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有恨————妃嫣
妃嫣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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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telling me no
so you think that you love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
I wrote the song, I know it's wrong
just let me go

and teacher
there are things that I still have to learn
but the one thing I have is my pride
oh yeah
so baby I don't want to
hold you, touch you
think that you're mine
because it ain't no joy
for an uptown boy
who just isn't willing to try
I'm so cold, inside
maybe just one more try

当你只是个陌生人
而我拜倒在你脚下
我并不感觉到危险
现在,我感受到你眼里的热情在拒绝我
你认为你爱我
认为你需要我
我写了这首歌
我知道我错了
让我走吧

老师啊!
世上仍有许多我应该学会的事
但我唯一拥有的是我的自尊
所以,我不想学会拥抱你、触摸你
认为你属于我
对一个城市男孩而言,那毫无乐趣可言
因为他已无意尝试
我的心已冷
或许,就再试一次吧

歌者的心早已经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一片一片混合着泪光和血光的残片,毫无保留地被展现出来。应有恨不知道那些在灯红酒绿中迷失自我的男男女女,有多少在仔细听这首英文歌。
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就算他的身体已经因为酒醉而变得很沉重,但是他的意识却反而不可思议地更加清醒。
在这样深夜时分,在这样吵闹喧嚣的环境中,这凄美痴情的旋律穿过肆意笑闹享乐的人群,冲破一切混沌的杂音,重重扣击在应有恨的心上。
伤心人别有怀抱,带着七分酒意,应有恨大胆地用手勾住陌生男子的脖子。
"Hi,Cool,Guy,请我喝一杯如何?"他那一向整齐的头发有些日子没有修剪了,显得略长,此时凌乱地披散下来,隐隐遮住眼睛,明目张胆的诱惑。
"应有恨!"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应有恨愣在那,他一听就知道那是谁,但是不肯转过头去。他以为再也看不见那张他深爱的却带给他深深伤害的脸。相见无言还有恨,实在不如怀念。
"再给我一杯威士忌,不要加冰。"应有恨径直走向吧台,不去理会他,坐在高高的转椅上,翘起二郎腿,有种他平时所没有的慵懒风情。
"酗酒有害健康。"那人如影随形。
"要你管,我死了保险受益人也不是你。你喜欢的人学医,你就以医生家属自居吗,那么你现在不是应该陪着我可爱的弟弟吗,怎么有空来管我?"
秦冷渊也不再废话,一把抢过应有恨的酒杯。
应有恨奋力想反抗,但是秦冷渊大喝一声,"应有恨,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我原来姿态那么好看,你就爱我了吗?"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他就不知道做人最要紧的是姿势要好看,如果恶形恶状的追求一件事,赢了也就等于输了,输了呢,更加贱三成。但是姿态好看有什么用?
秦冷渊无言以对,应有恨靠到他身上,"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是你和我做爱,是不是因为你不能把圣洁的应不悔弄到手,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也做过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开房间吧,反正做生不如做熟,我随便找个人,还要担心aids......"
"应有恨,你还不明白吗,游戏结束了,我们分手了。"
"那我自甘堕落,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应有恨突然开始剧烈地呕吐。
这时有个男人走过来,十分英挺俊美,一双眼睛竟然是碧绿的,美则美矣,却有种可怕的煞气。
应有恨莫名地看他走近自己,笑嘻嘻地靠向那人,"难道你要和我去开房间吗,像你这等美人,我倒是很乐意。"
岂料那男人拎起应有恨就甩了他两巴掌,"第一、像你这等货色,我可看不上,你居然妄想勾搭我。第二、美国那边的管家打电话找不到你,来骚扰头痛的钟书宁,你却在这里勾搭男人。"
应有恨是习武之人,本来不该让他如此轻易得手,但是他本来就醉了自己靠向那人,并无防心,也不料那人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那人出手更是奇快,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Faint?"秦冷渊却认出了来人,在他念书的时候,x大法学院的Faint乃是知名人物,此君据说有黑社会背景,而且身手了得,不断惹是生非,人人见他就头晕,故得绰号Faint。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让开,你是嫌命长吗?"

08
Faint却根本不把秦冷渊放在眼里,一把推开他。
应有恨捏紧拳头,用力挥出,可是手脚一点也不听使唤,Faint轻松避开。原来应有恨的动作太慢,Faint冷笑一声,"钟书宁的师弟,真够差劲,不过你师兄胜我也只是勉强,你就是没喝醉也只有挨揍的份。"
说完重新提起应有恨重重摔在地上,脚上精致的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踩上应有恨的脸,"被人甩自然是你不够好,还不赶紧迎头赶上,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少在这丢人现眼了,害亲朋好友为你担心,倒让仇人在这里看笑话,回去再修炼几年吧。小朋友,社会上很危险的,道行不够,就不要出来混。"
应有恨一拳狠狠砸在Faint的后膝,吃痛,踩住应有恨的力道一轻,应有恨立刻奋起挣脱,向前冲去。
可是应有恨还没冲出几步,背后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击来,应有恨被这股力量推得直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应有恨挣动手脚想爬起来,胸腹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传来,一低头,居然剧烈地呕吐起来。
Faint看着他吐,表情十分厌恶,自口袋里掏出一方雪白丝帕甩到他面前,"擦干净你的嘴角。"
应有恨看着那手帕想起当日与秦冷渊做芝士蛋糕,秦冷渊用手帕为自己擦汗,如今却闹得如此,如何肯接,狠狠地瞪着Faint "要你管?"
"谁管你,这么脏我连打的兴趣都没有,踢两脚就是了。"说完果然补上两脚。
秦冷渊看不下去,拉住他:"别打了"
"你刚才自己说的,你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教训这不知轻重的臭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打死打残,我会出医药费,请专人照顾他余生。死小子,你自己说,是要在前男友的怜悯下灰溜溜地逃走,还是自己站起来和我大打一场?"
"不用你管。"对着秦冷渊说完,应有恨奋力站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是男人的,赶紧站起来,打完回家睡觉,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Faint虽然口头有了些赞许之意,但是踢出去的一脚可是毫不客气。
应有恨接招,眼神变得犀利,似是清醒了一些,可惜头愈来愈重,眼看就要被一脚扫中。
"子瑜,你在干什么?"赶到的钟书宁根本来不及相救,只得大喝一声。他耳上戴着一粒艳光逼人的祖母绿耳钉,一般男子佩戴未免太过妖娆,然而他容貌俊秀,戴上越发光彩照人。
"我在帮你清理门户,你们的武侠片不是常说这句话?你不是还头痛吗,怎么来了?"Faint硬生生避开应有恨,奔过去一把扶住钟书宁,盯着他看。那双碧色的眼睛竟然和钟书宁上的祖母绿的颜色一样,他虽恼怒应有恨要钟书宁操心,私下教训应有恨是一回事,可若是当着钟书宁的面伤了他师弟,只怕钟书宁一怒之下头痛越发剧烈。
"你知道几句中国话,就这么乱用,我就知道你答应要把哼哼带回来,没那么轻易。头痛好了点,就急忙赶来。"钟书宁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发作不得,到底这件事应有恨也有错。只得拉开Faint
"我答应你的,会做不到?"b
"只怕人是带回来,体无完肤,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火爆脾气啊。"钟书宁十分无奈。
"你这宝贝师弟,喜欢丢人现眼,我看你怎么把他好好带回去。"
"哼哼,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喝酒是好的,但是这里是公共场合,到底不比家里。我家里有陈年好酒,中外名酒都有,我们回去喝个痛快吧。"
"等下,师兄。"应有恨走到秦冷渊面前,"你曾经说过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不适合我们,那换一句吧,《圣经》里告诉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们两清了。"
话音刚落,一巴掌已经狠狠甩了过去,用力之重,秦冷渊嘴角立刻出血,用手一摸,吐出一颗牙齿来。
有些感情是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有些感情却是牙齿,失去以后永远无法弥补。
"有恨......"秦冷渊看着应有恨,眼神很是复杂。
"医疗费给你,你知道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向负责,你也是成年人了,该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应有恨掏出信用卡给秦冷渊,再不理他。
"哼哼,我送你回家。"
"不,我会自己坐计程车,师兄你回去休息吧,很抱歉要你为我担心,以后再也不会了。还有Faint谢谢你,很久没有这样活动过筋骨了,我现在神清气爽。"
Faint说话虽然刻薄,但是字字珠玑,已经被说得连那人一根手指头都不上,怎么还能自甘堕落,自然要越发奋进,从头开始。
若是纠结在这些往事里,不想好起来,那自然是好不起来。其实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酒吧里的酒不够醇正,音乐似乎太过大声,灯光又晦暗,空气还浑浊,喝醉后还难受得要命。
他还是喜欢网球场清新的红土气息,歌剧院里优美的花腔女高音,还有在阳光下尽情挥洒汗水的淋漓痛快,所以他依然只能做应有恨,学不来那些失意的痴情人。
但是为什么还是手下留情了,明明都是那人害得他那么糟糕?正在洗澡的应有恨,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突然狠狠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应声碎裂,应有恨手上鲜血直流,这样才对不是吗,以他自小练习的拳法,要打掉秦冷渊所有牙齿都不是问题。
但是他已经不想去想了,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而且弄伤了自己,又要让师兄担心了。
应有恨为自己包扎好伤口,躺在床上,眼皮愈来愈沉重,终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09

又是一年春好时,桃花烂漫,但是不是和以前答应带他来赏桃花的人同来,应有恨带著自己教授英文的两个学生来踏青,还不忘寓教於乐,指著一树桃花说,"这桃花开完之後结的就是桃子,peach在英文俚语里也可以指受人喜欢的人或物。"
"外国人真笨,受人喜欢的才不是桃子呢。"应有恨的女学生不乐意了。
"那是什麽,小理?"应有恨耐心引导,孩子的想象力和自我意识应当得到尊重。
"当然是应老师啊,云理最喜欢老师了,长大了要嫁给老师。"云理十分确定。
"小理,听我说,等你长大以後,我已经很老了。"应有恨听著这样童稚话语不禁失笑。
"只差十六岁,也不是很多啊,就算老师老了,依然是最帅的老人,我还是要嫁给你。"云理有著孩子气的执拗,"而且以後我会每天多吃一碗饭,努力长大的。"
"我也要嫁给老师。"另外一个男学生也发话了。
"笨小南,只有女孩子才可以嫁人,你只能娶。"
"那我把老师娶回家好了。"云南语出惊人。
"老师是我的,笨小南。"云理自然不肯。
"是我的。"云南也丝毫不让。
眼看兄妹二人就要大打出手,上演同室操戈的惨案,应有恨一把抱起云理, "老师只是你们的老师,可爱的女孩子从来不凶巴巴地地骂人。小理,你是妹妹,要尊敬哥哥。"然後牵住云南,"真正的男子汉怎麽能动手打女孩子?小南,你看妹妹的手比你小,她的力气比你小,走得没有你快,你要爱护她。还有我并不是任何人的,我只是你们的老师,疼爱你们教导你们都是我分内之事,将来等你们长大,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可是,我就是喜欢老师啊。"这句话,两个小家夥倒是异口同声。
"大家小时候都是这样的,若是有人外表英俊美丽,又对自己很好,就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了。长大以後,就知道不是这样的。"应有恨无奈地笑,却不料有人直直盯著他看。
"那边的人谁准你们偷看我的应老师的?"云理眼睛很尖,看到了之後就不依不饶。
应有恨抬头看去,却是秦冷渊和应不悔也来赏桃花。
"两位学长好。"他嘴上带著一个微笑,不热烈,就是很礼貌很客套那种。
"两位学长?"秦冷渊完全莫名其妙。
"我目前就读於蓝莓医学院。"应有恨说得轻描淡写。
"你发什麽疯,x大生物系念得好好的,跑回来从头开始念医科?"
"如果x大只能教出你这种人,我对x大没有兴趣,而且重点是我念什麽科目与你有什麽相干。"发疯之人必然魂飞魄散,而他神智清醒。狠狠从最高处跌下过,挣扎著爬起,聪慧还在,更冷静自持。
秦冷渊也算是好好为他上了一课,
秦冷渊一怔,是啊,与他有什麽相干?
定睛仔细看应有恨已经不是贵得叫人咂舌的名牌,寻常不过的白衬衫牛仔裤,穿在他身上也好看得惊人,清爽的短发上还沾著几片粉色的桃花。。
他是真正属於春天的人,那样飞扬的青春,谁能够想像,这个少年曾经为了自己在昏天暗地的酒吧里为了自己颓废沈沦,
"你们认识?"应不悔搞不清这两人唱得是哪一出。虽然是很相似的眉目,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应有恨的明亮,而是一种惆怅的温和。
"不过是误会一场。"应有恨答得甚妙,然後对应不悔说道,"应先生,请你尽快签收那些文件。"
"我只会看医书,不会看财务报表。"
"我以前也只会看显微镜,但是没有关系,应氏与林氏都是相当成熟的企业,运营良好,有职业经理人全职打理,你只需坐等分红即可。"
"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应先生请自行处置。"
"你也不要,我也不要,那就全部捐给锺氏基金,造福更多人好了。"
"你在说什麽,你知道你手上有多少资产?" 秦冷渊简直难以置信。
"既然已经打算捐出去,自然就不会计较,那点钱看起来也许不少,但是对於弱势群体也许只是杯水车薪,秦先生如果有爱心的话,也请尽量多捐赠一些。"
"可是你要捐出全部,现值几十亿,将来还有更大的升值空间。"秦冷渊那时为了欺骗应有恨,做过详细的调查,连应有恨口味爱好都知道,自然不会不知道他身家多少。
"锺氏基金本身已有上百亿资产,主要用於医学、教育领域的慈善事业。我很高兴能锦上添花。我和锺家人很熟,绝对信得过他们。"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生活,还有同林氏和应氏利益相关的人呢?" 这位王子殿下从来没有吃过钱的苦头,所以那麽天真。
"我有手有脚,在名校念书,接受专业教育,勤奋好学,何愁养活自己?公司本来就不是我在负责打理,现在只是相当於换了一个主人而已,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和员工的利益。"
"有恨,你别和我怄气......"
"若是人人怄气,都给慈善机构捐款倒是好事。我还没有幼稚到这样地步,只是坐享祖上余荫,经人点醒,光觉羞愧总是不够,得速速行动起来才是。"
秦冷渊看著应有恨,他只道应不悔一身傲骨,有不坠青云之志。岂料应有恨也如此狷介,像古时那种书生,便是两袖清风也要维持自己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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