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汝是爱----简然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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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武摇光他们,武天权不是很自在地向他们打了招呼,"啊,三哥和百岁也来了啊。"他转向一旁,"楮国主好啊。"
"好。"楮迁也很不自在。原先他还挺欣赏处世圆顺的武天权的呢,可如今,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顺了。
"哎呀,原来这位就是本朝的贵宾,楮迁国主啊!"筝菲忙向楮迁作了揖,行了礼,"小女子,刚刚可是失礼了呢,还请国主见谅!"
"不必,不必,还请起。"楮迁朝她挥了挥袖子,完全就没把她这号角色放过心上。
武摇光替百岁问道:"烟月姑娘,身体还好?"
武天权脸色变得有些暗淡,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还好啊,她还好,还是很安静。"
"安静,如今,你嫌我娘不活泼,不讨你欢喜了啊?"百岁一针见血地说道。
"没啊,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我和烟月,只是一时的别扭而已。只是有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你知道,她不喜欢说话......"武天权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郁闷。最近,他和烟月处的总有些负担,她不爱说话,不爱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那么清清淡淡,勾不起他心中的涟漪。无论是心情好或是坏的时候,她总是那么一张一尘不染的菩萨脸,他有点受不了了。可是,他相信他们彼此还是相爱的,只是,有些时候,是他自己不够平静而已。所以,他的生命中需要另外的调剂,那就是其他不同个性的女性。
"我只知道,世界上的唯一实在太少!如果我娘失去对你的执着,我希望你能平静地放手,让她归于她的平静。"百岁说得很伤感,脸转向了无光照射的角落。
"哪啊,你又说这些。"就猜到百岁会这么刁难他,武天权不耐烦道,"听你说话还真累,好像你就没跟我三哥吵过一样?你自己能耐是你的事,我们的事也该由我们自己做主吧?"
"百岁,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武摇光将即将要发作的百岁紧在了自己的怀里。
"罢,罢,罢了。"百岁搭住了武摇光的手,侧过身子,望向了绽满灯花的湖面,"自我主张的我实在没那个资格。"他将头陷进武摇光的胸膛,闭上了眼,"自己幸福就好!"
武摇光略低下头,蹭着他的耳鬓,"要回去吗?"
"恩,没什么意思。"百岁张开眼睛。
武摇光拉着百岁向楮迁俯了俯首,"还请楮国主自己珍重。"
"请楮国主多保重!"百岁也跟着告了别。
两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身份不公开,还是照旧生活下去,各走各的路。
楮迁是个聪明人,如今这局面,秘密还是继续藏着的好,尽管有一丝落寞,但他还是微笑地颔首,"你们也是,珍惜彼此到永远,绝对不要像我一样,为了曾经的放手而后悔一辈子。"
"恩,就算生命到了尽头,爱也不会止息。"百岁向他爹承诺道。"也欢迎国主来南明王府做客。"
武摇光拉着百岁走向了正殿,没有和他大哥打招呼就策马离开了东宫院。
那边人马一走,这边奴才一禀报,偏殿里的武天枢当场就臭起了一张脸,甩了奴才一巴掌,破口大骂道:"狗奴才,连客人都招呼不好,给我滚。"
奴才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破裂的嘴角逃了出去。
奴儿赶紧捧起了武天枢微红的手掌,揉搓着他的疼痛,心疼道:"还请殿下珍惜自己的身体。"
"哼,"武天枢将他抽倒在地上,残忍而毫无知觉地踹着他纤细的身体,"你算什么东西,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胡吠些什么......"
鲜红的血星星点点地飞溅了出来,武天枢踹得反而更加兴奋,奴儿则习惯了得听任摆布。
见这般玷污太子形象的场景,一旁的左丞相便马上上前转移主题道:"诸国使节都在湖心亭等着您呢,还请太子移驾。"
"知道了。"武天枢最后在奴儿肚子上落了一脚。他甩了甩衣摆,整了整帽子后便径自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太子派的大臣们也若无其事地绕过了遍体鳞伤的奴儿,跟着他们的主子去了湖心亭。
空荡荡的偏厅内,只有奴儿沉重的喘息,他甚至连抚摩伤口的气力都没有了。
聂水寒闪出来,走上前去扶他。
"啪"奴儿甩开他的手,愤恨道,"除了殿下,谁都休想碰我。"他瑟缩着,保护着自己。
聂水寒缩回手,倒退了几步,冷笑了几声,"呵,呵──就那么个男人,值得吗?你疯了吗?"
前尘往事一幕幕地钻回了他的脑子,他那不守妇道的母亲,他那视赌如命的父亲,还有他那被卖进妓院,被蹂躏致死的姐姐。不管他做了多少工,不管他砍了多少柴,也不管他抬了多少次棺材......最后,都逃不过被卖进妓院的命运。要不是太子的及时出现,恐怕他早就被关进妓院,被那些个猪猡给糟蹋了,或许,他早就在被送到那之前就自我了断了也说不定。"殿下买了我,殿下将我从那个腐烂的家庭里给救了出来,所以我是殿下的,一生一世!"奴儿阴冷地笑了起来,"呵呵──全是那个百岁的错,全是他的错,没有他,殿下不会这样对我,全都是他的错,殿下没有错......"他猛然抬头,望向了聂水寒,睁着血红的眼睛,喷着血星子,"我属于太子殿下,我是太子殿下的啊!哈哈──哈──"
聂水寒手攥得都抽了筋,他颤抖着向他回吼道:"他是个禽兽,根本就没把你当人,这是他的本性,不是谁的错!"任凭他聂水寒再怎么想象,也没想到自己生平爱上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这般状态。
"你是谁,你懂什么?"奴儿冷冷地喃喃自语道,"我是殿下的,这辈子都是殿下的,殿下,殿下,他就是我的全部,全部......"
聂水寒咬着自己的嘴唇,品尝着血的味道,向来都是他让人受伤,而今,他也被人伤了,这滋味还真不好受呢。他冲上前,一把抢过他,将他搂紧在怀里,"别再自我催眠了,你不是谁的东西,你是个人,是个人啊!"
"放开我,放开我......"奴儿全身痉挛地挣扎着,"不许碰我,我不是婊子,不许碰我──"婊子是他娘,是他姐,他不是婊子,他不要当婊子。"殿下,救我......"
"啊──"聂水寒放开他,一手捂住了自己那被他咬伤的左脸,悲愤地盯着他那惊恐的双眼,"我就不行吗,非得爱一个折磨你的人吗?"
奴儿退到角落里,向外面嚷嚷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声音传了出去,扩散开来,侍卫们往这边探来。
为了不给百岁和南明王添麻烦,也因为自己的绝望,聂水寒凄凄然地站了起来,夺门而出,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惟汝是爱 三十二 色色的事
更新时间: 11/13 2007
夜已深,屋外风吹水起,落叶逐流,最后的秋意拖拽着它的尾巴正在悄悄引退。正是来无息,去还无息,冷眼看尽那人世的悲欢,只扫过那淡淡的萧瑟。
屋内,青灰色的缎子床上,百岁依偎在武摇光怀里,享受着永远的夏天!
武摇光轻抚着他的裸背,亲吻着他的额头。
百岁又朝他身体挪了挪,搂紧了他的腰,闭着眼埋在他怀里呢喃道:"摇光,摇光,摇光......"
"恩,恩,恩,你还想要?"武摇光故意曲解他。他倒是真的还想要呢。
"才不是,"刚退下去的红又爬上了百岁的脸,他蹭着武摇光的胸膛道,"我是想,想我娘了......当初是一起离开的荆江城,可如今,我怕,只有我一个人得到幸福......这让我多少有些寒心。"
嗅着他身上的草香,武摇光像母亲哄宝宝一样轻拍着他的背,"人各有命,你替不了她,你寒心,伤到的确是我。"
"说话越来越动听了,我喜欢......"百岁笑了起来,"我要听你说那三个字,快说!"
武摇光的嘴唇轻轻掠过他的耳垂,"刚才都说那么多遍了,你还听不厌啊?"
百岁掐了他背一小下,"亲热时候说得好色,一点都不正经,我要你重说!"他命令道。
"好,好,"武摇光啾了下他的脸蛋,"我爱你,武摇光爱花百岁,永远永远,你是包围着我的湖水,深入我的骨髓和血液,浸入我的思想,全身心都是你,满满的都是你,我爱你......"
"呵呵──"百岁抬起头,啾了他嘴唇一下,"赏你的。"
如此的浅啄哪能满足得了武摇光呢,他托起百岁的脑袋,深深地印了上去,让自己和他身体里的水分流通起来。
虽然百岁总嚷着要吃他的舌头,可每每实施的时候,战况缺总不是那么理想,如今,又被武摇光吻得昏天暗地,全身绵软了。"恩......恩......恩......"
得寸进尺惯了的武摇光明白,他的机会又到了!手顺着百岁那光滑的背脊一路遛了下去,慢慢地将他的臀托向了自己的私处,打开了他的腿......
眼瞅着又要被他得逞了,百岁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着那么一份强横,可身体却已经贴紧了他,嘴里还不断地喘着令人脸红的气息。"你......好贼......恩......轻......啊......"
他的娇嗔无疑是一剂催化剂,武摇光不慢反快地攫住了他......向他输送着自己的欲望,全身心地占有着他,也全身心地被他占有着。"爱你......真的好爱......百岁......说你爱我......"
搂着他的脖子,接受着他的灼热,贴着他的脸,百岁呻吟道:"爱你......百岁爱你......我好爱摇光啊......"
临近丑时,屋外的天空一扫厚厚的云层,星星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照得屋内亮堂堂的。
武摇光反身搂着百岁,脸搁在他的青丝中,"百岁,睡着了?"
"没,不过,就快被你累死了。"他手在被子上画着圈圈,喃喃道,"看你一副斯文,原来这么色,老是......老是......对我做那么色的事!很......丢人耶!"
拖过他,贴紧他,武摇光很严肃地说道:"我疼你,你真觉得丢人?"
觉出了他口气里的火气,百岁红着脸改口道:"好啦,那是你爱我才做的,行了吧!"
"恩,这么失控,还从来不曾有过,"武摇光蹭着他的粉颈,"只对你,有这种欲望而已。百岁,我绝对放不开你的,我要锁着你。"
"恩,我也要锁着你。"百岁抓住了他环着他的手臂,"不管世界万物万事如何轮转变更,断不了的是你我之间的羁绊。"不知为何,百岁心中却总存着那么一丝颤抖, "为什么好事全让我占了,而我娘却是爱两次,伤两次呢?你说人各有命,可我也害怕啊,害怕不可抗力的分离,以及死亡,光是想象眼睛看不到你,手触不到你就已经让我心疼得要死了呢。"百岁捂抓着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蜷缩了起来。越是爱的深,对外界的变换就越敏感,就越恐惧未来的未知!
"怎么了?不会的,绝对不会。"武摇光赶紧抓住了他,将他翻转了过来,搂紧了他,"不许你再胡思乱想!看来,以后都不能让你去见你娘了,我要关着你,锁紧你,让你天天都只能粘着我。"
"你不恼我,我很烦的耶。"贴着他的胸膛,百岁笑了出来。
"恼我自己也不恼你,舍不得......"武摇光嗅着他的发香。从未有过的存在感,相遇的开始,即是他存在的开始。
"恩......"百岁搂着他慢慢地睡去了,"我......爱你......摇光......"
亲了亲他,武摇光也跟着睡了。
未来就像这尾秋,吹拂着流水,摇晃着疏叶......以它的不动声色震颤着人心。人在这种漫不经心中体会,成长,逐渐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明白需要自己去捍卫的到底是什么。未知或许是光亮的,或许是暗黑的,或许是满满的喜怒欢乐,或许是满满的虚无......能够确定的只有自己脚下的力度,只有脚下烙入泥土的印记的深和浅。
惟汝是爱 三十三 烟月无华
更新时间: 11/14 2007
看着窗外那一池青水,针深深地扎进了手指,花烟月木讷地吮着自己的血,血的味道仿佛也淡如秋风,勾不起一丝感伤。
这西明王府的寂寞别院,是鸟儿自愿飞进来的,而今,到了离别的时候,鸟儿也飞去温暖的南方了。
放大了的笑声从墙外传了进来,"哈哈──王爷,哈哈──真坏──哈哈──"
筝菲拉着武天权踏进了门槛,两人都笑吟吟的。
见了呆若木鸡的烟月,武天权有些不知所措,收起笑容,坐到一旁道:"烟月,再五天就是我的生日,筝菲她说,想要与你一道去绸庄做上几套衣服,挑你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是啊,多喜庆的事啊。"筝菲天真地娇笑道,"到时,可热闹啦!皇后也会来的,我爹娘也会从西岳城赶来,我哥也来,他倒清闲的很,衙门里的事可以全交给梁师爷。说不定,连皇上爹爹也来呢。"她算是将自己的背景交代清楚了。她巧笑着将手亲昵地搭上了武天权的肩膀,"虽然寿星是王爷,可我们这些做妻妾女人也得跟着高兴呀,也得打扮得漂漂亮亮,不给王爷抹黑啊?哈哈──"
烟月面有难色,平放着双手于膝上,"这,还是不麻烦了,我不太合适那种大场面,只要,我只要静静呆着就行了。"
筝菲故做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会呢?谁不知道烟月你琴艺一流,到时还请你为我伴奏呢,我也要显露下身手,我的飞天舞练得也算炉火纯青了呢,真的好期待啊,期待我们天衣无缝的合作。"她哈哈笑着,看似毫无心机。
在她再次拒绝前,武天权不太耐烦地劝道:"是啊,烟月,怎么说,都是我的生日。"
烟月的眼神流露出了凄楚,她颤抖着嘴唇,吞吐地说道:"好,我弹,我弹。"
筝菲装出一副心灵受伤的样子道:"啊,烟月,你,你是不是误会了啊?除了为王爷庆生之外,我可没想其它的呀。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你要是真不愿意,那就算了,其实,其实我自己也能跳的。你可千万别勉强啊,我没别的意思。"她勉强自己笑了笑,装得很大度,贤惠,俏皮。
看了看武天权铁青的脸,血色一下子从烟月的脸上褪去了,她咬着嘴角,冷冷地说道:"那,那我就不奉陪了。"
"筝菲,你先走,我有事和烟月谈。"武天权已经憋到极限了。
"哦,"筝菲撇了撇嘴,迈开了步子,"那,我先走了。"
一阵沈默,超低的气压足以让人窒息。
双拳紧握,武天权头疼地开了口:"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啊。"
烟月不敢再看他,将头撇到了一边,低低地回道:"没有吧,没有!你是群蝶缭绕的牡丹,而我只是,只是一只扑火的蛾。"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后悔了吗?"武天权紧张道,瞳孔顿时放大。
烟月反倒淡然了起来,"没有,不曾后悔过,对你的感情和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累了而已,爱你让我累了,你也一样,爱着这样的我,你也累吧?"
武天权垂下了头,"别这样好吗,我想要你笑,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开点呢?如今,就连筝菲也让步了,你还强什么呢?如果是像我三哥那样绝爱,或许我永远也给不了你,但如水般绵长的柔情,我胸口可是满满的啊,你笑吧,大家一起快乐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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