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青鸾----既夕[下部 上]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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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开始关心折柳,当发现自己心里容了两个人的时候,鸣影的心里更多的是恐惧。
他怕失去离月,也怕失去折柳。

狐狸从离月房间出来,白了他一眼。
"月月呢?"
"还在睡。"
"我。。。。我能。。。"
"真不知道你想什麽呢。"狐狸用尾巴扫了鸣影的腿。"进去吧,他可伤心了。"
"。。。。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去和他说。"

鸣影犹豫了会,终究推门进去。
离月躺在床上合衣而眠,虽然在一起天天见面,现在看上去却觉的陌生许多。

"月月?"
鸣影走过去看了看,似乎离月真的睡熟了。
伏下身子用头蹭著他的颈窝,鸣影特有的撒骄方式让离月眉头皱紧。
"月月。"
"恩。。。别蹭。。。。痒。。。。"
"月月,月月。。醒醒。"
"恩。。。鸣凤,别蹭了。。。"

鸣影猛然抬起头,看著离月。
"你,你叫谁?"
"鸣凤你再敢吵我。。。。恩。。。。"

冷水浇了鸣影一身。
原来离月心里只有以前的那个人。
鸣影忍著泪,悄然出了房间,在他关上门的时候,离月却睁开了眼睛。

 

夜来香

王才子的葬礼举行的十分简单,离月在暗地里观察著所有来上香的人,并没有什麽可疑的人物。对於盗神的事情他了解不多,发了书信给微微,那边也是从头查起。正在头疼的时候,狐狸提醒了他,暗香。

暗香在飘香院算是头牌,而且经常接待王才子。
"所谓酒後吐真言,或许王才子失态後说过什麽。"
离月仔细一想,有些犹豫。
"你让我去妓院?"
"你要是介意,可以不走正门走後门。"
"後门?"
"你大大方方的进去,没人拦你。"
离月看狐狸有些古怪可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傍晚的时候去了飘香院。

後门不像正门那样热闹气派,小小的木门上了大锁,门口两个护院在下棋,离月直直走过去盯著门上的锁大呆,护院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干什麽的?"
"折花刚回来。"
两个护院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才开了门,离月侧身进去,木门又被锁上。

狐狸不愧是风月场的老手,连进出规矩都清清楚楚,可是这话究竟什麽意思,离月一直不明白。
不管如何总算进了飘香院,後面有个大水池,对面遍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边暗的没有灯。小心翼翼的看著道,一路走到聚花阁,这里是休息的地方,现在没什麽人。
刚进去,迎面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他头戴红牡丹,手持羽扇,离月想起狐狸的话,在那女人身前行礼然後退到旁边,等她过去。
女人走了几步,却有折了回来。
"你是哪楼的?"
"奴才没有分楼。"
"哦,叫什麽?"
离月额头沁汗,狐狸的确给他起了个花名。
"月、月来香。"
"没听过啊。"
"奴才是新来的,还没挂牌。"
"处子?"
离月点头,心里怨恨这女人怎麽还不走,可是对方却站的很稳。
"跟我来。"
"恩?"离月猛然看著那女人。
"跟我来。"女人重复了一遍,转身就走。
离月硬著头皮跟过去,心里恨不能拨了狐狸的皮。

那女人带著离月进了一处,屋子里燃著香,里摆著五把椅子,有三个同样头上插著花的女人分别坐在三把椅子上。
"红姐姐怎麽这麽会就回来了?"
"有些事情。"女人一把拽过离月"看看,我拣到的宝贝。"
"哟!真是个宝。"
"我看是个刺头,浑身都是刺的。"
"好好训练一定可以。"

红姐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喝著茶,面带笑容的听著几个人的评论。
离月一直不语,隐隐约约似乎知道了些。
飘香院有五个老板,分别管理五个院子,红姐便是其中之一。
"你叫什麽名字?"
离月看向红姐,红姐用下巴点他"没看几位妈妈问你话吗,快说吧。"
"月来香。"
"红姐,别说你要用他顶暗香?"
"看看吧,不过说不定可以。"

离月眼睛一亮,红姐含笑的又看了他几眼,便又带著他离开,穿过正院离月一眼就看到了狐狸。两人交换了眼色,狐狸笑著堵了过来。
"红姐姐这是新人吗?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白公子啊,不巧这孩子新到什麽规矩都不懂。"
"不懂?我更喜欢。"
"我怕回头伺候不好您。"
"带点野味的好。说吧多少钱?"
红姐回头看看离月。
"他没挂牌呢。"
"那我就包喝酒,不过夜,反正初夜定是我的了。"
狐狸塞她里俩个大金元宝,红姐笑著把离月推过去。

搂著离月上到雅间里,门刚关上,狐狸像触电一样的跳开。离月狠狠瞪他一眼,自己坐到一边。
"你怎麽和那女人在一起?"
"这要问你!我一进後门就碰到她了,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狐狸陪著笑"我真没这胆。"e
"。。。。。。虽然是误会,可总算有点收获。"
"查到了?"
"暗香是红姐的手下。"
"你想怎样?"
离月一拨头发,露出完美的笑容"自然继续装下去,我要成为超越暗香的头牌。"
"鸣影知道还不疯了。"
不经意间说中了离月的心事,狐狸吐舌头又翻白眼。
"我们俩还是暂时分开的好。"
"别干傻事啊。"
离月冷笑一声,狐狸立刻汗毛直竖。

两人又待了会,红姐在外面敲门。离月开了门,红姐看他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长长
舒口气。狐狸又塞给红姐好多钱,交代包了他的白天,临走前特别叮嘱不许动後面。
开始离月不知道什麽意思,红姐告诉他这里的人都要训练待客之道,後面承欢的地方自然也要训练。离月当时脑袋充血,牙咬的直响可又十分无奈,狐狸也算是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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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狐狸租了马车接离月走,半夜又送回来。
红姐也对离月特别的重视和关照,大有好好栽培他的意思。
只是碍於狐狸的话,从未对他动手,最多让他看看其他人如何训练。
转眼十几天过去,红姐就迫不及待的让离月参加花魁的竞选

没有挂牌接客的参加花魁比赛虽然不少见,可是连训练都没有过就去的,确实不多见。
有人议论红姐是在走险路,有人说是她的新招。

离月一早便被锁在屋子里,红姐亲自看在门口,送水送饭全是她从窗户里递过去。
见离月寒著脸,红姐笑道"别怨我,这是为了你好。现在他们见不到你,等待会见到了定会大把大把的砸钱。"
"我不稀罕。"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是白公子吧?"
见红姐笑的灿烂,离月只能干干闷气。
"我见到白公子了,他可就是倾家荡产也会买了你的初夜。即便没买到。。。。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离月好一会儿才回道"谢谢。"

待到傍晚,红姐抱著一个大木盘走了进来,关好门她唤了离月坐到镜前。
"来来,让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万缕青丝飘然而落,红姐仔细的梳理,在盘子里挑了个坠了一个金球的钗,挑了白丝绸带子绑住头发,插上钗。
洗净的脸上并没有抹什麽粉,连唇上也只是抿了粉红色。
一袭白纱披身,离月站起来转个圈,朝著红姐一笑。

"真是个宝贝!"红姐眼睛冒光,一直笑不停。
"就这样?"
"恩。"
"穿的这麽素,可以吗?"
红姐摇头道"漂亮的人不需要什麽遮掩,那些个歪瓜才要涂上半尺厚的底子。"
一句话,离月脸红的低下头。

外面礼炮齐鸣,红姐挽著离月的手往外走。楼梯口站著一个蒙著面的人,离月皱起眉头看了他半天。
红姐问道"怎麽出来了?"
那人似乎看这里越发呆,好一会儿才说道"太吵了,里面待不下去。"
"你身子不好,多休息吧。"
那人却突然拉住离月,捧著他的手,道"好细的皮啊,多白啊,妈妈如今是喜新忘旧啊。"
"什麽话,你永远是我的儿。"
"今年花魁是他的了吧。"
"还没比呢。"
那人叹口气,幽幽说道"往年都是我。。。。。"

直到最後,离月才知道那个蒙著脸的人就是暗香,倾城的花魁暗香。

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会站在各自的小台上,离月被送过去,扶著栏杆往周围一扫就看见了狐狸。现在是各进所能表现的时候,离月却直直站著,一脸厌恶。
猛然回首,竟然和一人对上,杨羽。
离月眨眨眼,杨羽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他身边的杨夜远见到离月,喷出一地茶水。

随著楼上的司仪的声音,众人才安静下来。
候选者们一个一个的从台子上走下去,有跳舞,有唱歌,有的干脆开始脱衣服。
离月四下看看,一直磨到最後,红姐一个劲的使眼色,离月才慢慢下了台子,走到杨羽面前。
"杨庄主,可否借凤剑一用?"
杨羽唰的拔出凤剑,凤鸣声贯穿飘香楼。
"谢谢庄主。"离月接过剑,退两步,像抱著婴儿一样抱著凤剑,慢慢的拭过剑身。
冲著杨羽一笑,道"凤剑天下第一,怎麽说借就借呢,杨庄主好大方。"
杨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剑是好剑,可不是我的。我不要了。"离月双手送回剑,眼睛往下瞟。
杨羽也往自己身下看,原来身旁的桌子上放著把白纸扇。
"这个可否借用?"
"尽管用。"杨羽递上扇子,离月一手拿著扇子往下一抖。
"羽弟还真是可爱。"
这话声音不大,正好杨羽,杨夜远能听见。

摇著扇子转回台子,背靠台柱,一脚搭下一脚踩著长蹬,眼睛随意瞟著。
他转身的时候白衣飘飘,黑发扬起,连杨羽都有那麽一会儿在发呆。

"来香!十万!"
"十五万。"
"三十万。"
瞬间的寂静後,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狐狸扒著人头吼道"来香,一百万。"
後面一人也吼道"来香,两百万。"
狐狸一看,气的直跺脚,原来是杨夜远。

离月摇著扇子,嘴角有些抽动。杨羽的价格高的没人敢在叫,朝离月走了几步,突然大门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喊道"来香五百万。"
众人看去,离月额头隐隐作痛。

"玉门门主怎麽也大驾光临了?"
微微一挑眉,道"杨庄主能来,我就不能来?"
杨羽淡淡笑著,看了离月一眼,离月朝他点点头。微微伸抽扶著离月一路上了楼,下面一片吵闹,狐狸悄悄退了出去,杨羽和杨夜远被玉门的人带著从侧门上了楼。

推门而入,地上躺著两个人。
微微抱著离月,正把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而不远处躺著的女子,脸色已经渐黑。
"这是怎麽回事?"
微微看著昏迷的离月,一阵摇头"我们刚进来,这女人就扑了过来。"
"什麽?"
"那女人死了,他自己插了两跟无影针。"
"那、那离月是。。。。"
"被无影针刺中了。"

"离月?暗香?"狐狸不知道何时站在杨羽身後,杨夜远回身拔剑顶著狐狸的脖子。
"你是什麽人?"
"知道详细情况的人。"狐狸眼睛死死盯著离月。
杨羽拉下杨夜远,道"你可知道鸣影在哪里?"
"知道。"
"可否带我去?"
狐狸眼睛一转,道"你出去太过招摇,还是我把鸣影带来吧。"
"我跟你去。"
杨夜远拽著狐狸的衣服不放。
"好吧。"狐狸拍下他的手,十分无奈的答应。
说罢,两人跳窗而出。

狐狸和杨夜远趁著天黑一路从房上跑回去,客栈门口却看见来回渡步的鸣影。
"月月。。。月月怎麽了?"
见到两人鸣影大喊出来,他身後的折柳也是一惊。
"他被人刺伤,现在昏迷不醒。"
"在哪里?带我去!"
杨夜远一向口直心快,狐狸十分无奈的看了他几眼,道"别急,离月只是晕了过去。"
"他被无影针刺中,你去见他最後一面吧。"
鸣影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狐狸瞪了杨夜远一眼。

"鸣影。。。。"
折柳拍拍鸣影的後背,安慰的朝他笑笑。
"月月。。。如果月月出什麽事。。我。。我。。。"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你赶快去见他吧。"
"。。。好。"
折柳似乎还想说什麽,可一看鸣影的样子,最终忍了下去。

几人正要离开,此时从鸣影後面闪出一道光,折柳大叫一声抱住鸣影往边上一滚,杨夜远拔出鸾剑回身一刺。
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狐狸不禁低呼"暗香?"

折柳感觉肩头一阵刺疼,刚刚翻滚的时候更觉有什麽东西进到了身体里。
翻身坐在地上拉开领口一看,只见肩头多了个黑点。
"无影针?"
"折柳你没事吧?"
折柳只一笑,狐狸揪起暗香的衣服大吼"解药!把解药拿来。"
"没。。没有。。。"
狐狸突然身体一僵,扒开暗香的衣服。
"你、你是男人?"
暗香的胸膛满是黑斑,他抹去嘴角的血,冷冷说道"我本就是男人。"
"可、可是。。那个暗香。。。"
"我们是双生子,陪你睡觉的是我妹妹。"
"你怎麽会有无影针?"
那人低低说道"我们都是盗神的徒弟,我就是揽月。"

"所以你们要杀了离月?"
"对,他知道的太多了。"
"鸣影什麽事都不知道!"
揽月指著鸣影,道"杀了他,那人更痛苦。"
"可惜你杀错人了。"折柳慢慢站起身子"而且我也死不了。"
揽月一脸惊愕随後在衣服里摸索著什麽"都死了,妹妹死了他也死了,师傅也不在了。。。不在了。。。"
说著说著,揽月大叫一声睁著眼睛倒在地上。杨夜远挑开他的衣服,发现他肚子上的几个黑点。
"他到死的痛快。"折柳淡淡说著。
"折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这点小伤不算什麽。"
"可是。。。"
折柳笑道"快去吧,别忘记我是谁。"

鸣影重重的点头,转身就走。
折柳见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心里难免有些凄凉,颤抖的缩回想要拽住他的手,只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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