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危机————燃若
燃若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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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妖孽。
"嘿,你......"在勾引我?
朱宏为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咳,中午那个梦,真是害人不浅......
"朱宏,"
妖孽幻化成天空的最后一抹残照,引人堕入罪恶的黑夜,"你喜欢我吗?"
这,难道,难道自己又回到了梦境不成?

幻觉!一定是幻觉!坐在车子上,朱宏仍然浑浑噩噩地想着。
余辉执意要继续带自己回去,以来时的方式。
仍然觉得这种姿势很难受,不过......这种难受的感觉从身体上转移到了心理上。
自己只是坐着又不耗体力,可心脏却砰砰乱跳,呼吸也要小心控制才不显得急促。仿佛参加了百米赛跑。
这种暧昧的感觉在慢慢扩大。

一定是杨贺附身!才让自己变的这么敏感。朱宏不易察觉的向前倾了倾身子,稍微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既然余辉的表情可以如此平静,那么一定是自己敏感得不太正常。朱宏忍不住唾弃自己龌龊的--感知能力。
那身后顶着自己的,仿佛来自某个部位的,坚挺的感觉。

午夜魅影
朱宏发现自己的生活轨迹正在悄然改变着。
好的方面是余辉对自己的态度日益温暖,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再是以前的一头热了。
坏消息就是翔子声明要离开201另立门户。

其原因是:在某个让朱宏心怀鬼胎且惴惴不安的星期六中,翔子成功勾引到了那个,跟着"小蝌蚪找哥哥"的朱红一起来访201的何诗卉。
--内秀型美女。

于是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朱红是这样描述的。

不过,既然她难得的没有用"奸夫淫妇"这个词语......
朱宏推断,恐怕真实情况应该为:小女生沉浸在翔子制造的romantic中,芳心被俘。又被翔子的花言巧语蒙骗,才委身于他......
......
"为什么你们都站在女人的角度,尤其是你,小朱!"翔子不满,"有没有人想过其实我才是那个被欺骗的!"
"替你洗衣做饭,还每天变魔术似的煲‘爱心汤'给你喝的‘海螺姑娘',你被她骗?鬼信啊!"朱宏替何诗卉不平。
"会魔法的也可能是巫婆啊......"理屈词穷的翔子小声辩白。
"不过......你能不能一个星期再回来住两三天啊?"虽然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不能不提!
"为什么!"
"为什么?"
余辉与翔子难得的异口同声。

"这个,呵呵呵,"朱宏先标准地笑了几声--打压一下余辉的气焰,而后缓缓道来:"我是想啊,翔子如果一个星期在咱们这住两天呢,起码还算半个201人。那我--当然了,还有余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衣服当成是你的,托你老婆洗......"
在余辉的怒视下,翔子欣然同意。
......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一天天过去。
转眼之间,高中生活已经过了一大半。
对于朱宏来说,自己生活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除了脏衣服存放量的减少与......诡异梦境的增多。随着天气的转冷,后一种情况变的尤为突出。
虽然把问题归结于气候的改变并不是朱宏的作风。然而,打死他,也无法把那种情况跟......联系起来啊。除非他承认鬼魂的存在--杨贺的阴魂。否则,夜晚与余辉同眠是根本不足以制造出这种暧昧惊悚的梦境的。

直到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假装无意间向陈远咨询:"你说,要是一个男人,每天晚上......做梦跟另一个男人,恩,亲吻......"
话还没说完,就见陈远脸色煞白:"哥,你,你你梦到......"
恼火!
"当然不是我,我这是在跟你讨论学术问题!"对付这种"书呆子",就得用"学术"二字镇住他。
果然陈远面色恢复了一点血色,慎重道:"保险起见,让我查找一些资料再答复你。"
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朱宏叹了口气,不再抱什么希望。
这孩子,在这方面恐怕比自己还无知。

可是,第二天,陈远主动找到自己,汇报到:"通过你描述的情况看呢?那这个男人恐怕是个GAY......"
和朱宏担心的一个样!e
然而朱宏还不死心:"那如果他觉得自己只喜欢女人呢?"
陈远摇了摇头,"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话,可能是隐性的。当然,也不排除双性恋的可能。"
"那,那如果不是‘每天'都梦见......"比如翔子在的话,就会一夜无梦,很安全的睡到天明。
然而,陈远做出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
......
既然如此。
朱宏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告诉他有个求爱不成,阴魂不散的鬼魂在作祟这样的事。
反正以他坚持科学的态度,一定不会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没准是鬼压床。

杨贺的鬼魂啊,你已经死了啊。不要再用某些激情戏码纠缠我了啊,就算你打算演绎一出"人鬼情未了",也不要把我当成灵媒啊......
是灵媒这个词吗?
反正别再附体就好......
朱宏在心里默默祈祷。

天知道余辉为什么会提出和自己同床的建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同意了。在这种敏感时期......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挤在一起暖活"这样的原因的确让人没办法反驳。事实上,余辉还有理有据地列举了初生的小鸡仔挤在一起取暖的事例......
虽然自己也曾指出余辉是属于高温型的,而寒性体质的自己"都还没有抱怨天气冷"。可是余辉给出的"高温物体更容易发生热传递"以及一系列的"哺乳动物冬天比青蛙这样的冷血动物耗费更多能量"等等的理由,听起来也无懈可击。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夜晚被超级暖炉抱在怀里直到热醒时,尴尬前也会偷偷地怀着"比起以前被冻醒还是好太多"这样的龌龊想法。

梦中的余辉是越来越热情,有时甚至也有过比单纯接吻更加逾越的举动。而自己在梦中竟也会情不自禁地从被动接受变成了努力回应。
这种事白天想想真让人后怕。
如果是鬼魂作祟的话。

朱宏在心惊胆寒之中度过了春节前的最后几个星期。
重点学校的假期总是很短,老师们一直补课到年根儿才放人。
朱宏眼巴巴地盼望着放假,反倒是身为女孩子的妹妹很不已为然。

"过这么多回年,现在都没什么新鲜感了啊。无非就是拜拜年,吃点饺子什么的。还不如在学校,人比较多啊。"
"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觉得一到过年还是很开心啊。"
好长时间没见父母了......想想回家,就有一种欢呼雀跃的感觉。而且,过年的饺子,味道也与平时不同。

也许,妹妹想留在这里是因为她在这里生活地很好吧。
朱红从小聪明,尽管在这么个重点学校,学习成绩也一直是全校的前几名。而难得的是她与那些木讷的"好学生"不同,又没有余辉的傲气。人虽然泼辣一点,却真诚直率。因此,追求朱红的男生一向不乏其人,女生们也都很喜欢他。
对比一下,自己的拼命努力也只不过换来中等偏上的名次。虽然与大家相处的也不错,可是,却永远成不了妹妹那样的领袖型人物。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哥哥,真的有点没面子。
但是,有时候想想,那个那么厉害的人是自己妹妹,也会偷偷地觉得自豪。

而自己好象一直都在替自己身边的人自豪。在餐厅打饭或者其他地方,时常可以听到别人议论他们。余辉的个性,朱红的优秀,翔子的人缘,甚至一开始总受人欺负的陈远,除去了懦弱的外衣,也让人刮目相看。

虽然不敢说出"我和他们很熟啊"这样的话,可是打饭时偶尔听见别人议论他们:"很强啊"或者"其实也很厉害"的时候,自己心里也高兴得要命。
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觉得也许自己应该感到自卑才对的。
自卑才对,而不是对那个人,怀抱着令人难堪的想法。即使那种想法是因为杨贺的鬼魂作祟。
杨贺的鬼魂......鬼魂......
它好象只有在翔子在的晚上不会折腾自己......

对啊!听老人们说,有些人,阳气极重,鬼魂无法近身。难道,翔子就属于这种人?
想到这里,朱宏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翔子,你一个星期多在这里睡几回吧。"

余辉仿佛并不知道朱宏对自己的这些个顾虑,反而对朱宏越来越关心。比方说吧,以前朱宏提问他都回答得很敷衍,可如今朱宏在寝室看书时,却经常被突然从后边环住自己指指点点的余辉吓的魂不附体。
这家伙,在考验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吗?
......
显然是的。
因为他竟然主动提出给自己补课。
......

朱宏听见余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不论是物理还是化学,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趋于稳定的状态。变化都是由外界作用造成的。比方说物理中的楞次定律与化学里的勒夏特列原理......"
这样的补课......
一开始还好,后来就不知道他说什么了,只顾着把注意力放在控制自己的呼吸上了。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使劲屏住呼吸,到最后都会变得越来越急促。朱宏绝望地想:完了,杨贺的鬼魂这时候出来......干扰我。
"......B-Z反应里Zhabotinsky花纹与机械波现象也都是由于不稳定状态......"余辉讲了半晌,发现朱宏心不在焉的,"小朱,小朱......朱宏!"
"啊?"朱宏只顾盯着余辉那只随意放在自己身上的左手。
余辉也注意到了,不禁轻笑道,"怎么,不喜欢我搂着你?还是说......"他故意靠的更近了些,"你喜欢到紧张了......"
靠,他沙哑个屁啊,想诱惑谁啊!朱宏大怒。而这一怒,反倒冷静下来。心说我可知道你的弱点,立马计上心头,揶揄到:"可不是么,我紧张死了啊,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喜欢男人的......"
说着一转身,抓住余辉的手,深情道:"我喜欢你很久了......"看我不恶心死你!
偏偏余辉不觉,反而把自己搂得更紧了,"真的么?那我好幸福啊。"
这个,朱宏无语......没想到对方道行更高......
不能认输,朱宏决定继续演下去。
于是他正色说道:"幸福?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余辉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条件反射地回答:"不知道。"
"嘿嘿,不知道你问朱爷我啊。"朱宏嬉皮笑脸的大占便宜。
"恩......"余辉的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掠过朱宏的发丝,声音有些急噪地嘶哑,"好啊。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呢?"
"呃,"朱宏一时恍惚,竟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余辉却听的真切,他重复道:"贵人添子。恩,那何谓不幸呢?"
"寒舍飞鸦。"
余辉捏着他的脸轻笑,"小笨蛋。你怎么跟别人都不一样啊。大家可都觉得所谓幸福,就是不幸中的庆幸;而不幸,却是庆幸中的不幸啊。"

朱宏这时也从恍惚中清醒,徐徐解释说:"久在幸福中,就会忘了幸福的感觉,常遭不幸又会让人对打击麻木。所以,只有最大的幸福才能让本已对它免疫的人感到幸福......"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吱"的一声,随即传来了翔子的声音:"靠,这门是不是该上点油......啊!"他一抬眼,看到了状似亲密的两人。
朱宏愤怒,瞪他,你来这时候这儿干什么!
翔子无辜地眨眨眼,是你叫我来的啊...
朱宏正义地看过去,意思为:你不要想歪了。
翔子点头,明白明白,叫我赶紧闪么。"那么,二位......请继续......"
朱宏又羞又愤:"你,你,你--"你个白痴!
"你今晚留下!"罚你没法跟你那位缠绵!

翔子呆在这里的时间,果然有如金刚护体,小鬼莫敢来袭。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鬼在翔子不在的夜晚,反而变本加厉,好象要把失去的补偿回来。
这一夜,朱宏刚刚入眠,就感到有一个人影纠缠上来。
朱宏倒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震惊或者害怕了,也不再努力看清来者的模样。
如果是它幻化出的"余辉",梦中的好友只会令自己面临感官的愉悦跟道德的桎梏这样的两难选择。如果他化出厉鬼原形,恐怕自己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还不如,实行鸵鸟政策,不管不见,就由他去了。

今天的"余辉",仿佛根本不能满足于拥抱亲吻这样的事情。
当朱宏惊觉自己大腿跟部那来自对方的灼热坚挺的时候,已经被对方迅速除去了的衣裤。朦胧之中,朱宏看到余辉眼神迷乱,表情狂热,正如幽冥鬼魅伏在自己身上。情急之下就想要反抗,这才发现自己仿佛只拥有感官意识,身体却早已无法掌控......
这就是鬼上身的感觉吗?那种仿佛被下了药的感觉......
没错,自己还有意识,也能感到余辉紧紧的搂着自己吮吸......那一丝温暖从脖颈慢慢游移到胸口。刹那间,空气也随之渐渐暧昧起来,那由浅入深的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留下情欲的气息,仿佛一只纤纤玉手,十指尖尖,撩拨着朱宏内心的那柔软的角落。
"啊......"朱宏禁不住轻喘呻吟起来。
余辉的动作停了片刻,竟然是越发地激烈。朱宏感到一双手用力地抚摩着自己的肩膀,后背。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臀部上,大力地搓揉起来。
朱宏又惊又羞,口中低低地呼喊:"你,你,停下来,别动那......呜"余辉此时只记得朱宏的呻吟,哪里还听的见旁的声音,趁着他张嘴,就了吻上去,唇舌翻搅。那顶着朱宏的部位,也又大了几分。
两人胶着片刻,余辉仿佛忍耐不了似的,一边大幅度的欺在朱宏的身上蹭顶,一边以指代刃,朝那双丘之间的秘洞探去。

朱宏哪知道还有这么一说,心中又紧张又害怕,那里也缩的更紧了。余辉欲火焚身,哪管他的感受,也没有什么润滑,硬生生地往里插去。这样一折腾,朱宏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尾椎附近直传上来,要不是余辉堵着嘴,当时就要叫喊出来。于是本能地去咬余辉伸进自己口中的舌头。余辉吃痛,撑起身子,刚要发作,却见朱宏泪眼迷朦,委屈道:"好疼......"

朱宏恐怕还被药力牵制,半梦半醒。带着三分迷茫,六分委屈和一分的不解,竟是说不出的脆弱敏感,我见犹怜。余辉平时从没见过他的这一面,一时不免痴了,那胯下之物更是泄露心事,蠢蠢欲动。
只是,这种情况下,再难受,也不能做那些事了,余辉不愿意伤害他。
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手握住两人的性器,揉弄摩擦起来。

友情爱情
第二天起来,朱宏觉得又沈又乏。身下也湿湿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滩精液。大惊之下,猛然想到自己昨晚的缠绵。赶忙向余辉那边看去,只见余辉面色沈静,还在熟睡。看著看著,不免回忆起梦中的自己在余辉身下辗转承欢,汗液混合著精液在两人身下流淌。
这一切似梦非梦,想来让人面红耳赤。
淫荡!
朱宏被自己心中的声音吓了一跳。神情复杂地想了一会儿,决定要赶快找个女朋友。
哥们就是哥们,怎麽能那来作为自己舒缓欲望的性幻想对象呢?
自己真是......禽兽!

对余辉的愧疚之情没有存在多久就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开了──当晚,陈远约了朱宏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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