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色涩
色涩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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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什麽?我好奇的追问。
没什麽,记得不管什麽时候都得和大夥呆一快就是了。师父没回答我,只是再三交代不许乱跑。看师父那麽慎重得模样,我也很认真得答应了。说实在得,那皇宫真让我去了,我也不敢乱走啊!
天未亮就被师父催促著起了身。在院子里集合後,我们一行人跟著宫里派来得公公一起向皇宫前进。
高高得朱红色城墙透著得就是一股尊贵,那门口站著得高大卫士更是为这股贵气上添加了几分威武。在公公得带领下,我们从侧门进了皇宫。
一路上我好奇得想要左右张望,可手被师父紧紧得拽著,师父盯著丝毫不给我抬头看得机会。在绕了一圈又一圈後,好容易到了一处挂著"梨园"两字得院子。
各位师父,请在这里休息。到了时辰,自会有人前来领你们去。公公尖细得声音怪怪得,可没人敢笑,都说了声有劳。
蝶羽师傅请随奴才前往落羽阁,那里奴才们都收拾好了,就等著您呢!。
原本还有些高高在上姿态的公公,对著师父倒是显得有些卑微。一脸讨好的模样,我倒是看得迷糊了。
不了,这次我还是留在梨园吧。师父看了看我有些为难得道。
哎呀,蝶羽师傅这可使不得。那落羽阁年年都替你备著的,你要是不去,奴才可就不能向九王爷交差了!你可千万行行好,别为难奴才。那公公巴巴的看著师父,似乎很怕他话里的九王爷。
九王爷是谁呢?他认识师父麽?他和师父交情很好?我不解的看著师父,也看著那公公。
唉,那好吧。公公有劳你带路了。师父在沈默一会後,无奈的答复。
师父......我扯住师父的袖子,孩子气的不让他离开。可师父却硬生生的拽出袖子。
蝶衣,好好听其他师傅的话。别忘记我交代的!一会我们戏台子再见。师父交代了这麽一句就跟著那公公走了,我望著那背影,那看上去好单薄的背影。

5
第一天,我们什麽也没做。只是安分得留在梨园里练功。
第二天,我们依旧没有登台。有公公来说日子改了,再延个几日。
第三天,大家还是安分的练功,可我却怎麽也坐不住了。站在园子口巴望著,我想师父了!可怎麽也等不到师父的身影。
师父是怎麽了?怎麽也不回来看看我?我心里好焦急,好担心。难道是师父生病了麽?我胡乱的猜测著,想要向公公打听,可他们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胡伯,师父为什麽不和咱们住一块?为什麽不来看我啊?忍不住了,我转身去问带队来的胡伯。每次来皇宫都是胡伯领著的,他总该知道些吧。
可哪知我这一问,所有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看著我。有些纳闷,他们的眼神怎麽那麽怪!我心里越发的不塌实了。
蝶衣啊,这皇宫可不比咱们戏园子里。哪能随意走动!你看,这些天大夥不也是乖乖的待著。
胡伯笑著答道,可那答案怎麽听都敷衍,那笑怎麽看都假。我不依的继续追问。
既然不能随意走动,那为何非要把师父和咱们分开!住一块不是很好麽!
唉,我说你这孩子怎麽就那麽较劲!这皇宫是咱们说了算的麽!胡伯不耐烦的叫了两声,旋即不高兴的回了屋。
我愣愣的站著,总觉得哪里不对。旁边的人又恢复了练功,只是有几双眼睛怪怪的看著我。
隔天因为睡不著,我早早的起了身。才来到院子里,就听见了几道窃窃私语。
蝶羽这会只怕是在九王爷怀里暖著吧!
可不是,这都第几天了。这说得好听是进宫唱戏,其实还不是为了会老相好来著。
就是。只可怜了蝶衣那小子,平白的为他师父操心。他哪知道他师父此刻正乐合著呢!
呵呵......
头嗡得懵了。什麽九王爷?什麽暖著?什麽乐合?我听不懂,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他们在说师父得坏话!
不许你们说我师父!脑子还懵懵得,可身体已经行动了。我冲了出来对著他们大喊。
蝶衣?!
他们被我得出现吓了一跳,瞪著眼张著嘴一张怪模样。
不许你们说我师父!你们凭什麽说师父得坏话!我气啊,那火旺旺得往上烧。我指著他们道。
哟,还挺凶得!你师父自个做得,我们就说不得麽?对方显然被我惹毛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做什麽了!我师父是个角,是个名角!你们嫉妒他呢!我怎麽能容忍别人说师父!顾不上尊长,我厉声反驳。
呵,可不是麽。还真是个名角!这名角这会正在给九王爷暖被窝呢!他是角,他是给九王爷做小得角!他......
住嘴!你这是在说什麽混帐话!
那人原本还要继续往下说得,但是被赶来得胡伯打断了。胡伯凶狠得瞪了那人两眼。似乎又开始说什麽了,可这时候我什麽也听不见了,什麽也听不进去了。我得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那句话!
师父给人做小?!怎麽可能!不,我不相信!一向洁身自爱的师父怎麽可能会做那种事情!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怎麽会给人做小?!不......我抱住头拼命的摇著,我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蝶衣,你怎麽了?
突然我看见胡伯担心的站在我面前,那双爬满了皱纹的脸正担忧的看著我。我摇著头往後退,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可我又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对了,找师父!只要找到师父,问他就清楚了。脑海里灵光一现,我拔腿跑出了梨园。
只是这一出去,我就後悔了。这皇宫大的可怕,才跑了没多远,我就找不到方向了。这绕来绕去的路,怎麽都回不去啊?想要凭著记忆走回去,却不想越走越不对了。
这里是哪里?琉璃瓦在阳光下投射出美丽的色彩,雕龙的飞檐下挂著精致的铃铛。朱红色的围墙内是美轮美奂的花园,各色的花朵竞相开放,五彩的蝴蝶翩翩起舞。圆形的拱门连著长长的走廊,我好奇的走了进去。那长廊弯弯曲曲的好似没有尽头。
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竟然是一座漂亮的湖泊,宽广的湖泊在微风中扬著涟漪,两岸是青青垂柳浮面,一艘精美的画舫停靠在一旁。那湖心中有一小岛,远远看去那岛上郁郁葱葱,隐约透著朱红色的琉璃瓦。
我站在这长廊的尽头不知所措,这是什麽地方啊?虽然景色很美,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6
想要离开,可对那岛上的房子又念叨著。也许,说不定师父就住在那里呢?!我矛盾著,心里好几股感情交汇著、撞击著。唉......这可如何是好?站在邻水的阶梯上来来回回,最後我恼得从旁边拾起一颗石子扔进湖里,听著咚的一声,看著那层层荡开的波纹。
谁在这?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我惊得转身想逃,可一个踉跄身体没稳住反而是跌进了湖里。
啊!救命啊!
我害怕的大叫,挥著手大力得在湖水里挣扎。胡乱的扑腾加速了我下沈的速度,湖水呛进了我呼喊的嘴和鼻子,我难受的皱起了整个脸。难道我就这样......这样死去吗?!呜呜......师父......蝶衣要和您永别了......
几乎是绝望的闭上了眼,我在心里对师父做了最後的诀别。当水完全淹满我的头顶时,一只坚实的臂膀突然穿过我的双手抱紧了我,将我往上带。
绝处逢生!当头跃出水面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原本闭著的眼睛赶紧张开,双手也不甘示弱的马上缠住那人的胳膊。一个心安,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华美的床上,我大口的喘息著,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好一会後,我终於平静下来,这才想起思考这是哪?是谁救了我?
放眼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湿漉漉的我。咬著唇,我怯怯的下床,再次左右张望了番,这应该是船上。我想出去瞧瞧却又怕犯了规矩,绞著手四下犯难。
啊......欠......
鼻子突然一酸,一个喷嚏打出。我吸了吸鼻子,觉得浑身凉透了。虽说已是5月初,可这湖水还凉得很。这湿透了的衣服贴著身子好不难受!我挫著胳膊抱紧身体。
你醒了?
冷不防的一个声音从背後想起,我急忙的转身结果一个踉跄自己摔了自己。哈哈,听著那不属於我的笑声真是羞死人了!我红著脸不敢抬头。
生气了?!别恼,地上凉快起来换身衣服。对方是个好人,察觉出我的羞涩和懊恼後立刻停了笑,还忙著将我扶起。
抬起头,我看向那人。
好一位俊朗的公子!那剑眉,那星眸,那挺立的鼻还有那自然天成的一股威望。我傻了眼,呆呆的看著他。
小呆子,看什麽了傻了眼啊?
那人玩笑著点了点我的鼻,清朗的声音配著那仰起的弧度,不知怎得我的心怦怦乱跳,脸上红得更厉害了。
没......没......没什麽......我结巴著侧过头,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他倒也没为难我,给我递了一身干衣服催促著我换上。
快把衣服换换,小心著凉了!
捧著那衣服,我扭捏了。不是没在人前换过衣裳,可这会子,在他得眼皮底下我就是不好意思了。犹豫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得开口请他回避。
行,我转过身去就是。
他爽快得答应了,转身背向我。我红著脸偷偷打量一眼他宽厚的背,赶紧换起了衣裳。可这衣裳怎麽和平日里的不同,我套在身上,可左右就是系不上带子。可把我急了,这哪是哪啊?!
好了没,我可回头了。
一会後他突然转过身,我一惊扯著衣裳的手也松开了。宽敞的衣裳下是我白皙而单薄的胸膛。
那人的眼落在我的胸口,那扬笑的唇角也停了。火辣辣的视线让我羞得慌忙拢起衣服,双手拽著。
啊,失礼了。他回过神抱歉得看向我。一双手替我拢好衣服,找出藏在内侧得暗扣将衣裳系好。
谢谢......我咬著唇喃喃得道谢。目光留在他为我系带得手指上,那手指修长,白皙得指腹上带著一层层薄薄得茧子,那该是长期拿剑和拿笔留下的吧。我心里猜测著。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怎麽会到著翠微湖边呢?替我著好衣,他退到一旁的桌旁坐下问我。
蝶衣,我的名字是蝶衣。是来皇宫唱戏的,不小心迷路了,就走到了这里。我老实的交代著,手摸著这华美的衣裳我知道眼前的这人定不是寻常的人。
蝶衣......很美的名字。很衬你。
他念叨著我的名字,突然笑了。那一笑让我才平了的心再次不安的躁动起来!我是怎麽了?!

7
蝶衣会唱什麽曲,师从何人?
会唱的很多,唱的最多的是霸王别姬。师父名唤蝶羽。
蝶羽......那我可要好好的听你唱一出了。他似乎认识师父,当听到那
名字时他的眼睛一闪,可很快又回复了平静。
那个......
什麽?
我......我咬著唇不知道该怎麽说,求他帮我找师父,他会肯麽?我偷偷的看著他的脸,心里好矛盾。
是不是需要我帮忙?没关系,只要你说了我一定帮你!他是个聪明人,从我的支支吾吾的态度里已经看出了端倪。
嗯......他亲切的模样让我放弃了顾虑,正要一吞为快时,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身著禁卫铠甲的武士们,後面跟著几名公公,在後面则是一群美丽的宫娥,这阵势把我吓傻了眼,直直的後退几步跌倒在床上。他们是要干吗?!是来抓我的吗?!
殿下,您真是让小人们担心死了!
一名紫衣的公公冲到那公子的面前,哗得就是跪下。後面跟著得人也哗得跪下,我怯怯得看了过去。只见他脸色冷淡,眉宇间隐约闪著不悦。
都起来吧,我这不是好好得。
冷冰冰的言语仿佛让眼前的人完全的变了,刚才那个亲切温和的公子转眼就变成了陌生又疏理的人。
谢殿下。
众人齐语後,那紫衣公公先站了起来,後面的人这才跟著起来。看来那公公的身份很高呢!也是,他身上穿的颜色可是与平日里见的那些灰衣公公完全不同!
什麽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坐在太子的床上!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我才在心里转了个心思,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给吓坏了。那紫衣公公狠狠的盯过来,我慌得赶紧从床上下来。可太过慌张了完全没注意到脚底下得踏板,被那麽得一扳整个人扑了出去。
完了,这次肯定得把脸给摔花了。跌倒前我认命得闭上眼。可等了一会,身子上并没有预料中的痛,倒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唤。
殿下!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那公子抱了个正著。那双晶亮的眼睛离得我好近,心砰砰得又开始乱跳了。
摔痛了吗?
他扶起我坐回到床上,小心的抬起我的脚察看。这举动让我羞红了脸,这周围还有那麽多人呢!我忙把脚藏起来说什麽都不肯让他碰上一碰。
殿下,请让奴才来给这位公子看看吧。
我不让,他偏要。这来来去去的把一旁的公公给吓得大声请求著。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上船!
他大手一挥,那些宫女、侍卫们赶紧退了出去,只留那公公还不肯离去,担心的看著。最後被他冷冷的一个眼神也给遣了出去。
他们都走了,总该给我看看了吧。
刚才还冷冰冰的脸一瞬间有变得温柔,我害怕了。我实在不明白人怎麽能变得那麽快。我缩起身子不敢看他。
你怕我?
他靠近我,手抚摸上我的头,轻柔的抚摸我那散乱的发,一下又一下。
您......您真是太子吗?那公公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里又想起。
是不是很重要吗?
真的是吗?我偷偷瞄了眼他的衣裳,那上面并没有代表皇族的龙形。
是的,我是太子。
我抬起脸愣了片刻,想起了师父的叮嘱,想起了管事的叮咛,想起了皇宫里繁琐的条规。我赶紧跪在床上请礼。
草民扣见太子,千岁千岁千......
话还没说完,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蝶衣不把我当太子好吗?
可您就是太子啊!草民不能失礼的!
可我不喜欢听蝶衣唤我太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啊?太子您......
我为难的看著太子殿下,这位殿下正兴趣昂然的看著我,苦著脸我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唤我兰卿!

8
兰卿......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我惶恐的唤了声。手指绞著衣裳,我心里好没底。只怪自己怎麽就爱乱闯呢!
蝶衣,怕我?太子拿起我的手,捏进掌心里。火热的温度瞬间暖了我冰凉。
点点头,我诚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可是皇上的儿子,未来的皇上啊!我怎能不怕?!在这个规矩深严的皇宫里,稍有差池可就要掉脑袋啊!我缩了缩身体,手却抽不回来。
那可怎麽办?我很喜欢蝶衣呢!
啊?!我惊了一声。不信的看著太子的脸,他的表情很郑重不像是玩笑的样子。心砰的撞了一下,在那专注的眼神下我红了脸。
蝶衣脸红的模样,好美。他的手伴著他的话抚上了我的脸颊,涩涩的我不知道该躲还是......只能垂下了眼不敢看。
太子......
兰卿!
好不容易凑足勇气开了口,可才一个称呼就被他给断了去。霸道的让我唤他兰卿。
兰卿......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唤得自然了许多。顶著一张红透了的脸,我小声的请求:我想回去。
回去?!不想见师父了麽?他一笑,似乎这一声兰卿唤出了他的好性情。
能见吗?!一听这话,我也忘了害怕和规矩,猛地抬起头看他。
蝶衣想的,自然要办到。
他哗得抱起我,把我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摔了下去。也许我的模样夸张了些,他笑出声。
我合该也不轻吧!好歹也是个大男儿,他怎麽能抱得这麽轻松呢.?!我窝在他怀里偷偷得想著。可一见他出舱房,那船下的人头,我慌的挣扎著要下来。
他可是太子啊!我怎能让太子抱著!可不管我怎麽扭动身体,他都抱得稳稳的,一点都不给我机会。
殿......殿......殿下......那紫衣公公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愣住了,说话也变得不利落了。
扭不过他的力道,我只能选择头一低不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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