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疑惑————木味八
木味八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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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八不是后妈。
气喘吁吁的何君临在看见蹲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田米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脸色苍白的少年唇边还有馒头的屑,何君临一把抱起他,便不想放开了。
骨头、皮肉,怀里的是有生命的一个少年,睁的那么大的眼睛,看着何君临,半响,突然尖叫起来,使劲地挣扎,像是疯狂了一样,随后赶来的医生护士也手无足策于一个少年的任性。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少年尖叫着,捂着头,小小的脸皱成一团,扭开脖子,像是鸵鸟一般逃避。
"为什么?"何君临好脾气,他按住少年的肩,却还是被手掌下的尖细的骨头给吓了一跳。
"坏了。"少年的眼里很混沌,像是陷入了自我的意识里,突然地安静下来:"坏了、坏掉了、碎掉了、没有了......"
"没有了!坏掉了!"少年大喊起来,眼泪流了下来。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还有很多,有很多......"何君临紧紧抱着少年,抚摸着软软的头发,贴在不安的少年的耳边,坚定地、低沉地说:"我们还有很多,没有关系......"
少年出奇地平静了,抬起头对何君临笑,笑容很灿烂:"我要银色的,有细细的边框的,拿在手里,很轻的。"
"好,好的,我们有一千个、一万个。"
"很清楚......"
"嗯?"
"你的脸啊,很清楚。"
"因为你现在,靠的我最近啊。"
"是么。"
何君临将少年打横抱起,问一旁的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醒来的少年很是娇气,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何君临的怀抱。
何君临给他换下病服,套上新买的衣服,对少年说:"我们回家了。"

16

把田米抱到了住院楼的楼下,何君临说:"田米,下来一下,我开一下车门。"
"......"少年的回答是将头向何君临的怀里蹭蹭,没动静,反而缠在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劲,勒的何君临一口气差点没上了。
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即使是再瘦,也不会轻到哪里去,要不是何君临一直都在锻炼,哪里抱得动这个个大型犬。
将小孩放到车的后座,何君临松了一口气,坐上驾驶席,才没开多久,脖子又被圈住。
"嗯?"何君临抬头看后视镜,只看见两条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手臂,小孩的脸贴着座位,和何君临的头只隔一个垫子,看不清。
"我......喊你什么?"
闷闷地声音从后脑勺传来,何君临笑了出来:"你喜欢喊什么就喊什么,恩......不介意地话喊叔叔吧。"
"好奇怪。"
"怎么会?我的年纪比你大很多,喊叔叔也很恰当。"
"不要!"
"那喊什么?爸爸?"何君临一只手向后伸,想摸摸小孩软软的头发,没想到却被咬了一口,小孩的舌头碰到了何君临的手背,痒痒麻麻的,突然有了一种触电了的感觉,从手一直冲到了头顶,眼前一亮一下,豁然开朗了。
"糟糕了!没想到我带回家的是一只小狗,怎么般?家里没有小狗罐头啊!"何君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嘻嘻哈哈的挤了一句玩笑话。
小孩突然沉默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我没有爸爸。"
缠绕在脖子上的手臂微微松了些,何君临伸手将细细的手腕拉紧。
"就这么一直缠下去吧。"何君临在心里想。
到了家,也就是何君临的家,小孩又赖在车上不肯走。
"乖!听话,下车吧。"
"......"
抱着膝盖坐在车上的田米,缩成小小一个团子,动也不动。
何君临叹气,他的手上满是东西,也实在没有手去抱他。
"我走不动。"真的是小孩赌气时的撒娇了。
何君临把一大堆东西放在了车前面,就像是要抱小婴儿一般似的拍了拍手,田米抬起头,眼眶已经湿润,却还像有些疑虑似的,何君临笑道:"难道真的要用小狗罐头来把你引诱下来?"
田米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可最后眼泪却滚下了水滴。
"我......我真的能住这里吗?"
水滴从脸上滑落下来,田米的脸蛋突然感到一阵热流,才发现何君临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后车座来,贴着田米,将那水滴吮去,两人目光相对,竟然都是愕然。
于是我们看见了两个熟透了的桃子。
何君临在心里抽自己嘴巴:"何......何......何......你不就一禽兽吗,对着个小孩发什么情......"
嘴巴也自动地张开了:"田......田米,我先把东西拎上去哦,你等我一下。"
说完,抱着一大堆袋子就直跑,腰肢有些诡异地弯着,速度却一点都不见慢。
田米长大了嘴巴,他......他......他怎么啦?不是说要抱的吗?!

17

何君临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田米有些奇怪:"你刚刚不是穿的浅色的裤子吗?
何君临粗声粗气道:"那个......我发现裤子上有个洞,就换了。"
田米挠挠头:"我帮你补起来吧,我的手艺很好的,我觉得......你穿那条裤子很好看。"
何君临愣了一下子,裂开嘴笑:"哪里好看。"
田米满面通红,将脸埋在手掌里,小声地说;"腿好长。"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米突然整个人悬空,原来被何君临一下子扛了起来,身体挂在了何君临的肩膀上,小孩被吓地两条腿直抖,膀子紧紧环着何的脖子,就是落水的人遇到了浮木。
田米整个身体贴着男人高大结实的身板上,看着男人粗粗的脖子和厚实的背,脸上红通通。
非常的有安全感。
他终于体会到小时候那些欺负他的小孩子的心理了,那些小孩肆意地欺负他,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可以这样将他们轻松举起的父亲,孩子都认为,自己的爸爸是无敌的,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会有人挡在自己前面,给予保护。
可田米没有。
田米将头靠着男人的背,呼吸这那属于成年男子的气味。
有烟草的味道,却很清香。
就像是早晨的阳光,充满了健气及力量。
田米也终于了解了为什么鬼会化身为年轻的女子,来勾引壮年的男人,这样的精气,白白浪费在了空气里,也真的是可惜。
一直走路的何君临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问:"怎么一下子不说话了?"
田米不吭声,他怕自己一张嘴,哭泣的声音便会流露出来。[惘然]
何君临已经从小孩单薄的后背的起伏上知道了这小孩现在的情绪了,他随手拍了一下右肩上小孩鼓鼓的小屁嘟。
"啪!"两人都炸了!
何君临的手,一触摸到那属于青少年的柔软的极富弹性地两块小肉上,尤其田米刚出院,穿的是新买的布裤子,布料子将那小屁嘟的质感,在何君临的手掌下表现的是淋漓尽致,那手感......成年人何君临自然想到了前一次看到的田米赤裸的身体上,少年的身体......
少年,肩膀上的少年,到底是青春啊。
田米的小腹紧紧贴在了何君临的身上,有什么变化,两人都发现了。
田米扭了起来,开始恼羞成怒:"让我下来!"
"乖乖的,不要动!"何君临换了一种姿势抱小孩,冲入电梯里。
从地下车库到电梯的这一段路程,真是太漫长了。
两个人在电梯里,都不说话了,何君临低头看怀里小孩红红的脸,怀里的小孩抬头看电梯上红红的数字。
不说话,却突然有了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似乎在身体的某个地方,突然相通了。
突然明了了。
那种感觉,说不出,却满溢在心里,若是用肢体语言表现出来的话,就是亲吻。
田米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唇已经碰上了一个同样柔软的东西。
有烟味。
"叮咚"电梯的门开了。
两个人的头迅速分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片灿烂。

18

一个小故事(算是插花)

他是高二下学期转过来的。
他一进教室,我就认出了他。
与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个子不高,脸很小,手脚也很小,有很漂亮的眼睛,可嘴角总是抿地紧紧的,不笑也不说话。
我是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他会转到这个学校来,而且还碰巧与我一个班,甚至做到了我的前面。
这个便是所谓的贵族学校,除了学费高楼高其余一切都不高。
尤其是这里学生的智商,与他们口袋里钞票数量的多少,是成反比的。
我手中转的笔掉落在地上,正好滚到了他的脚边。
坐在我前排的他低头看了下,弯腰捡起来了笔,递给了我,恩,指甲是粉粉的红,有些像樱花的瓣。
这个学校的校园里,到处种满了樱花。
我觉得樱花是种很晦气的花,太短命了,花期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碰到了他的指尖,很凉,就像花瓣一样的凉。
新转来的学生总会受到排挤,他似乎并不在意,课间时一个人翻开书看,不和任何人说话。
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是个很有名的牌子,估计那银色的细细的链子加上中间那圆圆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表,价格要到六位数以上,我知道,他的排挤期很快就会过去。
我的,还没结束。
这个学校里,还有一种人,是受到排挤的,或者是,是被鄙视的,如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显地有些排斥我的接触,身体僵硬了一下,还是转过了头看着我。
真的是漂亮的眼睛,我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嬉皮笑脸地用最油滑的声音说:"喂,你原来是什么学校的?"
"K中"他的声音很冷淡,果然和我脑子里的那个是一样的。
我对他,可以说很熟悉,我知道,他有个很大的东西,现在正垂在他的裤子里,是粉红的,和他的指甲是一个颜色。
我开始笑,他看着我,像是在看白痴,微微皱了下眉头,回过头去。
放学的时候,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结队走了,他收拾东西,速度很慢,最后,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根本没有收拾,趴在一堆书上,看着他离开。
晚霞的光辉使整个教室蒙上一层不确实际的色彩,他临走时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疑虑,我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他面无表情地离开。
过了没有一分钟,他又出现在门口,这回轮到我奇怪。
他看着我,半响,开口道:"你不回家吗?"
我跳起来,坐到后面的桌子上,脚踩着自己的凳子:"谁说我不回家?"
"那为什么你还不走?"
"看晚霞。"
"呃?"
我指了指窗外,说:"很漂亮啊。"
他抬头,整个脸庞都融入了光之中,甚至连睫毛上都沾了金色。
他回头看我,这回,连瞳孔中都染了金色。
"你是不是没有家?"他问。
我踢翻了自己的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书啊笔啊滚了一地。
"滚!"我朝他狠狠地骂:"你TM的什么东西,烦死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拿起包向他那个方向砸,当然是砸不到,包落下,他的人已经不再。
"今天的你怎么那么心不在焉。"
趴在我身上的半裸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说,汗落在我的嘴里,又苦又涩。
我偏过头去,就着窗外光,看见男人手上漂亮的手表,说道:"我要这个。"
男人微微起身,将表摘下:"对你来说有些大了。"
"我不管,我要。"我将表带到了自己手上,晃晃悠悠的大了整整一圈。
我将手腕举到自己的面前,透过垂下来的表带圈,看着男人起身,将校服衬衫穿好,然后将裤子的拉链系上,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全裸的我,我抬腿,将脚翘到男人的腿中间说道:"你怎么又射进去了!"
男人顺势抓住我的脚,俯下腰来亲吻我的脚趾,然后狠狠地咬一口:"谁叫你今天表现的那么差,这是惩罚。"
我收回腿坐了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了起来,然后开始将地上的书啊笔啊的拾起,这才发现刚刚我躺的地方有一块半截的橡皮,TNND,我说怎么那么难受的。
男人打开皮夹,问道;"今天要多少?"
我摇摇头,晃了晃已经滑到了手臂上的表:"今天就用这个来抵吧。"
男人的动作有些停顿,笑着说:"你知道这个表的价格吗?"
"舍不得?"我斜着眼看他。
男人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你喜欢,我给你买个新的。"
"我就要这个。"我低下头玩弄我的新手表。
"我走了。"我拎起包,随意地挎在身上,走出教室,看都没有看身后男人的脸。
回到家,没有人。
狭小凌乱的客厅里有破碎的酒瓶玻璃渣。
我习惯的光脚,接过踩了一脚的血,我却顾不上拾掇,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将藏起的手提电脑拿出,打开,找到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很多的照片,还有一个视频,是一群学生在厕所里围攻一个男生的图像,画面中的男孩,使劲地挣扎,哭喊,可都无济于事。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男孩的脸上。
小小的脸,漂亮的眼睛,只是红通通的。
我又仔细看了一次,男孩两个手腕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脚上穿的是破旧的足球鞋,已经开胶。
我笑着晃了晃腕上的表,上面镶嵌的钻石闪闪发光。
同类?
AKIN?

19

"新学校怎么样?"何君临一边开车一边问。
田米将包扔到了后座,整个人"哗"倒在了何君临的腿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何君临腾出一只手来揉揉田米的头发,然后摸摸田米已经有一些小肉的下巴,颇有些得意自己喂养的功劳。
田米舒服地哼哼,像一只小狗一样在何君临的小腹部分蹭了蹭,有些坏心地在某个部位哈了一口气。
何君临倒抽一口气,拉着一脸无辜的田米的耳朵,使田米脸朝上,说道:"你这孩子......今天又怎么了?"
田米睁大眼睛看着何君临,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白白的小牙和红红的舌尖,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突然说:"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何君临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低头,双手捧起田米的脸,认真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田米又问了一边,他的手紧紧拽着何君临的衣摆,眼神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不会。"何君临笑着将田米的手握紧,低声又说了一边:"不会。"
田米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何君临,何君临将田米抱到怀里,有些担忧:"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我与校长很熟悉,要不要换一个班?"
田米伸出两只手抱住何君临的腰摇了摇头:"没什么。"
"晚上想吃什么?"何君临温柔地问。
"炒大虾!"
何君临深思熟虑状想了一会儿后"恩"了一声:"高蛋白,能补钙!好!"
他最近的整个心思都放在怎么将田米喂的健康上,可却对田米的要求没有抗拒的能力。
田米顺着何君临的腰爬了起来,搂住何君临的脖子,在何君临的脸上大大地"啵"了一口,然后笑得天真烂漫。
何君临看着面前红扑扑的小脸,只想一口吞下去,无奈离家还有好一段距离,只能粗声粗气地将小孩按回座位,拉好安全带:"坐好!不要乱动!"然后回过头去专心开车。田米侧头看着男人笔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虽然脸上是笑着,可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寂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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