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了他。\"我坚决的对上了凌弃的双眼,他自然指的是修。凌弃冷冷的看瞪着我,帅气的嘴角泛起一丝嘲笑。
\"你就那么爱他。\"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我看了一眼胆怯的修,心也莫名地痛了起来。修是我的主人,我是不可以背叛他的,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这些是凌弃永远也不能明白的。
一:起点
十年前
今天是我十岁的生辰,娘亲带我出去买东西,我开心的一路都不停的讲话,娘亲怜爱的望着我。我对着娘亲甜甜的笑了,可是却看到娘亲眼中全是闪闪亮亮的东西。我只以为娘亲是要为我过生辰,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就是我生命的转折点。
娘亲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富贵的一家人门口。
\"进去吧!孩子。!\"娘的声音有点颤抖,
\"为什么?娘亲你不进去吗?\"我天真的以为娘是要带我到那里玩,
\"夏儿乖,先进去,娘亲还要去买一些东西......你进去就说找李老爷......然后告诉他娘亲的名字,他应该就能对你好点了。知道了吗?一定记住啊!\"娘亲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断断续续地说完就狠狠的搂住了我,我不解的点点头。娘又蹲下来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咸咸的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
\"夏儿以后要好好照护自己啊!\"娘说完就把我推进了那扇门。从此我的人生开始了。
大厅里站满了人,大厅最权威的位置上坐着娘嘴里所谓的李老爷,他胖的让我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睁着还是眯着,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不仅是他,一屋子的人都对我有着很大的敌意。莫名其妙的我就成了李府最卑微的人,成了任何人都可以使唤的下人,我一直坚信娘亲会来接我的。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依然没有盼到娘亲的到来,但是我却遇到了修。
修比我大3岁,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听说老爷把整个李府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我看到他时,他正背手站在树下,我不自觉的盯着他的背影看,华丽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的俗气,我呆呆的望着那个我永远也够不着的人,大概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他转过身了,我就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俊美的容颜是这个李府任何人所不能及。
\"你是何人?\"修很亲切,来到李府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亲切过。这也许是我认定修的原因之一吧!
\"我叫游夏。\"我尴尬的回答,手中的馊水桶不停的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靠近一点让我看清楚一点。\"修亲切的唤着我,温柔的声音让我不可抗拒,但馊水的味道提醒着我,不能走过去。修见我不听他的话,自己就向我走来,我仓皇失措的提着我的馊水桶跑了。
我想我这样失礼的跑开,做为主子的修应该会狠狠的惩罚我吧!但修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第二次看到我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人出来。
我是这个府里最卑微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做我的主人,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样的地方来。
我站在这间我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华丽的房间里不知所措,夫人肥胖的脸上满是鄙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吗?\"夫人努力的对着我笑,却非常恐怖。
\"奴才不知,只是我娘亲把我送来了。\"我如实的回答。
\"你娘亲!哈哈......她不是有意图 才送你进来的吗?\"夫人扭曲的脸让我胆战心惊。
\"不是的,我娘会来接我的。\"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哈哈......你娘!哈哈......\"
\"你不知道她在你来的那天就死了吗?哈哈......她永远也不会来接你了,所以你以后就是我府上永远的奴才!\"
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了。夫人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当年被赶走还不甘心,现在想把你送进来跟我争,哈哈......就凭你一个奴才......\"
我在夫人的嘲笑中毫无知觉的走出了夫人的房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花园假山后面,我蹲在假山脚下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始终不相信娘亲就这样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娘亲!\"我喃喃的唤着娘亲,换来的是一片寂静,也许我就这样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娘亲,你怎么可以丢下夏儿呀!\"我甚至有点恨娘亲,为什么要离开我,还要把我留在这样的地方。
哭着哭着,含着泪水居然有了困意,我靠在假山上睡着了。
入秋的天有点凉,再加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我不有得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恍惚中好象又不冷了,似乎有一团火包着我,暖暖的,秋天懒懒的风吹来还带有一种甜甜的味道,我梦到了娘亲,娘亲紧紧的搂着我说永远都不分开,还像往常一样在我脸夹上亲了亲,幸福的感觉让我希望一直这样睡下去。
\"醒醒......!\"暖暖的声音,温柔的传入耳中,我不情愿的争开眼睛,一长特大的俊美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本能的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就躺在他怀里。
\"少爷!\"我感觉自己的脸很烫,
\"不必多理!我也该走了。\"修俊美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红晕,我呆呆的看着被他深深的吸引了,除了娘亲没有人对我这样温柔了!修站起来,爬到假山上拿了一本书就走了,大概抱着我太久腿麻了,走起路来有点摇晃,长长的袍子迎风飘起,异常的美丽。
\"以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吧!\"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相信少爷居然还要跟我在这里见面。
强烈的自卑使我不敢去那块让我很是向往的地方,但是下人是永远也避不开主人的,加上夫人总是喜欢为难我,总会让我在最尴尬的时候碰到修,那时的我总是难受想要死去。
那时的修总是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我,我想他是为我赶到悲哀吧!!可是当时的我不太理解那眼神的含义,我也没有资格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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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在李府一直卑微的活到了15岁,修18岁了,该是要赴京考试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祈祷了很多遍。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娘亲是李府的人逼死的,也没有意识到我应该为了娘亲拿回我在李府的东西。我只是想要见到修。所以才活到现在。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很单薄,因为我打翻了夫人的汤,吃了狠狠一顿鞭子后给关到了柴房,身上的伤口总是反反复复的,新旧相叠!早已成了我身上抹不去的记忆了,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给自己取暖。
\"天真凉呀!\"我喃喃的说着,
\"是呀!所以要好好保护自己呀!\"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心头一震。可能吗?修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吧!\"吱......\"门开了,修从容的走了进来,即便是简陋的柴房,修一样是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在我身边做了下来。
\"少爷,您不可以到这里来,这里......\"
修微笑的看着我,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温柔的给我披上。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感动的泪水在眼眶晃动,我却不敢让它掉下来。
\"你又受委屈了......\"修沉默了半天忽然狠狠地抱住我,我听到了修的心跳声,浑厚激动,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我要带你走。\"
我默默的推开了修,冷冷的说:\"少爷在开玩笑吗?\"心中不免还是很激动,我很感谢修,他不浸给了我呆下去的理由,现在还要解救我。不管他是虚情还是假意,我都感激他。
\"不......我是真的想带你走,爹要我上京赴考,我需要一个书童。\"修激动的晃着我的肩膀,死命的抓着我,弄的我的伤口很疼,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对不起!\"
\"少爷,你完全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老爷和夫人是不会同意的。\"最后我还小声的加了句:\"我也不会怪你的。\"
\"不......夏儿。相信我。\"修的眼神很坚定,直到后来我也一直忘不了。那是的可能是他最坚定的一次了。
二:无声
我不明白修是怎样办到的,总之我是跟他踏上了赴京赶考的路。一路上修对我关怀倍加,嘘寒问暖,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情。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即使是现在关心我的人已经有很多了,修那时对我的关心依然是我幸福回忆中灿烂的一笔。
终于到了京城,京城的繁华让我跟修都惊叹不已。原来衣服还可以穿的这样华丽,菜还可以做的这样美味,女子还可以这样妩媚,享受的同时我却有点担心,担心修会迷失在这个繁华的都城。毕竟从头到尾修并没有明确的跟我表达过什么,而且我是男儿身,怎么可能跟京城里无数女子相比。修和我不同即使是在这样繁华到可以淹没人的地方,他也一样超俗脱凡不输于人,我总是心跳加速的立在他身旁,然而他对我总是礼数有加。我的动摇了。修真的很令我不安。
\"少爷,汤!\"我像往常一样给修端汤到他房里。修正在桌前写着文章,修用功的时候脸上会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真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我的进来打断了他,眉头皱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我,微笑又浮了出来。
\"夏儿我跟你说过吧!不要再喊我少爷了\"修有点严肃的说,
\"是,可是夏儿不可以逾越主子跟下人的身份,夏儿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下人。\"我底着头,修不止一次跟我说不要那样喊他,可是自卑到骨子里的我却不敢逾越。
\"夏儿。\"修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近我接过我手里的托盘,轻轻的握着我的手抚摩着,我的心一颤,头底的更狠了。
\"夏儿,你总是这样,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我不敢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修,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悬殊,更重要的是我觉的自己没有立场。不自觉的眼泪溢满了眼睛。
\"抬起头看我。\"见我没有反映,修托起我的下巴,眼泪真的流出来了,修的脸上满是担心,不知所措的握着我的手。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委屈哭的更厉害了,修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干脆的吻上了我的唇,惊的我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明白修是在吻我,修很温柔的允吸着浅浅的,幸福的让人窒息,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我永远都没有经历过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沉迷下去了全身乏力的靠在修怀中,修有力的手臂缠在我的腰上支撑着我。
\"我爱你!夏儿......\"修在我耳边喃喃的说,莫大的欢喜从耳边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少爷......\"
\"叫我的名字,否则休怪我惩罚你。\"说着还真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惊的我只躲却往修的坏里钻的更深了,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夏儿,我会永远都对你好的。\"修宠爱的望着我,亲亲吻上我的眼睛,吸干我眼角未干的泪水。
\\\"修......\\\"我到底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虽然还是怯怯的,但是我想着已经代表我在修的心中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修感激的搂着我,真的让我很安心,伸手我也紧紧的回抱着他。
幸福原来是这个样子,伸手似乎就能抓住,修总会在读书的空闲中给我一个甜蜜的吻,然后把我抱在腿上,教我读书习字。我们过的是那样的快乐,外面世界的繁华与我们无关。我不再彷徨了,我相信修对我的爱,也坚信我们一定能幸福。
直到修考完揭榜那天我才明白我想的太简单了。
那天修去看榜了,我则在家布置好一切等候修金榜提名后凯旋而归,因为我坚信我的修一定能考上。可是一直到晚上修都没有回来,我开始慌了,这种感觉跟当年娘把我送到李府时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来的严重,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修不会出事的。在不安和恐惧中修终于回来了。
\\\"夏儿,我真的很爱你。\\\"修一进门就搂住我不放,满身的酒气,闻着很难受,那不是修身上该有的味道,我咬咬牙把修扶到椅子上坐好,给他倒了杯茶。
\\\"修,你是不是没有......\\\"望这这样的修,我难受不已。
\\\"夏儿......夏儿......夏儿......\\\"修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明明应该很温柔的柔情,在我听来却如生死离别一样。
\\\"修不要这样!\\\"f
修紧紧抱着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上,紧的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我挣扎的想推开他,修把脸贴在我头上,轻轻的摩擦着,我安然的接受修的动作也许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无言的安慰吧,忽然一滴水掉到了我的脸上,我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望这修,修已经是满脸的泪水。我心疼的为他檫掉泪水。
\\\"不碍事的,修!\\\"说着我自己也泣不成声了。我们就这样无声的抱在一起,相互依靠着。
修的反常我以为是来源于他名落孙山的原因,其实不然。到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完了,默默的接受那一切我唯一的选择,我接受了,自然又是另一个开始了。
三、断点
我始终不能明白修怎么可以在有对我,明明那么相爱。
我说过京城的繁华是可以淹没一个人的,我的修终于还是掉下去了。
今天是修跟辅政大臣的千金司徒嫣然成婚的日子。全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大红的一切告诉我这是真的,修确实要取妻了,我躲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不敢想象修成亲的样子。那天修一身酒气回来,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开始怀疑他认真的成分到底有多少,在京城的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他何时跟司徒小姐相识的呢?刚刚在大厅的时候我看到了李老爷和夫人,夫人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卑微的我,老爷却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我可以冷冻自己的心却不能改掉自己依赖修的习惯,即使现在躲在假山后面,冷风直吹我还是想着修温暖的怀抱,这次修在也不会来了吧!!哼......我为自己感到悲哀,区区一个下人还在真在期盼幸福,那种奢侈的东西我应该没有资格去想要吧!
身为下人是没有资格去才参加修的婚礼的,司徒家很富有下人也比李府多多了,我哪怕上去服侍都不够资格吧!我只有在角落看着身穿礼服的修,修的眼神有点迷茫,但是依然很俊美,人人都夸司徒大人招了个好女婿,李老爷跟夫人也笑裂了嘴,跟司徒大人结亲是他们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修虽然落榜了,但是也一样能给家里带来财富,他们自然是兴奋无比,新娘子出来了,虽然喜帕遮住了她的脸,还是可以看出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跟京城所有富贵人家的女儿一样拥有曼妙的身材。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生气了,也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生气,修是那么优秀就应该去一个这样的女人。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惟独我在人群后暗自伤神,拜天地的时候我感觉修的眼神有些飘渺,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当然不奢望是在寻找我,但是那眼神还是锁定在我身上了。我看到修很不安,我冷笑,不安吗?我不会做什么的。实际上我准备今晚等修礼成后就逃走,离开这里。
司徒府真的很豪华,我在花园中慌了很久才晃到了自己的主处,说来也奇怪,我这样的下人居然也有自己单独的住处,每日还有人专门送饭过来,也不要做事。我想这应该是待客之道吧。
收拾好自己的包裹,我有点难受的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园月,默默祝福修,一定会幸福的。
已经下半夜了,府中的人应该都睡了吧!修也该礼成了吧!我也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