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成夫》[强攻弱受]——作者:肉沫炖蛋
肉沫炖蛋  发于:2016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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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予析这才放心了些,就是心里还是挂念,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她的近况,程伯当然很高兴能打开他的话匣子,倒豆子一样地说了很多小丫头的趣事,直逗得陆予析忍不住笑起来。
    “这才对嘛,少爷,这件事我就要说你了,人没了就没了,不能让活着的人一起受罪啊。”有些话是迟早要说开的,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陆予析笑容散去,这件事被程伯突然提起,林行远在他面前跳下去的场景还是那么清晰,还有他最后说的话也被从记忆里翻出来。眼角微微湿润:“那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没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一下子接受。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少爷,慢慢来吧,程伯我也曾经亲眼看着身边的人走,那时候是真的很难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时间会让他慢慢淡化的。我也知道少爷对林先生的死一直很内疚,其实事情有因就有果,谈不上是谁的错,我也相信林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走之前也不会怪罪少爷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陆予析沉默了很久,程伯的话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的,也让他看到老人家对自己的关心。他真的很混蛋,连累了那么多人,还要别人来安慰他。反身抱住这个枯瘦的老人:“对不起,这些天辛苦你了。”
    程伯眼角一红,轻轻拍拍他的背说:“我不辛苦,只要少爷你好好的。老爷已经成了那样,如果我还没有照顾好少爷就真的无颜面对老爷了。”
    陆予析默默抱紧这个老人,在心底说,对不起,程伯还有…父亲。
    抱了一会儿,程伯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劝少爷的,倒是他自己先激动起来了。他轻轻将陆予析拉出怀抱,掖了下眼角的泪说:“好了,多大的人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对了,丫丫一直想来看看你,我明天能不能带她过来?”
    陆予析点点头说:“不早了,程伯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也帮我对丫丫说一声抱歉。”
    程伯笑着说:“好好好,少爷也要好好养病,早点康复。”
    程伯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其实一开始程伯就想住下来陪他的,但是陆予析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恰好陆予析也不放心把丫丫交给保姆,所以程伯只能每天回去。
    这段时间他更需要独处,很多事情都是独处的时候才能想清楚。关于陆予谦的,关于他们只后该怎么办,他还是一片混乱。
    前进或者后退都不行,陆予谦最近躲着他多少也有这点原因。但是,其实他想开了的时候反而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答案却只能由他亲自告诉陆予析。
    第二天程伯果然把丫丫带来了,小孩一看到陆予析就扑了过来。在这里陆予析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现在看到她雏鸟似得样子,陆予析不由心里一酸。
    再怎么懂事她还是个孩子,当初是他非要带她来这里,却也是他将这孩子无情抛下,不闻不问这么久。
    “对不起,老师生病忘记你了。”陆予析还是和以前一样摸着她的头,心里却有些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丫丫摇摇头,闷在他怀里说:“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丫丫抬起头,看着陆予析小心地说:“林叔叔真的死了吗?”
    陆予析身体一僵:“谁告诉你的?”
    程伯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说:“这事怪我没管好保姆们,他们聊天让小孩知道了,我已经辞退了他们。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她真相比较好。”
    陆予析扶额:“可是她才几岁,等她长大一些再告诉她不好吗?”
    “丫丫早慧,其实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与其让她乱猜不如直接告诉她不是吗?”
    陆予析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拉住丫丫的手说:“你林叔叔去了一个我们都到不了的地方。”
    丫丫却冷静地说:“就是死吧,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小时候奶奶就总是说爸爸妈妈已经死了,我懂的。”
    这下换陆予析惊讶了:“那你…难过吗?”
    丫丫却歪着头说:“刚开始是难过的,但是老师不也说林叔叔是去了其他地方吗,这个地方我们老了也会去,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啊。”
    孩子的童言让他心神一震,没想到连丫丫都看得比他清楚,反倒是他这个大人以为知道的太多反而想不透彻。想到这陆予析展颜一笑:“老师要谢谢丫丫,给老师上了重要的一课。”
   

第41章
    自从那次丫丫来过之后陆予析的心结就基本打开了,不说积极配合治疗,至少不再拖后腿了。
    三个月后,陆予析康复出院,出院的时候是程伯亲自来接的。这几个月陆予谦始终没有出现,陆予析不主动问到,程伯也不会提及他的事,大家都默认没有这么一个人。
    陆予析几次想问他的事都被深知他的程伯转开了话头,在程伯心里,陆予谦已经十恶不赦了,打死也不想自家少爷和他有更多的牵扯。这样坚持的程伯也让他不好再提到陆予谦。
    回到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不过几天陆予析就厌倦了无所事事的生活,原来还有丫丫来解闷的,没几天丫丫被安排去上学了,他就更加无聊了。
    要是,他还在家就好了。可是,程伯很明确地告诉过他,陆予谦已经搬出去住了,不会回来的。他就像彻底从陆予析的生活中撤离,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几天陆予析游魂似得满屋子飘,程伯也看不下去了,好心提了一句:“少爷不去看看你的书店吗?”
    对了!安之若素,两年前他这个老板就不负责地落跑了,现在也完全将它抛在脑后要不是程伯提起他都不一定还记得。“这个,咳咳,我走后它一直是谁在打理啊?”
    程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地说:“一直是那位派人在打理,现在少爷回来了理应接过来的。”
    陆予析连连点头,下午就去了书店。两年了,这里和之前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人来人往的,一点不冷清。看到陆予析走进来,柜台后面的黑瘦男人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好:“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抬起头看到陆予析的脸却愣住了。
    陆予析看到他也是一愣,竟然是老熟人,他不就是那次新员工培训上那个对他很不满的年轻人吗?缘分真的太神奇,他主动伸出手说:“你好,第二次见面,我是陆予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我,罗星寒。”
    这语气还真是嗖嗖的冷,陆予析却起了玩心:“对,我就是老板,你就是我的员工喽,以后书店的业绩就靠你了。”
    罗星寒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老板,一时无语,最后只能僵着说:“嗯。”
    真是有意思的孩子,后面的交代工作内容,陆予析依旧不厚道地调侃罗星寒,这家伙却始终木着脸,不怎么搭理他。陆予析都觉得他很快能收到罗星寒的辞职信,但是并没有。
    事实上他一直在店里做了下去,陆予析也习惯有这么一个工作狂员工,反正奖金什么的是少不了的,还能偶尔逗弄逗弄他。
    总的来说,陆予析依旧过着米虫似得日子,年前他还认了丫丫做干女儿,可以说是“家庭”事业两不拉下。
    年关将近,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陆予析就让罗星寒提前关门,这就开始放年假。开这个书店本就是出于兴趣,赚钱都是其次的,不管罗星寒鄙视的眼神果断赶他回家去。他和罗星寒就像颠倒了身份,老板赶员工放假,员工却不愿意放假。这就不好了。
    为此陆予析还给罗星寒讲道理:“该休息就休息,干嘛那么拼,过年了,赶紧找个对象回家吃顿饭。”然后在他的白眼中轰走了他。
    陆予析则裹紧大衣,打算步行到对街买点零嘴儿,也是特地没叫老胡来接他。就这么慢慢散步,风越来越大,陆予析不得不低着头抓紧走,前面却突然出现一双脚,他打算绕开继续走的时候那双脚却跟了上来,还是不偏不倚地拦在他正前方。
    肯定是哪个熊孩子和他开玩笑的,他这个老板平常不干正经事,倒是和经常来书店的几个大学生混的挺好。今天,也以为是他们和自己开玩笑的。
    “不准闹…”抬头看清那个人的脸,整个人就僵住了。
    陆予谦!
    他穿着驼色的大衣,手抄在口袋里:“小析,我回来了。”
    陆予析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呆呆地说:“你怎么会回来的?”
    他偏过头,这个动作让他多了些朝气:“因为我舍不得你啊,小析,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予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人却继续说:“我再也不瞒着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看着他眼里的哀求,陆予析凌乱了:“你,你让我想想,突然不见的人是你,现在让我不要离开的也是你,叫我该怎么选?”
    陆予谦轻轻握住他的双手,揣在自己口袋里说:“没关系,两年我都等了,不怕这点时间的等待。现在,请给我机会彻底介绍一下我。过去现在以及将来,我都会说清楚。”
    那天,陆予谦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在散步中将过往都一一道来。
    这时候陆予析才知道他并不是生来就那么完美的,他的童年可以用不幸来形容。流连在各种男人之间的母亲,从小不知道生父是谁,被喝醉的母亲虐待过。他逃出那个家成了孤儿被陆予析的父亲收养,后面的事情他也基本都知道了。
    但是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你梦游又是怎么回事呢?”
    陆予谦沉默了半晌说:“因为她死了,因为艾滋病。”
    陆予析默然:“对不起。”
    陆予谦将他揽入怀里:“没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告诉我,我的坦白可还满意?”
    陆予析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不是满意,而是感动。这些过往剖开在别人面前一定很痛的,但是他就是做到了。因为他知道他在陆予析的心里信任度不高,所以情愿用这种方式来人陆予析重新相信他。
    “有时间我带你去看林行远……”“嗯。”
    “下雪了,快点走,小心着凉。”“哎,怎么这么啰嗦。”“你敢说我啰嗦?”
    两个人就像寻常情侣一样打闹,陆予析看他都把老底告诉自己了,也不好意思瞒着重生的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试着问他:“你知不知道重生?”
    “知道啊,你不就是一个?”云淡风轻的语气。
    “其实我…”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想知道我怎么发现的?”“想!”
    陆予谦恶趣味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乖,自己猜!”说完孩子气地跑远,回过神的陆予析气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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