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强强]——作者:梦溪石
梦溪石  发于:2016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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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耕鼓起脸颊,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老气横秋的话:“爹爹,我们有名字的,不叫馒头和汤圆。”
赵耘在旁边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名字的!”
赵肃大笑:“这是你们的乳名,爹爹疼你们才这么喊,别人想取这个名字,爹还不让呢!”
赵耕没说话,表情却写着“你骗人”三个字。
赵肃戳戳他小脸上的酒窝,赵耘不甘寂寞凑过来磨蹭,十足像只小猫咪。

朱翊钧在旁边轻咳了一声:“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赵肃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天子,笑道:“陛下恕罪,臣久未归家,一时忘情。”
朱翊钧绝对不会说自己在嫉妒,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人之常情,来,多吃点儿。”

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
余光一瞥,两个奶娃娃都跟着自己的筷子转,他噗嗤一笑,又分别夹了容易咀嚼的小饺子到他们碗里。
赵耕和赵耘虽然年纪还小,却被教导得很好,端端正正坐着,似模似样拿起自己的小筷子,安安静静吃着饭。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屋里连同孩子,只有四人,皇帝又是微服出来的,无须太过讲究,彼此围坐在桌前吃饭,不像皇帝与臣子,倒更像一家人。
朱翊钧的记忆里,只有当年还在裕王府的时候,裕王、正妃陈氏、生母李氏,还有他,才会偶尔在一起用膳,自从搬到皇宫之后,这种光景就再也没有过了。

赵肃见他在发呆。“陛下?”
朱翊钧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吃饭。”
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被赵肃捕捉在眼里,微微一顿,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朱翊钧发现那人时不时就给自己夹菜,而且都是他爱吃的,心头欣喜,只抬头朝他一笑。“多谢肃肃。”
赵肃心头一跳,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久违的称呼而悸动。



     第103章


吃完饭,赵耕赵耘被带下去,朱翊钧看着赵肃一身风尘,难掩疲倦的模样,忙道:“你快去洗漱,朕还有好些话要和你说,今夜便同榻而眠吧?”

怎的又是同榻而眠,这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

一句话到了嘴边,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神,赵肃心头一软。

“是,臣这便先告退了,陛下且在书房看看书。”

朱翊钧笑吟吟应好,目送着他离去。

待赵肃沐浴完毕,整理好仪容,回到书房时,皇帝正拿了本折子在看,脸上没有一点不耐之色。

“陛下。”

“这是你写的?”朱翊钧晃了晃手里的奏疏。

赵肃点头:“这是臣还没写完的折子,本想过几日进宫再一并呈给陛下,上面所写,都是此行在广州的见闻收获。”

“如今朕的人就在这儿,肃肃不必再写了,大可面对面和朕促膝长谈。”朱翊钧笑道,起身拿起旁边的酒坛子,拍开坛口封泥,倒了两杯酒。

“这是……?”

“这是朕从宫里带出来的,埋了二十年的陈酒,今儿个高兴,自然要好好庆祝,就当是为你洗尘了。”

“这里头放了桂花?”赵肃抽抽鼻子。

酒香瞬间钻入鼻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颇有点未饮先醉的味道。

“对,不过后劲大,朕长这么大,还从没和你在一块儿喝过酒。”

他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铛的一声,分外清脆。

皇帝虽然白龙鱼服,可毕竟也是在君前,赵肃双手执杯,不忘礼数。

朱翊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赵肃笑道:“有的,陛下忘了,那会儿还在裕王潜邸的时候,臣常常上门蹭饭,先帝和高师傅都在,少不了要喝酒,当时陛下年纪还小,在一旁也闹着要喝,结果先帝不得已,给陛下尝了一小杯,可让您醉了整整一天。”

“是么?”朱翊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朕长大了,起码要喝很多杯才会醉倒了。”

赵肃知道他借着给自己洗尘,难得出来一趟,平日在宫里,连想醉一次酒都不太容易,所以更加珍惜这少有的放松时刻,便也不再拘着规矩,两人边喝着酒,边聊起赵肃在南边的见闻。

屋里温暖如春,酒香越发浓郁起来,光只是闻着,都几欲令人沉醉其中。

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大半坛子下去,两人姿势都随意许多。

朱翊钧借着此刻,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旁边的人。

赵肃脖颈枕着手肘,身体歪歪靠在椅背上,脸上染了些潮红,也不知是醉的,还是热的。

“你平安归来,这头三杯,是给你洗尘压惊的。”

“谢陛下。”

“第四杯,是贺你在南边立下大功,为朝廷造船练兵筹得四百万两白银!”

“谢陛下。”

“第五杯,为你有一双玉雪可爱的佳儿而饮。”

“谢陛下。”

“第六杯……”

“……”

“这第十九杯,则是……”

“陛下,臣怕是……有些醉了。”

赵肃打断他,只手撑着额头,觉得头晕乎乎的,神智开始飘散,身上仿佛点了一把无名之火,开始发热。

“醉了正好,今夜高兴,我们便不醉不归。”朱翊钧同样酒意上涌,眼神却越发明亮,目光灼灼盯着赵肃,几乎可将人洞穿。

“不喝,了,”赵肃摆摆手,舌头都有点大了起来,“这屋子有些热,臣出去,透气……”

说罢按着桌子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往旁边歪倒。

朱翊钧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却因对方将全部体重倾过来,身体也没能稳住,两人齐齐摔在地上,朱翊钧没有松开手,还维持抱着人的姿势,看起来有些狼狈,也幸而没人瞧见。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毯子,底下还烧着地龙,并不冷,所以赵肃这一摔,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倒觉得更晕了。

他发现这酒的后劲确实有点大。

自己的酒量也算得上不错了,可这么一坛,就已经被放倒了。

赵肃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坐直身体,手却摸到旁边的人腿上,被一把抓住。

“你醉了,朕扶你到床上歇息。”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谢,陛下,臣自己……”

“怎么自己,你都站不起来了,莫非是嫌弃朕么?”

关切中带了点委屈的声音,让人硬不起心肠拒绝,赵肃想说点什么,又记不起来,身上热度越发高了一些,烧得有些难受,忍不住伸手去扯领子。

朱翊钧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到床榻上,正想给他宽衣,手被赵肃按住。

“臣自己来,陛下……陛下请出去。”

赵肃口干舌燥,他不是不经人事的稚子,自然知道身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为了正事奔波,没顾得上私事,久而久之,个人欲|望就更寡淡了些,官员不许嫖妓,他又没纳妾,偶尔欲|望上来了,也是以手解决,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竟被一坛酒勾得情动,身体叫嚣着想发泄出来,但他隐约犹有一丝理智,知道皇帝就在旁边,所以苦苦强忍着。

“为什么要赶朕出去,咱们不是说好要同榻而睡么?”朱翊钧拨开他的手,声音里略带无辜,他见赵肃醉得狠了,禁不住凑上前去,在他耳边说话,酒气熏得对方耳根子泛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赵肃喘着气,伸手去推他,却没多少力气:“那臣,出去,陛下,在这儿,安歇罢……”

“肃肃,你很热么?朕帮你把衣服脱了,就不热了。”朱翊钧尽灌他酒了,自己偷偷做了些手脚,倒是没喝多少,此时优势便显现出来了,这点儿抵抗完全不在话下,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扯开腰带。

不一会儿,锁骨以下,一大片□的胸膛暴露在视线之中。

赵肃并不瘦弱,相反,他从没落下骑射,南下广州,除了坐船的时间,大部分都是骑马,与苏正和宗弘暹那些文弱书生不同,因而也练出一副好身骨。

除开那身衣服,肌肉匀称地分布在身体上,如同一只优雅矫健的豹子,与平日的儒雅斯文全然不同,因酒醉而露出难得的虚弱,更令人怦然心动。

朝思暮想了多年,愿望成真的那一刻,朱翊钧自然是激动的,以至于脱他衣物的手都有些发抖,再无掩饰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体上梭巡,从脖颈,肩膀,胸膛,小腹,再往下……

赵肃毫无所觉,他仿佛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眼睛微阖,紧紧拧着眉头,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两腿之间。

手被阻住,下裳被掀开。

裤子被已然勃|起的器官撑起弧度,铃|口处对应的白色亵裤湿了一小片。

赤|裸裸地,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赵肃仿佛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着,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您说是吗?”
朱翊钧在他耳畔说道,摸上灼烫的器官,紧紧握住,开始缓缓撸动。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赵肃猛地睁眼,却没了焦距。
药会不会下得太猛了些?朱翊钧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夜还长着呢,否则泄过一回,让他恢复神智,就进行不下去了。
屋子里,仅于喘息之声。
“这样的力道够吗,要不要重些?”他低声问,手劲分明放松了些。
手蓦地被按住,赵肃没说话,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却抓紧了些。
皇帝轻轻勾起嘴角,俯身在他唇边烙下一吻,沿着唇角轮廓细细舔舐,再探进去。
对方因为喘息而微微张口,瞬间便被吞没,朱翊钧食髓知味,越发不肯放人,直吻得对方四肢酸软,这才转移阵地,啃向他耳垂与脖颈。
你可知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
你可知我苦苦压抑,左右为难,生怕唐突了你,委屈了你,可又情难自已?
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爱你如父,爱你如师,爱你如友,爱你如……妻。

手下未停,指尖描绘着器官上勃|起的青筋,掌心却紧紧箍住。
赵肃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地挺动,忍不住咬牙:“快些……”
“好。”朱翊钧欢喜地亲亲他的嘴角,“你记得朕是谁吗?”
赵肃闭着眼,没有回答,额头上已经隐隐冒汗。
也许是神志不清,也许是不肯说。
朱翊钧无声笑了一下。
他要让两人的身体,拥有最亲密的关系。

可眼前这人,不是小倌,自己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以色事人的佞臣,要是明天醒来,他记起这件事情,必然会因为放不下男人尊严而勃然大怒,届时君臣二人,别说回到之前的关系,只怕从此就要生了隔阂,疏远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

朱翊钧从怀里摸出一盒香脂,手指揩了些许,探向自己后方,先是在周围打转,然后咬咬牙,刺了进去。
帝王之尊,何时做过这种事情,自然万分别扭尴尬。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待到觉得差不多了,他满头大汗,抬眼看了看赵肃,对方最要命的地方依旧被他握住不让释放,正是欲火焚身之时。
“肃肃……”
不成功,便成仁。皇帝狠了狠心,一手撑着身体,对准了缓缓坐下。

两声闷哼响起。
只不过一人是欢|愉,一人是痛苦。
赵肃循着本能律动起来,朱翊钧直疼得脸部抽筋,不得不一再放松自己的身体。
“慢些……”
过了一会儿,赵肃明显对这样的姿势和速度很不满意,握住他的腰翻了个身,两人姿势瞬间上下颠倒过来,他开始缓缓抽|动。
几个来回,朱翊钧便有些吃不住,不停地让他慢些,可药性上来,哪里还控制得住,赵肃赤红着眼,早已理智全无,只觉得那处柔软湿热紧紧裹住欲|望,实在是难以言喻的美妙。
朱翊钧暗自叫苦,他从不知道男人在情事中雌伏的滋味竟是如此难受,最悲惨的是这样的滋味还将持续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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