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颖烨一个人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柳怀一的。但是这些对于他们都不重要，对于慕容昭而言，重要的是柳怀一相信了那个孩子是他的事实。
孩子......
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受到的打击，远比因为和颖烨发生了关系而担忧自己的反应。
这是慕容昭心里所想的。
至少，他知道现在柳怀一认定了自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更重要的是他做实了弑子之罪，这在柳怀一心里才是不可原谅的罪吧。
第六十五章 红烛尽，不离不忘
柳怀一日复一日的发呆，很乖巧。
慕容昭对他的溺爱让他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忘记那个孩子的感觉，让他每一次梦中都会惊醒的凄厉。
发呆，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柳长思被带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柳怀一，他心底一直相信着，这个养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却也是他一生的依靠。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才有的。
若果有一天这个人不在了，那么自己所有的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那人呆愣的看着自己，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让他一下子吓住了。
泪水忽然留了下来。
害怕那人推开自己，更加害怕那人放弃自己。
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将自己嵌入那个人柔软的身子里，大声的哭喊。
"不要走了......再也不要走了，我只有你了......爹爹......"
像是在冬天枯竭已久的土地里撒入了一枚种子，柳怀一无神的眼开始满满转动。
轻轻推开抱住自己的幼小身影，他低声呢喃："长思......"
"爹爹？"被突然拉开有着些微的不安，泪水迷蒙了眼睛，柳长思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柳怀一的衣襟，不肯放手。
"长思。"忽然展露了笑容。
柳怀一轻轻将错愕的孩童搂入自己怀里，紧紧的，像是要将那人揉进自己骨肉一般。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忘记了长思......
明明已经有了，上天才会惩罚自己的贪得无厌吧。
一双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柳怀一和柳长思同时抬起眼。
慕容昭温柔的看着他们，缓缓笑开："你，我，还有长思，我们就是一家人，永远也不分开。"
泪水再次迷蒙了眼睛。
是啊......
自己早已有了无可替代的家人啊......
为何还要如此贪心呢？
再也忍不住，终于柳怀一扑入了慕容昭的怀里，搂着柳长思放声大哭。
是夜，慕容昭搂着柳怀一，怎么也无法入睡，只因为那人此时可爱的要命。
漂亮的凤眼此时红肿的厉害，楚楚可怜。那人已经很久不曾在自己面前这样哭过了吧，这样想着，更想欺负那人。
可是当时只顾得安慰这怎么也停不下来哭泣的人，让他一阵手忙脚乱。而且还是在柳长思面前哭得如此没有形象。也难怪此时，他撇着嘴，怎么也不肯出去，让大家放心一下。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坐到天亮？"慕容昭好笑的挤到柳怀一身旁，看那人瞪了自己一眼，便要用袖子擦脸，急忙制止了那人，说道："别，会擦伤的。"说着他逃出怀里的丝绢，细细为那人擦着。
"大家都等在外面，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恢复了，你......总要回复一下吧。"无奈的替那人擦着，不期然的对上了那人清亮的目光，一如当年。
只是那红红的鼻头和眼眶，让人心疼。
柳怀一带着笑意的看着慕容昭，让那人无法招架，终于摸摸鼻子，无奈说道："我知道了，我去和大家说吧，苍王殿下已经没事了。"想要起身，却被柳怀一拉住了衣摆，他忽而笑道："怎么你要亲自去？"
得到的又是一颗白眼，慕容昭好笑的摸着鼻子，柳怀一却别开了脸，红了脸低声道："我想沐浴。"
"好......我知道。"慕容昭揉揉柳怀一的头，笑着走了出去。
一切似乎真的回到了冲前，慕容昭温柔的伺候着柳怀一沐浴，偶尔吃吃小豆腐。柳怀一只是红着脸，浑身不自在，却没有制止对方。
闹着闹着，慕容昭从水中站起，一把抱起柳怀一，两个人就那样湿漉漉的跌到了床上。
柳怀一被慕容昭压在身下，脸上早已经是一片红晕，他不自在的别开脸，不是很敢去看慕容昭精装的身材。
慕容昭从额头开始，慢慢向下，一点一点落下细碎的吻，轻柔的如同羽毛，吻便全身，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细细品尝，也是百般讨好，如同春风，沐浴在柳怀一身上每一寸肌肤。
那个柔软而敏感的地方早就悄悄抬头，柳怀一早就化成了一滩池水，柔软的让慕容昭欲罢不能。
"昭......昭......"在细碎的吻后，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即将飞逝的理智，柳怀一拉住了慕容昭的头发，急切的要他抬头。
"唔......"抬起头，对上柳怀一的眼，那眼中尽是雾气朦胧，却仍旧清晰的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柳怀一让自己看清慕容昭，细细的刻画着那人的面容，牢牢记在脑海里。
"怎么了？"被盯的有些难忍，那躁动不已的下身让自己难以控制，只是却怕吓到这人，毕竟他们分开已经很久了......
"想要记住你，记住你，这辈子忘不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忘不了......"说着，又哭了出来，柳怀一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是仍旧控制不住。抓着慕容昭的手微微用力，是忍耐，却也让人心疼。
他在不安......
慕容昭知道也明白，所以更加努力的讨好那人，希望那人可以完全的将身子交给自己，一遍一遍的在那人耳边重复着"爱你"，说着"我只有你......"一遍一遍的消除着那人的不安。
不是欺骗，不是安慰。
对慕容昭而言，他仍旧活着的原因的确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这个名为柳怀一的存在，如同毒药一般，侵蚀了他的神经，毒害了他的身体，离不开。
一旦离开，只有死亡......
这一夜，相互取暖的两个人，不是因为寂寞，但是却同样悲伤，结合在一起的瞬间，疼痛炙热，却让他们清清楚楚的记住这一刻，就算化作了灰烬，就算度过了忘川，也不会忘记，这刻骨铭心的炙热疼痛......
昭......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在害怕寂寞，就不会再有哀伤了？
怀一......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我是属于你的......
唔......我也只有你了......
只有彼此，所以天地之间无论怎样的变换，也与此时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无关......
只因他们只属于彼此。
次日醒来，柳怀一坐起身的同时，本来已经小心翼翼，仍旧是无法适应，疼痛的腰身，发麻的后庭仿佛不像是自己的，闷哼了一声，他很没有形象的跌回了床上。
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祸首，柳怀一眯着眼睛趴回了床上，享受着慕容昭的按摩。
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开了眼睛，对慕容昭说道："我想......和长思住几日......"
慕容昭听了，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就继续下去。
他知道柳怀一想要什么，于是淡淡的说道："好......不过回了京，便要和我完成大典。"
柳怀一蹙了一下眉，因为慕容昭的手呻吟了一声，心中明白对方要和自己成亲，被当成女人，被拱上后位，有些不甘，也不情愿，可是想到是那个人，也就顺了心。
低声言道："我知道。"
是承诺，对对方，也是对自己。
柳怀一感到对方的愉悦，他淡淡的，幸福的笑了开来。
紧接着，那人柔柔的吻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