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纪风夜
纪风夜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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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住,你现在给我立刻出现,地址是XX小区X楼302。"
对方沈默了一下,"你受伤了?"
"没有!"
"呵,难道约我玩亲亲?"韩宸惊呼著,还不忘"咯咯"地笑。
"亲你个头!快出现!要是10分锺内不出现,我可以肯定你以後和谁也不能玩亲亲!"说到後面,澄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去。
"啊──小澄......"
毫不理会对方呼天抢地的惨叫声,澄按下挂线键。他很明白,要是跟韩宸吵下去准会没完没了。
至於10分锺,算是对他仁慈,要是按规定,不管他在哪,5分锺就应该要到达,所以现在已经给了他充足的准备时间,不能怪他无情。
当过了9分锺後,一名不修边幅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前,他痞痞地对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就要抱前来开门的人儿。可是,早已明了韩宸一举一动的澄,毫不迟疑地赏他一脚。
"啊......小澄澄,你的欢迎方式很特别哦~" 虽然身体痛著,可韩宸还一面陶醉地望著脸色铁青的澄。
"白痴!快进来看病!"丢他一白眼,自己已经走回因发烧而昏迷的严逸闲身边,取下他额头上的毛巾浸在冰水里,又在拿出来拧干放回烫热的额头上。
韩宸好奇地跟著过来,不曾看过澄如此细心照顾别人的他,张开的嘴足可以放下一颗鸡蛋。在接收到澄狠狠的瞪望後,他才委屈地回看著。
"小澄,你实在太残忍了,你居然让我看情敌,我,我......"说著还真的一副欲哭的模样。
澄感到自己真是笨蛋,怎麽不去叫宇大哥回来,却招这一个麻烦人。
"我再说一次,快帮他看病!"
韩宸是很不情愿,不过,在澄的目光淫威之下,他还是很敬业地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走过来把了严逸闲的脉。过了一会,他脸色变得凝重,眉心不自然地蹙起。
"有让他吃药吗?"
"没有,他吃不了。怎样?是不是很严重?"看到韩宸的脸色,澄不禁担心起来。
"他怎麽会烧成这样?"韩宸一面疑惑地看著澄。
他相信,即使澄不是医生,可是处理发烧这简单的救护他足可以应付。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却在他照顾下也弄成这样,难道他中了什麽奇怪的毒?!
听到对方的问题,澄真的该自打,他不想告诉韩宸的原因。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不能准确掌握病人的情况,他也很难对严逸闲作出最好的医治方法吧。澄现在的心简直是天人交战。
沈默了半晌,他咬了咬嘴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受了枪伤。"
"枪伤?"韩宸微怔了一下,"受枪伤也不会烧成这样吧。"韩宸相信,澄处理枪伤的手法也是一流的。对方绝不可能烧成这样。
澄有再度沈默了,他怎样也说不出口,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这老是把他当成别人的影子了严逸闲不上麻醉药,让他痛上一把。好得为自己扳回一成,可是,他也不曾想过对方会如此不堪折磨。
看了沈默的澄一眼,韩宸明白对方是不想回答,於是他决定自己去找那祸害的伤口。不过,他几乎不用寻找,明显的白色纱布呈现在他眼前。他伸手解开纱布,很快便看到被恰当处理好的伤口。韩宸认真地观察著还渗著丝丝血水的小洞,然後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用干净的棉棒沾上瓶中的药水,轻擦洗著伤口。带刺激性的药水让昏迷的严逸闲吃痛地呻吟。他再拿出一小包药粉涂在伤口处,再换新的纱布从新包扎伤口。
处理好伤口後,韩宸取出针筒,细小的针筒吸了一半呈绯红的药水後,全打进严逸闲的身体。完成一连串的工作後,他伸手量了对方的体温,脸色稍为放松了。
"我应该高兴你的举动呢,还是要好好骂你一番?"韩宸把面转向一直关注地望著严逸闲的澄。
"什麽?"澄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韩宸微微一笑,"小澄,作为要得到你的爱,我很高兴你把对方给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坏心地不给对方下麻醉药就取子弹。"顿了一下,再道,"可是,作为医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下次,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那痛楚。而且放眼看去他的身体算强壮,可是他体内欠缺调理,某些身体机能因为长时间劳累和汹酒,而削弱身体的承受力。"
看到韩宸说得一面认真,更激起澄对严逸闲的内疚,"那麽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还算幸运,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以後好好调理身体就OK了。"
听完韩宸的话,澄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很小声地念著,"他没事就好了。"
一只手挑起他的脸,让他对上那双满是嫉妒的眼睛,"小澄,你喜欢他?"
澄愣了一下,然後不悦地甩开对方的手,"我哪有喜欢他。"
"但你却很关心他。"韩宸的表情变得阴沈。
"他会受伤是因为我,要不是他救了我,可能今天你要医治的是我。"澄对他翻一白眼。
"他救了你?"然後垂下头,让人看不出他的思绪,"你要是受伤了,也不会要我来医治......"喃喃地念道。
没错,澄极少会主动打电话给韩宸,平时都是他打电话来缠上澄的,所以今天他也很意外。
澄也不是瞎子,他知道平时韩宸总对自己笑嘻嘻,或者总喜欢调侃他。可每每说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他就变得沈默忧伤,他不喜欢看到韩宸没有生气的样子。
"韩宸我......"
只见韩宸摆了摆手,示意什麽也不用说,"我知道,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可是我希望你继续给我,追求你的机会。"
面对深情的凝望,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颅。
不知道沈默了多久,然後听到韩宸的声音,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只见刚才忧伤的脸不见了,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灿烂异常的笑脸。
"小澄,为了你我将来的光明,我决定向上级申请休假来陪你~~~"
对著那张可恨的笑脸,澄整个人僵硬了。他,他很後悔。自己为什麽又被他给骗了!韩宸是个绝对的大骗子!!!
"谁让你留在这!快给我滚!"
"不要嘛,小澄澄~~~"笑脸顿时变成一副讨好的模样,身体也不禁往澄的身边靠过来。
"不要!"

18脱离

可恨啊,可恨......澄现在除了心中怨恨外,根本就甩不开那块比什麽强力胶水更黏的人。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什麽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之理名言。
"澄,啊......"严某人张开嘴,等待著食物。
"小澄,不要理他,我们出去吃饭。"韩某人绕著转。
手里拿著一碗小米粥的澄不禁头痛地瞪著眼前两名男子。
"澄,啊......"
"小澄不要理他啦......"
某两只脸皮厚得可以当墙板的男人再度催促著停下手的澄。
瞪,瞪──
两道极度不悦的目光射向他们,柔软的唇瓣抿了一下,然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的家政科可是最高分,你们是不是想试一下!"
他们意外很配合地摇了摇头,身体不著痕迹地微抖一下。
吊著眼,斜睨著两位惟恐天下不乱的男子。嘴角却向上翘著,"可是,我突然发现手痒痒。"
严逸闲连忙拉著澄的手,"呵,澄你手痒就把碗放下,小心被烫著,我会心痛的。"努力地露出一副讨好的面容。
可是还没握上一会,便被韩宸抢去了,"我的小澄澄,手痒痒我帮你搔一下,和我一起去吃饭吧。"还故意隔在澄和严逸闲之间。
"澄是我的!你这徒登子不要用你的脏手摸澄。"虽然身体不太方便,可是严逸闲还是很积极地推著挡在跟前的身体。
"小澄澄是我的!你才不要弄脏他。"韩宸毫不客气地对严逸闲做一个鬼脸。
"不是,澄是我的!"
"才不是,他是我的!"
"是我的!"
"是我的!"
至於那两只白痴二人组又上演每天必有的马戏,至於当时人澄,则用自由的手撑扶著隐隐作痛的头。
"他是我的!一直都是!"
"他是我的!一直加以後都是!"
............
二人还忘我的挣吵著,最後面红耳赤的一同回头问道,"澄!你说你是谁的!"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面含笑叶宇谦,哪还有澄的踪影。
"呵呵~~继续嘛~"藏在镜片後面的眸子笑得半眯,带著狐狸般的狡诈味。
"呃......"曾经领教过叶宇谦的韩宸脸色顿时泛白,然後陪笑地问道,"宇谦,小澄呢?"
"澄和瞳去吃饭了。"狡黠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的阴霾。
韩宸发现自己不断冒汗,勉强地扯著嘴笑,身体不自觉地往门外移,"呵,是,是吗,我也饿了,我先出去一下。"
可是每移一点点,叶宇谦的笑便越是加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阳光"。
"澄为什麽不陪我啊......"严逸闲一点也不明白现在的处境,竟然还很埋怨地问道。
这可把韩宸给急坏了,再望一眼叶宇谦。真糟,恶魔要发作了。他想也不想撒腿就跑,可惜,人还没碰到门,已经被人拎住。
"你很饿吗?走得那麽快?"笑容像永不磨灭的光芒,灿烂得让韩宸不禁僵直著身子。
"没,我,我突然内急......"
叶宇谦挑了一下眉,"内急?我看你是急著去见阎王吧。"很自觉地关上房门。
"啊──"
"啊──"
不用多久,里面传出两声惨叫声,然後又变得一片寂静。
一面从容的叶宇谦走回饭厅,悠闲地坐下。却感受到某人的视线然後转头看著澄,"怎麽了?担心他们吗?"
澄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什麽他们变得那麽安静。"
"呵呵~你不知道我对管教不安分的小孩很有一套办法。"叶宇谦微笑道。
偏头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澄问道,"什麽方法?"
叶宇谦则是笑而不语,目光不住地瞟著安静地吃饭的慕容瞳。而澄也顺著他的视线转向瞳大哥,惊讶地大叫,"瞳大哥,你什麽时候学会用脸来吃饭?"
慕容瞳被澄的话弄得喷了一桌的饭,不悦地瞪了一面羡慕的澄,至於叶宇谦则很没仪态地爬在桌上大笑。
又瞪了笑的不顾形象的人一眼,"笑笑笑,笑死你!"歹毒的话直指对方。
叶宇谦无辜地望著生气的慕容瞳,"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嘛。"
斜睨著嘻皮笑脸的叶宇谦,他不禁懊恼不已。自己为什麽就栽上这恶魔,而且居然好喜欢他,难道自己真是有自虐倾向?!
瞄到对方居然沈默不语,叶宇谦才发现不对劲了,连忙走到慕容瞳的身边,搂著纤腰温柔地哄道,"怎麽了?生气了?是我不对,不要气著,气坏身子我心痛。"
可慕容瞳一肚子的闷气,抬手甩开对方,转身走回房间。叶宇谦皱了皱眉,他是没想到慕容瞳居然真的生气了,於是急忙也跟著走去。
被留在饭厅的澄不解地望著空空如也的饭桌,嘴里还咬著筷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由於领教过叶宇谦黑暗教训後,某两只终於安分了几天。不过他们还不时地为争夺澄的所有权而吵得不可开胶。可是,今天大早的一通电话而有所改变。
"呜......不要,我不回去!"韩宸含泪地望著澄。
而後者则淡然地耸了耸肩,"你的休假结束了,快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走!"欲要甩开身後的黑衣人。
"快啦,快远离我家的澄。"
严逸闲幸灾乐祸地向韩宸挥著手,而他一手搭在澄的肩上,整个人则贴在他的身後,宣泄所有权。
"不要!!快离开澄!"看到这情景,韩宸更加死活也不愿走。
澄的面部抽搐,拍开非礼自己的毛手,"谁让你的毛手碰我!"再补瞪了他一眼,然後走到大门边,"韩宸,你再不回去会受到处分的。"
"不要,我不要你留在那人的身边。"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语言?!"冷冷地一瞥,"走!"用力地扳开韩宸抓门的手,然後"砰"地把门给甩上。
看到韩宸终於走了,严逸闲差一点要开香槟庆祝。可是当他接收到澄的冷眼後,才勉强地收敛一下。
而澄的心里终於可以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怎样把另一个难缠的家夥也踢回家,免得他终日没安宁。

19错交

"你家里的电话?"
"嗯?"严逸闲微愣了一下,"为什麽突然问我家的电话?"
"当然找人把你接走。"澄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这可没闲米养闲人。快说,号码哪!"他拿著电话催促著严逸闲。
"澄,你愿意养我我当然高兴,可是我更喜欢养你。"说著,他人蹭著走过来。
斜睨著他,眼里尽是不悦的神色,"谁要你养著?快说,家里的号码!"
然而,澄很意外,这痞子般的家夥居然是弗列达集团的总裁!?难道现在的社会已经变得如此不堪,连色痞子也可以当大总裁?!
前来的是严逸闲的妹妹──严逸妍,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而陪她一块来的是上次在酒吧里见过的蓝衣男子,他叫卓然晖。
"允哥?"严逸妍迷惑地看著澄。
澄虽然讨厌别人叫自己做那个允庭的名字,可是看到已经红了眼的女人,他却有股不忍心的感觉。
"我叫澄。"他平淡地纠正对方的错误。
严逸妍不禁傻楞了,"你......"
"我叫澄。"他再次强调自己的名字,因为讨厌被叫错,感觉成了别人的替身,不好受。
"你好,我哥他怎麽受伤了?"望了澄一眼,又瞟著坐在一旁的严逸闲。
澄微微低头,"你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他是有点内疚,但绝对不是对方救了自己,而是因为他的原因,现在严逸闲的伤势变得严重。
严逸妍沈默了,她不知道还该问些什麽。
"他的伤是因为我造成的,所以他的医药我全包,现在你们可以带他回去了。"澄抬首看著她,打破沈默的气氛。
"澄!你要赶我走?"严逸闲不可自信地望著冷静的澄。
澄瞥了他一眼,"我是把你交回你的家人,而且你在我这里也有好几天了,你有你要过的生活。"他说得很平静,仿佛他们之间就只有简单的施恩人和受恩人的关系。
"为什麽?......"严逸闲显然是不太接受他的解释。
"没有什麽为什麽的。"
"我们不可以再开始吗?"他一副恳求的目光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儿。
澄皱著眉心,不解地回看著他,"什麽从新开始?开始什麽?"顿了一下,"我们应该什麽关系也没有吧,还是你依旧把我当成那个允庭?"说著,不禁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我......不是,只是......"
举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了,你快回你的家,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你要去哪?"严逸闲听到对方要离开,紧张地追问。
"我去哪干你什麽事。"不悦地睨了他一眼,那双失落的眸子让他不甘地补上一句,"我也有我的工作,不像你这大总裁什麽事也不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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