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啊......」
大腿间那涨大的火烫物体磨蹭著他的私处,连日的欢爱已经让他的身体学会分辨男人欲望的肢体语言,晕红著脸蛋儿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务,柔若无骨的身子攀上男人的肩膀,沈沦在雄性个勾引气息里。
眼看著伯爵大人的手已经解开了美人儿的腰带,美人儿的腿儿也勾上了伯爵大人的腰部、送上自己甜美的身子任君享用的当儿......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打断了伯爵大人可恶的偷情行动,更吓醒了忘了自己的任务与身份的洛伊。
「莱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记得敲门啊!还有,你又勾引了哪家的美人儿啦!这麽急色想把人家带上床,我没有看到也就算了,可今天让我看到了,怎麽还能容许你这样玩弄美人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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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人的洛伊红著脸想要推开伯爵大人,却因为全身无力没法动弹,只好暂时任由伯爵大人紧搂著他不放,屁股也继续坐在伯爵大人结实的大腿上。
「再说,与你欢爱过的人儿都会被你带坏,等你抛弃他後,你要这有著敏感身子的美人儿怎麽办呢?」
房间的三个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房内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与他们平行的窗户还有一条缝隙,说话的男人慢悠悠地从阴暗处走过来,拉开了左半边的厚重帘布。
「而且,无夜找你已经找到要疯了,你还不去准备开席,还在这里与美人儿厮混吗?」
在阳光的映照下,一张斯文俊美的脸带著微笑转向他们,轻轻地笑道。
洛伊看得呆了。
飘逸的气质,令人暖入心头的微笑,在阳光闪动著蓝光的及腰长发,还有那双温暖的紫眸。
他是谁?敢这样跟琪塔家的伯爵大人说话者,放眼雪家也没有几人的。
而且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比伯爵大人大。
「罗兰斯......好啦!我知道了。」伯爵大人悻悻地放开了怀中的美人儿,当然,是附加了几个亲亲还吻痕......趁著美人儿气力还没恢复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要开席还在这里发呆?!还敢说我!」
「我才不是发呆,我是帮忙找你找到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谁知,连一刻都不得閒啊!」
笑眯眯地看了看伯爵大人和他还搂在美人儿腰上的手。
「我说......你还要在这里跟我耗吗?」
「......」
「......」
伯爵大人海蓝色的眼睛与那双紫色的瞳眸对看了十秒......
乖乖地放开了美人儿的腰,伯爵大人如斗败的公鸡般亲亲洛伊的脸颊,跟他吩咐著:「我有事要先去处理,等下宴会开始的话我会抽空去找你的......」
一旁的青年插话:「莱安是名义上的主办者,今天会很忙。不如我来帮你照看著这位小姐如何?」
「不·用。」没好气地看著笑盈盈的青年,他转过头来继续对洛伊说:「我确实会很忙,但一有空我就会溜回来看你,等下宴会开始後你就待在我帮你准备的位子那里,千万不要乱走,长老对你已经有所不满了,我不想你再跟他起冲突......」
洛伊低著头,不言不语,在伯爵大人看起来就像是还在生气。
「别这样,洛伊,我不想你再受委屈啊......」
「好了!让你再罗唆下去,无夜会跟兄长大人发飙的。」青年拉著伯爵大人往门口走,「你的洛伊宝贝我会让人照看著,不会让长老靠近他百步之内,好吗?」
「罗兰斯,你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喂喂!」
青年在开门前对洛伊眨眨眼,绽开了一抹调皮的微笑。
「等你说完就天黑了......」
洛伊目送著伯爵大人被拉走时,对上了青年闪动笑意的紫眼。
「Have a nice day.」
无声地,开口对洛伊加了一句:我会帮你看好莱安,不让他招惹花草的!等下要好好安慰他哦!
「......莱安......」
从青年出现後一直都没有反应的洛伊,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花色豔丽的波斯地毯上。
阳光,刚好隐没在云层之後,整个房间更显得阴暗。
低著头独自想著自己的心伤,却发现地上又出现了一张塔罗牌。
女帝。
横著放的牌,让他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到底要怎麽解读这张牌。
算了,这大概是这家子奇怪的嗜好吧?怎麽到处都看得见这种占卜用的东西。
擦了擦眼泪......他还是捡起了牌,并且挺起了身子。
放下所有杂念。
任务,要开始了。
「罗兰斯放开我啦!这样很难看耶......罗兰斯?」
青年拉著他走了一段路,离大厅还有一大段距离时突然放开了他的手,静静地看著他们来时的方向。
「女帝,在恋爱中代表的意思是圆满或破灭。」轻轻笑著,他慢悠悠地对伯爵大人说:「看来,是掌握在你家宝贝身上哦!」
「......罗兰斯!」伯爵大人闻言,怒了:「话要说清楚啊!你现在在讲什麽我一点都不懂!」
「唉呀!若是让你懂了......」青年笑眯眯地弹了一下伯爵大人的额头:「那就一点都不有趣啦!」
「......」青筋爆出,「罗兰斯·A·凡西尔!」
「唉呀呀!」
罗兰斯笑眯眯地侧过身,让直冲过来的少年顺利抓到「跷班」中的伯爵大人。
「莱安·法·琪塔!你怎麽还在这里!婆婆在找你你知不知道啊?!都要迟到了!如果让宴会开天窗的话你就等著被长老还有婆婆剥皮了我跟你说......快点跟我走啦!」
被跩著衣袖手臂的伯爵大人丢了一个愤恨的眼神给刚刚挡住他视线害他没有看到少年冲过来的罗兰斯殿下。
卑鄙!
耸耸肩。
谁叫你是「在逃」的啊!
「莱安!你还在那里跟罗拦斯哥哥抛媚眼?!不想活了是不是!还不走快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唉哟好痛,无夜你轻点轻点,我自己走啦,你不要跩著我,唉呀!」
□□□自□由□自□在□□□
热闹的宴会,人生鼎沸是一定要的,其中夹杂贵妇的娇笑、中年大叔豪迈的大笑、少年的嘻笑、青年做作的假笑、老人家奸诈的讽笑;酒杯的碰撞声、寒暄的问候声、社交的交换情报声......一切的一切,明明是该习惯的,他却觉得从莱安离开他身边後,这些熟悉的东西也离他好远好远......
「唉呀!抱歉。」
一阵湿意袭上前胸,惊得他低头一看,胸前已被香槟泼湿。
有点恼怒地看向罪魁祸首,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斜挑的凤眼瞪了他,意思意思拿出手绢随意擦擦。
「不好意思,还是请您到後面的房间换下这件衣服吧!让佣人帮您处理一下笔较好哦!」
擦著他衣服的手倏地塞了一团东西在他的怀里。
心中一凛。
自己太大意了。
若这个人不是组织的人而是敌人,那他早就躺倒在地了。
怎麽会没有警戒心到这种程度呢?莱安给他的影响有这麽大吗?
「拉贵尔·亚,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哼。」
耳边听到女扮男装的女子用男子的嗓音低哼,令他的心神一震。
是啊!他可是组织里可以取得大天使称号的顶尖杀手,怎麽可以这麽软弱地比责任都推给莱安呢?
他自己的心,要自己来守护。
绝对,绝对不能再想著莱安的事了,要当作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不,他从来就不曾在自己的身边过......最好是不曾与他相遇过......
「多谢你的关心。还是担心你吧!大巫女的命我要了,而你,还是乖乖潜伏著扮演无声无息的探子角色吧!」
冷笑回应。
「你......」
愤恨的凤眼瞪著他好一会儿,牵起洛伊的手往後厅走去。
「不劳操心。你还是先换下这身可笑的贵妇装吧!免得任务失败了才来抱怨这衣服绊手绊脚。」
两人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宴会上,并且互换了衣服,再度回到大厅。
再度回到大厅时喧嚣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少,像是风雨前的宁静,一股诡异的气氛慢慢累积了起来。
「家主到。」
正门口鱼贯走入了一些人,厅里的人也依序在门口排成两行,微微弯腰,迎接他们的族长。
一如传言,雪家家主惯穿紫色服饰,一头过腰的长发早已白如雪色,那张俊颜冷淡没有表情,就像一个高级的瑭瓷娃娃,若不是还勉强看的出来在呼吸,恐怕会被误认成人偶。
家主的身後跟著的是俊美青年与清秀少年。
跟板著张脸的家主不同,美青年有著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路和众人点头微笑著。
「咦?」
那个俊美的青年,就是刚才在房间遇到的人。
「雪家主身後依序是梦占师、蛊毒师,接下来进场的就是大巫女了。你有没有专心在看啊?」
「......我知道。」
他是梦占师?!那这麽说来,那张牌是他遗落的?是无意,还是......
怎麽想都不可能是无意,洛伊的心中突现警讯。
「大巫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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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女来了。」
机械化地转过头,那身他永远忘不了的巫女服饰映入了眼帘。
头顶著凤冠,珠帘遮掩了面容,但洛伊永远也忘不掉,那之下的容颜曾经对他说过什麽话、做过什麽事......
十指豆蔻直直地伸向他、红豔唇瓣吐出的是伤人心的恶毒--
像你这样的堕落魔物......不该存在......
为什麽不死一死算了......
十支毒针无声无息地落入指间,冷酷的眼神紧盯著大巫女身上的空隙。
突然,像是有感应到他的视线般,顶著凤冠的巫女微微像他这边转了一下。
「......?!」
而跟在凤冠巫女身後的,却是另一个顶著珠鸾冠、同样服饰的巫女?!
「啊?怎麽会有两个?」
「......不是有两个,仔细看清楚,凤冠不一样。」
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发现两者的不同。
「那到底哪一个才是大巫女啊?」
「......恐怕两个都是。」
洛伊的声音很沙哑,带著颤抖,说出另同伴丧气的话。
另一个巫女是他当年从未见过的。
在他的印象里雪家的巫女每代只有一个,当任的巫女不在了,下一任的继承者才有资格戴上那顶凤冠。可直觉却告诉他先杀了後面的巫女......
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你说了等於没说啊!那我们的目标要算哪一个?」
「还用说吗?」塞了一把短匕首在同伴怀里,「两个都要。」
两人交谈之时,两位巫女已经走到了坐上主位的家主面前,正要拜下。
「那些配角交给你了。」
用力一推将同伴推向巫女身边的近侍,趁大家慌乱的时候,从离巫女最近的柱子旁窜出,一次五支毒针射向另一个巫女。
「小心。」
随著那声示警,第一位大巫女用力将另一位巫女拉至身边,并出手挡下毒针。
「有刺客!」
叮!
折扇一挥,五支毒针无一遗漏地同时落了地。
「?!」
没有想到大巫女居然有武功!
吓了一跳的洛伊不敢大意,随即转向想要继续攻击被大巫女拉至身後的另一位巫女。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那位大巫女的能力。
他和大巫女擦身而过的同时,向另一位巫女射出了五支毒针,并击出长鞭,直取大巫女的咽喉要害。
「啊啊......」
背後传来同伴的惨叫,使他些微分了心。
大巫女轻松闪过他的攻击,还趁隙向他的颈部重重一击、并且附加一记封穴。
昏倒在地前,他隐约瞄到那翻飞的珠冠下,姣好的唇形以及......
以及那双神似他最眷恋不已的、深不可测的海蓝色眼睛。
□□□自□由□自□在□□□
飞落的花瓣,色彩缤纷地宣告这豔丽的季节即将结束。
同时也是,萧瑟孤寂、严惩罪人的时节开始。
「呜呜......呜......我要回家......爹地......妈咪......爷爷......」
漆黑幽暗的地牢传出阵阵腐臭的气味,潮湿与阴冷的气息使得整座牢房越发显得令人望之生惧。
一座铁窗之隔,外面的世界却是五彩缤纷,正是一年之中最美丽的风景最後的绽放。
这个偏僻角落的景色之优美,对一个初到陌生环境、整天面对一大堆不认识却硬是要跟你装熟的老人大人小人......呃,是小孩子......的孩子来说,尤为一处可以放心休息一会儿的好场所。
「呜呜......好黑......妈咪翡儿好怕哦......呜呜呜......」
「......」
只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一直干扰他的听觉。
「呜呜呜......爹地翡儿好冷......呜呜......」
「......唉。」
「呜......咦?是谁?呜嗯......谁?」
拨开草丛掩盖的墙角,果不其然在墙边发现了一个斑驳生锈的小窗子。
光线不是很好,他只能隐约看到地下室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缩地发著抖。
看来刚才的哭音,应该是这小子造成的。
「......在问别人姓名之前,要先报自己的名字才是好小孩。你爸妈没有教你吗?」
「啊......我是翡儿。你是谁?」
「......法。」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啊?」
最後的夕阳从身後照来,使他在一瞬间,看到了小孩子脚上带著的脚镣。
那个封印......是专门为「魔女」所设计的,可以封住「魔女」的灵力。
「你知道翡儿的爹弟和妈咪在哪里吗?」看窗口的人不说话,小孩子倒是用他怯生生的童音又问了句。
虽然这对怕生的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极限了。
「......我不知道。」
如果,这个小孩子真的是最近族中盛传所谓的「魔女」,那麽他的父母......应该是不敢要他了吧!
他的父母,听说是现任大巫女的远房亲戚啊!怎麽敢要一个大巫女开金口所认定的「魔女」呢?
「呜呜......爹地妈咪怎麽不来接翡儿......呜呜呃......翡儿怕......呜呜呜......」
「......你不要哭了。」实在被那魔音传脑惹的很烦,他逼不得已地道:「我就是来接你的啦!要不要跟我走?」
「呜呜......咦?大姐姐是要来接我的吗?」乌溜溜的大眼睛含著水,毫无戒心地看著窗口的身影。
「......」他刚刚说什麽?
算了,不要小孩子一般计较。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他随手一挥,轻松地将铁窗丢开,垂入一条绳子到小孩子的面前。
「你若爬的上来,我就带你出去。」
在他的印象中,那只是他被吵的受不了了、再加上对大巫女的教导与个性(?)等等都不太满意,所有才导致他心血来潮放走了大巫女新抓到的、那位所谓的「魔女」。
总之,只是一次反抗罢了。
他永远记得,他牵著那个孩子走过大巫女面前时,那怨恨的女声。
「那个孩子......将会是你的劫数。你永远永远......都逃不开他的束缚。」
所以,那句话不过是那个能力不如他、靠山不如他(莱安注:所谓的靠山就是现任、也是当时的族长罗!)的大巫女,对他下的、不入流的诅咒罢了。
直到现在......他都是这麽认为的。
(尽管他家的梦占师跟他警告过,那次是大巫女难得会准的一次预言;尽管他家的族长大人也说,对他下诅咒不可能会成功;尽管上一任的大巫女、他亲爱的嬷嬷总是说,他命中的克星已经跟他见过面了......众人发现,当事人莱安伯爵大人还是不怎麽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就是了。)
(众人:......##......)
7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窗外,一整天耀武扬威的光亮,最算是要收工回家了。
只是,即将降临的、他最喜爱的夜晚,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愉悦感,唯有,那股子烦死人的焦躁在这个房间里缭绕,让人越来越不耐。
当然,以上这些表情,都隐藏在珠帘後,一丝一缕皆不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