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天涯————桃花仙
桃花仙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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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和西门水月在前面骑马,与两位姑娘所乘的马车和几个神剑山庄的仆人落开一段距离。对于西门水月的不理不睬,段天涯已经无法再忍受。这几日他努力的回想失忆前的事情,越是焦急,越是头疼的无法思考。每当困苦之时,他就会想到西门水月,想把自己的烦恼说给他,想请他与自己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现在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西门水月却还是不肯主动开口。
"姐姐,你和段大哥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柳素素问道。
愁云浮现在马春芳的面庞:"也许段大哥根本就不喜欢我。"
"难道他有衷情的其他女子?"
"他母亲说没有,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不到十天,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怎么会跟女孩子相处的人。"
"既然如此,姐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这么痴情,段大哥也没有中意的女子,何况段老妇人已经将给了你段家媳妇才能拿到的翡翠钗,拜堂成亲只是早晚的事情。"柳素素安慰道。
听了柳素素的话,马春芳的心情好了许多。
"那位西门公子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总是冷冰冰。他长的那么秀气,比我和姐姐都好看,如果他能笑一笑,一定会有不少的姑娘会心甘情愿嫁给他。"柳素素将话题转移到西门水月身上。
"是啊,从我见他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变过,我一次也没见过他笑。"
"你不是没有见过他笑,只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段大哥了。"柳素素笑道。
"妹妹,不要再取笑我,"马春芳红了脸,看着柳素素:"你难不成是喜欢上西门公子了?"
柳素素微微低下头正欲作答,身后传来女子的呼喊声:"前面的人停一下!"
第八章
在一间密室,两个中年男子进行了如下的对话。
"什么!竟让他们逃了。"
"这个老家伙竟然在家中藏有密道,出乎我们的意料。"
"咱们真是看走了眼,想不到他还有这个秘密。"
"既然不在你这里,如果所料不差,他们能求助的也只有那个地方。"
"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
二人商量了一会儿,露出了事在必得的狡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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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红衣的娃娃脸姑娘追上来拦住了段天涯等人的去路。
"师兄!"红衣姑娘欣喜的喊道。
二人下了马,马春芳和柳素素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大师兄,听柳伯伯说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白灵儿来到段天涯面前,转动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圆眼睛打量着他。
"我,确实想不起来了。"每当段天涯跟女孩子说话,就会变得很木讷。"阿嚏!阿嚏!"
白灵儿灵巧的躲开,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大师兄,你闻到我的香粉味还是会打喷嚏。"
西门水月问道:"师妹,别闹了。你下山来,一定是师傅有什么事吧?"
"还是二师兄最聪明了,我爹让我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大师兄,说是挺急。"说着取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段天涯。
段天涯打开信笺,信上的字迹和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看到段天涯的脸色骤变,西门水月等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天涯,怎么了?"西门水月问道。
段天涯神情激动:"我的父母还活着。"说完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西门水月。
"什么!?。"马春芳也不能相信。
西门水月看过之后神色一凛说道:"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返回神剑山庄,再做打算?"
"什么!刘一明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柳晓风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你父母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信中只说他们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师傅也在。"段天涯回答。
"看来雄威镖局你是暂且不能回去了,就按你师傅信中所说,我们先按兵不动,你们在这里住下,等时机成熟,我们一起去找刘一明这个恶贼兴师问罪。"柳晓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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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虽然段天涯并不记得刘叔与自己之间的情意,但是作为一个与父亲相交二十年的好友,刘一明处心积虑的对段家的谋害还是让人心寒。他实在无法把那个一脸和善的刘叔和恶人联系起来。他努力回想着父母的样子,却找不到任何记忆的片断。此时无助迷茫的感觉越发强烈,段天涯走出房门,朝西门水月的房间走去。
"二师兄,你快说呀!"白灵儿撒娇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段天涯停下脚步。
"灵儿,我是很喜欢你,永远都喜欢你。"西门水月说道。
段天涯的如遭雷击,心神俱颤,他转身迷蒙的走向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身边还有什么人在骗他,到底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天涯!"西门水月察觉有人,开门后看到段天涯失魂落魄的背影。"天涯!你怎么了?"
段天涯苦笑道:"没事,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大师兄,你脸色不太好,是病了吗?"白灵儿也凑了过来,亲密的搂住西门水月的一只胳膊。
西门水月也察觉段天涯的不寻常,拂开白灵儿缠上来的双臂,对她说道:"灵儿听话,先回房去,我和你大师兄有重要事情商量。"
"好吧。"白灵儿喜欢西门水月好久了,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白灵儿走后,西门水月上前想拥抱住段天涯,却被他躲开。
"天涯,你怎么了?"这几日是对他冷淡了些,但是现在段天涯的反应却是西门水月没有想到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马春芳清澈的声音响起:"段大哥,你休息了吗?"
段天涯打开房门,马春芳和柳素素带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
"西门公子也在,我们就不用到你处去了。"柳素素说着,把马春芳提着的食盒摆在桌上:"本来父亲吩咐给大家送点夜宵,也不知道大家爱吃什么,我就去征求姐姐的意见。她知道了一定要亲自下厨,这就是她做的枸杞桂圆粥,有安神补血的功效,你们尝尝吧。"
送粥来本想与段天涯单独相处一会,详细问一下段志雄夫妇的情况,马春芳没想到西门水月也在。
柳素素本打算陪马春芳送粥到这里后,留下二人单独相处,自己再送粥给西门水月。看到此情形,便说道:"我去请白灵儿姑娘过来,大家一起更热闹。"
"我早来了,是闻着香味来的。"白灵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第九章
看到马春芳眼中关切的神情,段天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第一个端起碗,尝了一口,果然是香甜绵滑,口感极好。"很好喝,多谢马姑娘费心!"他诚心诚意地称赞道。
听到段天涯的赞许,马春芳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脸上飞过两片红云,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神采。
白灵儿也迫不及待的尝了尝,喊道:"二师兄你快尝尝,真的很好吃。"
西门水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也端起碗来,看到段天涯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马春芳,一点也没尝出粥的味道来。
"马姑娘,你也喝吧。"段天涯主动将一碗粥推到马春芳面前。
马春芳端起碗,觉得今晚做的粥比以往任何一次做的都要甜美可口。
"柳姐姐,马姐姐,明天咱们一起去看荷花吧?听说这里荷花节上的荷花好漂亮,还可以放荷灯许愿。"白灵儿的小嘴总是那么甜,可爱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柳素素说道:"我和马姐姐可以答应你,就是怕你的师兄不答应。"
"才不会呢,我的两个师兄最疼我了,我要他们也一起去。"白灵儿被宠惯了,自然而然的说道。
段天涯听到马春芳她们三个姑娘要出去,自己不跟着照顾实在不通情理,于是说道:"好,我也去。"
西门水月见段天涯要去,也说道:"既然大家都去,我也不例外。"
喝完粥,三位姑娘告辞,段天涯对西门水月说道:"师弟,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代我送送几位姑娘。"
段天涯冷淡的态度,让西门水月无法安心。他在段天涯锁上的房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无奈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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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行五人踏上了去往荷花盛会的道路。
马春芳和柳素素依然乘坐一辆马车,白灵儿却一定要跟师兄们一起骑马。西门水月被白灵儿缠的紧紧的,根本没机会与段天涯好好说上几句话。
离开神剑山庄约一里地,路边几个看似游玩的人正在烧烤野味,木材潮湿,一阵白烟飘到了众人中间。段天涯的头忽然昏昏沉沉,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失忆的影响,努力定了定神,只见白灵儿摇摇晃晃的摔下马背,西门水月去救白灵儿也栽落马下,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睁开双眼,段天涯发现自己穴道被制,眼前有几个与上次伏击他的人相同装扮的蒙面人。唯一没有隐藏相貌的人,正是他曾经敬爱的刘叔----刘一明。
"想不到我们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刘一明仍然是那副慈祥的表情:"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咱们就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段天涯,你父母还没死,是我把他们关了起来,谁知竟让他们逃了。不过,段志雄这个老家伙迟早会出现,因为你在我手上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你可是段家的独苗啊。"
段天涯怒目圆睁:"那次压镖时众人所中之毒也是你投放的?"
"是我,你难道没有发现只有你所中的是化功散,其他人所中的都只是蒙汗药?"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戏谑的笑道:"哎呀,我都忘记了,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为什么!"段天涯质问道。
"为什么?,为了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一切。天涯,年轻人好奇心太重,是会短命的。还有什么疑问,你就带到阴曹地府问你的爷爷去吧。现在让这位老弟来与你谈一些正事,我过会再来看你。"刘一明朝身旁的蒙面人使了个眼色,走出了这间屋子。
"段天涯,你小子真是命大,让你逃了两次,这次我看你是插翅也难飞了。识相的就快快把风雷拳谱的要诀说出来,否则,那边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那个沙哑的嗓音,顿了一顿,猥琐的笑道:"嘿嘿,我的弟兄们都等着呢。"
原来是为了风雷拳谱。看到三位姑娘昏倒在一旁,西门水月看来也被擒住,昏迷不醒。
"她们怎么样了?不关她们的事,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段天涯心中焦急。
"放心,她们只是药效未退。真的是无关的人吗?让我来问问你的未婚妻。"蒙面人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到马春芳面前。
"不要碰她!"段天涯喊到。
"看来感情还挺深的,你还要谢谢我们给你制造了英雄救美的机会。"蒙面人将一盆冷水泼到马春芳头上,马春芳也醒了过来。
"马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马春芳睁开眼睛,又听到了那个破锣般沙哑的嗓音。看清眼前的形式,马春芳对段天涯说道:"马大哥,不要管我。"
蒙面人提起马春芳,将匕首尖顶在她的喉头,手下稍一用力,雪白粉脸的肌肤之上,立时划破了一道血淋淋的创口,鲜血混合着水滴顺着衣襟淌下,在淡绿色的衣衫上蜿蜒出惊心的红痕。
性情刚烈的马春芳紧皱秀眉,咬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第十章
段天涯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幕,五内俱焚,他喊到:"放了她,我写拳谱。"
马春芳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此时她依然不愿段天涯因为她而让步,喊道:"段大哥,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你写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和段伯伯。"
蒙面人一把抓住马春芳的头发,反手一掌,掴在她脸上,一边骂道:"叫你多嘴!"
马春芳的身子已被扯得倒下,嘴角流出鲜血,面颊也青肿起来,胸膛不住起伏,一双秀目中,也已痛得满是泪光,但口中却仍嘶声呼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蒙面人冷笑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
段天涯腮旁肌肉,不住颤抖,他知道马春芳说的句句属实,但是实在不能对马春芳置之不理。
"我写!"他大声喝道:"快放开她。"
正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胖子连贯带爬的冲了进来,他口中喊到:"芳儿!"
原来此人竟是马大宏,头发因为剧烈的打斗已经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被利刃划成了破布片,沾满了血污。
刘一明紧随其后,用刀架在马大宏满是肥肉的脖子上。他狞笑道:"我成全你,让你们父女见最后一面。"
马大宏已经完全没有了养尊处优的气度,他此时悔不当初:"刘一明,你这个奸猾小人,在你安排劫镖时险些害死芳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恨自己妄想与你共掌雄威镖局,不但赔上自己,也赔上了我女儿和毕生的心血。"
刘一明说道:"你不会白死的,我会让武林中的人都知道,飞马镖局的马总镖头为了击垮雄威镖局,是怎么样策划的劫镖行动,又是怎样让自己的女儿用美人计来谋害段家独子,最后在争斗中与段天涯同归于尽。至于段志雄那个老家伙,已经死去的人我不会让他再活过来。等这一切完结,我就是名正言顺的雄威镖局刘总镖头。"
"可惜上天不想让你如愿。"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西门水月不知何时已经冲开穴道,一举击杀了蒙面人,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出手如电解开马春芳的穴道。
刘一明脸色惊变,他大喝道:"来人!"手中寒刃往马大宏脖子上又压低三分。
屋外却没有人进来,此时段天涯等人的穴道已经解开,众人将刘一明团团围住。刘一明心中大骇,但是眼前突然颠倒的形势已将他逼上绝路。他眼珠一转,说道:"段天涯,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岳父死去?我们一命换一命如何?"
"放了我爹。"马春芳喊道,毕竟是骨肉亲情。
众人都看向段天涯,等他做出决定。
虽然马大宏对雄威图谋不轨,但毕竟是马春芳的亲爹,他已然凄惨至此,段天涯不能不救,于是他说道:"好!"
刘一明押着马大宏刚刚退出门外,一把长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他扭头对刺他之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把长剑已然从他体内抽出。此剑精准无比的刺入他的心口,大量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刘一明的喉头含糊的发出一个字"你!"随即不甘心的咽了气,双目圆睁。
原来是柳晓风追踪而至,屋外刘一明的人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他听到屋内的对话,潜伏在门口一击而中,救下了马大宏。
马大宏的脖子上的划痕依然在流血,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受并不令人愉快。他心中有愧,在柳晓风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对着柳晓风抱拳道:"今日多谢柳庄主救命之恩,小女近日在府上承蒙款待,来日有所差遣,马某必定万死不辞。"说完拉起身旁的马春芳,抬腿欲走。
"爹-----"马春芳没有留下的理由,心中又为爹爹所作的事所不齿,在马大宏的拉扯下扭头对段天涯凄凄然喊了声:"段大哥!"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马姐姐真可怜,偏偏有个这样的父亲。"白灵儿口无遮拦,快言快语。
西门水月看到段天涯对马春芳关切的神色,心中虽然不悦,但想到马春芳的一片痴情,不禁佩服这位姑娘的深情。他转身对柳晓风说道:"柳庄主,现在马大宏父女都有伤在身,看在马姑娘的份上,能否让二人先到庄中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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