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九阙
九阙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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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在洋A高中考的,全部科目考完後,众学生回到宿舍里,看到书就是一阵乱撕,可怜了那些清洁工,得好几天都犯见纸就头疼的毛病。可是说来,这也是正常的发泄。毕竟这些东西让他们过了三年的劳累命。
考完了,反而是一直都跌书堆里的郭立最欢快。也是,即使是爱读书,钻里面那麽久,也终有一天会厌倦。何况这爱读书在众人眼里其实就和不正常三字画等号。给众人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那麽久,郭立当然心里也有埋怨了。
陆诚说:"一起出去玩吧?"
"好!我们去吃烤肉!"余非笑得再欢快不行。
张皓竖著手指摇了摇,寝室内的另四个人就一起瞪过去,厉声说:"不许拒绝!"
张皓一脸委屈,嗫嚅:"我没说我不去啊......我只是想说烤肉不好吃......尤其余非你啊......"说到这里,张皓的底气就足了,"你这样还敢去烤烤肉?干脆直接去吃焦肉得了。"
余非给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我就是烤肉烤得不好,其它都很行!我烧饭都是自己动手的,不信你们问江青!"江青还一直说好吃哩。
三人的目光一瞪圆,看了看江青又看了看余非,余非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可是为时已晚。
陆诚斯文的脸这时候看上去十分阴沈,"非,江青吃过你烧的饭?"
张皓和郭立的眼睛直在余非脸上盯著,无声地说,为什麽不烧给我们吃?
余非咳了一声,江青觉得他们欺负余非了,就嚷道:"干吗?你们有意见麽?"
张皓瞪一眼江青,"当然有,我们都没吃过!"
郭立在旁边一个劲点头。江青看得直想把他按在地上扁。
余非说:"那今天就去我家吃饭好了。"
江青有点不爽,总觉得余非本来就应该只烧饭给他一个人吃的。
张皓看到江青的脸色可以和大便相媲美了,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江青一怒,冲过去就按住张皓的头扁。郭立本来想劝架,但不知道怎麽的,劝著劝著把自己也给劝进去,最後三人跌作一团。
余非坐著假咳了一声,觉得不怎麽自在。毕竟平时打架可从来不少他一份。今天光是看著却不动,手就有点奇怪。
陆诚似乎看出余非的心思,直说:"原来你也知道每次寝室干架都少不了你的份。"
余非嘻嘻哈哈笑几下後,蹭到陆诚旁边一脸谄媚,"我知道大哥好,多亏大哥罩著我们这一寝室的小弟,我们才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来。"余非说著,心里忽然惆怅。自此,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以後也不能凑一起胡闹,凑一起邋遢,然後再互相没有恶意地嘲弄。
"哇!"
一声大叫,让本来纠缠在一起的江青三人都停住手。他们一扭头,就看到余非竟然叫一声後就大哭起来!
江青的嘴巴一张,然後立即反应过来,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巾,蹿到余非身边,有点笨拙地抚慰。
余非不顾及旁边有人在,直接往江青怀里挤。江青现在哪敢拂余非的意?立即把余非搂怀里,拍拍他的脊背。
张皓和郭立看了这场景,也抱一块儿号啕大哭起来。
陆诚的额角有青筋暴起,他低声说:"真是的,一帮混小子,快毕业了还不让我安宁一会儿。"可惜这话刚出口,就给三个哭得像狼嚎一样的声音给盖下去了。

五个大男生上街,里面有个余非有个江青还有个张皓,自然就容易招惹目光,路人的目光扫过去,第一个瞧见的是一张漂亮的脸和两张帅气的脸,第二个瞧见的就是三对泡泡眼。
余非一感觉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就张大眼不客气地瞪过去,大有谁敢看他他就挖谁眼珠的架势。
郭立吸了吸鼻子,他扶正黑眶大眼镜,然後掏出裤袋里的一包纸巾想哼鼻涕。刚抽出一张纸巾,就给江青眼明手快地抢了,拿去给余非献殷勤。抽出第二张纸巾,又给张皓抢了。张皓捏著纸巾擦了擦已经干了很久的眼角,一脸情场失意的神态,引来许多女性的爱怜目光。郭立抽出的第三张纸巾,是给陆诚拿去的,陆诚不顾郭立可怜巴巴的延伸,很理直气壮地说:"以後啊......可就没兄弟会抢你纸巾用了,这时候不该珍惜一下吗?"
郭立听了,一个劲点头,然後把一包纸巾奉上,"您用,老大,您先用。"
陆诚摸摸郭立的头,眼神露出肯定,"孺子可教。"
余非瞅了一眼郭立,哀叹著想,以後确实不能看到陆诚顶著一张斯文无害的脸去欺负人了。可惜啊......可惜。
五人一窝蜂进了超市,看到满意的就往郭立推著的车里扔,好似不要钱的。
直到要结帐时,两两相望,无声地询问,谁掏腰包。
"我来好了。"江青以往可是能用多少钱就用多少钱,以此来气气那老头子。可是进T校後,就很少碰上用钱的机会了。因为余非的关系,他後来一直没逃过课,也时常陪著余非一起打工,不要说大手大脚地用钱了,有时还得勤俭当头。
出了超市後,人手一大包塑料袋。
进了余非的家门,陆诚四下看了一番,说:"不错,蛮整洁的。"
江青这时候一小步一小步往厨房挪,其实是想把围裙给藏起来。他并不怎麽想让余非穿著那围裙的样子给张皓他们瞧见。
江青闪进厨房里後,余非也跟著进来,手里还拿了两包塑料袋。
"你干吗啊?"看到江青东望西望的,他不解地问。
江青回答,"没什麽。"可是眼珠还在转个不停,显然在找什麽东西。
余非白了江青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没事就出去,少在这里瞎起哄。"他把江青往边上一推,然後打开橱柜,取出了围裙。

江青忽然冲上来一把抢掉围裙,他见余非诧异地看著自己,脸上就一阵滚烫。
余非说:"给我。"
江青的手往後面一藏,瘪了瘪嘴,不说话。
余非立即明白过来江青想些什麽,也不禁有点害臊,"没围裙......会弄脏衣服的。"
"我给你洗。"脱口而出。
余非翻了个大白眼,"你会洗衣服?"明显不信任的口气。
江青心里说,不会洗就拿到洗衣房里洗,反正围裙不能给余非。
余非见江青是不肯让步了,才扁扁嘴,"知道了,那你出去。"
江青这才笑了,"是。"

余非这套房子客厅很小,只能用来吃饭,所以娱乐活动在卧室里进行。张皓三人现在就坐在卧室里的地板上。这五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卧室倒不小。
张皓一眼就看到进来的江青手里拿著什麽。他伸长了脖子,看到是围裙时,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你你你......拿围裙干吗?"
"要你管?"江青驾轻就熟地把围裙塞到床边衣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这一举动可让张皓又瞪大眼。
陆诚也注意到了,"你对余非的家真熟悉......"
三人这时候一致得到个认识。江青在这里一定住过,而且日子还不短。
江青不理他们,一径在地上找了个空挡坐下来。
张皓扼腕地说:"好可惜啊......想看看余非穿围裙的样子。"他仰著头,呆呆地笑了,似乎在联想什麽很美好的东西。
江青黑了脸,身体往前一冲。他按住张皓,拼命扯他脸,"不许胡思乱想!"
张皓可得靠脸蛋骗女孩子的,哪肯给江青这麽摧残?当下拼命抵抗起来。
余非做完饭进房间叫他们时,就看到江青和张皓两人扭作一团。他叹口气,"真是的,这时候还闹。"不过话说回来,也就这时候能闹了。
高考完,朋友离散後,纵使关系再密切,将来也会渐渐疏离,虽然原因无非是时间......也不过是时间......
这麽想著,即使是这样的打闹,也显得珍贵。
"你们这两头猪快给我住手!弄乱我房间看我不把你们扔到街上吃西北风!"余非怒吼了一句,吓得本来如胶似漆的两个大男孩立即分坐在两边,把头点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诚笑了,郭立却哭了。於是,另外四人都一致恶狠狠地看向他,连一向是斯文败类的陆诚眼里也露出凶光,把郭立吓得像小绵羊似的往窗帘後面躲。
於是在即将别离的时候,众人又给郭立起了个外号,小媳妇。
郭立和张皓上了饭桌後,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狼吞虎咽的。本来维持著斯文模样的陆诚见自己每一次筷子瞄准一个菜落下去,却都被郭立或张皓抢先时,就再也忍不住了,跟著像狼一样猛扒菜。
这时候另外四人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老大就是老大,狠起来就好比西北风过境。
意识到这点,这顿饭就不能说是吃,而是抢了。
当然在这期间里,余非和江青还要表现下亲密,偶尔为对方夹下菜。
张皓嘴巴上问余非"为什麽不给我夹菜",动作上还要和陆诚,郭立抢菜。总之十分忙碌。
余非笑了一笑,然後夹了一片姜扔进张皓碗里。张皓那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了。看得余非笑歪在江青怀里,可惜乐极生悲是自古就有的,这不,一个不当心,噎著了,咳嗽咳到漂亮的脸涨得通红。这可把江青这个大少爷吓著了,手忙脚乱地替余非又是拍背又是摸胸口,最後还是陆诚看不过去,递了一勺子汤过去给余非喝,余非才好了。
江青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後脑,一阵尴尬。
张皓极不给少爷面子,当下指著他狂笑起来。
江青也不动怒,脚下一踢,让本来就因为张皓夸张的笑姿而两脚翘起来的椅子往後一摔。椅子上的张皓自然也不能幸免,跟著摔下去。这下是轮到另外四个人笑了。
吃饱喝足後,又玩了很久,这才把屋子整理好,回学校去。睡了一天,然後整理家当,就真的各自散了。
江青跟著余非,并没有回去。
余非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是这时候因为和陆诚他们分别,心里空荡荡得很,确实不想待在一个人的屋子里,也就没说什麽。
当天他们去了超市买材料,还多买了几罐酒。
回到家里,余非烧菜,没有昨天的多,但是两人吃得也很开心。然後桌子也不收拾,就进房里坐地上喝酒。
余非说:"我第一次喝酒,其实在高一......和张皓还有陆诚窝厕所里喝。"
江青奇怪地问:"为什麽不进寝室?"
余非靠在江青怀里,说:"是啊,怎麽就没去寝室喝呢?估计当时脑袋抽住了。"
江青咳了一声,心想,有人会这麽说自己麽?
余非又说:"高中的时候好希望快点毕业,可是现在又不想了。那麽要好的兄弟得分散,真舍不得。"
江青向来说不来安慰人的话,何况自己对於这事也挺难受的。
余非叹了口气,"去了来,来了去,总是这样......"
江青很坚定地说:"我不会去的,我们说好天长地久的。"
余非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很纯粹,比天空里的星星还漂亮。他们两人今晚都喝了很多酒。酒精加上心里的动荡,使江青凑向余非,亲密地吻住他。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地开始,也能糊里糊涂地继续。
江青和余非在地上滚著滚著,就滚到了床上。江青细细地吻著余非,舌一遍又一遍在他嘴里扫过。然後问:"可以吗?"其实江青在理论上很清楚男的与男的该怎麽做。因为以前王倩有塞给过他几盘碟。说来邪门,他当时不但收了,还一个人偷偷地看。不是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在看什麽,而是怕余非看到自己在看。毕竟青春期嘛......总会有些那方面的欲望。

余非很尴尬。他当然知道江青问的是什麽,可是这让他怎麽回答?
江青等了一会儿,看到余非单是红著脸,不吭声,就知道他同意了。夏天的服装大大方便了江青。一件灰色纯棉短袖衬衫,一条宽大的五分裤。江青一边吻著余非的额头,鼻子,唇,喉结......一边手伸进余非的裤子里,向上摸索。
余非蹙了蹙眉,嘴唇红得豔丽。
江青咬开余非的衬衫扣子。那是又艰难又色情的动作,亏江青做得自然得体。让余非日後佩服他很长一段时日。
江青轻轻咬住余非的锁骨,他的手在摸到余非大腿根部时就上不上去了,於是在余非大腿上不停地画著圈儿。
余非深吸一口气,喉结一动,算是压制下了体内的躁动。
江青的吻绵密细腻,一路往下,停在余非的胸口,轻轻含住那一点异色。
余非倒抽一口气,然後模糊地呻吟了一下。江青听到很开心,逗弄得更卖力。手从裤管里缩回来,然後拉开余非裤子的拉链,伸进去,揉捏了那分身。
余非圈住江青的头颈,滚烫的脸埋在江青的肩窝这儿。可是有快感就是有快感,体内窜出来的酥麻感觉让他不管怎麽抑制,都有呻吟声出来。
江青一下子兴起,在余非脸上咬了好几口,气得余非两只眼睛瞪过来,可惜那眼睛里迷迷糊糊的一片,绵绵无力的,反而让江青看得心里一动。
"啊......嗯......"余非一呻吟後,就看到江青从自己裤子里伸出来的手上有白色的液体。余非的脸一下子涨到通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江青将余非身体扳过去,让他趴著。余非正好把脸埋进枕头里,再也不肯抬起来。事实上也不需要抬起来,因为事情都由江青来做。耐心地做完前戏後,江青虽然迟疑,怕余非受伤,但还是耐不住欲望,将分身挺进余非的身体里。
余非知道江青一直很小心温柔,但是......还是痛啊。余非气得大骂出来。江青由著他。前者逞的只是口舌之快,而且这口舌之快也没能逞多久,因为後来都给呻吟声盖没了。
其实做那事的感觉,余非觉得还真有点像这段年少的时光......一样的轰轰烈烈,一样的热切沸腾,一样的刻骨铭心。

第二天,阳光从半合的窗帘里投进来,让床上有半截的明亮。
余非和江青都睡得很沈。直到差不多日上三竿时才醒来。余非才动了动,腰就钻进来一阵酸楚,让他狠狠咬住牙。
江青看他一脸痛苦,很是心疼。就帮忙揉捏。但他哪懂怎麽伺候人?揉捏了半天也不见好转,气得余非牙痒痒。这是当然的了,明明劳累的应该是江青,可是江青好端端的,一副精神振奋的模样,倒是自己腰酸得动不得。
余非怨恨地瞅著江青,江青立即穿上衣服,还没梳洗,就先给余非准备早饭。他当然不会干煤气灶上的活儿,只好给余非泡了一杯泡面。
余非看到泡面时,有种认了的感觉......没办法,就算这人完全就是个少爷什麽都不会,在对他XXOO过後,只能泡泡面补偿他,他也只好认了......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看著余非一脸幽怨的模样,江青只好干起平生都没干过的活儿。整理房间。虽然是第一次,但有以前的打工做基点,干起来也不难。
余非正在吸面条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那不是他的手机,是江青的。
"青,有人打电话找你!"他向正在收拾餐厅桌子的江青叫。
"我在忙呢,你接一接。"
余非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没有储存在手机里的号码。他按下确定键,然後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手机里没有声响。
"喂?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等余非要挂了时,那边才传出男人的声音,"你是小青的同学,余非吧?"
余非一怔,是江青的父亲。
"嗯......你等等,我叫他来。"

"不用。"
"那......我挂了?"
"你和他在一起?"
"嗯......"
"他住你家?"
"嗯......"
"不会让你困饶吧?"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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