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之桥————活杀
活杀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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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爱你一个。"
"Hugh,听我的话,我不想让你孤独终老,"Ling捧着他的脸说,"答应我,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要求。如果你不同意,我将日夜难安。"
Hugh的眼眶湿润了:"好......"
"向我保证。"
"我发誓。"
带着悲痛的心情,Hugh目送Ling远离多比特,远离银河系,远离宇宙,远离自己,朝着未知的世界进发,向着梦想和希望追寻--
航天飞船启动,引擎发动的"轰隆"声响起。
震耳欲聋的噪音中Hugh默默地流泪。
他是一个很少哭的人,但现在,任何事情都能击碎他脆弱的心。
下午,Hugh魂不守舍地回到公寓,打开门,倒在床上。
泪水淹没了他。
遥远的过去,曾几何时,有一个纯真的青年,心中充满着伟大的计划,对未来抱着无与伦比的憧憬,坚持不懈地追求着梦想、希望和爱。
十多年了,经历了时间无情的宰割,而今,他的梦想,他的希望,他的爱,在何方?
第一次,他感到无助和迷茫。
现实将他推向无情的沼泽。一但陷了进去,就没有退路。挣动等于自杀,反抗等于灭亡。
谁能把他拉上来,拉回安全的地方?
谁能?
"你喝多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厚实的躯体令人安心,好闻的、太阳的味道传来。
Hugh感到温暖,如同沐浴在日光之下。
"Hugh......别难过。"
卧室的床上,Monfite的脸挨近神志不清的Hugh。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Hugh勾住了Monfite的脖子。
Monfite拖着Hugh的脑袋,嘴唇与嘴唇碰在一起,亲吻,绵长而又温柔,自上而下,脸颊,脖子,锁骨,衬衫的口子被一粒粒解开。
"Ling......是你么?"
Hugh轻哼着,失焦的双眼回过神,幽暗的灯光下,金色的长头发伏在自己的胸口。
"Monfite......别这样......嗯......"Hugh的眼中带着恐慌,下腹一阵酥痒,下意识地,他将手指插进温暖的发丝中,"嗯......"
Monfite仿若未闻,死死压住那个虚弱的人,轻轻地,将他的裤带解开,搂住了他的腰。
"啊--"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贯穿了Hugh的全身。
Monfite含着Hugh的要害,学古人们用嘴巴挑逗着Hugh。
他在替Hugh口交。
他在犯罪。
"不......"当Hugh意识到这一点时,绝望地捂住了眼睛,"Monfite,别这样,停下来,求你了。"
但微弱的挣扎无济于事,在Monfite的挑逗下,hugh达到了高潮。
平生第一次射精的感觉,美好得无以复加。
如同毒药,侵蚀了Hugh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
无可抗拒的快感入侵着他,直达心灵深处,直达灵魂。
意识一片模糊。
......
"Hugh,我喜欢你。"
Monfite将Hugh的东西全吞了进去,又一次吻住他的唇。
精液腥咸的味道,在口中扩散。
泪水,如洪漫。
"别怕,闭上眼睛,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想,我来帮你解除痛苦。"Monfite伏在他耳边低语,一点点褪下Hugh的裤子,将修长的双腿分开,"你答应过我。"
Hugh微微点头,哑声说:"来吧。"
Monfite趴在Hugh身上,双臂中,是Hugh因酒醉而愈加妖娆的脸。
那张脸,挂着泪。
"你不是自愿的,只是太难过了。"
Monfite没有进行下去,他坐起身,将Hugh赤裸的身体裹在温暖的被褥下,下床,到厨房接了一杯清水,回来,扶起Hugh,将他困在怀中,一口一口亲自喂他。
Hugh额头上冒着汗,酒精自体内发出来了一些,渐渐清醒。
"Monfite,是你干的。"他肯定地说。
Monfite没有否认,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挪了挪身子,找了舒服的姿势,对靠在自己身上的Hugh说:"这对ling来说不是很好么?她可以做更有意思的工作,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不是原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原因。"Monfite拿来湿纸巾,擦拭Hugh潮红的脸颊,"因为嫉妒。"
"这个理由真不错。"Hugh说着似曾相识的话。
Monfite解释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过去我总想束缚住你。Ling回来后,你对我越发冷淡,我受不,真的受不了......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每当看到你时,总有种看到自己的错觉,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我时时刻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这就是‘爱',可是我错了。我开始明白,总是追着一个人不放,一点好处也没有。Hugh,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是......不愿让别人把你夺走,不愿在醒来时看不到你的身影,不愿让你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希望你永远也别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Hugh流着泪说,"Ling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对不起......"Monfite沉痛地吻着Hugh的脸颊,品尝他的眼泪,分担他的痛苦。
"睡吧。"Hugh拉灭台灯,翻身躺到床上。
Monfite也躺下来,从背后搂住那个人。
朦胧之中,Hugh隐约听到Monfite轻声喃喃:"不能是两个,只能有一个。"


24黑洞
多比特脑科医院里充斥着白色,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医务人员,白色的病人。
每一天,Hugh除了坐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发呆,什么也不能干。
雪白如天堂里,没人会为你提供任何娱乐或任何工具,哪怕是笔和纸或者一把用来自杀的刀。
在多比特,精神病诊断书剥夺着人们犯罪的欲望,没有任何地方比脑科医院更让人恐惧,就连监狱和死刑场也不行。犯了重大错误的人不会被处死,相反的,政府会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让他们在空虚的围剿中度过余生。
这是最可怕的酷刑。
Monfite常常来看Hugh,每个星期天,他们可以在一起相处十个小时,是政府为Monfite专设的特权。他经常带一些书来,他们靠在一起读,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有时,他还会告诉Hugh一些有关"宙外考察计划"的进展。Hugh总是十分认真地听,把每一个有关Ling的细节都记下来。
转眼间,Hugh已在脑科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
一个月的酷刑,一个月的沉寂,一个月的检讨,整整一个月,自我面对自我,思想面对思想,无可遁逃,逼迫Hugh重审自新。
Monfite最后一次探望Hugh是在7月底。Hugh消瘦了许多,眼神呆滞、离散,仿佛在精神的世界迷失,找不到通向外界的大门。他已被空虚侵蚀得脱了人形,即将脱胎换骨。
"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Monfite说,"希望你听了以后别难过。"
Hugh蹲在墙角,听闻此话,抬起头来,预言Monfite即将说的事情:"她死了。"
"是的。"Monfite轻声说。
更加坚强的Hugh没有哭,而是理智地问:"怎么死的?灵魂转移不管用吗?"
"尝试了很多次,但没有成功过,意识似乎被污染了,受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干扰,没人能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Monfite说,"兴许她只是不愿意醒来。"
"她留下什么东西了么?"
"有一段声频,本来是视频,但是数据丢失了一部分,是6月28日从一百六十亿光年之外传来的,大约23小时零5分的时差。"
"6月27日是她的忌日?"
"没错。"Monfite叫人拿来一台Holographic Projection Machine(全息放映机),将一张透明碟片插进空隙。
白色的空间中,一道黑光射出来,打在墙壁上,像是通向黑暗的门,又像一个小型黑洞。
视频里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开始时很安静,偶尔有飞船发动机加速的声音,和手指操控键盘的敲打声;接着,四周变得嘈杂起来,怪异的呲声无法辨别其来源;录音的最后几分钟,人们开始说话,有一些是英文,有一些不是,控制室里充斥着来自各个国家的语言,很难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唯有惊慌的语气是一致的。
忽然,Ling激动地喊道:"近了......近了......就在那儿!Nancy,快打开声控摄像机......把它们录下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Ling又一次开口了:"等等,那是什么?......我的天哪,全是--"
幽远的"歌声"自不知名的世界而来,回荡在耳际,如同海中鲸哮,空灵而唯美,将Ling后面的话淹没。
录音嘎然而至。
黑洞消失,白色又一次统治了这间房子。
"Ling最后说了什么?还有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Hugh问Monfite。
Monfite无能为力地摇头:"就连音频器也无法解析,更别提那些神秘的歌声了,也许他们遇到了一些外太空生物,谁也说不准。"
"......联合国要怎么做?派救援队还是停止计划?"
"恐怕都不是。"Monfite说,"他们犯了个大错误,将大脑记录系统设置成同步跟踪,不断刷新记忆芯片,结果发生了意外,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干扰了信号,将芯片上的信息毁坏了,宇航局的人试图修复它们,也许还有希望。"
"不可能再有了,那只是官方冠冕堂皇的借口。"Hugh平静地说出残酷的事实,"我曾在芯片银行实习过,为了节约成本,每一个人只能有一块芯片,而每一块芯片都是唯一的,代码是单程记录,一但被迫坏,就不能修复。Monfite,别想糊弄我,我不是傻子......"
"你恨我吗?"
Monfite站在门边问,却得不到答案。
"是我害了Ling。"j
"不,不是。"Hugh欺骗着自己,"Ling有选择权,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
"Ling没有选择,这是注定好了的。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并诱惑了她,故意给了她一次机会。"Monfite面无表情地说,"你听了这个以后有什么感想?我想你会恨我一辈子。"
"是的,Monfite,你可怕的像个人类。"Hugh的眼里结了冰,憎恨被封入心灵深处,"我最近才发现,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其实是人类。"说完,他将头埋在膝盖之间,隔绝外界,回到漆黑的精神世界中。
"Hugh。"Monfite试图唤醒眼前的人。
许久,Hugh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我不想再见到你,起码出院之前。"
Monfite知趣地消失在Hugh的感知范围内。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脑科医院半步。


25重生
Hugh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Ling乘坐飞船,去了遥远的未知世界。
宇宙的尽头,黑暗的终极,光明的初始,有一座闪闪发光的桥,通向天堂。
天堂之门外,Monfite悬浮在半空,洁白的羽翼舒展着,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像一只沉睡中的天使。
他们走上桥,Monfite落了下来,睁开银灰色的双瞳,光芒自身后而来,一瞬间包围了他们,幽远而又空灵的歌声从天堂中传来,回荡在耳际。
"Ling,你在哪里?"Hugh在虚空中呼唤爱人。
光线弱了一些,远处,Ling正朝着天堂之门走去。
"回来,别往前走了。"Hugh绝望地喊道。
Ling回过头,冲他微笑,迈开步子,跨进天堂,光芒将她的身影埋没。
Hugh要追随她而去,却被钳制住,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移动半步。
"Ling--"
身后,Monfite用翅膀包裹住他的身体,身体化作白光,渐渐与天堂之桥融为一体。
强光刺伤了Hugh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光的味道,Monfite的味道。
渐渐地,他感到身体又一次回归,光芒化作星星点点的绡屑,重新凝聚、融会到一起。
全新的Hugh,诞生了。
......
Hugh苏醒过来,一个白花花的影子晃到他的面前:"博士,你该出院了。"
又一次沐浴在辉红的日光下,Hugh感到空气前所未有得好闻,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新鲜,如同生命之中第无数次和第一次遭遇。
对于Hugh而言,过去的三个月的时光是静止的,但对外界,星球依然在转动,人们依然朝九晚五,生存和竞争依然不会停歇。短暂的九十天,多比特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现代化都市的高楼上,巨大的银屏播放着Monifite军队重新建立的消息,另外,来自地球的新一批宙外考察团将经过多比特,飞向Ling消失的地方,人类对未知的挑战和探究仍将持续下去。
Hugh乘坐专车回到Ling的家,准确的说,是Hugh自己的家。Ling和Hugh一样从小就是个孤儿,她把房产和存款都留给了唯一的亲人以及爱人。
打开门,客厅还是老样子,一尘不染的家具静静呆在原位,家用机器人打扫得很勤快,即使很久没人住,这里仍然保持着清洁。
Hugh将行囊放在门边,对空荡荡的屋子说:"Ling,我回来了。"
夏天拖着深长的尾巴离去,留下炙热的余悸。
入秋的第一个早晨,天气依旧闷热,火辣辣的人工恒星在人们头顶燃烧。
Ling的葬礼在多比特市郊一座三十五世纪兴建的老教堂举行。不久之前,政府曾举办过盛大的追悼会,今天前来吊念的人屈指可数,只有Ling为数不多的朋友。
由于真正的遗体无法收回,人们将Ling的"克隆死尸"抬进玻璃棺材,简短的祈祷后,神父说:"伟大的自然之神,我们的上帝啊,愿您保佑Ling,保佑她纯洁的灵魂平安渡过天堂之门,步入极乐世界,阿门。"
看着"Ling"的棺材入土下葬,Hugh心中没有痛苦和伤感,因为他知道,Ling还活在这个世界,活在他的身边,活在他的心中。
葬礼结束后,休息了几日,Hugh收拾行囊,又一次回到研究院。
如同第一次跨进那道大门时一样,带着矜持和激动的心情,Hugh走了进去。
面对这位臭名昭著的科学家的归来,人们只是冷眼旁观,冰冷的目光丝毫不能影响到Hugh,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来到第20层主实验室。
走廊的尽头,办公室里,联合国大公正在等待着他。
"咚,咚,咚。"
"请进。"
Hugh打开门。
"G博士,我的建议,你考虑好了吗?"
"是的,我想重新加入研究小组,完成Edward的遗志,当然,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带着坚定的决心,他说,"我要制造出真正的、可靠的人类Monfite。"
既然麻烦因他而起,那么他就要处理得漂漂亮亮。


26将军
Monfite军营控制室,Hugh见到了Eugene Mirman。
这位上世纪以及本世纪最伟大的军事家的古怪性格和英雄事迹一样出名,同每一次出现在媒体上时一样,他没有穿花样繁复、挂满勋章的军装,而是穿着一身皱巴巴的便服和一双脏兮兮的拖鞋。
"你好,Mirman将军。"Hugh对面前的鹤发老人说,并同他握手。
"这里看上去很不错。"Mirman将军环顾四周,走到窗户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一楼密密麻麻的Monfite说,"对了,我亲爱的年轻人,你叫什么?"
"Hugh.G,将军,叫我Hugh就可以了。"
"Hugh?......噢!原来你是那个科学家?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人类Monfite都长得一模一样吗?记得上一次在银幕上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啊,是因为那个......恩,意外吗?"Mirman将军十分清楚Hugh干过什么,仍旧大大咧咧地揭开了对方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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