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wqwindy
wqwindy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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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谨回过神来,"谢谢你,如果来世有机会我也要当一个医者。"
鬼隐人慢慢的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一束阳光照了进来,谢仲谨本能的眯起双眼,外面是真的很好呢,他自己真的不想在窝在屋子里发霉呢。
"当医者?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只是到时你不要怕累才好。"他回头看到谢仲谨仿佛要起身的样子,又道,"怎么现在要出去?你身子刚好还没有力气,先吃些粥补补身体。"鬼隐人吩咐一旁的宫女将一直温着的粥拿进来递给谢仲谨。
"谢谢。"谢仲谨拿起那晚泛着竹叶香气的粥心里又是一暖,记得那人上次也是为他特地熬的竹叶粥。"只是想要出去走走,我昏睡这些天,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世外之人。"谢仲谨一边喝粥一边微微的笑了一下。许久也不见少君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在下常在宫内行走,到知道不少事情。只是不知公子你想知道什么事情。"鬼隐人站在窗边,嘴角浮起一丝怪笑。那人将一切都掩饰的这么好,就是不想让谢仲谨知道今日他大婚的消息吧。但是纸永远包不住火。
"朝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其实谢仲谨是想问少君的,到底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他都醒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有出现,要是平常他早就来了。其实也许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吧,他还有自己的江山。江山永远是第一位的。他从来也没有奢望过自己在别人心中有多么重要,只是对少君的变化有些好奇而已。
"今日是皇帝的侧后大典。"鬼隐人知道身后之人定然深受打击,又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就是说今日皇帝大婚,娶的是振国侯家的长女,德才兼备贤良淑德,应该是一位贤后。"
谢仲谨的手抖了一下后又继续吃东西,只是刚刚红润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苍白。他终于明白皇帝的蒙面红颜是怎么死的了,死在了帝位皇权之下,死在了天下的悠悠之口中。人道红颜多薄命,还真的是呢。谢仲谨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场面,试问哪代君王没有皇后与宠妃。谢仲谨一直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可是自己又不禁要问,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继不是开国元勋,也不是良将功臣。最多是一个不被世人接受的男宠娈童。怪不得他急着要为自己治脸。恐怕自己这张脸在他眼里已经无法和后宫佳丽三千相媲美了。莫名的又吃起那人的飞醋了,难不成那人当真在自己的心里占了如此之重的分量?谢仲谨心里一沉,自己要是爱上他了,输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赌了,而是自己的一生。那人输了不过就是少了一个谢仲谨而已,自己和江山比,怎么比的起呢?苦涩的笑容让碗里香甜的竹叶粥都变得索然无味。到底他还是立了皇后,谢仲谨想了一圈还是到了这个问题上,这以后他要如何自处。连一个男人基本的尊严都要没有了。
为了捕捉谢仲谨脸上的所有表情,鬼隐人特意的回转身体,却发现他的表现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激烈,甚至他的手还牢牢的握着手中的碗,虽然脸色变得惨白了许多,但是他依然在吃粥,就仿佛自己刚才的话对他没有什么刺激一般。鬼隐人心里开始犹豫,难道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般好,这个人也只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时所喜欢疼宠的男脔?但是皇帝的眼神并不能骗人,他知道这个人还是非常重要的。难道是那个皇帝故意要这么做?为什么呢?即使是成为了天下的主宰,也无法与自己心爱的人光明正大的厮守在一起吗?
"粥还有,我去为你煎药。"说完鬼隐人转身就要走,但是谢仲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仍然低头吃粥,仿佛能从粥里吃出金子一般。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想了想又道,"公子要时刻记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二十二
谢仲谨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听着隐隐传来的丝竹礼乐之音,他知道那是皇帝大婚的乐音。心情变得黯然,眼神萧瑟。"紫芝"谢仲谨小声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良久。直到天都黑了,宫女都掌灯了,他也没缓过来。喝过药之后,才猛然想起,现在的时刻定是那人的春宵良时,谢仲谨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远远的传来的脚步声提醒他有人过来,心里猛的一揪,难不成那人还要自己去道喜不成?这个想法刚结束,门就被悄悄的推开,那人一身刺目的金黄龙袍,醉醺醺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一般进了屋子。看他醉眼朦胧,双颊桃红,定是饮了很多酒,浓浓的龙涎酒香老远就传进谢仲谨的鼻子里,他飞快的在床上躺好 。一时不知见到那人该说些什么,恭喜贺喜,白头到老还是早得贵子?心里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越发的绞痛不安,就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分割自己的心脏一样难受。就是当初知道楚尤蓝要杀自己时,也没有过如此强烈难过的反映。怎么今日如此失态。突然身上一紧,他被拉到一个宽阔的有着浓浓酒味的温暖怀抱。虽然是久违的温暖舒心,但是谢仲谨就是不想依偎在那人的怀里,总是想要离开。
"今天怎么这么别扭?我听说你醒了朕就跑过来了。"少君少有的笑的像个孩童一般,霸道的搂着想要向床里爬的仲谨,就像是搂紧一只自己的小宠物。这样的他让谢仲谨更加反感。
"我醒了大半日了,现在想要睡觉了。皇上还是到别处去玩吧。"
"嗯?怎么仲谨是怪朕冷落你吗?这么快就学会争宠撒娇了?"少君只是无意识的说出这样的玩笑话,嘴角的坏笑还在继续,只是他没有看到背对自己的人的脸色。谢仲谨心里一疼,什么叫争宠撒娇,什么叫冷落,难道自己真的变成了他的禁脔不成?那一句朕已经将谢仲谨的一丝希望破灭的彻底。他是全天下的朕,不是自己的紫芝了。
"谢仲谨不是皇帝的后宫之宠,不用那些女人才用的办法。早民也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草民感念皇上的救命之恩,只是草民的身体已无大碍,请皇上早日放草民回家。"
听到被视为生命的人居然对自己冷言冷语,东方少君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用力扭转过谢仲谨清瘦的身体,对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激动愤怒的说,"家?你还有什么家,皇宫就是你的家,我在哪你的家就在哪?明白吗?我现在对你不好吗,怎么还要离开我。楚尤蓝都已经死了,你还有谁放心不下?"
乍听到楚尤蓝的死讯,谢仲谨也只是一愣,可能那个云陌也随他一起了吧。不管那人有没有喜欢过自己,但是他毕竟是幸福的,有一个爱他的人也正是他爱的人,虽然两人最后都死了。总比自己现在强,本来他努力尝试着去相信紫芝,可万万没想到,那人不但是紫芝也是这个天朝无比尊贵的皇帝。这样的爱他给不起,也要不起。
"草民还有弟弟。而且草民是个男人,不需要其他人的庇护,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还请皇上放过草民,草民有生以来感激五内,来世结草衔环。"
"你何时用过这种语气和朕说过话,你前几日还。"皇上突然停口,看着眼神冷漠的谢仲谨,他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语气一转,话音明显冷寂下来,阴沉狠厉的表情又回到那张美如天人的脸上,"弟弟?哼!虽然我已经给你们谢家翻案,但是昭告天下谢家满门都已经为天朝献身。你现在拉上谢池春表明身份就是欺君之罪,而谢池春要是你的弟弟就再也不是天朝的定安王一等公了。你可想清楚了。"
谢仲谨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紧紧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又用同样的语气逼自己就范,欺君?哈哈哈真是好笑,皇帝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欺君,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皇上什么时候又换了一出新剧。谢仲谨在傻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骗。欺君吗?皇上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谢家遗后,你只是害怕天下人知道,你这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自欺欺人?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要是天下知道我这里有一个谢仲谨,你知道会有多少人要你的命。我只是在保护你。"
"感谢陛下的保护,我谢仲谨不需要。我说过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要忘了皇帝与草民的赌约。一个月期限就快到了。到时还希望皇帝。。。"
"别跟我提什么赌约,那做不得数。你也别指望我会放了你。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即使是朕死了,你也要跟朕生则同床死同穴。"
谢仲谨被他的话惊的一阵,东方少君怎么变得如此可怕。谢仲谨的眼睛里依然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恐惧,我谢仲谨是你的宠物吗?
"你说的话不算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毁约。"
看着谢仲谨惊恐的睁大眼睛,眼神里如兔子一般的神情让原本就微醉的少君更加沉醉,不知不觉间,药效发生了作用,今日本是他的大婚之夜,但是一想到晚间要与一个胭脂乱飞浓香熏人的女子睡在一起,他就性质全无。所以他来找仲谨,打算今日就和他成亲算了。没想到一来那人就给他摆冷脸色。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有多忙,朝内朝外一堆事,最担心的就是仲谨的身体。要不是自己年富力强,恐怕早就病倒了。也不知他在闹什么脾气,两人现在都这样了,他还是要走。愤怒的火焰点燃了酒醉后的欲望之火,
"朕是天朝的皇帝,朕说的话当然算数,但是那个约定是九王爷和你的,不是朕的。所以朕可以不用承担责任。"霸道撒娇似的口吻让原本很认真的谢仲谨更加气愤,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又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有这种皇帝,无赖到让满腔气愤的谢仲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天色已晚,还请皇帝不要误了大喜之日的良辰佳时。"谢仲谨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和你说的?"皇帝少君一听仲谨的话,心里一阵紧张,发誓若是知道这个告密者,定当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皇上没必要对谢仲谨隐瞒什么。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反正也瞒不了多久,朕也就正好不瞒了。那个女人不过是你的挡箭牌。只要挡住外面的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谁当皇后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想到这里少君又一丝窃笑,还真是有傻女人愿意往枪口上撞呢。
看到少君近在咫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恶毒,他心里就没来由的发寒,不知他算计过的人里有没有自己。"她还是你的发妻,你就这样不负责任。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她,那是女人一生的幸福,你怎么可以?"
"你想让朕留下吗?仲谨,问问你的心,是想让朕去那个女人那里还是留下来。"暧昧的语气突然袭来,让愤恨不已的谢仲谨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这人怎么变得如此之快。仲谨的脸一时间泛起了一层明显的红晕,残破的脸转到一旁,不敢与那人对视。在这种问题上,那人永远占着绝对优势。
"我说你怎么样你就听吗?你哪次想要不是就要。"羞赧的说完后依然不敢抬头看那人,那人绝对在恶劣的笑,想想就可气。
"怎么朕的阿谨也学会不说实话了?你放心,朕是不会去和那个女人同房的。"少君迷醉的笑着,笑容艳媚入骨,让谢仲谨一时无法抵御,赶紧向外推着他的身体,"我管你和哪个女人,跟我没关。"
飞扬的柳叶眉邪气的一挑,魅惑世人的脸靠近了仲谨越发醴红的耳朵,嘴里恶劣的吹着气说,"阿谨也会为我吃醋,朕真高兴。"说完谢仲谨身体一轻,眼见就被那人拦腰抱起走到了宽阔的软塌上。谢仲谨本想反抗的,但是当双手抵上那人火热的胸膛时又一阵犹豫。也许他确实为自己很为难,就这样在快活一次吧,也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让他记住自己,也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他,不管以后走到天涯海角,都让彼此互相铭记此刻的温暖。当我们发黄齿落的时候会想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狂热与荒唐。幽深的春帐被宫女们悄悄放下,闷哼中传出几声低哑缠绵的"紫芝"。兴奋中的少君没有看到谢仲谨此时痛苦的表情,一声声的紫芝像是在急切的邀请,让少君将自己这些时候憋在心里的兴奋全都发泄出来。
谢仲谨在那人的攻城略地下艰难的伸出手,轻抚着身上低吼的人的脸,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呢?少君长的如此漂亮还是当今的皇帝,自己的感情他也轻易的得到了。谢仲谨确实承认自己输了,在这场赌约里他输的惨败,他也确实累了,两人虽然已经相爱但是交心太晚。况且这种爱情并不是权力的施舍,仲谨需要真心的对待,也许少君已经做到自己的极致了,他确实让步颇多,为了他少君险些坠入悬崖,为了他少君无法安眠,为了他少君夺宫叛变,为了他少君力排众议为谢家翻案平冤。这些都是楚尤蓝从来不曾为自己做的,也是其他人穷期一生也无法做到的。但是难道真的为了自己吗?为了自己的安全将自己锁在深宫围墙之内,为了自己的名声少君立后娶妻。仲谨心里一阵酸楚,不是他们互相之间没有感情,而是世事弄人,天意所致,一个旷古硕今的帝王注定要为自己的惊世霸业付出一切,而小小的谢仲谨只是简单的想要一分属于自己的自由平等的爱情。在江山和爱情的抉择中,帝王永远都会放弃后者,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再也拾不回那份属于自己的纯真感情。而东方少君所竭尽心力得到的东西里,却没有一样是谢仲谨想要的。仲谨只是想和少君厮守在一起,当初天真的认为真的能和东方少君坐拥天下,哪怕遭到世人的唾骂,只为他那一句话。我要和你谢仲谨君临天下。最终得到天下才明白,天下是东方少君一个人想要的,从开始到最后都是,并不是他谢仲谨想要的,然而谢仲谨想要的,东方少君却给不起。他能让一个年轻的帝王为了自己放弃好不容易抢来的王图霸业吗?不能吧,少君从小就为了这个梦想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而谢仲谨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几年,再难舍的感情在万里江山面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情事后的两人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谢仲谨这次仿佛没有那么累,只是一直都在心神不宁,还沉浸在刚才激烈余韵中没有回过神来的年轻天子,似乎早就忘了自己的如花美眷还在独守空房。少君紧紧的抱着身边瘦弱的人儿,自从让鬼隐人为仲谨调理身体后,他仿佛是好多了。可他却给人一种仿佛会随时离开的错觉,即使那人在睡梦中也是,尤其是阿谨眼中时常流露出迷茫的神情。这些都让东方少君感到无力与恐慌,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强大的,但是对于谢仲谨他却是力不从心。记得方于焕曾经说过一句话,你是将他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着。其实仲谨没有那么没用,只是一想到宫闱内的危险,他还是每夜都担心的睡不着。虽然白天里披奏折累的要死,夜里守护阿谨时还是小心翼翼到不敢闭眼。他怕一闭眼就会在自己的江山里失去他。若是有一天他不能与自己君临天下,也许自己会疯了似的毁掉一切吧。作为帝王他不想自己的感情被什么人牵制束缚,因为那样的后果不是自己的江山会危险,就是心爱的人会性命不保。想要搂紧那具身体,可是总感觉两人之间有距离,有冷风。阿谨的身体是受不得凉的,所以他需要温暖的怀抱,可是自己却不能时时刻刻都给他温暖,因为东方少君不仅是阿谨的紫芝,还是这个天朝的帝王。
感到自己被那人搂的快要透不过气来,阿谨小小的反抗一下,那人反而搂的更紧了,阿谨累的连小手指都动不了,索性张嘴就咬了一下那人滚烫的胸肌。冥想中的少君因为胸前一痛嘶了一声。赶忙低头看看怀里的人,阿谨看那人低头时惊慌的表情,心里登时一暖,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在乎自己的。开口是声音是沙哑的难听,"热。"仅是一个字,少君就赶紧放松自己的怀抱,酒醒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点激烈,阿谨刚醒过来可能还经不起这么折腾,可是自己这些日子里却是忍的辛苦之极,即使是眼前晃的都是如花美人也是光看不想吃,只是单单的中了阿谨一个人的毒。他认为自己立后完全是为了阿谨着想,想来他也应该能理解,况且阿谨又不是女人,犯不上为这点事生气,所以也一直没有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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