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镇守————十方伊豆
十方伊豆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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窬卿看著还在浑身紧绷,一副备战姿态的魔,非常立场坚定的叫道,突然觉得他很像一只受伤的小狐狸,遇见敌人时的不能反抗又要拼死逞强。无视他的瞪视,窬卿走过去一把拉起他,让他半靠住自己,动手处理再次裂开的伤口。
被窬卿拉近身边时候,魔顿时觉得一股让人安心的气包围住了这里,鼻端还有一丝属於阳光的味道,有些明白为什麽对这个男人不能完全防备了,他和这里有著一样让人放松的气息。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听见男人低沈的声音:
"记住,对你的救命恩人,要有礼貌!我叫窬卿,你呢?"
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瞪住窬卿,他是猪吗?居然和他这个魔交换名字?!他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吧?
窬卿话说出口时,已经在後悔了,他看见那个幼龄化的魔乖乖地让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脱口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好像今天没有被伤到头部啊......?看著那魔一脸惊讶地瞪住自己,窬卿不由得恨恨地想,还不是你害的!然後伸手去捏他的脸,"喂,我都报出自己的名字了,你......"
"重楼!"
"咦?!重楼,"窬卿在楞了一下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名字,我记下了!"
而重楼则被窬卿露出的笑容震住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可以笑得如此透明,此时,他脑中只能想到"温文如玉"来形容窬卿的笑......
窬卿是不知道为什麽重楼又发愣了,但是现在他们的气氛好满多了,看来,互通姓名还是不错的化敌方法......
"哇!你干什麽?!"窬卿大叫,因为重楼毫无预警的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刚想一掌击开他,却发现重楼松了口,窬卿急忙甩开重楼,弓身跃到三尺之外,还好只是咬破皮......
"窬卿是吗?我也记住了......"重楼舔了舔沾在唇上的血。
"你!......"窬卿刚想说什麽,却发现自己的佩剑剑柄在发亮:那表示青杨在找他!"这笔帐以後再算!"窬卿说完变转身出了这个山谷。独留重楼一人。
"窬卿......"

第二章 情劫

窬卿赶回天庭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呕:他救了那个魔,不说日後埋下多少祸端──他窬卿做不做这个天界第一武将都无所谓,甚至被贬下凡间他也不怕,就怕自己的弟兄被刁难;其次看样子那个重楼不会善罢甘休,日後伤好後必会卷土重来,到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没完没了的战争让窬卿有种深深的疲惫感......而且,那个家夥还咬了自己一口!娘的──窬卿毕竟是仙人,不会太多骂人的词汇──这小子居然咬我!
一边恨恨地腹诽重楼,一边走进将军府邸。
"青杨,什麽事找我那麽急?"
"将军!你回来就好了!"青杨拿著一卷明黄色的东西跑将上来,"里面传召!"
"哼!我还奇怪里面这次怎麽这麽久不见传召!"窬卿拿过圣旨,看了看,"青杨,你和白无、红焰、鸦羽准备一下,我们,进去面圣!"
窬卿非常讨厌进到天庭内部,虽然那里是每个成仙得道的人向往之地,但是窬卿是能不进去则不进去。天庭的内部一般是号称"神"的级别的人才可以进去的,而像窬卿这种位列仙班的人只有里面传召了,凭圣旨才能进去。按说,早在五百年前,窬卿就可以升入内廷做神职了,但是升为神职,就要彻底地抛开七情六欲,每日做著窬卿最不习惯的话中藏话,尔虞我诈的"职务",这样比他连打三天三夜的仗还累;而且他也极不舍得这班兄弟,所以一拖再拖不愿升职神位。再说了,要窬卿在里面无所事事的等著别人拼死保护,他,做不到。
"末将窬卿拜见玉帝!" 窬卿单膝跪地,对著纱帘後面的人跪拜。
"窬将军,平身。"纱帘後面传来清亮悦耳的声音。
窬卿对这任天帝知之甚少,但每次觐见的时候,都觉得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有著微妙的不同,但是具体是什麽不同,窬卿是不会想太多的,毕竟,他不是会待太久的。......今天,他感觉天帝的气好像有些熟悉......唉,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想太多了。
"窬将军,辛苦了。"纱帘後的人打断了窬卿的胡思乱想。
"天帝严重了,这是末将的职责。"台面话都要说一下,不然那帮家夥又该说他桀骜不驯了。接下来就是一番冗长的报告,还有责难......
"真是累死人了!!"一走出天庭,青杨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将军,他们每次都说一样的话,累不累呀?"
"算了,青杨,"白无接口到,"就当我们做好事吧,如果没有我们三五不时的给他们事做,迟早会发霉的!"
"好啦,白无。我们回去吧。"
"咦?!将军!你的脖子怎麽受伤了?!"就在窬卿转头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红焰叫道,"青杨,你这个家夥,没有保护好将军!我们不应该这麽信任你的......"
"冤枉啊!!将军出去的时候分明还是毫发无损的!"
"红焰,不管青杨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窬卿一把拖住要扑上去揍青杨一顿的红焰,在心中暗暗的骂起了那个弄伤他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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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要靠我太近!"重楼冷冷瞪住眼前这个家夥。
"重楼,你好冷淡哦~居然对你的救命恩人这样说话~"飞涟做怨妇状,双手捧住脸,趁机再往重楼身边蹭过去。
"哼!你不过是刚好在我回来的途中发现了我。"
"呜,楼楼好冷淡~"
重楼懒得理那个自己在旁边扮怨妇扮得很高兴的男人,起身去穿衣。
飞涟看著半裸的重楼越过他,起身穿衣,雪白的身躯,柔韧的身段,颈瘦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结实但是不会显得夸张的肌肉,让身为同性的他每次看了都会有流口水脸红的感觉──唔,人家果然是很纯洁的!──飞涟暗暗的自我称赞了一番。漂亮归漂亮,只是这个家夥的性子太冷了,今天不知怎样他老人家心情好,还回了他两句,要是平常啊,肯定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哦,遇见什麽好事了吗?"
"......好事吗?"
重楼看了下自己由左肩开始一直延伸至他的右侧腹部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看来那人用的是极好的伤药,不然那麽严重的伤势,自己虽然已经幼龄化,也不可能愈合得那麽快......想到窬卿,不由得想起他身上那种明亮的气息,就连血都好像有阳光的味道......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唇,好像还残留著他的味道,让他觉得不知为什麽心脏那个地方会有热热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想再去看他一次......
"喂,飞涟,"重楼穿好衣服,用一种很不肯定的语气问那个看他看到呆的男人,"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怪怪的......我不懂怎麽形容,算了,我改天想好了再问你......"
"啊?!我咧◎#××......"飞涟冒出一堆脏话,"你怎麽和漠雪一样,每次都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妈的,是不是男人呀!!"飞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麽会和重楼、漠雪这个两个冷冰冰的家夥相处那麽久!自己明明是很爱好热闹生活的人啊!!
漠雪不说了,他那种出身,而且长年居住在雪山之巅,他防备心重、对人冷冰冰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重楼......
由於他们妖魔的来历复杂,有堕落的仙人化的、有自愿入魔途的人生的、有妖怪修炼来的、有未实现的心愿凝成的......,而且居住的地方离人比较近,所以,他们妖魔和人的性子很接近,而且受到人类的影响,有著和一样的爱嗔怨痴,有著人类一样的喜怒哀乐。而这个重楼,来历来得奇奇怪怪不说,而他刚开始在妖魔界有名是因为他的美貌,像他们这种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妖魔,外貌一般是和自身的灵力成正比的,一般说来,灵力越高,越漂亮;而重楼这种容貌,他们妖魔界已经有五百年未见了。有些妖魔不信邪,听说了重楼的外貌惊人後,前来挑战,结果没有一个人能活著回去,现在的重楼,在妖魔界出名,除了他漂亮外,就是:头脑冷静、心思敏捷、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法力高强了。
还好,重楼,我们俩不是敌对的......
"喂,我要去趟天界。"重楼冷冷的一句话打断飞涟的胡思乱想。
"啊,你的伤没好完,去那里找死啊?!有什麽急事不能明天去吗?"
重楼没有理他,转身走出自己的居所。
"喂,我说你不要去啊~"放心不下的飞涟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地跟了出去。
"楼楼~,你太冲~动了!这种时候跑去天界送死啊~!"飞涟像唐僧一样从出来到现在一直重复著同样的话。
重楼扫了那个咶噪的男人一眼,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这种性格居然能和飞涟相处五百年之久,虽然早在"那个人"将他托付给飞涟时,他从没想过会和飞涟相处了这麽久,即便是学完了所以该学的东西......和不该学的东西後,重楼也没有想到要杀了他或离开他......其实飞涟不止一次说过他的性子太冷,实在不适合和他生活在一起,可是,他们也这样渡过了将近七百个年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说来,他要好好谢谢这位亦师亦友的家夥,不是他,可能自己在还没有完全掌握灵力使用的早期就被杀了......不,或者说早就让"那个人"给杀了......
"飞涟,也许我一直没有说,"重楼轻轻弯起嘴角,这不算是真正的笑容,但也让鲜少见到的飞涟吓了一跳,因为重楼笑的时候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教育失败,他这麽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阳光美男子,居然教出这麽一个冷血的徒弟。"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啊?!什麽?!我没听错吧?!居然谢我?!你肯定不是重楼!!你是伪装的......啊~~救命~!!"太过惊讶,飞涟惨叫出声,指著重楼的鼻子哇哇怪叫,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们已经接近了天界的地盘......
"砰~"一声巨响,由於飞涟忘记张开灵力,结果撞上天界周围的结界,沿著蜀山仙道一路滚下去......
"哇~重楼~快~救~我~"最後只剩下声音。
重楼冷冷看著飞涟用比声音还快的速度滚下去。算了,没有这个家夥在旁边叽叽呱呱会比较顺利一点。反正飞涟这个一千岁的妖不是那些蜀山道士们能对付的。
重楼转身走入天庭结界,来到天庭的正门前。天庭的门高九丈九,宽七丈七,是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对开大门,上面刻著游龙飞凤,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手工、用料、布局无不显示了天庭工匠的匠心独具、鬼斧神工,可是看在重楼眼里,真是很无聊而且没有一点使用价值的"门"──这种门是抵御不了任何大型攻击的。隐隐地听到远处有人向这个方向快速跑来,重楼闪身隐入一块山石之後──现在的他不适合太多的战斗,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保留实力。看到几个人匆忙跑过,其中两个还不停地对一个人说道:"青杨,你害死我们了!"。这时,听到有人说话。
"将军!你放我下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青杨一顿!"红焰以一种及不雅观的姿势被窬卿单手拦腰扣在身侧,却还很有气势的破口大叫,"明明今天是他轮值,却弄到将军受伤!上回,我不就是轮值的时候让将军自己出去走了一圈,结果,结果青杨那个家夥,居然夥同剩下那两个,让我这个弱女子挑了足足五百桶水!!还把我的晚餐给抢了!"
弱女子?窬卿挑眉看了怀中的女子,真亏她讲得出来!虽然红焰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她毕竟是少数几个女性神将统领,凡是见过她身手的人,都不会同样弱女子这个称号放在她头上的。窬卿就是全力对抗她,也要走得十招以上才能放到她。可惜她是女的,不然窬卿真的很想将她推上武神将的位置。
"红焰,那也范不著用破焰矢射他吧?"窬卿很无奈的问道,这帮部下,原来天庭要求四大神将轮值,每次将军身边必须有一个轮值做贴身侍卫,负责当天将军的出巡、穿衣、起居。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四个私底下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当值那天,将军有了任何损失,或者没事乱跑下界,就算失职,而失职的人要接受下一班的处罚。因为无伤大雅,而且前提也是为了他好,所以窬卿也默许了这种拿他做幌子,实则为神将们互相整对方的机会。关键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抢吃的。唉,食物的怨恨。
刚要回嘴的红焰,感到自家将军的肌肉突然紧张起来了。
"咦?将军?怎麽了?"
窬卿盯著一块石头,"出来吧,我感觉到你的气了,重楼。"
咦~有人,而且自己居然感觉不到,太可怕了!!正在哀伤自己失败的红焰,在石头後面那个人出来的时候,完全惊呆了,好美......
重楼盯著窬卿怀中的美人,和窬卿扣在她纤腰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男的高大俊朗,长身玉立,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女的千娇百媚,娇柔似柳(表面上......),让人有不自觉要保护她的念头升起,怎麽看都是一副叫人赏心悦目,男女豋对的画面。可是......重楼就是看那只手不爽!很想把那个女人清除出自己的视线,甚至有杀了她的冲动......自己以前不是那麽容易有情绪的波动的啊,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
窬卿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魔,不知该不该称赞他勇气可嘉呢?现在的他,还完全是一个幼龄化的魔,不要说他了,单是遇到青杨、红焰、白无、鸦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红焰,你先回去和白无他们会合,"窬卿将手中的红焰外後方一扔,"顺便告诉他们,我去解决点私事。"的确是私事,最好可以现在了断,省得以後都要为他的存在而担心。
"哎哟!"看重楼看到呆滞的红焰,在屁股著地後才回神。"将军!你......"
知道红焰要说的话,窬卿看了重楼一眼,回头对红焰交代:"放心,他现在的灵力很弱,所以刚刚你没有马上感受得到。好啦,快回去吧,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们会著急的。"不是不信任他们,毕竟重楼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红焰还是不放心。
"好啦,这时命令!"
然後窬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重楼马上跟了上去。经过红焰时,重楼瞪了红焰一眼,顿时红焰马上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和杀气......好强!。她觉得自己跟去比较好,但是将军拿出了军令,如果青杨在就好了......
就在红焰走神的时候,窬卿和重楼已经走远了。
"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什麽要搂住她?"又一次来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山谷,重楼忍不住脱口而出,但话刚说完,他就自觉口气不对,马上住嘴,但真的很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所以也顾不上懊悔,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
窬卿奇怪的回头看著他,这时的重楼,编贝玉齿咬住娇豔欲滴的红唇,一双媚惑人心的金黄色眸子里充满了疑惑、懊悔和...不知名的情愫,伴有淡淡的水气升起,一脸的尴尬和不自在......还有一丝期待?他在期待什麽呀?,带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窬卿看到这一幕,也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是一个魔啊。 "你冒险进入天庭就是为了问这种事吗?不要忘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天庭第一武神将,是斩杀了你们无数魔类的神将!"窬卿将自身杀气!出,满意的看到重楼周围马上被相应激起的煞气。他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煞气较那日战斗时明显弱了很多。但是转而又想到刚刚重楼那种媚惑人心的样子──幼龄化重楼居然有这种媚惑人心的效果,看来,他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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