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青鸾————既夕[上部 上]
既夕[上部 上]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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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愣拉下,阴险的一笑,回头道"晚镜,这小子说你是丑八怪!"
"什麽??空凝云!!杀了他!!"

云破月连忙护住杨羽,道"请师娘熄怒,这孩子是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声音又高了八度,"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很丑?"
"不不不。。。。"云破月额头冒汗,看向空凝云。

"晚镜别生气了,等会我替他向你陪罪,一定要你满意。"
晚镜有些脸红,怒道"再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随便啊,你要舍得!"

杨羽傻傻的看著,[女人]空凝云叫晚镜,而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空凝云。
云破月拿扇子挡著脸,小声说道"他们一直都这样,习惯就好。"

翠绿的竹林中一池清澈的潭水,清晨和傍晚白色的雾气嫋嫋升起。
晚镜从林中走出,在竹林边的残垣断壁前停了下来,摆好香案洒上一碗酒。
池边有一个新建的竹屋,杨羽和云破月坐在桌前,空凝云望著潭水久久无言。

"杨鸿笑。。。要不是月儿提起来,我恐怕要把他忘记了。"
"前辈认识他?"
空凝云苦笑,"岂知认识,他和我一起长大。。还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杨羽吃惊的看向云破月,云破月拉著杨羽的手点点头。

"鸿笑和我一起长大,一起拜师,虽然我们相互喜欢,却从来不会表达,做了十几年的朋友和兄弟。後来他要娶妻,我一怒之下就走了。当时扬言和他断绝关系,可是还在暗地里打听他。"
空凝云俊俏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天真,幸福,最後却转而无奈的一叹。
"大概他娶妻四年後,江湖上突然传闻邪教教主绑架了鸿笑的家人,要与他决斗。那时我担心他的安全就混在人群里。那场比赛鸿笑输了
被教主紫云带走了。我为了救鸿笑去闯关,没想到反被下了盅,多亏了晚镜救了我。"

空凝云稍微看著刚刚走进来的晚镜,晚镜也看著他,眼睛里全是宠爱和温柔。
"晚镜知道我对鸿笑的情,执意帮我,因而被他父亲惩罚禁住了一身的武功。知道鸿笑安全後,我便为了晚镜听从他父亲的命令,办了几件事。"
杨羽脱口而出"争得武林盟主,被皇帝封王,屠城。"

空凝云点头,晚镜却摇头,道"我爹爹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为了能控制天下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凝云为了我才不得不这麽做的。"
晚镜又道"前两件事情就算了,最後一件事情凝云却如何都下不了手,我爹爹竟然给那些热门都下了盅,发作的时候痛苦无比,生不如死。
凝云无从下手,紫云却出现了,那一夜紫云杀了好多人,第一个死的便是杨鸿笑。"

杨羽喃喃道"原来那人是紫云。"
空凝云叹道"紫云对鸿笑已经是痴的地步了,那时他几尽疯狂。之後我们去埋尸体,发现几个孩子被大人压在身下没有断气,於是带回去慢慢调养。"
杨羽问道"那若音说是空凝云杀的人。"
空凝云笑道"既然都说是我所为的,何必再改呢!省了很多麻烦。"
杨羽连问"那後来紫云去了哪里?"
"紫云不是人的名字,是个代号。"
"代号?"杨羽不明白这个意思。
云破月拿扇子敲了杨羽的脑袋,道"五毒派历代教主都叫紫云。"

今天,杨羽已经是被雷轰的第二回了。
见到了空凝云,知道了十几年前的一场神话,也确认了自己不是什麽武林英雄的遗孤,不过出於尊敬,杨羽还是跟著到杨鸿笑的故居拜拜。
房子被烧的只能看见地砖,除了一口被烧黑的大鼎视野里没有再高的东西了。
杨羽洒过酒插了香,径直的走到鼎前,扒著鼎口往里看,或许是下过雨的缘故鼎里全是水,血一样的红水。

云破月和空凝云正在说话,那边杨羽一声惨叫。
"血!血!都是血。。血血"
"羽弟?你怎麽了?没有血啊,没有"
杨羽抽出凤剑,一声凤鸣划过天空,凌厉的剑气让云破月连连後退。

"月儿,你後面来。"空凝云盯著发狂的杨羽,又对晚镜说道"看来你的工作来了。"
空凝云瞧准杨羽挥剑的空档窜到了他的身後,在後颈猛的一击,剑掉到了地上,人倒在了晚镜的怀里。
"师傅?这是。。。"
晚镜表情复杂的看了空凝云一眼,随後说道"盅"

"谁下的?"
"如果没有猜错,是我爹爹。"
"不可能!"空凝云大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是谁?"
"他叫杨羽。"

空凝云立刻回想起当年,杨鸿笑有待产的小妾,因为盅毒发作而发狂,被人砍倒滚到了潭边,身体几乎都浸泡在潭水里。
晚镜和空凝云来埋葬尸体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肚子大开,脐带外露,死状惨无人睹,胎儿估计被池中的鱼叼去吃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空凝云大叫三个不可能。
晚镜冷冷说道"那你告诉我,天下间还有第二人会下这盅吗?"
翻过杨羽的身体,按住後脑一穴,侧颈上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蠕动。
"什麽时候?"
"看这盅的大小,应该有十年以上。"晚镜斩钉截铁的说。

许久,空凝云平静的说道"月儿,通知他们都回来。"
云破月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空凝云闭上眼睛,仰面朝天,或许恶梦,还在延续。。。。。。

26

晚镜带著杨羽回到唐川的时候,空凝云已经先到了,谢红阳嘴巴张了一天没合上,墨蛛王带著他回了总坛。
云破月破天荒的去了玉门,当然是一路杀进去的。

谢红阳掐扎杨羽的手腕急的一头汗,嘴里不停的念"不可能,不可能,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晚镜被他念烦了把他踢出门,结果砸到了门外的若音。

"若音,把这烦人的蝎子赶走!"
若音看了谢红阳一眼,拔剑砍去,结果外面一阵骚乱,谢红阳惨叫不断,晚镜头疼的更厉害。

夜里,晚镜与若音商量这盅的事情,谢红阳提起过逍遥派的事情,晚镜觉的事有蹊跷,连夜传书给空凝云。
和若音,谢红阳,带著杨羽赶回逍遥派,杨羽被下了药,一路昏迷。

马车上,晚镜盯著谢红阳看了半天。
谢红阳问道"你有事?"
晚镜犹豫了下,说道"你们五个各掌一毒,可知道紫云的用意?"
"五毒盅"
"那你知道杨羽的这盅怎麽解?"
谢红阳咬著嘴唇,叹口气"杨羽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教主说允许我们解盅我自然不会犹豫,倘若不反对,我会尽力游说几位兄长。"
晚镜笑了笑,一路上再也无语。

到达逍遥派门前的时候,正巧木门敞开,李依山一脸疲惫的走出来,看见若音抱著昏睡著的杨羽,手里的白布花掉到了地上。
屋里听见他的叫声,全跑了出来。
受不了喧闹的晚镜皱眉後退,谢红阳见所有人都一身素白,便上前问道"这里谁过世了吗?"
"是四师兄和五师兄。。。"

谢红阳拉过李依山,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那两个师弟怎麽死了?"
李依山眼睛泛红,喊半天才说"他们在後山被毒蛇咬伤,毒发身亡。"
"毒蛇?"
"是。。。现在已经封了後山。"

众人拥著若音往里走,晚镜跟在後面,谢红阳却站在那里。
晚镜回头说道"你不进去?还是要出去?"
"先出去办点事,我认识杨羽的房间。"
"别让後山的蛇咬了。"
"我比蛇毒多了!"

等众人进到院子里面,李依山关大门的时候谢红阳也失去了踪迹。


杨羽的屋子本就不大,现在床上躺著一个,边上站著一排人,哭的哭,叹气的叹气,晚镜揉著脑袋靠著若音後背。
"这是怎麽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端著药碗的青年,看见晚镜和若音先是一楞,随後问道"这是怎麽了?小八出什麽事了吗?"
"三师兄,小八快不行了"
"师兄啊。。。我们怎麽那麽苦啊。"
几个人哭成一团,段子风凑上前看了看熟睡的杨羽,回头怒道"谁再乱说话我就不客气!都散了,让小八好好休息。"
一声令下,一屋子的人都作鸟兽散去,段子风瞧了若音一眼,端著药碗便走了。

晚镜悄悄松口气,总算是可以安静会了。
"那个三师兄说话还真管用。"
"。。。。是"若音盯著门的方向,道"刚刚那人露出杀气。"

谢红阳半夜回来的时候,杨羽已经清醒,晚镜坐在床边与他说话,若音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晚镜身後。
三人看见谢红阳,反应截然不同。

晚镜立刻站了起来,惨白的脸後退了几步,若音则是让开路。
杨羽笑著问道"这麽晚跑到哪里去了?"
谢红阳扑了过去,使劲捏杨羽的脸"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晕著。"
谢红阳看向若音和晚镜,晚镜嘿嘿一笑当是回答。

"你这麽晚跑哪里去了?"
"我?"谢红阳不知道晚镜对杨羽说了多少,又看向晚镜,得到了一个点头的回答後,谢红阳按著杨羽的肩膀,正色道。
"你仔细听我说。"
"你说。"
"你已经知道你四师兄和五师兄死了吧?"
"是。。。"
"我问过李依山,他们两个是被毒蛇咬伤而死。"
"这我不知道。。。"
"换言之,他们是被毒死的。"
杨羽低头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刚去了後山,发现那里根本没有那麽厉害的毒蛇。。。。而且。。。"谢红阳表情非常奇怪。
"你的两个师兄的确是被毒死的,却不是蛇毒!他们身上的齿印不是蛇的,毒也是後来灌进肠胃里的。可是很奇怪。。。毒死他们的毒
非常奇特,相比死後灌毒是为了遮盖这个真正的毒。。。。。"
谢红阳说到後面,自己陷入了沈思。

杨羽听的云里雾里的,只问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
"我解剖了他们的尸体。"
"。。。。。。"杨羽脸色一变,身体自然的往後缩。
"放心拉,我洗手了!"
"红阳。。。。"
"洗了三遍呢!"

谢红阳伸出双手给他们看,晚镜躲在若音身後干呕,杨羽嘴角抽动颤抖的问道"那。。。那我师兄。。"
"缝好了放回棺材里了。"
"诶?杨羽你躲我干什麽?我真洗手了,洗的很干净了。"

第二日,灵堂一阵骚乱。
两具尸体显露在外,身体被人用锋利的刀具划开,身体被切的四分五裂,若音把这件事情告诉刚刚睡醒的晚镜的时候,他连忙赶到灵堂。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是谁啊,不积阴德,连尸体都把放过。"
"谁敢做这种事情啊?"
"我听说五毒派就会挖人内脏,剖开人的身体"
"五毒派??"

晚镜黑著脸对若音说道"谢红阳呢?"
"没醒"
"这个天杀的孩子,不会是梦游来这里的吧?"
"他不会做事如此荒唐。"
晚镜点点头,又道"那是有人故意捣乱咯。"

若音看著晚镜低声道"师傅说过,不让师母做出什麽出格的举动,否则让您十日下不了床。"

27

晚镜和若音回去的时候,杨羽和谢红阳已经醒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饼,躺在床上就啃。

若音小声对晚镜说"会不会真是他做的?"
晚镜摇头,"五毒派本来就是制盅练毒的行家,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尸体的重要性,更不会去那样糟蹋尸体。"
"但是。。。"
"红蝎子,你们做完了盅如何处理死体的?"晚镜轻声问道。

谢红阳答道"如果没用了,我们会把死体包裹好,驱了怨念做了法事再烧掉,然後把灰瓶供奉起来。"
晚镜一笑"紫云要你们这麽干的?"
谢红阳没想到他会提著名字,半天才答"啊。。是、是。。"

"那就对了,死体如果不慎重处理,盅会报应回来的。你们五个不就是为了不让紫云被咒杀才存在的吗。"
"你怎麽知道?"
谢红阳脸色一变,盯著晚镜的眼里渐露杀气,若音无声的挡在晚镜的身前与他对视。
"瞪什麽瞪,怎麽解除盅咒还是我告诉紫云的呢。"
"什麽?"
晚镜扁扁嘴,道"你敢对我凶,小心死的很惨哦!"

"红阳!"杨羽扯了扯谢红阳的袖子"他的靠山很硬!别惹他。"
"空凝云吗?以为我怕他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晚镜笑著扒开若音,走到谢红阳身边,弯下身子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什麽,谢红阳浑身一颤,有些脸红的
低下头。
晚镜胜利般的笑了几声,对谢红阳说道"昨天你碰过死体,现在他们被弄成了碎块,如果不想被咒杀,等下去祭拜一下。"
"是。。。。"
谢红阳有气无力的回答。
对於谢红阳的改变,杨羽很纳闷,嘴里叼著半边饼看一眼人,他咬一口饼。

将近中午,段子风叫他们吃饭,晚镜见他手老拿著个药碗便问他还有谁病了?
杨羽却抢了话"是我师傅。"
晚镜一扬眉,道"我会些医术,如果不嫌弃让我看看尊师吧。"
"太好了!当然可以。"
"不用!"
杨羽惊讶的看向段子风"三、三师兄?"
"不用了。。。我师傅已经抓了药吃,他老人家不喜欢医生。"
"哦!"晚镜不多问,既然人家不愿意自己干什麽还贴那冷屁股。

去饭堂的路上,路过逍遥子的房间,杨羽听见里面阵阵咳嗽,还是进去看看师傅。
谢红阳也要进去,却被晚镜栏住。
"人家师徒谈心,你进去干什麽?"
谢红阳忍著不说话,瞪了晚镜几眼便走了。

经过几日调养,杨羽的身体基本无恙,晚镜总算松了口气。
杨羽的两位师兄下葬的那天,晚镜也跟著去了,一直盯著棺材被埋在土里。
但是一路上没有见到他们的师傅和那个端药的师兄。

返回的路上,晚镜凑到杨羽身半,问道"你师傅怎麽没出来?"
"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了。"
"那。。那位端药的师兄呢?"
"照顾我师傅呢。"m
"我平日也不见别人,好像就是他专门照顾你师傅吧。"
"以前是轮流,但是师傅得了风寒後一直都是三师兄照顾。"
晚镜点点头,走了几步却突然抓著杨羽的手腕,问道"你师傅名号是什麽?"
"逍遥子"
"姓氏呢?"
杨羽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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