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颤抖不止的身体,在听到我最後两句话後,停止了颤抖,永庆惊喜地看著我。「哥,你不生气了?」
看著他难掩高兴的脸庞,我低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有对你生过气。」
「那、那你会答应我,和阿让......」永庆想问,却红著脸说不出口,我了然地笑著点头。
「你喜欢,不是吗?我不会阻止你喜欢他的。」我拍拍那红嫩嫩的可爱脸颊,怪不得冯崎让会喜欢上他,永庆的确比女孩子更讨人喜爱。
「不过......」听到我继续开口,永庆原本欢欣不已地笑容不禁黯淡下来。「你和他最多只能亲亲抱抱,而且不准他把舌头伸进来,知道吗?如果他敢把手放到你身体的其他地方,就叫他半夜睡觉小心一点了。」
闻言,永庆原本就不是很红润的脸变得更苍白了,我不禁狐疑地眯地眼睛。「难道,他已经伸了?」回想他们刚才那难分难舍的模样,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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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永庆脸色依然苍白,我额际不禁冒出十字型的青筋。「他摸过你哪里?」
听到我的问话,永庆身体猛地震了下,迅速低下头,我伸手强迫他抬起来,不让他躲开我的视线。「他摸过你哪里?」
「阿让他......他......」永庆嘴唇抖了抖,然後伸手胡乱地在胸膛和下身挥了挥。
瞳孔危险地收缩成针尖大小,我看著永庆红豔欲滴的小脸,很明显他的摸不是单纯的摸,也许还「玩」了。
「你们做过了吗?」
「做?」闻言,永庆疑惑地抬头看著我。
悄悄放下心,还好,永庆还没被那个诱拐未成年的不良老师给吃了。「听著,以後不准再让他摸你,他要是想摸的话,你就说我会不高兴,然後要他半夜睡觉小心点。」
至於亲吻就算了,哪对情侣能不亲的呢,只是永庆还这麽小就和别人做舌头上的交流,会不会影响发育?
永庆郑重地点了点头,深怕我半夜会去找冯其让「玩」,他知道我不会做什麽事,但我那些狐群狗党就不一定了,他们可是花招百出,曾经把一个老师玩的差点进精神病院。
拍拍永庆的头,我要他好好休息,接著便出门赶到厨房去,预备「先下手为强」,以免永庆为了讨好我,想要帮我煮一顿「美味」的晚餐。
□□□自□由□自□在□□□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瞪向被夜色染得黑漆漆的天花板。
为什麽当我想到喜欢的人时,会浮起他的脸呢?虽然我不否认,我的确是很喜欢他,但那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啊,会眷恋他的凝视、他的抚触,也只是因为他让我感觉很温暖,很舒服,那纯粹是朋友之间的依恋......
转身改为趴在床上,我把自己的脸闷进枕头里,以免乱吼乱叫吵到永庆。
为什麽愈是想地他,就愈喜欢他呢?而且很明显的,那种喜欢偏向以前少少几次交女友时,所产生的喜欢感,甚至犹有过之。
怎麽可能?我不是同性恋啊,否则就不会交女朋友,也不会想和她们做了,况且我和他不过见了四次面,严格说来真正有相互接触,也就下午那短短的时间,说了几句话,怎麽会......
烦躁的吼叫声隐在枕头里,闷闷地像是困在死地里的野兽,嚣叫著想寻找出口。
「我想抱你。」
低沉性感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惊恐地坐起身,一脸不可置信。
怎麽会想起他?该死的为什麽会想起他?想起那个优雅柔和的男人就够让我心烦了,为什麽还会想起那个该死的王八蛋?
难道我真的被他玩几次,就变成同性恋了吗?就算变成同性恋,对象也不该是他!
回忆不停流入脑海,屈辱感重新遍布全身,我紧紧揪著自己的头发,一股愤恨伴随著回忆重新燃起。
没错,我恨他,我恨那个男人,那个任意折辱我,还拍下照片来嘲笑我的男人。
视线一转,看到吊在衣架上,洗的乾乾净净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我猛地站起,将它们从衣架上扯下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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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麽简单的动作,我却喘息不已,坐倒在床上,我有些发冷地环抱著自己。
突然想念起那个男人的抚触,虽然手指冰凉,但是却让我感到温暖,那是被柔情包围而生的温暖感觉,好想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用那优雅的语调告诉我:「你不用再这麽辛苦,我会照顾你。」
我不想再这麽辛苦,我不想当长子,我也想被人疼、被人照顾,我也有想哭的时候,我希望可以有人在我哭的时候,抱著我安慰我......
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流了下来,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掩去自己的啜泣声。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他,那个不过见了四次面、说过几句话的男人。
我喜欢男人。
当晚,我哭了很久,哭得睡了过去,隔天早上五点半醒来时,匆匆跑到楼下厨房拿冰块冰敷红肿的眼睛。
学校的生活依然沉闷,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撑著头,视线不住飘向不远处的那栋大楼。
自从那天短暂的会面後,我没再遇见他,应该说我下意识地想避开他,上课时都会绕路,不敢从那栋大楼前面经过,下课也不再和同学去红茶店,每次都是火速飙车回家。
而冯崎让自从被我发现他和永庆的关系後,就大胆了起来,变成天天来家里帮永庆补习,虽然在我的监视之下,他都会规矩地教永庆关於电脑的课程,但只要我一不注意,他就会和永庆玩亲亲游戏,手也会放到不该放的地方。
然後我就会微笑著出场,手里拿著把修剪树丛的大剪刀,问他是不想要左手,还是不想要右手,看著他一脸惊恐地抱著课本,大声对永庆讲解。
永庆则是暗自偷笑,他知道我一向是凶狠其外、软心其中的,若非必要我不会动手,只有在面对那些欺负永庆的小混蛋,我才会真正动怒。
肩膀突然被人推了推,我转头看向身旁不知道什麽时候黏过来的脸,带著痞痞的笑容看著我,明显有什麽阴谋。
「喂,最後两节课是演讲。」
听到狗子的话,我低头看向手表,原来我发呆了这麽久,已经是下午第二节下课了。
「然後呢?」
「这次的主讲人,听说是那个振傅集团的人。」
将视线调向一旁发言的小全。
「然後呢?」
「听说除了那个傅什麽的主讲人外,其他部门的人也会跟著来,比如说业务部......」狗子涎笑著的脸,说明了他真正的想法。
「那又......」我原本有些不耐烦,上次不就说好了不去演讲的吗?但见狗子笑得那麽淫荡,还讲到什麽业务部的,难不成振傅集团,指的是路上那栋商业大楼吗?那麽那个姓傅的......难道会是他?
心头猛地一跳。
「你们想去?」看著眼前笑容同样淫荡的损友,就知道他们的确想去,至於到底是不是为了演讲而去,则不是重点,想来应该是因为那些业务部同仁的关系。
见众人有志一同地点头,我努力压抑不要露出期待的表情,装作无奈地道:「好吧,随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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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便被他们架到演讲厅,厅里上千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半的人数,学生还在陆续涌进,看来这次演讲的人有非常好的风评,听说上次那个老院长,来听演讲的人数还不到一半。
线视转到讲台旁的特别座椅,除了一些学校的老师外,还多了好几个男女,其中还有两个是业务部的熟面孔,来的人都是中上之资,难得的俊男美女,也许吸引人潮的其实是这些人吧。
转眼发现阳大哥也在座位里,正和坐在他旁边的查理老师聊天,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查理老师甚至伸手搭著阳大哥的肩膀,像是在自家里聊天般。
损友们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在最里面靠墙的座位,和讲台隔了四排座位,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损友们热烈的挥手,业务部的女性职员还是有看到,纷纷微笑口应。
下意识地在讲台旁的人里逡巡,却找不到我想见到的身影,心情顿时有些落寞。
也许,来的人不是他,毕竟傅又不是什麽很特别的姓,也许是另一个姓傅的人要来演讲。我在期待些什麽呢?
将身体靠上椅背,演讲厅的椅子垫了棉垫,坐在上面感觉舒适柔软,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在演讲厅里放这种椅子,分明就是在考验学生们的意志力,连坐在教室里那种硬梆梆的椅子都会打瞌睡了,在这种沉闷的空间,怎麽可能不睡著呢?
所以我在找不到感兴趣的东西後,便放松地闭上眼,打算睡掉这无聊的两个小时。
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他们过来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有些吵杂的演讲厅终於安静下来,我已有些半梦半醒,正要陷入深沉睡眠时,主任那透过麦克风放大的嗓音,从音响里传出,回盪在演讲厅里,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主任说了一堆无聊的开场白,我不耐地调整一下坐姿,虽然在噪音中我还是能入数,但主任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让我迟迟无法进入深沉睡眠。
「好,各位同学,请掌声欢迎今天的主讲人,振扬集团的傅宁远先生。」随著主任的话说下,响亮的掌声响起,不知道是在欢迎那个傅什麽的,还是在欢送主任下台,我想应该是後者居多。
总算可以好好睡觉了,那个演讲的人声音应该不会难听到哪里去吧,否则也不可能来演讲。
正当我差一步就要见到周公时,一道温雅淡然的嗓音响起,尽管同样经过麦克风扩音,却不像主任那样变得刺耳,而是好听的有如催眠般,让人不禁专心聆听。
「大家好,我是傅宁远。」
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蓦地张开眼,坐直身体,望视著前方站立在讲台後的人。
漆黑如丝的发,服贴地落在脸上,浏海下是一副银色的细框眼镜,高挺的鼻梁,粉色的薄唇,颀长挺拔的身躯,浑身散发著一股绅士般的优雅气质,脸上始终带著抹淡然的微笑。
最吸引我的,还是那双眼睛,被隐在眼镜底下,有些细长,像是玻璃珠般透明漂亮的浅褐,装著水银般流光闪动,让人一望就移不开眼,深深陷入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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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真的是他!
他就是那个姓傅的,我总算知道他的名字了。
「傅宁远......」我细细念著这三个字,像是咀嚼般反覆念著。
我抑制不住兴奋地看著站在前方的他,那样从容自信地演讲著,完全没有被上千双眼睛盯著看的感觉。
我发现居然几乎所有人都专心聆听著他的演讲,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麽专注,眼底只有那个口若悬河的男人,说著一些我听不懂的商业理论。
一个月不见,我发现我竟是如此思念他。
他是那样耀眼闪亮,即使身处在平淡沉闷的演讲厅里,却让人有种置身在演唱会舞台旁的错觉,所有的聚光灯都洒在他身上,众人的情绪都掌握在他手里,专注而狂热地凝视著他。
而他只是优雅地浅笑著,彷佛这一切和他毫无关系,他只不过是站在一旁观看的第三者般。
那操控著众人,却又置身在外的气度,让我深深著迷,但最是吸引我的,还是他那股平和的气息,让我不自禁想亲近、依赖他,希望他能再宠溺地摸我的头,对著我笑。
只对著我笑......
「好,各位同学,现在从後面开始,依序离开演讲厅,只能从後门出去,不要到前门来。」一名不起眼的男老师,拿著麦克风站到最底层朝著众人说道。
原本安静的演讲厅不知何时变得吵杂,每个人都像有八辈子的话想说般,交头接耳地站起身,排队从後门离去。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麽事。
「阿武,还愣著干嘛?快走啦。」狗子拍了我的头一下,我这才发现他们早已站起身,走离我一段距离。
「要走了?」我茫然地看向讲台处,哪里还有人,刚才的一切像是幻象般退去,讲台旁的座椅上也没人,剩馀几个职员,正从前门离开。
我在狗子的拖拉下站起身,愣愣地跟著他们走。
没想到我居然看他看到入迷,然後就开始发起呆,想像他正站在我身前,对著我温柔微笑,并拍拍我的头,捏捏我的脸颊,笑著对我说......说什麽?
我皱了皱眉,怎麽会忘了呢?伸手敲了敲脑袋,还是想不起来,我希望他对我说什麽?
因为演讲是在最後两堂课,所以听完演讲後就直接放学,大家都朝著校门走去,一阵淫笑声突然从前方传来,狗子和小全他们一脸淫荡地笑著回望我。
「干嘛?」我有些警戒地看著他们,通常他们笑成这样,代表待会有不寻常的约会,但那和我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这样看著我?
「刚才依琳传简讯给我,约我们吃晚饭。」狗子代表回答我的问题。
「然後?」
肩膀被人一把揽过,我看著小全近在呎尺的猥亵笑脸,有股不详的预感。「哎,你知道的,美人邀约,君子不能推拒啊,可是很不巧的,君子手头有点紧......有道是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好汉啊......」
我伸手贴上小全故做悲痛的脸,把他推开。「你们是要和我借钱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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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月初,老爸刚发下零用钱,我现在是所有人里最有钱的一个。
他们不是没有零用钱,但通常都会东预支、西预支,搞到後来根本没有所谓拿零用钱的时间,都是没了就回家要,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们来不及回家拿,所以便直接向我伸手。
见他们几个毫不心虚地大方点头,我回了他们一个白眼。「三分利。」
「啊?兄弟之间还要算利息喔。」狗子一脸不满地撇了撇嘴。
「当然,亲兄弟,明算帐。」我相信此刻我脸上的笑容绝对称得上下流。
之後我们便到厕所里换上预先准备好的便服,因为不确定会不会翘课,所以我们都习惯性地带一套便服上学。
十分钟後,我们到侧门口,同时也是停车场的出口,看著早已停在那里等人的两台小客车,我不禁在心里叹息。
真没想到她们是这种人啊,和比自己小了近十岁,或小超一轮的男生约会,应该不会真像狗子他们说的那样,会和他们到床上做运动吧?
我们分成两批坐上车,到了一间小餐馆,随意点了几个菜,大家笑笑闹闹地边吃边玩,不知不觉混了两个小时,出餐馆时已经八点多了,长相娇豔动人的依琳提议,要不要去哪里玩,众人当然点头应喝,我则是悄悄地看了下钱包,确认还够花销後才点头。
原本我以为可能是要去逛夜市,或是去唱歌,没想到车子居然停在了一间PUB旁,我愣愣地看著他们旁若无人地进去,这里明明不准未成年人进入的。
耸了耸肩,我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後进去,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我其实也满好奇的。
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冲入耳里,五光十色的灯影晃的人头晕,我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适应这个既漆黑又闪亮的地方。
看著一群人在舞池里扭动著身体,许多穿著清凉的美眉路过,一些没伴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实际上只有狗子和小全有伴而已,其他人都是想来这里找的。
初时的好奇过後,我有些无聊,不想进舞池里当疯子,也没兴趣钓美眉,我们一行人先是坐到吧台边,点了几杯酒,因为我酒量不好,所以点了最普通的啤酒,没敢喝调酒。
拿著酒杯,我看著眼前晃动的人群,耳边是连心脏都跟著震动的音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著微微苦涩的酒,感觉我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特地来当冤大头的吗?
不知不觉间,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眼前随著音乐舞动身躯的人影变得模糊,听觉似乎也麻痹了,不再像刚才那样想伸手捂著耳朵。
摇了摇脑袋,因为閒著没事,我又点了杯啤酒,但酒保向我推荐新推出的鸡尾酒,我不置可否地点头。
那是杯很漂亮的调酒,小小的杯子里,堆叠著许多颜色,蓝色、绿色、粉色,一层一层堆积,最上层是淡淡的金色,感觉那好像不是液体,是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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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喝了一口,很顺滑的口感,让我下意识地喝完了整杯酒,这才想起,酒保说这种酒的後劲很强,但後悔也来不及了。
当我感觉身体的动作变的有些迟缓时,狗子他们回来了,每个人身边都带著一个伴,或许是美人在旁的关系,他们看上去没那麽下流,笑得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