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之桥————活杀
活杀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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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英俊有为、功绩累累的军人是Monfite的原型。
"前线的战争是残酷的,你知道,我们必须同那些外星怪物打仗,这可一点也不像旧时代德国人与英国人无聊的小打小闹,"John顽皮的眨眨眼睛,绘声绘色地讲道。
他是个幽默风趣、充满魅力的人,一定程度上,Monfite继承了他的优点。
这是一次很有趣的会面。
Monfite喜欢观察另一个自己,比较他们的相同和不同。
"我的基地,在Zion08星系最南方的某个卫星上,那里真是穷山恶水呀!几乎每一天都有激战,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军人们为了和那些异类对抗必须抛弃对死亡的恐惧,说真的,我参加过许多自杀式任务,身边的同事死了不少。有一次......"这位英俊的男士开始叙述他英雄般的历险,"......没想到死神会与我擦身而过!就在它的厉抓要碰到我的时候,救兵来了!不过我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心脏停止了好几次,死亡的感觉真不好......"
Monfite听得有些厌了,倒是最后一句话勾起了他的兴趣。
"死是什么感觉?"e
"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要知道,你必去亲自去体验。"
Monfite有些失望,他想知道死亡的感觉。
"但我可以用传感器。"
"不,那是不被允许的。"
"不被谁允许?"
"这个国家的法律。"
"你是指......人类的国家?"
"可以这么说。"
"但我不是人类,人类的法律对我没用。"
"你......在说什么?"John Aflect先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不是什么?"
"我不是人。"Monfite耐心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眼神冰冷而残忍,"我看过那些基因,它们没有‘人类'的成分。"
John在震惊中倒退,倒在沙发上。
他永远不会想到,"大难不死的Aflect博士"竟会死在安全的人类保护区里。
休息室里传出一阵阵闷声嚎叫,当Hugh和工作人员感到的时候,John已经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头带传感器的Monfite正站在房间里发呆。
Monfite并没用过于残忍的方法,而是用靠垫闷死了他。
幸运的是,倒霉的Aflect博士并没真的死去。
灵魂转移使他又活了过来。
灵魂转移是政府投巨资研发的记忆移植技术,人们可以将"意识"拷贝道芯片里,即使肉体死了,灵魂仍旧得以保存,但其价格极其昂贵,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此项特权。
"少数"到底有多少?
占总人口的1%,也就是10亿人。
这个数字对几千年前的古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但现代科技赋予人们无限的可能。
只要你是强者,有能力或者有钱,就能永远生活下去,而弱者面临的是淘汰和死亡。
弱肉强食的观念逐渐在人类社会扎了根,也许几个世纪前,思想保守的人会为"旧式人道"挺身而出,但现在你必须得承认,活着就等于努力与外界抗衡,变得更加强大。
和Hugh预言的一样,Monfite会杀人。研究院里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慌,他们开始反思,甚至有一些人开始支持Hugh。
但很快,他们又一次被那个完美的"人类"迷惑了。
"对不起,当我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感到非常害怕。"Monfite痛苦的捂着脸,"我永远也不会再那样做了。"
几天里,Monfite瘦了许多,带着重重的黑眼圈,让所有人为他担忧。
"一切都过去了,我亲爱的Monfite,你是善良的。"Monfite的新一任女友搂着他的俊美的头颅,安慰他道。
完美的Monfite也有缺憾的一面,使得他更像一个会犯错的人类,更加容易被接受。
大家原谅了这个迷茫的青年。
当然,杀人事件也被中央压了下去,除了研究员们和少数官员,没有人知道真相。
Monfite的名声丝毫未减,反而受到了更多关注和平等的对待。
只有在Hugh面前,Monfite才会露出他"可憎的"本来面目。



10 接吻
杀死John的第二天早上,Monfite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Hugh的卧室。
"来吃早饭吧,今天我做了甜汤。"
Hugh愤怒地跳下床,跟着他到客厅。
"你跟我说过什么?难道不记得了么?"他怒火中烧地说,"你说你不会伤害别人!"
"是的,我是说过,但是我不是人类。"
Monfite带着轻蔑的微笑,那是一种人类看待白鼠的表情。
即使Hugh不告诉他真相,他还是将它们发掘了出来。
是的,他不是人类,如果人类都变得和他一样,那么人类不再是人类,而是全新的、更加冷酷、更加邪恶的物种。
"你的核酸是独一无二的,它不包含有机体的成分,但却组成了人类的基因。"
Hugh做着最后的挣扎,但他知道,这个婉转的解释不能对Monfite起任何作用,他能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
"但本质上,我不是人类,尽管我长的像。"Monfite重复着自己的观点,"既然我不是人,那么有权杀死你们。"
"不,你没有......"Hugh干涩地说,他辩解十分无力。
"我的行为用人类的逻辑也说得通,早在两千年前,生物学的鼻祖就将进化的意义阐述的明白透彻。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怜惜任何一个人类。"Monfite用胜利者的语气说。
Hugh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想起了那只老虎的命运。
但Monfite不会像那只老虎,永远也不会。
他会在一切发生之前将我们全杀了。
他会杀了我们么?
Hugh的心中有千万句话,却说不出一句来。
"你很生气?"Monfite问他,却得不到答复,"那么好吧,为了你,我决定不再‘伤'人。"
Hugh不理会他,低着头,继续吃早餐,寂静的房间里,汤勺碰触瓷盘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的手在发抖,勺子里的汤撒了一大半。
"你在害怕。"
Monfite勾起嘴角,玩味的目光让Hugh感到浑身焦灼。
他很快没了胃口,放下勺子。
Monfite走到他身边,手掌按住他的肩膀。
"吃完它,吃完我做的汤。"
他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们的身份颠倒了。
Hugh再也无法忍受。
他需要出去透透气,一刻也不想在这间房子呆下去。
可是Monfite的力气比他大得多。
Hugh瞪着他,无声地抗议。
"我喂你,就像你喂Ling一样。"
他说什么?
Hugh感到血液在倒流,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Monfite竟然偷看过他和Ling的录像!
Ling还住在这间房子里的时候,他的每一天都是充沛甜蜜的。
他们一起做爱,一起看书,有时他会喂她吃东西,然后吻她,两人纠缠在一起,一同品尝食物的美味。
情人之间的调情,永远那么令人心醉。
但是......
Hugh自嘲地想,也许我在做着一个可笑的梦。
他宁愿相信是大脑在跟自己开玩笑。
然而,Monfite伏下身,坐在他旁边,优雅地拿起勺子,承了一点汤,轻轻捏住Hugh的下巴,认真地将汤勺送进微微张开的嘴。
甜汤香浓的味道,对Hugh来说是毒药,在他恐惧的双眼里,Monfite的一举一动都是可怕的。
"好吃么?"
Monfite孩子般的天真地问,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样子。
"......"
"不好吃么?"
他皱起眉头。
"很好。"Hugh说。
Monfite露出"满足"的表情,但缺乏人情味。
当一那盘汤所剩无几的时候,Hugh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我要去工作......"
Hugh不愿看他的眼睛,但那张脸近在咫尺,他无处可逃。
Monfite眼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温柔"的眼神简直是录像里Hugh的翻版。
他的双手轻缓地伸向Hugh的面庞,手指小心地、轻微地在光滑的肌肤上着陆......
"不......"
Hugh寒毛倒立,几乎要跳了起来。
在这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他本能的剧烈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的,Monfite的薄唇还是封住他的嘴,无形的防线轰然崩塌。
不能思考,
不敢思考,
不愿思考。
轻而易举地,Monfite的舌头攻占了他的口腔,纠缠地,顽固地,强迫式地吻他。
这一切,对Hugh来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真好吃。"
Monfite松开他时说,不知是在赞美甜汤还是Hugh的嘴唇。
Hugh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恼怒地站起身:"你不能这样做!"
"怎么不能?"
"我是你的教父!"
"呵。"Monfite仿佛听到了冷笑话。
尽管Hugh的答案对一个没有畏忌的生物是很难理解的,但Monfite很快领悟到Hugh的愤怒。
他强词夺理道:"我有权学习。"
"但你不能用‘学习'来找借口!"Hugh怒火中烧,"你可以学习人类行为,但不能打破禁忌,你只能和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难道男人就不行?为什么人有那么多禁忌?"
Monfite明知故问,刁难自己的教父。


11 禁忌
隔着一道墙,呻吟声另Hugh无法思考。
Hugh冲进Monfite的房间,Momfite背对着他,赤身裸体,正在看Holographic Movie(全息电影)。
光束从放映机器射入三维空间中,两位真实立体的古代演员悬浮在空气中,上演着激烈而又充满情欲的肉搏。
那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同性,男人和男人,彼此的身体紧贴着,嘴对嘴,下身连着下身,挥洒着情爱的汗水,将欲望的种子解放。
他们在做爱。
而Monfite正在向他们学习。
同性恋和肉体接触的双重禁忌,比那些禁片还让人张目结舌。
Hugh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差点气晕过去。
Monfite近来的行为,超出了他的常识和认知所能接受的范围--他已经不和各种美女为伍,而是经常莫名其妙的骚扰自己。
甚至一天夜里,Monfite明目张胆地闯进他的房间,暧昧地搂着他睡觉!
Hugh对Monfite感到费解。
难道他又进化了吗?
进化成"同性恋"!?
哈!
人类社会的希望、完美的、如神祗一样的Monfite,居然舍弃了进化规律和生殖需要,与自然的意志背道而驰,"大义凛然"地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这是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掉!"Hugh怒气冲冲地说。
他的命令对Monfite来说仿若空气。
一分钟以后,Monfite忘情地发出嘶声低吼,躬起身子射精,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变慢,渐渐停止,半仰着头靠在椅子上休息。
"嗯......"
Hugh走近,Monfite目光迷离,脸颊红晕,带着近乎妩媚的轻笑,额头和身上全是汗,金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粘在健壮的身体上,白色的液体布满了左手,顺着手掌,流经皮下藏着血脉的关节,沿着那只几乎要了他的命的"手镯"绕了半圈,一滴滴打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不远处,两个演色情片的半透明古人仍在床上幸灾乐祸的展转纠缠,大刺刺地发出淫乱的叫声。
Hugh感到大脑要被烧成灰烬了。
Monfite富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性感:"2005年的收藏品,很难找,我在地球买到的,今天刚送过来。"
他漫不经心用餐巾纸把手擦干净,赤裸着身体走到书桌旁,拿起古朴的纸制书籍,递给震惊中的Hugh。
"21世纪真是同志思想泛滥的时代,甚至连女人都在写同性爱小说,恩......这本主角和你长的很像,还挺好看的,要看么?"
Hugh气急败坏地将书摔在地上:"告诉我你该死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在学习如何勃起。"Monfite大言不惭。
Hugh更加愤怒了。b
直至今日,傲慢的Monfite已经不止一次触犯了法律。
在他面前,Monfite不加掩饰的暴露着自己最丑恶的一面。
然而Hugh却对他束手无策,不仅因为外界的压力,更因为Monfite太过精明的手段。
他能做的唯有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该死的Monfite欺骗世人。
"穿上你的衣服!你已经学的够多了!"Hugh忍无可忍地叫道。
Monfite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位美丽的"男性"打定主意要"气一气"可怜的Hugh。
第二天中午,Hugh来到Monfite的房间。
Monfite的书桌上躺着三本古典纸书,其中两本包这保护膜,是崭新的,另外一本已经被打开,纸张的一角微微有些皱,显然已经被Monfite阅读了许多次。
第一本叫《力的统一》那是26世纪最伟大的文献,物理学家Leonov Fang的著作;第二本叫《希腊神话》讲的是将近6000年前古希腊人的对神明的想象,里面许多故事与同性恋有关;最后那本被打开过的叫《禁色》,书名连听都没听过,看名字就知道是一本禁书。
Hugh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读那本书。
他需要知道Monfite为何有同性恋行为。
黄昏的夕阳渐渐沉入了地平线,夜色笼罩了美丽的多比特。
台灯下,Hugh身了个懒腰,将书放回原位,开始理顺烦乱的思绪:
故事发生在2000年前的日本(这个风俗怪异的国家在23世纪被氢弹夷为了平地),大概讲了一个完美的同性恋青年(有点像Monfite,但是个人类。)的爱情。
这位青年背后有个相貌丑陋的"老师",是一位有名的作家。刚刚开始时,"没有思想"的青年对作家的每一句都言听计从,书的后半部分,青年与作家的位置颠倒了,青年占了主导权,肆意地伤害着周围的人,因为他不再需要他的"精神"--只有肉体才是有吸引力的。故事结尾,爱上青年的作家自杀了,并将一大笔遗产留给爱人。
作者在前言中写道:"精神"必须在"肉体"之前解体。
如果无形的Monfite代表了"精神",他的意志和身体代表了"肉体",那么Monfite正在做的,是驱赶自己的精神,从而变得原始化,像一个有机生物,像一个人类。
Hugh终于明白过来,Monfite竟然在强迫自己退化,试图做一个利欲熏腥的人类!
其实Monfite的心理很好理解,越完美就越目中无人,越目中无人就越自恋,越自恋就越容易喜欢上和自己有相同构造的躯体。
如果一切都与推测吻合,那么,Monfite人类的一面确实是个同性恋。
多么讽刺啊!
最完美的人类,是一个同性恋。


12 军团
"......我们有着忠诚的心和强悍的素质,为‘父母'(人类)效劳是我们的职责,monfite军队将会在未来成为捍卫人类社会最好的武器。"
在一阵激昂的掌声中Monfite走下讲台,记者们冲上前为其照相,"哗哗地"闪光灯恨不得把他的脸照烂。
"我的演讲很不错吧。"
回到座位,Monfite得意地向身边的人炫耀。
Hugh挪了挪身子,看向讲台的另一边,对他的话语恍若未闻。
Hugh准备冷落Monfite,他还在为看色情片的事情生气。
一位肥胖的老演讲者上台,是联合国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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