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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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帮我做事吧?"
"那要看你的薪水待遇了。"
"爱干不干,不做事,就没饭吃,随你高兴。"
"诶,诶?我做,我做行了吧?我给你当苦力,行了吧?"
"你还得答应我,不许说谎,不许无故就不见人影,外出要和我打招呼。"
"就这样?"
"其他的看你的表现。"
"那戒指你还要不要?"掏出戒指,送到他面前。
曲款款一把抢过来,攥在手心里。"我先帮你保管,就当作是你的保证金吧。"
"诶,戒指可不是这么保管的,要套在手指上才行。"穆秦颂扒开曲款款的攥着戒指的手,把戒指套进了他的左手无名指,和他的相映成辉。他可是特地把尾指戒让人改成了两只男用的结婚戒。
他和他一起套在无名指,圈住彼此一辈子。
双手交握,相视而笑。
空气中海洋的气味,变成了幸福的气味。
伤害,苦痛,泪水,统统被大海带走,一去不回头。



番外二 钢琴
第一次见到他,是他十四岁那年和父母出席他父亲为他举办的生日会。那年,他七岁。
豪华的官邸,云集的上宾,处处都是华贵。
那时候,他从楼梯上走下来,高贵得一如童话里的王子。
陶瓷般白皙的肌肤,清澈的水样明眸,挺直的鼻梁,淡淡樱花色泽的唇瓣,也是水当当的。一袭白色小礼服,一切都是那么纯洁而高贵。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纯洁的心,一下子就撼动了。扑通扑通,狂乱的跳个不停,活像个心脏病患者。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大厅正中央的白色三角钢琴前,落座。举止优雅得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举手,手落,修长的手指在那黑白的琴键上演绎出炫丽的音符。
他不懂音乐,只是后来知道那是莫扎特的曲子。很温暖,很活泼的曲子。像是春天的山泉,跳跃的小鹿,蝴蝶翩翩,野花丛丛,让人从里到外的舒爽,自在。
他浑身仿佛被金色的光辉笼罩,唯美的近乎梦幻。
他醉了,醉的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眼睛里,心里,只装得下他。还来不及惊恐自己有别于他人的性向,就一头栽进了美好的初恋。
睡梦里,都是他浅淡的微笑。每一天,都好像做梦一般。
那时候,他会偷偷的逃课,跑去他的学校偷看他。无论多远,他总是轻而易举地从一群小萝卜头中认出他。
他永远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他的下巴,永远是高傲地抬起的。睥睨着世间的一切凡俗。
纯净,出尘。难以用笔墨形容的美丽。
即使他从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也在为每一次偷看到他的容颜而狂喜,像个疯子一样的欢呼雀跃。
那是他最纯真,最美好的时光。回想起来,都是被金色的光辉所包围,神圣不可侵犯。

一曲,在轻巧的尾音中终了,余音绕梁。
穆秦颂直勾勾盯着他的天使,陶醉了。
曲款款深深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名贵的钢琴就是不一样,音色的诠释都是超一流的。
"啪啪啪",唯一的听众穆秦颂卖力气的鼓掌,涎着笑,凑近他的天使。
"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他喜欢就好,穆秦颂无比满足。
"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名贵的钢琴?而且,我看了送货单上的地址,是从德国送过来的。你倒是说说看,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曲款款逼问,斜睨着穆秦颂。
"の......"糟糕,光顾着讨他欢心,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穆秦颂暗自叫糟,额头渗出心虚的冷汗。"那个,我跟穆琴歌借的,以后慢慢还嘛!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白痴?!借的?你给我说清楚!"
"好吧,我说还不行?你别气,别气啊。"
曲款款瞪着穆秦颂,嘴巴抿得死紧。
"穆琴歌现在不是穆秦集团的老板吗?那个......其实,我是后台老板......你知道,穆秦集团是黑道洗白的产业,穆琴歌怎么可能打理得好?再说,她也不是那群牛鬼蛇神的对手,所以,所以......对了,款款,今天张先生订了的十盆花好像还没送过去,我这就送过去,你别发火啊。"走为上策!
"你骗我!你该死的又骗我!"曲款款喊道,狠狠踢了穆秦颂一脚,跑回房间,"砰"地一声,摔上门,还落了锁。
穆秦颂自知这次真的把曲款款气急了,连忙跑到曲款款门口求情,也顾不得腿上的麻痛了。
"款款,款款,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还不行?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接受我,所以才骗你收留我,真的!款款,款款,你别生气,开开门好不好?"
"滚!你给我滚!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轰",穆秦颂不知道曲款款把什么东西给砸了,心里别提多懊悔,多担心了。唯恐曲款款盛怒之下,把自己给弄伤了。
"款款,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别弄伤了自己。款款,你听见没有?开门啊!"
"滚!你给我滚出我的房子!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该死的骗我,你混蛋!"
"我混蛋,我不好,你先开开门,好不好?你到底把什么东西给砸了?"
"我砸我的东西,干你屁事?!"
"不是 ,我是怕你弄伤自己。款款,开开门好不好?"
"我死了都和你无关!滚!从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我不要再见到你,永远也不要!"
"别说这种气话,你怎么我都行,就是别说永远不见我,款款,开门!"
"我让你滚!不然,我死给你看!"
"我滚,我滚,你别胡来,我滚,行不行?你别胡来,千万别胡来啊!"穆秦颂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曲款款做出什么伤害他自己的事情。
真是的,要知道,一开始他就不瞒着他了。该死的穆琴歌,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他装可怜,博同情?看,这下惨了吧?回头再找那个死丫头算账!唯恐天下不乱,生怕她唯一的哥哥不死。
一步步退出屋子,来到大门口,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唉声叹气,就像条犯了错误被主人赶出房门的小狗。
房间里该扔的,该砸的,曲款款都给砸光了,一个人坐在混乱的地板上生闷气。良久,忽然听不到穆秦颂的动静,恐怕他真的被他给骂走,结果,从透过窗子一看,那家伙坐在大门口垂头丧气的样子,满心的怒火一下子消失遁形,忍不住失笑出声。
曾几何时,堂堂的黑道大哥狼狈成这个样子?
他是真的很在乎他,是吧?
该死的混蛋,明知道他最痛恨他骗他,还是不老实。骗取他的同情,骗他收留他。不教训,教训,他一定会得寸进尺。
灵光一闪,曲款款狡猾地勾起唇角。
大门口看门的穆秦颂,莫名地打个寒战。
呼,怎么突然这么冷?亚热带气候,就是喜怒无常啊,要下雨了吗?
好冷,好冷啊!

"喂,你进来。"
曲款款冷冰冰一句招呼,穆秦颂立即跑进屋,满脸堆笑,极尽讨好之能事。
曲款款也不理睬他,摆好了饭菜,先行吃起来。穆秦颂先是呆愣了一会儿,见摆上了他的碗筷,也就安然落座,一边填肚子,一边观察曲款款的神色。
他这个黑道大哥,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换成别人试试,他早一枪崩了敢给他脸色看的家伙。曲款款,别说崩了,连一句重话他现在都舍不得说,小心翼翼都怕伤了他,恼了他。
报应!他自己也知道。
但是,不忍心,就是不忍心。
曲款款做饭的手艺不错,毕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此时,穆秦颂心思都在如何平息他怒火上,哪里还顾得上品尝滋味?填饱肚子就行。
"我洗碗,我洗碗。"见曲款款放下碗筷,吃完的样子,穆秦颂忙不迭自告奋勇申请洗完。话说,他平时最讨厌洗碗。
曲款款乐得当大爷,碗筷一推,离开饭桌,看新闻去也。
低气压!
穆秦颂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大吵大闹都比冷战强百倍。叹着气,哀怨的搞定所有的碗盘。一步一蹭,蹭到曲款款身边,受气小媳妇似的幽怨一坐。
"你还生气啊?我以后再也不会瞒你任何事,我发誓。其实,我现在也只瞒了你这件事。还有,也不算完全骗你。你知道,我之前失踪那么久,确实是穆琴歌担起了集团的重担。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集团内部又是龙蛇混杂。我回来了,怎么忍心自己的妹妹受那份罪?自然就成了她的后台。我就她这么一个妹妹,我不疼她,谁疼她?"很努力地尝试着解释,不时还偷瞄曲款款的表情。
"你去给我把房间收拾整齐。"
"啊?"穆秦颂一时大脑停顿,没反应过来。
"让你把房间收拾整齐,你听不懂啊?"曲款款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哦,哦,我马上收拾。这种力气活,留给我就对了。"明明是苦力,穆秦颂却和吃了蜜糖没两样,那叫一个美啊!
"喂!"
"诶?"
"收拾好了别忘了洗澡,洗干净点。"
"啊?"他每天都认真洗澡来着啊!莫不是他身上有什么怪味道吧?不会啊?他很注意个人卫生的。
红晕染上曲款款脸颊,好似天边醉人的晚霞,吸魂摄魄。"白痴。"曲款款娇羞地骂了一句,转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面。
这时,就算穆秦颂真的是白痴,也明白曲款款的意思了。如获大赦,喜上眉梢,活似灌足了老酒的青蛙,只差没美得呱呱叫了。
嘿嘿,他原谅他了,而且,而且......美好的夜晚快到来吧!

利诱之下,穆秦颂跟打了兴奋剂差不多,没多长时间,就把曲款款破坏的东西收拾干净,还仔细擦了地,生怕留下什么尖锐的渣滓,刺破了他的脚。
刚进入曲款款的房间时,穆秦颂着实吓了一跳,温文尔雅的他,破坏力竟然如此惊人。连衣柜都给砸出一个大洞,宣告报销。其他的什么灯具啊,摆设啊,就更别提了,和经过战争洗礼没什么区别。
穆秦颂这叫一个汗颜,无比庆幸如此惊人的破坏力没有用在他身上。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不是打不过他,他哪里舍得动他半根汗毛啊,现在。疼都来不及疼呢。
把自己洗个一干二净,香喷喷,穆秦颂急切而亢奋地等待着曲款款前来献身。不是第一次要他,也不是很久没要过他,可是,他还是兴奋得一如初尝禁果的青涩少年。谁让曲款款主动提出要求的次数屈指可数呢?
曲款款没让穆秦颂等待太久,就一身妩媚地含笑而来。
推倒穆秦颂,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主动献吻,把他迷得魂不守舍时,一路沿吻至他的下腹,途经之处,无不让穆秦颂抓狂。
"款款......"深吸口气,吟诵他的名字,穆秦颂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为了他的妖娆。
曲款款冶艳地笑笑,灵巧的解开他硬挺下身的束缚,让他亢奋的分身一下子跳了出来,耀武扬威。先是挑逗的爱抚,再是轻含入口,深吞,轻吐,勾挑,每一个动作,都令穆秦颂兴奋得战栗,几欲喷发。
"款款,不行了,要射了......款款,款款......"即将冲上巅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优待一齐撤离。穆秦颂被卡在最痛苦的时段,热汗直流,瞪着曲款款。
"款款?"疑问。
"不给你点教训,你不长记性!剩下的你自己解决,我去客房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靠近客房半步,敢对我来强的,就给我滚出这里!哼!"冷哼一声,曲款款傲然离去,把可怜的,倍受欲望煎熬的穆秦颂抛弃在最残忍的境地。
"啊--"穆秦颂扼腕,痛苦地嘶吼,还参杂了更多的无法纾解的窒闷渴欲。
他会死在他手里,一定会!"款款--"痛苦的哀嚎充斥整个温馨的房子。
聆听着穆秦颂的哀嚎,嘶吼,曲款款蒙住被子,得意开怀地笑着。
活该!他可不是过去那个好欺负的曲款款了,还想骗他?可要掂掂他自己的斤两。
自己送上门,就不要怪他了。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曲款款,你这个磨人的小恶魔!"
上帝都听到了穆秦颂的狂号,抚着胡子轻笑。
还是五颜六色的人间更美丽啊......


番外三 伤痕
穆秦颂是被曲款款的呻吟,梦呓惊醒的。
醒来时,还是午夜时分,一片寂静,因而突显那呻吟的凄楚,撕厉,让人肝肠寸断。
他死死拽着他的睡衣,指节都泛了白。冒着冷汗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瑟瑟发抖。长而浓密的睫毛不住的翕动,抽搐,似乎经历着惊心动魄的战争,挣扎。
曲款款痛苦的样子,撕扯着穆秦颂的内心,他知道,他又梦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罪魁祸首,就是他。
那些可怕的伤痕,是他现在无论怎么努力平复,都无法消褪的。他的全新呵宠,并不能驱赶他的梦魇。总是不时的来蹂躏他脆弱的心思。
他要怎么做,才能将他彻底从梦魇中解救?
"款款,款款,醒醒,你做梦了,快醒醒。"轻轻拍哄着他,轻轻吻着他的额头,轻轻将他从噩梦中呼唤。唯恐过大的举动,惊吓到此时无比虚弱的他。
"嗯......"曲款款倏地抱紧穆秦颂,汗湿的脸蛋埋进穆秦颂颈窝,不给他看到他又忍不住留下的眼泪,不同于过去的骄傲,不肯让他发现软弱;现在是不想让他心疼,自责。
往昔的那些事,不怪他们其中任何人,纯属造化弄人。
现在的他,一心对他好,就够了。
"没事了,没事了。"一边吻着他,一边柔声安慰。最后寻得他的唇,印下柔情的吻。
曲款款主动的把这个吻扩展为激狂的吻,然后带着激情的浓雾,用朦胧的眼睛,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穆秦颂自然不会拒绝,轻轻附压下身子,用吻和爱抚,巡视他的每一个毛孔,关照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下腹,是他烙印上的"罪"孽。他的后背,有他为他遮挡的弹痕。他的大腿,还有他刻上的刀痕。他完美的身躯,都是他曾经摧残过的印记。
每一次看到,都是浓重的自责,都是铮铮铁证,控诉着他过去的残忍。催促他更加全心的去爱他,呵护他,来弥补这些无法褪却的历史。
"款款......款款......我会对你好......以后永远对你好......"
步入癫狂的同时,他如此宣誓,让他永远记在心里,抵抗他的那些伤痛。
他把他的泪水,统统吞入腹中,不让它们来忧伤他的神情。
他会让他快乐,用他的全部身心。
从今,直到,永远!
以命为誓,致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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