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U————夏季清风&剑走偏锋
夏季清风&剑走偏锋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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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我刚好赶上中考,吊车尾的成绩上了一所三流高中。老妈一直自责是他们的缘故才害我没考上好高中。那时候我安慰老妈说跟她没关系,是我沉迷电脑没好好学,而且跟她保证会考上好大学。我记得老妈那时候笑得很欣慰。
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番话不过是一堆借口。怎么可能没影响?怎么可能不在意?但老妈因为那件事所遭受的打击不会比我小,我还怎么可能去跟她抱怨?更何况,错的也并不是她。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高中的生活是颓废和萎靡的。
在三流高中,如果你不是重点班的学生,那就真的无药可救。只要你不给学校惹出大事儿,学校不会管你。没有人关心你是不是在学习,更没有人追着要你学习。学习好的学生躲着我,因为我是他们眼里的流氓、混混。在我周围的都是那些人们眼中无可救药的痞子。
当一个人处在泥沼中间的时候,想不往下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群架,抽烟,喝酒,这些才是我们生活的重点。十六岁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看着眼前赤裸的肉体,我不是血脉喷张,反而想吐。那次,我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向。然后第一次上男人,之后沉迷在一切官能享受中。
然而忘了所有的一切,这只不过是自我麻醉的过程。现实依然让我无处可逃。回到家,我要在老妈面前扮演我好儿子的角色。如果我早到家,会准备好晚饭,等老妈回来。她会笑着说我是她的好儿子。但是她不知道他儿子抽烟,喝酒,和男人厮混,甚至偶尔吸食大麻......
那时候,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会人格分裂。也是那个时候,我和父亲那个家庭的人扯上了关系。
那天,我在和朋友一起去另一所学校茬架的时候,遇到了我的那个哥哥。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是那么知名的重点学校的学生。看着他穿着整整齐齐的校服,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走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愤怒。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唯一的念头只是揍他。
然后我那么做了。我兄弟在学校的人追出来之前,把我挟走。后来我一直想,如果那时候我能有现在的沉稳,大概也不会有之后那场恶梦。
高二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父亲一家因为他工作的关系,移民去了美国。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才算完全结束。
我刻意地远离原来的兄弟们,进入了那个有着很多眼镜生的重点班。然后考上大学,学广告。
再后来,老妈找到了能让她真正托付终生的男人,再婚,我为她高兴。而之后,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我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人,过去回来了又将我紧紧抓住。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无法承受的震惊,整个头脑都混乱了。
[爸去世了...... 我过几天会回去。]
崩溃,整个神经都崩溃!他......为什么要回来......
上网的时候,跟沉草聊天。看着他意味不明的反应,看着他左躲右闪的态度,我变得烦躁,变得越来越无法忍耐。我并不是那么敏感和暴躁的人,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我根本不会对他发火的,但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逼他,逼他出来见我。结果,我终于成功了,他出来了。
带着一个让我更加震惊的事实来见我。

【我是哑巴......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骗你......】
我一直清楚这世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和于彬最后会分开,是因为他对我的欺骗和背叛。而我对欺骗与背叛的敏感,是源于我家庭的心理的阴影。认识沉草以后,我想见他,因为我觉得他是我想找的那个人。而沉草一直不愿见我,却是因为......他是个哑巴。这也算有因有果了。
他说了那么多的谎言,只是想掩饰这个真相。这能算是欺骗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今他用了多少决心才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出这些话?我不生气,我也不怨他。我怎么可能怨他?看着他低着头,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双手,我只有心疼而已。
"你答应我的事儿算不算数?"我看着他的手这么对他说。
他疑惑地抬头看我,眼里充满了不解。
我从他手上把本子拿开,把他压在了床上。
"我想和你做爱。"看着他的眼睛,我直白地说出口。
他无措的看着我,眼睛里闪动的也许是惊讶,也许是疑问,也许是......
我无暇顾及那些,只是吻上他的唇。他睁着大眼睛看我。他眼神里的迷茫,让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卑微。我在做什么呢?用他做我的挡箭牌么?用他来遮掩我心里那片不想触及的黑暗么?我不是应该好好宝贝他,不是应该好好珍惜他么?
不知道他是否察觉了什么,他闭上眼睛,伸出手抱着我。
沉草,沉草。你到底要让我陷得多深呢?
脱去他的衣服,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见他细腻的肌肤,也看见了他身上狰狞的伤疤。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偏头躲开,似乎有些不想面对。我倾身轻吻他的伤疤,他抬起手臂挡我,表情有点儿不敢相信。我笑着把他的手抓下去,顺便将他按好,阻止他乱动。他有点僵硬的板着身子,我沿着他的疤痕向下亲吻。停在他的小腹,伸出舌头,绕着圈舔他的肚脐,他轻颤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看着他的反应,我笑起来。我喜欢看他这样的反应,单纯,实在,而且直接。
他的欲望在我眼前直挺挺地立着。我看着他抬起双手,把头掩在手臂中。我单手扶住他的胯,另一只手缠上他的欲望。迟疑了一下,低下头舔弄,舌尖从根部一直向上滑过,在尖端停下来,他轻哼出声。我将它整根含入口中,小心避免牙齿碰着他。我并不擅长口交,也很少帮人做这个,也许是洁癖,也许是心理问题,我不确定。但现在我倒是很想看看自己这么做,沉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希望他能享受到,而不仅仅是在配合我。
他开始慢慢在我嘴里抽动,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只是时不时触及我喉咙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他没有坚持太长时间,我动作了一会,他就射了出来。把精液吐出来,看见他有点儿歉意的表情,我无所谓地笑了笑,爬到他身上,摸上他的腿。
"Your turn!"
他抿了一下唇。我把他的腿抬起来,架在肩上。拿过旁边的KY,帮他松弛着后面。他扶上我肩膀,皱眉。我放轻手上的力道,慢慢增加着手指的数量。
"OK?"
看着他轻轻点头,我才扶住早已勃发的欲望,抵在入口。他紧张地看我,我冲他笑了笑,尽量温柔的进入他,不想让他太疼。但他无意识地收缩夹得我生痛。我安抚着他,让他放松。他微张着嘴,直直地看我,然后探过头,吻住我的唇。我有点儿惊讶他的主动,但他没给我太多分神的时间,灵巧的舌头钻进来,与我的纠缠。
略微抬高他的腿,往里一举顶进。他低低地呻吟,声音在亲吻的双唇间显得不是那么清楚。我往后退出,又顶进去。速度很慢,但插得很深。他抓在我肩头的手收紧,男人的力道,让我感觉有些吃痛。反复缓慢的动作,直到他完全适应我在他体内,我才扶住他的腿,开始渐渐加快速度。
紧窒,炙热,是他给我的感觉。丝膜一般的内壁,细滑,柔软。包裹着我的欲望,只有一种感觉--舒服。
握着他的坚挺,上下抽动。他眯着眼,性感的样子,刺激我的感官。忍不住冲动地提速,一次一次深埋其中的撞击。他跟着我的动作摇晃着身子,紧皱的眉头;微张的嘴;抓着我手臂的手,紧的像要留下指痕。
持续的撞击,感觉在他体内的欲望不断胀大。重复的摩擦,让他里面越来越热。我扶着他的腿,舔了他大腿内侧的皮肤。他一下泄了,顺势带动后面括约肌瞬间的收缩,突然的挤压刺激我前面的兴奋,我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把他的腿放下,我没立刻退出他的身子。倒在他身上,我侧头看着他。他轻喘着气,眼睛眯眯的,很累的样子。我缓缓退出来,他倒吸口气,没有出声。
"睡吧。" 我伸手摸着他卷卷的头发。
他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他熟睡以后,我从床上起来。扔了保险套,套上旁边的裤子。蹲到床边,看着他蜷缩着卧在床边,卷卷的头发垂在眼前。我突然想起家里那两只猫懒懒睡着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我把他的头发往后拨开,看着他安稳睡着的脸。
沉草沉草,沉默的小草的意思么?
我顺着他的脖子,摸到他身上那一片疤痕。是怎样的灾难让他失去了声音?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不愿见我?因为自卑,还是害怕我离开他?
有时候人确实喜欢自寻烦恼。其实他不必想那么多。
他难道不知道,我早就被他拿得死死的,怎么都放不开手?他难道不知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即使他是个哑巴,我也已经不可能松手了?
我不是傻子,也没脑抽。即便他是哑巴,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选他,也知道我对他的感觉早就不是网络上不真实的存在,而是期盼着未来的感情。
我把他的手机拿过来,从电话薄里找到小欲,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夏晔。然后把手机放回桌上。
我俯下身吻了他的唇,他微微一动。那可爱的样子,诱惑我又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我在追寻着你。
但是沉草,这回该轮到你拿出勇气追过来了。
只要你走过来,我就会在那儿等你。


(零七)段黎


我是被太阳给晃醒的,难得,冬日的阳光这么刺眼。
身体觉得很疲倦,没有睡饱的感觉,嗓子很干,不太舒服。想起来喝水,无奈睡魔缠身,一扭脸儿的工夫,我又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对着窗口,只是阳光早已不再。视线所及之处是扇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帘是白色的。
......不该啊,我记得我窗帘是蓝色的==
还没睡醒?
整个人晕晕糊糊的,这是哪儿?
努力的回忆着,我突然惊醒了,对了,是HOTEL,昨天......小欲......
意识到的时候,我慌忙起身,宽大的床上,却只有我一个人。
他,不在了。
一旁的椅子上凌乱的放着我的衣服,床头柜上是我的手机,桌子上是我的本子,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所有,除了属于酒店的,就是属于我的。
没有,没有他留下的痕迹。
嗓子依旧干的厉害,我下床,想要倒杯水,却发现自己周身赤裸,慌忙抓过浴袍披上,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无聊--这个房间,只有我。
冰冷的水顺着喉管抵达胃部,引起了一些不适,这个时候,窗口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是有人带了孩子么?钢片琴呢,现在已经很少能听到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握着我的小手去敲那些钢片,一声一声,清脆悦耳,老爸总是在一旁笑,看一会儿,就又继续读报了。
那时候周末,姑妈和姑夫就带着秋子过来。秋子比我大五岁,总是讨厌带着我这鼻涕小鬼,奈何姑妈一声大喝,她还就得陪我。想想那时候我可能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什么事儿都要言语两句,还总追着秋子问这个问那个。姑妈从小疼爱我,总说,这孩子聪明!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了,直到那场事故发生。
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早秋的周末,中午吃过饭,姑妈一家就告辞了,老爸还是坐在餐厅看报纸,老妈在客厅收拾桌子,让我送姑妈一家出门。
我家在一楼,我开门就出来了,跟姑妈说着什么,然后,就是那声突如其来的巨响......
火舌从窗口窜了出来,像狰狞的怪兽,一直蔓延到外面的那棵老树。我想也没想就往屋里冲,姑妈的嗓子都喊哑了:段黎,别进去!
屋里全是浓烟和大火,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呛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步步寻路往前,视线里除了桔色还是桔色。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我低头往下看,只能分辨出妈妈的结婚戒指。
我拉住了她,想要把她拖出去,她却来掰我的手,死命的推我,喉咙里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听不清,只依稀能听到:出去,出去......
我当时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我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但是知道我必须救我妈,既然我找到她,就得带她出去......
吊灯落到我肩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落了下来,只是一团火球,然后是意想不到的重量,再然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是一片白色,疼,浑身都疼,尤其是肩膀和嗓子。姑妈的脸映入眼帘,满目的哀伤。
我很想问她,爸呢,妈呢,可是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我用尽力气,却只能听到空白或者刺耳的声音。
姑妈是慌忙捂住我的嘴的。
那一天,我收到了人生中两个最大的浩劫。
我父母过世了,以及我将毕生失去说话的权利。
真的,当时明明什么是满目的白色,可在我眼里,什么都笼罩上了一层灰色。
在医院住了半年多的时间,姑妈接我出院的时候,我坚持要回家。
家里出事儿之后,她只有在需要她过去办理手续处理什么的时候才回去,回去也没有打扫,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是我还是她再也不踏进这里了。
我一再坚持,她才带我回来。房子外观看得出来物业已经精心修补过,可内里......全是黑色,只有新装的玻璃窗闪闪发亮。一切都是颓败的,什么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只走到那里,妈妈最后躺的那里,我再没勇气往前一步,早已泪流满面。
姑妈后来告诉我,我妈是用尽力气把我推出来的,她的一只手最后就那么留在了门外。当时楼里的街坊都往出跑,是对门的叔叔把我拖出了楼道......
我不知道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定然是一片混乱。
这场事故后来获得了赔偿,并以天燃气泄漏最终盖棺定论。人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而回不去的,只有我。我身上的烧伤和远去的声音,时刻都在提醒我,我丢失了那段最美好的生活。
姑妈是我二十二岁那年跟姑夫一起移民的,当时他们强烈要求我一起,可我拒绝了。我早该是一个人了,已经受他们照顾很久,一个人,既然已经定论,那么最终,也就只能是一个人。越早适应,越好。
......
小欲会离开,怎么说,想到了,也想不到。
想到是因为过往的经历,想不到是......他昨晚对待我的态度,如此的亲昵。
或许,他只是想玩儿玩儿吧。
无所谓了,总算,有了个结果,有开始必然有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它就是结果。
还是感谢他,至少,给了我一场实在的美梦,从头到尾,还算完美。

离开酒店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大风。风呼呼的灌进衣领,灌进旋转门内,吹着路边的枯枝,吹着路灯上悬挂的招贴画。
我伸手拦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脑子基本是空的,想了想,在卡片上写下:机场
姑妈说温哥华是个好地方,我想我是时候过去呆一呆了。不是逃避,是整理心情,顺便,尽尽孝道^_^

到家不晚,我在楼下买了三明治和沙拉,上楼煮了咖啡,一个人静静地在餐厅吃。吃完就躺进了浴缸,足足泡了两个小时。昏昏沉沉的出来,就滚到了床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得通报各路神仙,小爷长假^_^
够过本子,开机,MSN登陆自动冒了出来,我直接给关了。
进邮箱,一一发送了长假申请,之后却忍不住开了小欲以前写给我的那些信。真的,我一封都没有删除。即便现在,我再看,还是会笑,他真是超可爱的。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看它们了,可......我仍旧不会删除。就好比记忆,存在了,你无法抹杀。不必徒劳。
那些信,我看到四点多,越看越精神,丝毫没有睡意,看来,今夜又该无眠了。这可不好,相当不好......
混混沌沌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昨夜,从来没有人那么亲吻过我的疤痕......他是第一个。我曾以为,那是他动情了。
呵呵......
好吧好吧,什么都好,假的也好,至少,我可以认为他是真的。至少,他还不能算是伤害了我。至少,他没有让我尴尬。选择这么离开,结束一切,为那些虚幻的情感画上一个美妙的休止符......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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