方老板用自己的亲身经验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你永远都不能跟一个色情狂比下流,他会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生活不会结束,故事总有结束?完——
一生的故事之鹰鹫 117

所有人都在欢庆胜利,只有徐知着心事重重,漠然的双目下压抑着极度的畏惧。
是的,即畏,且惧。
这种感觉甚至盖过了思念,让他第一次不想回家。但所有的问题都必须面对,事情暂时了结,扎波卡已经到案,新闻通告了全中国,他不能假设蓝田不知道这些。
事情了结,顾玄似乎暂时成了闲人,自告奋勇地送徐知着去机场。徐知着是面无表情的专家,但顾玄是察颜观色的高手,几眼就能看出徐知着压抑在心底的惶恐,这个认知,让顾玄好奇而且不安。
“怕什么啊?北京有老虎在等你?”顾玄漫不经心地笑。
徐知着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女朋友知道你干什么吗?”
“哪个女朋友?”顾玄笑道。
徐知着一愣,转瞬间明白了顾玄的意思:我有很多女朋友,所以跟谁都不是认真的,你的问题,我不存在。

“你骗他?”顾玄想起徐知着资料里那个看起来条件挺不错跟他很不搭的男朋友。
“没有。”徐知着断然否认。
“那你怕什么?”顾玄笑了。
徐知着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但我也……没说实话。”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男人,要骗就得骗个实在,容易露马脚的事千万不能干。像你这样,丁不丁当不当,要骗不骗的,早晚就是回家跪主板的命。”
徐知着默默垂头想了一会儿,自嘲的低笑道:“我就是害怕。”
“什么?”顾玄没听清。
徐知着摇了摇,没再说什么。

徐知着上飞机前给蓝田打了电话,隔了千里传过来的声音平淡温柔,让人抓不住一点波动。徐知着恍然间心头一空,像是平地跌了一跤,又马上稳住心智,严厉地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次回家有人接,一出闸机门就看到蓝凯的司机举牌在人流里等着。徐知着马上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想到蓝田说有人接,居然会是蓝凯的人。不过,徐知着如今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除了蓝田还真没谁可以让他生怯,马上客客气气地和司机打了声招呼,不动声色地套话,打听蓝老爹已经进京多久了。
司机大叔并没有什么戒备,三一两下就把底都给卖了。原来这一个月以来杜学蕉一直住在北京,蓝凯在蓝田刚刚出事的时候来过一阵子,后来回苏州赶工作,这次是两天前刚到的,很明显就是为了等徐知着。
徐知着知道事情瞒不过,却没想过一下牵扯进这么多人。
蓝田做人一向独立,而且在国外呆久了,思维习惯免不了有些西化,跟家长们的观念自然犯冲,所以,当年那些游走花丛的老底从来没往老人家眼前露过。现在虽然稳定下来了,但早年装相装久了,养成了一身瞒天过海的本事,就连上次中毒的大事都毫不亏心的瞒了下来。徐知着跟蓝田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独自去面对过家长。
当然,这次也不是蓝田故意要露底,只是事故出得太大,连新闻都上了,亲朋好友一个都没瞒住,躲都没处躲。

司机大哥并没有往家开,而是一路开进二环,直奔鼓楼附近的一个茶室。徐知着自然也没问为什么,下车时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浮出亲和的笑意,问过店员包厢号,被人一路引了进去。
很好的茶室,清静典雅,进门左手边是落地的玻璃窗,可以望见院子里那一丛修竹,屋子正中间摆了一张鸡翅木根雕的茶桌。蓝凯一人端坐其后,听到门响也没抬头,自斟自饮着,抬手说了一句:“坐。”
徐知着并不意外,只是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右手边那一架螺钿精工的檀木屏风上。
“爸?”徐知着试探着询问,想要起身绕到后面去看一看。
蓝凯看着他笑了笑:“徐先生不要这么客气,这么急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徐知着背脊一紧,马上坐稳:“爸,您不要这样。”
蓝凯并不搭话,只是伸手拿起木凳上的笔记本递了过来。

徐知着缓缓吸气,暗自叮嘱自己千万要冷静,不动声色地推开屏幕。
液晶屏幕上黑黑的,正在一段视频的起始端。徐知着双击点开后,还没看清画面,就听到一声极为响亮的枪声。这电脑的声音似乎被开到了最大,在一声枪响过后随即就是连续不断的炸响,一声接着一声。这不是机枪的声音,这是手枪,急促而脆硬……面面上有晃动的大地和日光,人们在尖叫,枪声连成一片,晒场上鲜血流了一地。
徐知着微微皱起了眉,点击调低了音量。他虽然不会记得每一次开枪的情景,但那一次很特别,他不会记错。而且他看过这个视频,也知道这个东西在一定范围内流转着,但他一来没枉法,二来又是做刀尖生意的,杀几个人实在不算什么,所以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没想到,蓝凯的门路有这么广。
蓝凯似乎看透了徐知着的心思,慢腾腾喝着杯里的红茶,低声说道:“我们蓝家虽然不像徐先生这么手眼通天,但全家人出动,总能找到一点关系,打听到一些消息。”

“爸,您可能误会了,那些人都是毒贩,当时已经被人判了死刑,我只是代为行刑,免得他们零碎受苦,我并不是那种……”徐知着脑子里飞转。
“徐先生。”蓝凯伸手按住笔记本缓缓合拢,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徐知着呼吸一滞,终于慌了阵脚。
他忽然明白过来,蓝凯不是来听解释的,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不需要知道自己有没有犯法,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作奸犯科,是不是卑鄙下流……他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告诉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他面对任何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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