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听说————蘿蔔幹炒蛋
蘿蔔幹炒蛋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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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白回过头看了杨易一眼,抬脚好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大门"啪嗒"一声关上,连带着两人三年的爱情,在这还不足十分钟的谈话间,消失殆尽......


第十章
"之后你就遇到了邓妍,觉得她对你不错,反正破罐子破摔了,娶个老婆,让父母抱个孙子,然后一家人就凑合着过一辈子?"苏慕白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看书的杨易,从椅子上转过身,下巴抵着椅背,看着杨易。
杨易抬眼给了苏慕白一个白眼,什么破罐子破摔,用的是什么词?猛地想到什么,爬起身,背靠着枕头坐好,合上书本,漫不经心地看着苏慕白,"当初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苏慕白显然没有想到杨易会来这一招,"呃,嘿嘿,今天晚上太阳不错。"别开脸,做四处观察状。
"一会就不会有太阳了,因为你再也看不到明天早上的月亮。"十指咯咯作响,很久没找人练拳了,不知道退步了没有?
苏慕白瞪大了眼,自己那点功夫在杨易眼里简直就是二级菜鸟,皮肉之痛还算不上什么,身心的煎熬才是最痛苦的。
"我说还不行吗?"苏慕白手脚利索脱了鞋就爬上床,盖好被子,和杨易并肩靠着,拉过杨易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什么。
安静了许久,在杨易以为苏慕白睡着的时候沉沉的声音响起,"那天,你妈约我去喝茶,说是聊聊。我以为她无非也就是问问你的近况,一想到能从阿姨那挖出你小时候的糗事,就很高兴地就去了。"杨易怒瞪,这什么这是?
"具体我不记得阿姨说什么了,我只记得阿姨说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要求我离开你。"苏慕白略略向下睡了点,把头靠在杨易肩上。
"她跪着对我说小易还小什么都不懂,喜欢上我只是一时的冲动,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我没她。"苏慕白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这辈子是不会忘记郑云一下子突然跪在他面前的场景,那个时候想如果是自己的母亲跪在别人面前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什么心情?
"什么?"杨易猛的一震,"我妈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苏慕白点点头,"当时我一冲动就答应了。"
"可是你后来又反悔了。"杨易想起苏慕白大闹订婚宴的情景,如果没有那一天,也不会有今天。"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妈会这么做。"杨易两手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互搓着,"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我以为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下去。"
"我太自私了。"
"我们一样自私。"苏慕白把头闷在被子里低低地说,"我不知道阿姨当时叫我带你走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她很伤心。"
"可你就这样带我走了,什么都没跟我说。"杨易突然激动起来,掀开被子,紧紧苏慕白的手,"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以为她能接受,原来......"杨易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宁愿向别人求跪,也不愿高声说他一句。
杨易的力道有些失控,苏慕白被抓住的手已经稍稍泛白,可是苏慕白没有挣开,静静地让杨易抓着。"阿姨肯让我带你走说明她已经能慢慢接受了,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以后没事常回去看看他们,当然要带上我。"
"如果我今天没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杨易渐渐冷静了下来,放开了苏慕白的手。
"不会......"
"说实话。"
苏慕白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瞒你一辈子。"
"一辈子?好,很好。"苏慕白冷笑,伸脚用力,毫无防备的苏慕白就这么被一脚踹下了床。"一辈子,好,滚回你的房间。"
苏慕白揉着被摔疼的臀部慢慢爬起来,不敢反驳,他知道杨易是真的生气了,平时都不说粗话的,只有气极的时候。
苏慕白一脸怨妇样慢腾腾地抱好棉被和枕头,一直用幽怨的目光向杨易无声的控诉,明明是你叫我说实话的,做人要厚道......
苏慕白今天起了个大早,出了套房上了东街买了永和豆浆,再到刘阿伯那买了四根油条,还在花鸟市买了一盆小仙人球,顺眼又买了一束向日葵。
回到家杨易还没起床,把向日葵插好,打开窗,新的一天正要开始。
杨易起来的时候苏慕白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桌上的向日葵开的刚刚好,花瓣上附着着露水,一点点都那么刚刚好,客厅里放着悠然的乡村音乐,微波炉在慢滋滋地转着,油条被切成小块摆在餐桌上,苏慕白倒油下蛋装盘动作一气呵成,细汗在额上泌出,阳光透过窗户洋洋从他侧面洒过,苏慕白微翘着嘴角,嘴里哼着小曲。
杨易的心有那么一下子猛地被撞击了一样,不停的跳腾,这个就是自己放弃亲情而奋不顾身爱上的男人。
"起来了?"苏慕白刚转身就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杨易,"去,刷牙洗脸,好了。"说着扬扬手上碗碟里的煎蛋。
杨易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站了一会。苏慕白用奇异地目光打量了一会,咧嘴笑,"怎么?是因为我太帅了,看着舍不得动?"
杨易无奈用手摸摸额头,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
杨易梳洗好,在餐桌坐下,开始享用难得由苏大少爷亲自下厨的早餐。苏慕白的厨艺其实不比他的差,可是要苏大少爷早晨起个大早,比在街上捡到红大头的几率还低。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苏慕白喝了口豆浆,开口道。
"去哪?"
"晚上约好了一些人,一起聚聚聊聊。"
"我认识?"
苏慕白摇头。
"那就不去了。"杨易解决掉煎蛋,开始向油条进军。
"都是些圈子里的人。"
杨易挑眉,"那去看看吧。"自己虽然是圈子里的人,可是这种聚会却一次也没去过,今晚正好没有安排,跟去看看,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晚上七点我去接你。"苏慕白怕杨易反悔连忙接口,"对了,我买了盆仙人球。"
杨易这才发现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小一盆仙人球。
"我觉得我们就像它们一样。"刚刚长成的两个小球依着同一个根生存着,互相依靠,互相扶持。


第十一章
杨易一进屋就为自己想像中的圈子聚会而惭愧,这是一间干净素雅的房子,沙发上坐着四个人对正进屋的他们打招呼。
"小白,来了啊。"吃惊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女人。
苏慕白一边忙着和他们打招呼,一手拉过杨易,"傻站什么?坐。"说着拉着杨易在他们对面坐下。
"怎么?终于肯让嫂子露面了?"说话的是一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正在喝茶的男人。
杨易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嫂子?横眉怒对苏慕白,后者则在拼命摇头否认。
"什么终于?是他一直没空来。"苏慕白很不满意他的用词,反驳到。"来,我介绍下。"指指杨易,"这个你们都知道他的名字了,杨易。"
"那个,别看他穿的斯斯文文的,吃饭简直就跟猪一样的,刘文,是个老师。那个,曾越峰,长得最帅的那个,当然跟我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花花公子一个,说不定还百毒缠身。还有,那两个叫林君。"苏慕白为杨易一一介绍道。
"林君?男的那个还是女的那个?"杨易忍不住翻白眼,哪有人这么介绍的,指着一男一女告诉你他们叫林君,哪个是林君?
"都是。"苏慕白笑着端起茶杯,"都叫林君,而且是夫妻哦,还有,这里是他们的家。"
杨易惊讶不已,随后慢慢接受,接着是羡慕,那么多人中能找到另一半的已经不容易了,还能找到同名同姓成为夫妻的,这得有多大的缘分在里面。
"谁吃饭跟猪一样?"
"谁百毒缠身?"
两声抗议同时响起,"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刘文指着曾越峰,忙着撇开关系。
"我还不愿跟你扯在一起。"曾越峰不满,表里不一的家伙。
"峰峰,别这么说,谁不知道你喜欢小文文,你这么说,小文文可是会伤心的。"突然一声清脆的男声响起,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谁喜欢他?"被点到名的两位主角红了脸,其他人则心照不宣的微笑。
"那个花花公子也就这个时候能脸红。"苏慕白在杨易耳边附语,杨易万分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那个,"苏慕白下巴微抬,不屑地介绍道,"罗炎,狗嘴里土不出象牙说的就说他。"苏慕白一看到他就想到苏慕然,这两人要是凑一对绝对有的闹,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想想,苏家还指望苏慕然传宗接代的说。
"小白,没想到才几个礼拜不见,你还能把我记得这么清楚,真是难得。"罗炎放下餐盘,也坐了下来。
"你能记得我的名字也是难得。"苏慕白瞟了一眼,彼此彼此。
"你好,罗炎。"罗炎没有理会苏慕白,视线直接绕过苏慕白向杨易打招呼。
"你好。"杨易同感,这人跟苏慕然还真有点像。
"有空多出来聚聚,好男人多的是,比如我。"罗炎笑咪咪地看着苏慕白青了脸,呵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没事少跟他参合。"苏慕白在杨易耳边咬牙切齿,杨易白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来来来,吃饭了。"从进屋就没开过口的林君男主人开口了,打闹暂停,夜,拉开了帷幕。
告别了那群人,两人舍车行走,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这个路有点远。
"在想什么?"
"你说缘分是什么?"
"猿人的粪便。"换来一个怒瞪,这人小学真的毕业了?苏慕白好笑地拉起苏慕白的手,慢慢走着。
"缘分啊,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像我们这样?"
"是啊,像我们这样。"苏慕白点点头,"能一起拉手,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睡觉,那还不叫缘分?"
"我以为我们不会有机会一起走在大街上,一起牵着手。"小路上因为一个人也没有,所以苏慕白光明正大地握着,不再遮遮掩掩,虽然只是一小会,但是足够抵一份温暖。
"怎么会没有机会?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去荷兰领张结婚证,有人有意见,我们就把结婚证掏出来,用眼神鄙视死他。"苏慕白说的理所当然。
杨易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突然从小道的另一侧传来女声。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滚。"
"女孩子怎么能讲粗话?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一个男声。
"我是女人,不是女孩。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不需要。"接着是一阵急走的脚步声,好像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两人停了脚步,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女声的主人已经站在离他们二米外的地方。
"邓妍?"杨易惊讶的叫了出声,苏慕白微眯眼,可不是,一身职业装打扮的邓妍,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杨易?"邓妍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停了脚步,微皱眉,"苏慕白?"
"你好......"杨易踌躇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硬挤出了一个招呼。
"我看起来像好的样子吗?"邓妍冷冷的回答,跟在身后的男人好像也认出了杨易,倒是很有礼貌地冲他们笑笑,不说话。
"我......"从来没见过邓妍这个样子,杨易内疚地不知怎么回答。
"看起来是不错。"苏慕白懒洋洋地声音回到。
杨易转头白眼,你多嘴什么?"不是,邓妍,他这人就这样,他不是......"回头连忙解释道。
"行了行了,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傻?说句话都不利索。"邓妍不耐烦地瞟了杨易一眼。
"小妍......"身后的男人扯扯邓妍的衣袖,对两人抱歉的笑笑。
邓妍甩开男人的手,走到苏慕白面前,"你不是喜欢他嘛?证明给我看。那,看到那个斑马道没有?一会红灯亮的时候你要是敢站在斑马道中间,我就原谅他。"
"小白......"杨易急了,拉住苏慕白的手,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个险不能试。
"好,这可是你说的。"苏慕白回握,用眼神示意,没事的。他知道如果邓妍不原谅杨易,或许对邓妍来说只是过去的一段难堪,可是对于杨易,他会内疚一辈子。
"邓妍,"杨易甩开苏慕白的手,"是我对不起你,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去。"
"小妍,你这是做什么?"男人上前扯住邓妍,那次邓妍的订婚宴他也有去,再看看现在,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你要是敢去我立马去找另一条斑马道。"苏慕白拉住杨易的手,大不了一死,死后做对苦命鸳鸯也不错。
"小白......"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让他真的去,你们抢着去赶死?"邓妍再次甩开男人的手,用厌恶的目光看了眼男人,这人怎么这么烦,阴魂不散。
"你,"邓妍用手指着苏慕白,"没事多学学煮饭,小易的胃肠不好,不要老是叫他做这做那,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有手有脚的。冷的记得提醒他多喝水加件衣服,热了提醒他少穿衣服,空调的温度不要开的太低。小易喜欢吃面条,但是不能太油腻,他喜欢吃红烧的东西,尤其是红烧排骨,排骨要买中间有骨头的那种,那样肉鲜而嫩,哎呀,太多了,以后想知道就问我。"
"邓妍......"杨易稍稍红了眼,这是?
"你啊,你也不用太自责,你跟我订婚那会我就觉得你有喜欢的人,可是我还是想赌一把,是我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邓妍拍拍杨易的肩,别开眼,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幸亏这小子出现,我还装做很委屈,不过当时我确实很委屈,我一个女人还比不过他一个男人,而且订婚宴上那么多人,我爸妈也在,不过现在没事了,"邓妍抬手装做不经意地擦擦眼角,"看到没,"下巴抬了抬指指身边的男人,"明显比你条件好多了,这样我还能有机会左挑右选。"
"小妍......"男人无奈地笑,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追了她快一年了,她正眼也没瞧过他几会。
"好了,没事了,说出来痛快多了。"邓妍深深舒了口气,对杨易笑,"有空一起出去玩,别见色忘义。"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踩着高跟向原路走去。
男人朝他们笑笑,跟了过去。
"你烦不烦啊?"远处传来邓妍恼怒的声音。
"这么晚了,女孩子家不安全。"
"这条路我都走了二十多年了,能出什么事。"无奈的声音。
"反正也没事,我陪你走走。"
"不用......"再次无奈。
而留在原地的两位你看我我看你,错愕地看向渐渐走远的两个身影,心里为那个男人祈祷半秒。
"我条件比他差?"
"呃,那个,其实,没有......"
"说实话。"
"是矮了那么一点点,体格差了一点点。"
"很好,这个礼拜睡客房。"
"不是吧......,是你要我说实话的。哎,你走慢点啊,怎么每次我说实话都这样,什么世道,等,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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