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雨晴————有效期
有效期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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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杉一个白眼翻过来,继续扔炸弹:"袁思就是我爸。"
我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
"那......"过了一阵,我通过楚杉的表情判断出他并不是在跟我讲笑话后,我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姓。"
"......因为我跟我爹姓。"
"......"
"我爹不是我爸。"
"......"
"我爹跟我爸一起收养的我。"
"哦!"
"哦你个头啊!"
"我长得像你......爸?"
"嗯。"楚杉的目光越来越火辣辣地注视着我。
"敢情秦导也是在照顾你嘛,是想当第三者吧。"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秦格当时挑中了我们俩。
"......秦导根本不认识我,他只是见过我爸几回而已。"
一见钟情?我不禁笑出声,很难想像秦导吃鳖的样子诶,还是在一个大叔面前。
突然我又笑不出了,这个大叔不出意外是我二十年后的翻版......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他:"楚杉你是不是恋父?我是指你袁思爸爸。"
"......"楚杉没有正面回答我,但看着我的眼神告诉了我答案。确切的说,是他的行为告诉了我答案,既然没有试图用武力或者白眼谋害我的性命,那就表示我说对了。
"楚杉,我们来做吧。"
他愣了一下,起身转过头不看我。
"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是认真的。
他回过头向我再次确认:"你确定?"
我点头,他微笑。
于是顺理成章,我们拥抱着滚向了狭窄而暧昧的单人床。
他不爱我,我不爱他,多好。
后来他问我,如果今天换做秦格,你会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会啊,他也没什么不好。
※※z※※y※※b※※g※※
回到家中,妈妈和于叔一起迎接了我,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温馨得让人嫉妒。
"于叔,你跟妈领了结婚证没有啊?"
于叔动作一滞,笑了笑:"还没呢。"
我觉得有点奇怪,就问妈妈:"怎么,妈您不愿意?"
老妈冷笑一声,翻了于叔一个白眼,说:"我有什么不愿意。"
呃......好像有问题诶......我识相,我什么都不问,我吃饭还不行吗......

"那个......妈,我有事问您。"吃完饭,老妈在厨房洗碗,我站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决定还是问一下。
"什么啊,有话快说,我这忙着呐。"老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嗯......我问归我问,如果您不想回答的话其实也没关系......"
"靠!有屁快放!"
"......我爸叫什么名字。"
"死人。"
"......当我没问。"我泄气了,我根本就他妈不该问!
无力地晃回客厅,我瞧见于叔正准备出门。
"于叔!你这是要去哪啊?"
"呃......我回家。"
"诶?不对啊,你不是跟我妈同居了吗?"
"今天......我跟你妈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
厨房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手指着于叔的鼻子吼:"于青贺,你今天敢踏出这屋子一步试试看!"
我踮着脚尖缩回自己屋里,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真爽,一回家就瞧见这么暴力的一出!
我听见老妈那屋关门的声音,嘿嘿,有好戏看了,我轻手轻脚移向老妈的房门,然后一个不小心轻手轻脚地撞了一下旁边的架子......
"钟小流你给我老实回屋待着去,听见什么都不准出来,否则赶明儿就把你打包送给徐家小子先奸后杀!"
老妈一声吼,我很没骨气地缩回屋里了,只听见老妈似乎是对于叔吼了声"老实点!"......
不过......徐子恒,我妈要是真把我送过去,不知道他老人家还瞧不瞧得上眼。
说起来昨天楚杉可够狠的,我摸了摸屁股,心有余悸,他一定是把对他老爸多年来的非份之想给全发泄出来了,可怜了我的屁股。不过还是我比较嫌,毕竟后来我上了他两次,嘿嘿。

当晚于叔没有回去,奇怪的声音也持续了没多久。第二天一早,于叔冲出了家门,面部表情精彩纷呈。
陈翊林一个电话打来要跟我见面,我乐呵呵应下了,正准备出门,于叔抱着一束红玫瑰冲了进来,单腿跪在穿着围裙做饭的老妈面前,拿出了油烟中闪闪发光的钻戒。

"翊林,好久不见了啊。"瞧见他熟悉的脸庞,我打心眼里有种开心的感觉。
可是这家伙不给我好脸色,一抬头便扔出一句话来:"你跟徐子恒分手了对不对。"
"操,你FBI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呿,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你啊,对你多关注有什么奇怪的。"
"别啊,今天咱不提这种事啊,就是同学见个面吃个饭而已。"我没兴趣跟他讨论爱不爱喜不喜欢的问题。
陈翊林也不说话,开始用他纯洁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完全是个欺负良民的恶霸。操!
"得了得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快问吧,等待会东西上来我可不伺候了啊。"我举白旗投降。
"为什么分手。"
"操,你问我,我问谁去。"
"......有你这么分手的吗,那你喜不喜欢他了。"
"不。"
"哟,你回答得够坚决的啊。"
耸耸肩,是很坚决,我想,因为是真的啊,说出这种话,我的心连抽都没抽一下。
"那现在有BF没有。"
"没有。"楚杉?他不算,那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炮友,还只有一次战斗经历。
"......"陈翊林开始咬嘴唇,我知道,他又要给我扔炸弹了。
"你可别说什么要当我BF的话啊。"我先打预防针。
"为什么不能!你又没男人,还要为谁守身如玉啊你。"
"别啊翊林,算我求你成不,都半年了,你还跟我这套说词。"
"操,那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接受我这么难,我比旁人长得倒你胃口是不是。"
"没啊,跟这个没关系。"
"那为什么!"
为什么,操,我上哪知道为什么,我的为什么还不知道跟谁问去呢。
"陈翊林你别逼我,我是真心拿你当兄弟,别弄得大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抽什么风。"
"你又知道我抽风了......"
"秦江?"我试探着问他。
"操,你就答应了我不行啊,我也能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不想跟秦江分,偏还就对你念念不忘,我犯的哪门子贱啊。"陈翊林懊恼地抓着头,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他,活该,谁让他没事玩三心二意,我又没勾引他。
我等着他抓狂完毕,头转向窗外。操,真帅啊,那辆车是BMW吧,从车窗露出的头看起来好年轻啊,再看看我自己,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辆车啊,我要求也不高,能开辆大众我也满意了。操!秦江?!
"我说,陈翊林,你先别忙着抓狂,你先回答我,秦江是不是出国了?"
"没啊,他跟他老爸斗狠,他老妈帮腔,所以留下来继续祸害我了。"
"所以说他现在还在对你紧迫盯人是吧......"
"啊,是啊。"
"操!那你还跟我见个头面啊,亏你还一脸无辜!"
"我跟谁见面他管不着,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吹吧你就,我就不信我们现在要是在这里玩奸情他能在外面待得住!"
"外面?"陈翊林不信,伸头望去,牙一咬骂了起来,"操,居然耍我,明明说好带他小弟去锦江乐园的!"
我拿起最后一块pizza塞进嘴里,擦擦手站起来。
"陈翊林,我这话跟你说最后一次,你趁早把这事理清楚了,下回我可只跟你纯兄弟式见面,否则免谈啊,这顿饭我就当你付我的精神赔偿费了啊拜拜。"
陈翊林正急着付钱,我已经走出了大门,对着秦江打了个招呼,走过去趴在他车窗上极度狗腿地说:"恭喜啊,刚才陈翊林跟我说舍不得你,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秦江咧嘴一笑,我也咧嘴一笑,转过头一个白眼翻上去,操,丫笑得真傻。

我本来是想随便走走,给家里那两位留下足够的浪漫空间,于是一个不小心发现竟然走到了小花园。
今天礼拜一,又是中午,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我找到小时候常玩的器材处,发现唯一还没有完全破损的只有那个被修了一回又一回的秋千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坐了上去。
去年,也大概是这个时候吧,也是这么冷,可天气很好,但是我们站在对面的小路上吵架,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我们吵得还蛮凶,后来还推攘起来,我一个不留神被他推得失了平衡,一头栽在地上。徐子恒恶狼一样扑上来,死命压着我啃,我被他咬得疼,嘴巴里流了不少血,我却没顾上骂他,因为我发现被他在公共场所压着吻,我下面竟然有了反应。真贱啊,后来我告诉他的时候,他先是高兴,然后接茬就骂我贱,说早知道的话就把SM那套给我使上了,还白花那么多力气。后来我就真的完全好了,再也没有那种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现在想想还真是贱啊,而且还真他妈的傻。当初我还诱奸过他,脱了衣服还买了KY,结果那个小子还不肯......真傻啊我,真他妈傻。
一年,我们在一起整整一年。可是分手却这么简单,明明当初也轰轰烈烈过,可竟然在连家长都睁一眼闭一眼之后分了手,真傻啊......
我应该不喜欢他了吧,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当初干了那么多挫事,怎么就真的没感觉了,说不喜欢是有赌气的成份在的,可即使是这样,说出来也不觉得心痛。
傻,一年前我傻了巴叽做了那些事,可现在呢,我还在傻了巴叽的想这些事,真无聊。
我跳下秋千,留下那黑黑的木板挂在铁链上晃个没完。

于叔到底跟我老妈结了婚,几个熟悉的朋友聚在一起算是结婚酒席,白阿姨抱着我妈泣不成声,老妈却笑着拍着她的背,一下,两下。
我端起酒杯满上红红的液体,敬了于叔,叫了他一声爸爸。他笑弯了眼睛,幸福地快要溢出眼泪了。

年晚的时候,我坐在床上看窗外的烟花,楚杉打来了电话跟我说新年快乐。然后他问我:"我想你了,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我笑:"后面痒痒了?"
"我受不了了,我都不知道我要的是袁思还是你了。"楚杉的声音正经得过份。
我告诉他:"你要的是袁思,从来都是,永远都是。"
"对,那到底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我需要你帮我缓解对他的欲望。"
明明是加深吧,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但这是他的决定,我没必要担心。
"我过去吧,到时候给你电话。"
我合上了手机,三天之后买了返校机票。

一大早,我坐在机场候机厅,接到了陈翊林的电话,他先是骂秦江是个万年发情的牲畜,然后告诉我,徐子恒在昨天的同学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
我说"哦,这样啊",然后我向他道谢,毕竟他是特意通知我,因为昨天的聚会我没有去。我想,我既然不喜欢他了,那就没必要过滤他的消息,反正我不在乎。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楚杉正倚在我的床上抽烟,那么落寞,落寞得,让我有些心痛了。
我拿过他吸了一半的烟,试探着吸了一口,浓浓的味道呛得我咳个不停。他抱着我吻我,我把他反压进被窝里,他血红了眼睛三下两下除去了我的羽绒服,扔在对面小四的床上,我有点着急,有他这样的吗,才一见面就把我往床上带,可他叫我回来本来也就是这个目的......算了,随他去吧。

窗开了条缝,屋里的烟味渐渐散去,楚杉枕在我的肩膀上望着自己的床底笑,我白眼翻上去:"乐,乐个头啊你,我这刚回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弄呢,待会还得起来收拾东西,操!"
"得了,我负责还不行,过会一块收拾,现在陪我聊会。"
"聊,你文艺吧就,聊什么啊。"
"聊你吧,我说,我刚一开学那会还真没瞧出来你是个弯的。"楚杉笑得开心,我却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呿,我都快把你视奸了,这都瞧不出来?"当初一见这么个绝世货色,我明明是上下打量了很久的。
"视奸?你明明就是纯粹的嫉妒吧。"
"自恋也要有个程度啊,我当时其实也没看出来你是,你军训那会儿说出来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
"我无所谓,家里俩gay,我从小就认为这是天经地义,在gay的大军中出生,别说挣扎了,我连犹豫都没犹豫过,这叫言传身教,我爸跟我爹从小就不许我跟女生玩,上学的时候还把我扔男校里头。"
"哟嗬,敢情你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培养的啊?"
"也不一定,我估计吧,我就是先天条件加后天培养,直接导致目前的九曲十八弯状态。"
"那你怎么连你爸都想给绕进去啊,你对不对得起你爹啊。"
"哼,我要不是觉得对不起我爹,我早就修成正果了我。"
"那个,你爸跟你爹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他。
"蛮早吧,好像高中的时候他们俩就认识了,后来出了点问题,再后来我爸就跑北京来了,我爹跟着找了过来,然后俩人就白头到老了。"
"那你爸有没有可能有过小孩?"楚杉奇怪的望着我,我加了一句,"比如我。"
"没有啊,从没听说过,我爸他应该没结过婚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啊,来来来,快说。"楚杉来劲了,兴奋地问我。
"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一人啊。"
"没啊,这不是关系到我爸的婚姻家庭生活嘛,快说,别噜嗦了。"
"我也就是猜啦,你们不都说我跟你爸长得像嘛,我又从来没见过我爸的样子,所以产生了点主观想像也在所难免啊。"
"你没见过你爸?!"
"对啊,我是单亲家庭,我妈一人把我带大的,从没跟我提过我爸的事。"
"那你不会问啊!"
"问?我问屁啊问,小时候有一叔叔追我妈,成天往我家跑,我又不懂事,一直当他是我爸,七岁的时候才知道他不是,当时又怕我妈伤心,什么都不敢问。"
"那现在呢?"
"我问了啊,寒假回去的时候就问了,结果她没正面回答我啊。"
"操!你怎么问的啊,直接点问的话她还能回避?"
"我就是问我爸叫什么名字,结果她说叫死人!"
"......操!我这正儿八经跟你讲话,你跟我耍什么啊你。"
我苦笑,抵在他头上,闭上眼睛:"我没法问啊。"
"你妈她......"i
"我妈前几天刚接受我于叔的求婚,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提那些事。"
"也对啊。"楚杉不再追问,沉闷了一会,又转过头来,嘴角斜斜一扯,"那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是兄弟啊。"
我白他一眼:"就算是兄弟,那也不可能是亲兄弟,不算乱伦啊。"
"只要是兄弟那都算乱伦,别自我安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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