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这是愁衣有力气以後问的第一个问题,对著怜易还有一脸冰冷的!!。
"啧啧,!阿,瞧瞧这只小野猫阿,喂饱了就要龇牙咬人咯......!"怜易依旧笑著伸手抚摸还是虚弱的愁衣的脸,两个月来的大补小补,让愁衣的脸满满的风韵了起来,只是,那眼底的哀伤挥之不去。
"我问你他是谁!"勉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愁衣知道,既然怜易知道他停留的地方,也必定会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的背景~
"爱上他了吗?"怜易依旧微笑著站著,只是!!悄悄地离开,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人越少的时候,越可以不伤害他人。
"......"
"爱上了吧,把心交出去了吧......!"怜易抚摸著愁衣的头发,其中有著温柔,也有著无奈。
"......"
"......"
四目相对,寂静得让人想要打破......
"我爱他......!"沙哑的打破片刻点平静,愁衣的嘴角是若有若无的上翘。
"据我所知你和他,只是相处了三个月不到啊......!"怜易为愁衣披上了件单衣,感觉到了他一点点的不安还有颤抖。
"他会给我幸福......!"再次抬头,对上怜易的双眼,"是他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说他会照顾我,是他在我不敢奢望幸福的时候给与我幸福的味道,是他在我迷茫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我的,是,或许那只是依赖,但我在三年的等待里,我慢慢的爱上他了,不是依赖,是哎......!"
"所以你决定放弃你的心?所以你不要了你的命?你的原则?"
"......"
怜易拨弄著床边茶几上残留的烛火,不烫,却不敢停留......
"他是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是吗?"
"怜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的感觉的......!"
"哈哈哈,愁衣,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三节课,那就是不要以为睡在男人下面就把自己当个娘们,愁衣,老实告诉你,你绝食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可是之所以那天晚上去接你,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麽吧......!"怜易站在床边,静静地看著愁衣瘦弱的身体,怜易也心痛。
"我,明白......!"愁衣淡淡的点头,唇角也微微的上翘,是自嘲还是什麽,也许仅仅只有屋子里的两个人知道,"怜易,不要让我不爱他,因为我办不到,可是,有些东西我知道怎麽做,不是吗?"
"......"
"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了吗?"
"好吧,不过你自己要想清楚......!"
愁衣微笑著点头,也许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至於原因,也许,仅仅只是能够知道他多年来期盼知道的东西,哪怕只字片语......
"首先,可以确定,他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敛鳅恨......!"片刻的停顿,然後是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你应该知道牒影吧,那个为了金钱还有利益不择手段利用手下进入敌人组织内部并且偷取甚至屠杀的组织,而他,就是那个世人从来没看到过或者说被人蒙上太多的面纱的一个人......!"
"吱吱......!"的燃烧的声音,然後是淡淡烧焦的味道,愁衣慢慢的回头,怜易笑了,笑著用手捡起那只已经被烧焦的蛾子......
"他十五岁杀了上一代门主也就是他的父亲继承门主之位,可是他性格乖张,从不轻易露面,即使看见过他容貌的人也大多死在他的手上......!"
"他现在在哪里?"
"......"
怜易扔了那只死了的蛾子,也许,即使死了,这只蛾子也会无怨无悔吧,毕竟,他用生命的全部换回了短暂的拥有,拥有火光包围的那一刻......
"告诉我他在哪里,怜易,我不是恳求他爱我,我,我只是想要问他,问他那个诺言,问他为什麽要骗我......!"
"......"怜易缓缓地看著愁衣,看著曾经掘强不肯低头的男孩,如今,去执著於一个男人的住处,"你恨他吗!"
"恨!"微笑著抬头,"却爱著!"
"我并不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确切的说,我并没有去调查或者说追查他住在什麽地方,如果你要知道他在哪里,只能靠你自己......!"
怜易微笑著对愁衣诉说,而愁衣似乎明白了怜易的言下之意,微笑著看著那只被怜易扔了的蛾子,"我会知道他住哪里的......!"
"......"
静静地推出屋子,让愁衣一个人留在寂静的地方,环顾著昏暗的一切,愁衣踱步来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月光,鳅恨,你是否也和我共处在如此月光之下呢,是否以正如圆圆所说,已经把我忘却,如果是,那麽,鳅恨,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我的名字,愁衣!
晚风徐徐,吹散了围在月亮边上的云,吹响了宁静的树林......
鳅恨,我会找到你的,不论是上天还是地狱......
"为什麽不告诉他?"!!呢喃的问著依旧笑著的怜易,三年的时间,怜易无时无刻不是关注著愁衣,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怜易无情,可是,只有!!知道,怜易的所作所为有它的目的,而那些目的,都是为了不让愁衣死!
"为什麽不问我为什麽会不愤怒到挑了那个畜牲的老窝呢?"怜易笑著握紧!!的大手,虽然冰冷,却也只有他能感觉其中的温柔。
"你会说,我们小本经营,没那麽多舞刀弄枪的人,不是吗?"!!冰冷得脸上,是柔柔的宠腻。
"呵呵呵,你这大冰块还真懂窝呢......!"怜易紧紧地抱住!!,"不告诉他,也许,能让他慢慢的接收吧,有时候,真实,不一定能让人面对,包括那个人的事情......!"
"那愁衣你打算怎麽办?"
"凉拌啊......哈哈哈......!"
其实怜易早就预料到了愁衣会如此,不论是谁,毕竟,这个世界承诺这种事情太少了,只是,愁衣浴间鳅恨,是出乎意料的,而愁衣爱的如此深,也是始料不及的,可是,爱如果能够让人成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哪怕那份成长依然为了那份恨了的爱!
再看一眼站在窗前的愁衣,怜易慢慢的走出了院子,留下柔柔的晚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明天回去了......!"
"那愁衣呢?"
"他会回来的......!"就如同三年前一样......
那一年,愁衣十九,也是他人生中的转折......
云淡风轻明月透,爱到深处恨渐起......
第十二章 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初冬的飞雪纷纷绕绕,寒风瑟瑟的刮著,似要将人身上的柔声声的剜了去,却又带著点点清新的味道......
愁衣在怜易安排的地方一住便是大半年,原本想过了春回去的,却听说岩城大家范家当家大婚,场面好不热闹,郁郁寡欢了很久的愁衣也想借著这会子劲凑凑热闹,可没想到临出发前却被怜易派来的护卫恼了平静,好说歹说带了三个人通行,可也误了看热闹的心情。
气恼恼得愁衣噘著嘴就上路了......
飘摇的飞雪随著断壁残崖飞驰的疾风小的却发的猛烈,也许是被心中的忧愁恼了太久了,被著风一吹,愁衣感觉似乎也松了很多......
探身而望,万丈深渊,愁衣笑著随手扔了个小石子,看著他掉落,看著他消失,看著他没有了踪影......
"如若下去,想必必死了吧......!"
"公子!"
愁衣深厚的三个护卫各个胆战心惊的看著愁衣的一举一动,靠近了怕将愁衣挤下著悬崖,远了又怕措手不及,唉,跟了怜易那麽久,接到的人物各个是出生入死,可这次的人物还真是折磨人的神经。
"好了拉,我可没想过跳下去啊......!"回首一笑,拨开头上的伞,如果要死,我不会在这里,如果要死,我不会不让你知道,如果要死,我会让你为我的四而难过得......
话还没说完,愁衣眼前就被一闪而过的白影晃了眼睛,还来不及思考,便纵身一跃的跳了下去......
"公子......!"
三个护卫大声疾呼的飞奔到悬崖边,却看见愁衣遥遥欲坠的挂在崖边,左手上,牢牢地抓著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随风飘摇的白色长衫纠结愁衣豔红的衣料,乌黑的头发飞散在白茫茫的雪花之中,也许有些诡异,可这份危险的魅力让人不由得乍舌。
"公子,你没事吧......!"
"你们再不拉我上去,我就有事拉......!"
"哦,哦哦!"
慌忙的将人拉了上来,三个人去发现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昏迷。
默默地拨开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愁衣温柔的看著这个瘦弱的男子,比自己还娇小的身材,不算漂亮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俊秀和平静,微微皱折的眉宇之间,淡淡的哀愁充斥著男子的周身,缓缓地扫视著男子的身体,发现有被殴打过得迹象......
"灰......!"
"我知道了,公子!"
或许是一种本能,灰作为怜易长久以来的护卫,对於这一点点的事情还是了解的,灰忙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愁衣想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麽被打得事实。
"我们走吧......!"
愁衣从包囊内拿出了一件厚披风,让另外的护卫将人抱著,自己则静静的赶路,愁衣不懂,为什麽当时自己会飞身而下的去救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也许,是那擦身而过看见得一滴清泪,一滴让人心痛的清泪,绝望,哀伤,还有痛苦......
风继续的吹著,雪依旧那样的下著,渐行渐远的三条身影漫漫的消失在茫茫的山崖边上,留下一条曾经偏离正轨的痕迹,慢慢的,也将消失......
悠然的琴声在午後的庭院之中凄然回荡,似悲叹那早逝的落叶,还是似在惋惜那落花的凄然,宫、商、角、徵、羽,音音透著悲伤,又是一阵轻风吹过,想要哭,却发现眼中没有泪水,想要叫,却发现口中没有声音,想要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如何去笑......
一曲终了,男子的纤纤素手停留在冰冷的弦上,低垂的头颅,根根乌丝随风飘摇,似要飞出这凄凉的环境。
"啪啪啪......!"清亮的掌声,男子猛然抬头,看见的是嬉笑著走入的愁衣,而这个地方,也是愁衣的西阁,曾经被关闭了三年多的西阁。
"小白,没想到你的琴弹得如此之好啊......!"
被叫做小白的男子微微的牵动著唇角,他知道,如果不是愁衣,那天自己便成了那崖下亡魂,只是,这被救是喜或是忧,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无奈......
"这几天可休息的好吗,那小小这小子没欺负你吧!"愁衣拉著小白坐下,手指细细的摸著小白手上因为弹琴而生出的茧子,薄薄的,细细的,而小白背著恼人的抚摸弄得瘙痒,微微的想要挣脱,可又无奈愁衣不肯放手。
"啊,你不说?那一定是他欺负了,哼,我去找他!"
"......"
小白惊讶的起身,焦急的拉著愁衣,摇头,却看见愁衣奸笑的看著自己,才明白过来又背这愁衣耍了,一时气恼,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染了红晕。
愁衣静静的看著小白,知道他心里难受,可不知道为什麽,他不希望小白脸上没有笑容,也许,是那份自私,那份自己曾经失去的幸福,愁衣希望同样是苦命的小白可以得到,至少,小白的他,是爱著他的。
又是一阵风吹过,点点雪粒飘落,那天愁衣带著小白回到怜君阁的时候,其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说什麽,什麽都一样,只是少了那东阁的主子。
後来灰回来以後愁衣才知道,这男子是因为闹了那范家的婚礼而被家仆打成如此的,原本迷茫的愁衣在知道这男子叫白江雁的时候,便将事情才到了八吧九九了,只是愁衣不说,江雁更没有解释......
"小白,你那曲子叫什麽呀?"
"......"小白微笑著摇了摇头,随手在桌子上写上了没有二字,愁衣若有所思地想著,自从小白在那天以後醒来,愁衣就知道这个男子是个哑巴,虽然听得见,却口不能言,只是,写了一手好字,弹了一手好琴。
"小白,你,爱他?"
"......"
小白吃惊的看著愁衣,而愁衣则温柔的看著小白......
很多年以後怜易曾经说过,小白的性格太过於温柔,而愁衣的性格太过於刚烈了,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那是因为小白的温柔,小白的自卑,甚至小白对爱情的渴望和执著让愁衣找到了他没有的,或者说他一辈子追求的东西,所以愁衣希望包容保护小白,甚至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小白守一点点的伤害。
"你那麽对你,你,还爱他吗?"似乎是问小白的,可似乎,也在问自己,还爱吗?
小白淡淡看著愁衣,伸手,似乎在为那没有流出的泪水抚去,而愁衣也只是任由小白抚摸,爱,怎麽不爱,十几岁那年就开始爱了,爱到放弃一切的活下去,因为他给了我一个等待的希望,他会来接我......
笑著在愁衣的手上书写著,一字一字的鲜血,一笔一笔的颤动......
为了那个希望我努力的活著,等著,等来了一顶花轿,一顶我期盼了十几年的花轿,可是,抬走的,确是我的妹妹......
泪水滑落,只是小白的嘴角依稀的笑容,愁衣知道,小白爱著那个让人打了他的男人,就如同自己爱著那个让自己等了三年的男人一样,一样的痴傻,一样的痴情......
"那,你现在怎麽办?"
摇头,羞缺的抹去那没干的泪水,淡淡对著愁衣笑,无奈而忧愁。
"那就住这里吧,我帮你!"
愁衣笑著将小白搂入怀里,其实小白要比愁衣还大上几岁,可小白的单纯让愁衣自动自得将小白拉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著,捧著......
"小白,也许,我们都错了......!"
愁衣的下颚搁在小白的脑袋上,望著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雪,"错把承诺当了真,错狼心当了宝......!"缓缓地将小白的头抬起,对上那双依旧湿润的眼睛,嫣然一笑,其中却透著无奈,"可要放,又怎麽放得开呢?"
"......"
"也许,我们都走了不该走的路啊......!"
几经充斥著西阁,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平静的地方此时也充满了安静,则耳倾听,却也能听见雪落下,树摇动的声音......
"小白,那曲子就叫《莫回首》吧......!"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枉然......
......
......
有染的琴声飘出了西阁传入了温暖的中院,院中的男子相视而笑,便也推开了那扇窗......
"这愁衣倒也像足了你啊,整天没事捡人回来......!"冰冷的声音,但也染上了武力的温暖。
"干吗,不满意阿......!"怜易秀眉一竖,凤眼一瞪,慵懒而娇嗲的感觉让人心猿意马。
"怜,你这在勾引我吗?"!!靠近怜易,却被怜易轻松的逃脱,就看见怜易笑著躺在床上,恶作剧的摆出撩人的动作,却又划地三尺不许!!靠近。
"哼,还在生昨天晚上的气啊......!"!!无奈的坐下,"可谁叫你让我别那麽长时间啊,我当然急啊......!"
"哼,可我很痛啊!"
"......"轻笑,"那我下次小心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