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飞花————花落满庭芳[第一卷]
花落满庭芳[第一卷]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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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药典记载,有一种名唤『冰炎』的剧毒水草,『冰炎』只生於至阴至阳之地,而据说只有火山内的寒泉之中才会有这种至阴至阳之地,在那里所产生的『冰炎』,只要稍加提炼,配上万年雪莲和百年以上的鹤顶红,就能够制成具有极其神奇效力的『黄泉』,千年雪莲和普通的雪莲不同,看似生在极寒之地,但是其性却如火如炎,至刚至阳;百年以上的鹤顶红则恰恰相反,生在温暖之地,其性阴郁,冰寒如铁,至阴至柔,这两样一药一毒、一刚一柔正好可以中和『炎冰』,三者合一就是『黄泉』。据说即便是死去的人,只要身体还没有僵冷,就能救得一命,被视为天下第一救命奇珍。"
金惔顿了顿,然後用一种类似於嘲笑的语气继续解释著,"不过,『黄泉』却和其他药物不同,虽然它能够活死人而肉白骨,但是『黄泉』的本性终究是毒药,所以一旦使用了『黄泉』,就如同半只脚踏进了冥界一样,『黄泉』的药力会隐藏在体内的各个角落里,一旦被触发,就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生不如死'这四个字让百里非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黄泉』一旦触发,先是让人体内的血脉逆流,引发旧伤,凡是在五年以内出现的伤口都回如同落月这样慢慢的被『黄泉』所含有的剧毒所污,如果不及时放血,这些坏血就会遁寻逆流的血脉流遍落月的全身,然後等落月所有的内脏都被坏血吞噬,那麽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他。"金惔一边说一边将不远处的盐取来,放入逐渐烧开的水壶中,并找来一件干净的白色内衫,撕开後丢入水中一起烧煮,"就算是我们现在把那些坏血放了,只要『黄泉』还在起作用,那些放血的伤口会比普通的伤口更加容易感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盐水不断清洗伤口,至少要等『黄泉』发作完毕才能结束。"
"然後呢?"韩月泓紧皱著双眉,他听出金惔後面还有更加残酷的内容没有说出来。
"『黄泉』发作为时三天,第一天是最为凶险的一天,因为坏血放出後,人体极度衰弱,再加上清洗伤口和体内毒性发作,双管齐下的痛楚......很少有人能够活下来。"金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後在百里非惊恐的眼神和韩月泓深沈的注视下,告诉两人一个连他也不敢相信的事实,"我想落月不但服用了『黄泉』,而且应该已经经历过『黄泉』发作的锥心之痛了。"
"你说什麽!"百里非愕然的看著金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因为仔细看的话,落月身上的伤口上都有一道很不明显的划痕,而且如果『黄泉』第一发作的话,是不会有这种麝香味道的,只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後才会有这种香味。"金惔自己也不敢、不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曾经撑过『黄泉』发作时的痛苦,那种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铁打的汉子化为一滩死肉,"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怎麽说?"
"因为经历过第一次『黄泉』发作的剧痛之後,相信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落月都已经有了充分的体会,所以这种剧痛他完全可能熬过去,只要我们及时地替他清洗伤口,用一些辅助的药物,就不会有很大的困难。但是麻烦的却是第二关和接下来的第三关,因为如果是『黄泉』第一次发作的话,那麽只要小心不让伤口感染就好,第一次发作的『黄泉』是没有很大的其他效力的,但是第二发作开始後,『黄泉』内所包含的千年雪莲和鹤顶红都会跟著一起发作,那才是最麻烦的。"
"坏血发作是因为『黄泉』本身的毒性,但是你们看,落月现在浑身发烫、发热,这就是千年雪莲的效力,如果高热不退,落月即使活下来,神志也会受到损伤;而『黄泉』中的鹤顶红却会冰蚀落月的身体经脉,不过我检查过落月的身体,他的双腿,之所以没有办法恢复,估计就是第一『黄泉』发作的时候,为了保住落月的心脉,老祖宗用内功把冰寒毒性预先逼入落月的双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延续老祖宗的方式把冰寒毒性继续逼入落月的双腿就能勉强过关,只是从今往後,就算有再好的药,落月也不可能再站起来。"
韩月泓震了震,有些不可置信的地头看著怀里的少年,为了这幅破败的身体,落月究竟付出了多少残酷的代价,师傅当初写来的关於落月的信件中,那轻描淡写的描述之下隐藏了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现在他终於可以确切的体会到师傅那句:『如果不是因为落月还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话,他曾经的遭遇会让他永坠魔道,决不回头』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了。
"先不管这些,先找个法子帮落月把体温降下来。"韩月泓毕竟久经生死,所以他知道现在不是感叹地时候,怀中的落月身子的温度已经热得令人害怕,再这麽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
"......"韩月泓的话没有错,但是奇怪的是金惔却在张了张嘴之後,又有些犹豫的把话吞了回去,似乎有所顾忌。
"只管说,现在你是医者,一切以落月的性命为重,其他都无需顾忌。"
"这个温度高一方面是因为千年雪莲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落月因为剧痛,全身紧绷,所以全身毛孔紧闭,无法通过排汗把热量散出体外,这个......这个......"金惔犹豫再三,终於还是咬牙说了出来,"要让此刻的落月降下体温,只有让落月经历房事消耗......"
"你开玩笑,他都痛成这个样子了,怎麽可能会动情?而且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房事消耗急剧,再加上剧痛,他还撑的下去吗?"
"主子,就算是撑不下去也得撑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金惔何尝不知道这麽做的危险性,但是此刻要麽冒险求生,要麽放弃求死,这简单的选择,让人更觉无奈,偏又逃避不得,"我能够用金针制穴的法子,让落月暂时在一个时辰之内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但是时间过去之後,痛楚反扑更为强烈,但是至少这是唯一一个方法,再加上我可以赔制媚药,用以催情,十八阁中秘制的香魂丹也可给落月服下以补充他的体力......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落月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招花街女子行房,所以......这个......可能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了。"金惔小心的思忖著自己的言词,毕竟这种事情关乎的不仅仅是简单的问题。
"直接点说,别拐弯抹角的。"韩月泓的目光向金惔扫了一眼,他并非初出江湖的鲁莽少年,对於房事自然不用避忌,只是金惔如此吞吞吐吐恐怕不光是房事这麽简单吧。
"媚药虽然可以动情,但是也仅仅只能是辅助,而且落月经历剧痛,身心俱疲,再加上落月还是童子之身,怕是很难勾动他的情欲,所以......如果要帮他,就要用‘非常'手段了。"金惔暗咬牙,"男子不同於女子,後庭内穴中有一妙处,若小心按压就能迅速的挑起情欲,但是此举逾矩过甚,别人动手,只怕日後落月醒来心中难免有碍,主子既然是落月的师兄,也算的上是半个亲人,所以恐怕只能请主子亲自动手了。"
韩月泓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僵,然後倒是出乎金惔意料之外的开始仔细询问整个房事所需要的细节,本来金惔还有些顾忌,但是看自己主子毫不在意的样子,倒觉得是自己想的过了点,毕竟这是在救人,虽然手段有点难看,但是毕竟人命关天啊,所以金惔也少了顾忌,非常干脆的把所有细节交待清楚,甚至根据自己给落月治疗的观察,告诉韩月泓落月身上几处明显的敏感之处。这两人交谈的没有什麽,倒是一旁的百里非听得面红耳赤,仿佛做了什麽坏事似的。
韩月泓等金惔交待清楚了之後,就让金惔准备好一切,尽快帮落月把体温降下,以免迟则生变。但是另金惔奇怪的是,等一切准备好了,韩月泓却意外地把百里非留了下来。
"你必须看好我的每一个动作,要是日後我不在落月身边的话,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假第三者之手明白吗?"韩月泓很干脆的这麽告诉百里非,在韩月泓的认知里,百里非已经是落月的所有物,自然不用避讳些什麽。而百里非也非常明白自己留下的原因,所以连连点头称是。
金惔在落月的身上轧下足够多的短小金针之後,便退了出去,把不再挣扎的落月留给了韩月泓。
说不尴尬是骗人的,毕竟这种治疗方式可谓罕见到极限,若非常年决策各种严重事件,韩月泓恐怕也很难把握住自己。看著怀中沈沈睡去的落月,韩月泓突然觉得自己要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落月唤醒实在有些残忍,落月那微皱的眉头和满脸的疲惫无一不是在叙述刚刚经历的那场灾难。轻轻抚摸著落月滚烫的脸颊,韩月泓无声的叹息著。将落月的身子小心的交到百里非的怀中,为了防止落月万一大力的挣扎而百里非独手恐怕难以控制,所以韩月泓特地找了一根丝绦把落月的双手紧紧地捆在了百里非的手腕上,然後将放置在一旁的媚药涂抹在自己的手指上。
他们所拥有的时间不多......
痛楚对於落月来说几乎就像是和他同时双生的兄弟一样熟悉的很,自从得到这具身体之後,这种嗜骨吞魂的痛楚就紧紧地跟随著落月,虽然落月曾经开玩笑说这也许是得到这具身体所必须付出的利息,但是在内心深处落月却一再的诅咒著上天的不公平──为什麽人家穿越时空、借尸还魂的都一个个活蹦乱跳,轮到自己就走了样子,偏心也不是这麽个偏法吧。
不过说实话,落月并不害怕痛苦,十四年的幽灵生涯不但打造了一个神经坚韧的落月,同时也让落月深刻的体会到了身体的重要性──痛,或许是一种残酷,但是和完全没有知觉比较起来,落月宁可自己痛的死去活来,也就是这一点,让落月一次又一次的撑过了死亡威胁。痛苦对於落月来说也许已经成为了一场战争,战胜痛苦已经化为了落月的一种本能。
但是可悲的是,只有落月的师傅才真正明白,落月何尝不是借由这种残酷的痛楚向他自己证明自己依旧存活於这个世界上,失去了故乡、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之後,落月得到的是无限惊奇之後的深沈寂寞。那是一种无人可以表述的寂寞,一种永恒而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的寂寞。这种寂寞化作了梦魇的影子,让他一再的在梦中见到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因为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亡灵能够知道自己的来处。
要往哪里去呢?
每次战胜了痛苦之後,落月总是迷芒的有如在森林里失去了方向的孩子,问著自己奇怪的问题,等待著一个没有人能够回答的答案。
就像此刻,好不容易摆脱了痛苦之後的落月,同样在半梦半醒之间问著自己,有时候他好累,累得想放弃,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一种不甘、一种期盼,一种难以用语言去表述的渴望。但是偏偏却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他究竟在渴望些什麽。
不过这次似乎隐约间有些许不同,身体内在痛楚退去的时候,却又生出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仿佛有什麽东西正在挑拨著心底某个尘封的印记,原本灼烧著肉体的火热,似乎悄悄地改变了些许味道,让他觉得那麽熟悉又那麽的陌生,仿佛曾经遭遇,却又新奇的不知道会发生什麽。身体的某个不熟悉的部分被轻轻搓揉著,然後更多的酥麻向全身泛延开去,所有的血脉都开始向一个方向会聚著,身体似乎在叫嚣著某种不可抗拒的曲调。
昏沈中,落月突然有了一种下意识的警醒,上帝,他的身体似乎在发情?
虽然占据了这个身体已经有足足四年的时间,但是落月并不了解这具身体的某个部分,虽然他也曾在半夜里,象贼一样偷偷脱了裤子犹如窥探美女出浴的色狼一般在微弱的灯光下观察属於这具身体特有的部分,不过鉴於灵魂本身的质地属於另外一个性别,再加上当时周围的环境里没有什麽可以让落月的灵魂感受到情欲方面的挑拨──重点是落月考虑了很久,一直不能很确定,自己究竟应该去找个女人当心理GL,还是应该找个男人当肉体BL。
落月并不知道属於男人的冲动,究竟是怎样一个事实。虽然言情小说对於男人的评价往往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落月特殊的身体情况、特殊的心理状态以及特殊的生活环境,让他始终没有办法证实这一点。而现在,他的身体正在不受自己意识控制的变化著。这个念头让落月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甚至连酸软无力的身体都下意识的紧缩了起来。紧绷的身体瞬间让落月的触觉敏感起来,而无力睁开的双眼则更加刺激落月依靠触觉去感受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细碎的痛楚,那是伤口紧绷时的波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紧紧地拥抱著,自己的双手和对方的手臂被系在了一起,但是拥抱著自己的人却不是那个在自己身下挑起变化的手的主人,而是......非非,落月感受到环保著自己腰际的手腕上空荡荡的特殊,那只可能是非非。
突然落月觉得自己的下半身被某种异物侵入了,带著一种陌生而奇特的粘粘的感觉......落月的直觉就是‘强奸'[= =]
自己应该立刻自救的。作为一个女性,被陌生人侵入身体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落月即使在那个把性当作游戏的世界里,也一直自觉地固守著处女防线,在他看来,性是一种特殊的必须特别加以注意的东西,因为自己要交给别人的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身体。
但是如今的事实是,这幅刚刚经历过剧烈痛苦的破败身体非但没有任何排斥行为,不自觉收缩的後庭,像是急欲招揽客人,欢迎著对方的侵入。仿佛是因为收到了回应,对方进出自己身体的速度逐渐加快了起来,特别是在寻找到自己体内某个敏感点之後,对方的微小动作都会让自己的身体愉悦的忍不住要发出呻吟。
心理上的排斥和生理上的迎合,让落月处於一个极度尴尬的境界之中。当身体在对方熟练的动作下,达到兴奋的巅峰时,落月茫然失措的睁开了毫无焦距的双眸,似乎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在梦魇中的遭遇,这时一串水珠从头顶落下,滑入口中,咸涩的味道似乎在向自己说明那是非非的泪水。而这时在体内抽动的异物用力的按入落月敏感的那一点,伴随著陌生的宣泄感触,落月觉得某种东西从身体里被驱逐了出去。
"小月,活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韩月泓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耳边,低哑中带著轻喘。
这是某种给於自己的保证吗?
落月不知道,但是奇异的,内心原本的不安和恐惧都在瞬间被轻轻的安抚著。
迷茫的实现尽头,再次涌现出那张梦魇中常见的面容,只是这一次,那个少年并没有歌唱、也没有微笑。
他含著眼泪,默默地望著自己,然後深深的向自己鞠了一个躬。
『请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怡悦,而是真真正正的百里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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