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男妾Ⅱ————遥舞音稀
遥舞音稀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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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颜......"
"翎儿,你说,你自己说,我回尊重你的选择的。"洛青颜妥协,他就不相信自己对他的好会比不上两个对他来说认识了还不够一天,甚至同时是把他绑架出山庄的人。
"我、我不想回去庄里了。"陆翎咬咬牙,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无论他们谁说的是真的,他都不想回去那个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山庄,他不想继续受其他人的冷眼。
"听到了没有,洛青颜。"柳啼霜轻笑著。
"洛庄主,希望你不会食言。"长孙谚也走到陆翎身边。
"翎儿......"洛青颜看著他。
"庄主的恩情翎儿一定会回报的,希望庄主......"
"不要说了。"洛青颜打断他的话,"保重,我们很快会再次相见的。"
说完,人一跃,就离开了。

(十一)

洛青颜的干脆反而让陆翎愣了好一会,他这样算是默认了吗?
"你们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吗?"陆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两人。他目前对那个"陆翎"知道的并不多,长孙谚他们没告诉他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就是他自己的一种抗拒知道的心理,所以他也没有问。有谁能接受自己的记忆里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这种事情,他迷惑,他也害怕,不知道如果确定了一切之後自己又该怎麽面对。
当陆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时候,不禁苦笑了下,原来自己潜意识里也已经开始怀疑现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了。看来他的接受能力也很强呐!
长孙谚走过来搂了下他的肩膀,"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是休息时间哦,应该睡觉。"柳啼霜走到陆翎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又偷了个香,然後就高高兴兴的的拉著他向房间走去。
被强行拉著走的陆翎涨红了脸,显得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随著前方的人走,他真的搞不动柳啼霜,明明长得比他好高大,怎麽就像个小孩子似的,都不知道是多少岁的人了。
多少岁?陆翎猛的站住了脚,在他的记忆里,是八岁那年被洛青颜带会庄里的,那时候的洛青颜还不是庄主,而自己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大概七年时间吧!但是......七年吗?那自己应该是十五岁?
陆翎呆了,这根本不可能吧!虽然他自知自己的身材骨架比平常的男子要显的纤细很多,秀气的脸也让人不容易看得出是多少岁,但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的。庄里也有不少小厮,只要一对比就很明显的了。
"怎麽了?"e
听到长孙谚温柔而带著担心的声音,陆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这时的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挺下了脚步,而依然被柳啼霜握著的手已经冒出了很多冷汗。
陆翎低著头,沈默了一会才答道,"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抱你吧!"长孙谚话一落就把人扛上了肩膀,同时柳啼霜也巧妙的一闪,让陆翎仍被自己握住的手不被扭伤。
陆翎被吓得"哇~"的大叫了一声,看著那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动作,半天才回过神来,"放、放我下来啦!"还有,这是抱麽?头朝下倒垂著,很辛苦的。正扛著他的人很明显是故意的。
"忍耐一下吧!马上把你送到大床上。"柳啼霜呵呵笑著,跟上长孙谚的脚步。
很快,陆翎再次被两人压到了床上......

由於陆翎坚持要独自骑一匹马,两人也只好由著他了。知识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两人都担心著他会不会突然掉下马来。於是三人就用著很慢的速度前进著,而陆翎则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小心护在中间。
陆翎被神经兮兮的两人弄得哭笑不得。
"我不会掉下马的。"陆翎再三申明,像他们这种龟速,也许走路还更快些。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长孙谚答。
"慢慢走,好欣赏风景嘛!"柳啼霜言。
陆翎叹气。
眼看太阳就快下山了,而他们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不加快速度,今晚就要睡慌山野岭了。
於是,已经在後悔为什麽中午不多吃点,害得他现在就已经饿了的陆翎妥协了,坐到了长孙谚的身前,而他本来骑著的马则被柳啼霜拉著一起跑。
三人终於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了一家客栈里了......
接下来几天陆翎轮流跟长孙谚和柳啼霜同乘一匹马,不是他不想独自骑一匹,而是他的那匹马已经被长孙谚强制性的卖掉了,借口是钱不够了。
钱不够,陆翎是不可能相信的,其实任谁看著他们每天吃好喝好的都不会相信他们没钱吧!
"我们还有多少天才到啊!"每天都在马背上颠簸著,陆翎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看看赶了一天路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另外两人,陆翎叹气。
"很难受吗?"长孙谚坐到床边,理了下正趴在床上的陆翎那刚洗过还没干透的头发。
"还好。"就是累的不想动,也不能说这是难受。
"我帮帮你吧!"长孙谚说著双手按到了陆翎的肩上,帮他揉捏著。
"我也来。"柳啼霜爬到床上,学著长孙谚在陆翎的腿上揉揉捏捏的。
是太舒服了,也因为实在太累了,陆翎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十二)

睡梦中,陆翎感觉到有什麽在自己身上游走著,温温热热的,感觉似曾相似,却又有种抗拒感,很难受。肌肤上有点凉飕飕的,就像身体没有了衣服的掩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那样,他讨厌这种感觉,却不明白为什麽......

周围很暗,很感觉很陌生却像在哪见过,身体无法动弹,是被什麽压制著。还有人在撕扯著他的衣服,还有难听的辱骂声,他想喊救命,喉咙却无法发出声音......
"不就是少庄主养的药童嘛,啧啧......看他这身子......"一个男人猥琐的啧啧两声。
"看就知道多贱!少庄主只不过顺手把他捡回来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另一个人恶狠狠的说著,手却贪婪的在他身上游走著。
到底是什麽人,他们到底想做什麽......好恶心,不,不要碰他......
"不......"身体像被撕裂开来,好痛好痛,那些人在玩弄他的身体,他们怎麽可以这样对他......

柳啼霜正俯首在陆翎的脖子上,细细的轻咬著,就像以前他对陆翎的挑逗那样。双手温柔的在他身上抚动,感觉著怀中人儿的轻颤。已经很久没有这麽碰过陆翎的,从他们开始冷落他开始,直到前几天他们终於把陆翎带回身边。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忍耐著,平常那几个亲吻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想能更明确的感受到陆翎的存在,想碰他,想把他抱在怀里疼爱著。
柳啼霜本来还想趁陆翎睡著多吃些豆腐的,却被他的那声尖锐的"不......"给吓了一跳。
抬头看像怀里的人,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醒了他,也正准备道歉,却发现陆翎根本没醒,紧皱的眉说明著他正在噩梦中苦苦挣扎著。
不知道他梦见什麽,柳啼霜只觉得应该马上把人叫醒,"翎,醒醒,翎......"
柳啼霜轻拍著陆翎的脸,却没有得到回应,见陆翎越来越痛苦,情急之下只好抱起人就猛摇,"快醒来,那只是梦,醒来就没事了,醒醒呀,翎!"
长孙谚这晚是住在隔壁的房间的,还没入睡就听到柳啼霜著急的声音,马上就下了床跑到隔壁,当他踢开门,看到的正是柳啼霜摇著陆翎。
"怎麽了?"长孙谚说著也快步走到床边。c
"是做噩梦吧!却叫不醒呀!"柳啼霜看向长孙谚,希望他有什麽办法。
就在同一刻,陆翎正慢慢的张开眼,双眼空洞的看著自己前方好一会才恢复焦距。
陆翎有些惘然的看著长孙谚跟柳啼霜,眼中带有的是明显的恐惧,张嘴想说什麽,却发不不声音来。
"是做噩梦了吗?"长孙谚坐到他身边,柔声问著。
陆翎只能点头,那个梦并不清晰,但梦里的那种恐惧那种痛却很清楚的留在他的脑海里,怎麽也摆脱不了。
柳啼霜下了床去给陆翎捧了一杯水过来了,陆翎依然颤抖的双手却无法将杯子拿稳。
长孙谚接过杯子,小心的递到陆翎嘴边,"来喝杯茶,没事的那只是梦而已。"
陆翎乖顺的把茶给喝完,然後又顺著长孙谚的动作躺会床上。
"如果觉得怕,你可以把那个梦说出来,说出来後感觉就会好很多的。小时候我每次做噩梦你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听我说的。"柳啼霜微笑的看著陆翎,试图让对方把神经放松一点。
陆翎点点头,"梦里很暗很暗,那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在嘲笑我,撕扯著我的衣服,他们後来还、还......"陆翎咬咬唇,无法说下去,在梦里那些人粗暴侵犯著他的身体,很痛很痛......
长孙谚跟柳啼霜对望了一眼,他们猜得到陆翎没说出口的是什麽话。
陆翎颤抖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不知道为什麽,我像是很清楚那些都是山庄里的人。梦里我很痛,身体就像被撕裂开那样,很真实的感觉......但我不觉得我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真的不......"
"我想,那不是你的记忆。"长孙谚伸手把被子拉下一点点,不让他闷在被子里。
"但是......"
"我也是这麽觉得的。"柳啼霜也坐到床上,"那应该就是你现在的这个记忆的真正的主人的经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那个人现在会在哪里呢,或者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了?陆翎微微垂下眼,没再说话。

(十三)

那麽现在的我到底算是谁?陆翎在心里自问。
按他们的说法,他就是陆翎,这没错,但他是陆翎的同时又并不是真正的陆翎,他拥有的并非陆翎的记忆。那属於陆翎这个人的真正的记忆呢?
心里很难受,他接受了长孙谚跟柳啼霜的话,那麽也得接受洛青颜的欺骗。他为什麽要这麽做?陆翎不明白,即使是在他现在的记忆里,洛青颜也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他怎麽会做出这种事情。
很混乱,头脑越想越乱。
如果无法找会本来的记忆,那他就不是他们爱著的那个人了,那麽那两人对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真正的陆翎那麽好吗?

陆翎一夜的无眠换来了一双熊猫眼,第二天差点爬不起来,最终还是糊里糊涂的被抱上马的。
抱紧了怀里昏昏睡著的人,再看看旁边不停的打著哈欠的柳啼霜,长孙谚好笑的摇摇头。
"你们昨晚干什麽去了?"长孙谚似笑非笑的说著。
"就是什麽也没做才让人郁闷。"柳啼霜再一个大哈欠,昨晚长孙谚回他自己的房间後,他也就打算继续睡觉的,但也许是受到噩梦的影响,陆翎一直睡不著翻来覆去的,他也跟著他一起失眠了。
"昨晚翎儿会做噩梦有一半原因是你造成的吧!"
"......"柳啼霜无言以对,只是不解为什麽长孙谚这也能猜到,陆翎之所以会做噩梦也许就是他的小动作引发的,"我只是想碰碰他而已。"
之前长孙谚对他说过,要他别对现在的陆翎戏弄得太过火,毕竟现在的并不是他们熟悉的陆翎,也不是熟悉他们的陆翎,他们都不知道现在陆翎的记忆里的真正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们更无法得知这些记忆对陆翎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虽然现在的陆翎的性格跟以前的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记忆不同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的。"他自己也同是这个样子,但他目前还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他其实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陆翎。
"翎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还能恢复以前的样子吗?"柳啼霜难得的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其实我刚知道陆翎已经不记得我们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我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这世界怎麽奇妙得连一个人的记忆也可以换掉甚至再修改。"
"洛青颜并不是普通人。"长孙谚想起了那个能轻松的把人从这个时空送到另一个时空,又经常在不同时空旅行的女人,这次也许只有她才能帮助他们了。但他要怎样才能找到她,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无法联系到姐姐那边。
"如果翎变不回来了怎麽办?"想到这柳啼霜觉得自己的心在发痛,难道属於他们三人的回忆要就这麽从陆翎身上消失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长孙谚爱怜的再用力抱抱他,并在他额上轻轻的印下让人安心的一吻,其实最不安的人是陆翎吧!
"无论最後结果怎样,翎儿始终是我们的翎儿,这一点不会变的。"长孙谚轻声说著,是说给柳啼霜听,更是说给怀里的人听,如果真的无法找回陆翎真正的记忆,那麽就让他们给他创造新的属於他们的回忆。
"恩。"柳啼霜应了一声,是啊!陆翎永远是陆翎,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一点的,更何况他们还没开始努力呢,怎麽可以先想这麽消极的东西,这就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吧!
这天他们走得很慢,距离慕洲还有大概一天半的路程,也不需要太急,家里的生意并不需要他们操太多心。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後,三人才找到间比较好的客栈,才刚进入大厅,就见到了不怎麽想见的人。
青驼山庄的副庄主白柳微笑的看著进来的三人,一边悠哉尤哉的喝著酒。
陆翎一见到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停在那不敢动了。不是白柳长的凶神恶煞,相反他是个总是带笑的长得也挺俊俏的男子,只是他的笑很多时候是没有温度的。陆翎怕他,但说不出原因,在庄里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怎麽接触到这个人,但他对他却是出自本能的一种害怕。
长孙谚跟柳啼霜对这个人更没好感可言,当日就是他光明正大的虏走陆翎的,他们敢肯定他是有预谋的。
两人只是看了那叫白柳的男人一眼,就护著陆翎走向更里面的地方。只要那个人不是来阻碍他们,他们也没必要跟他有什麽牵连。
"三位公子是想住宿?"掌柜眼见三人的衣著就知道是哪个层面的人了,堆满肥肉的脸顿时笑得更灿烂。
"给我们一间上房。"长孙谚说道。
"只要一间房?"掌柜以为自己听错,再次确认,明明是三人啊!
"是一间,然後把最好的菜式给我们端去。"长孙谚继续说道。
"是是。"掌柜不再多言,招来小二带三人上了楼。

(十四)

关上门,三人围著桌子坐了下来。
柳啼霜给陆翎倒了杯热茶,"有我们在,别担心。"
陆翎微微惊讶的抬头看向柳啼霜,没想到他会出言安慰自己,看著他好一会才微微一笑,"恩,我知道了。"
心顿时安了下来,这是被保护著的感觉,跟以前在庄里被洛青颜护著的感觉不同。
"吃了晚饭,梳洗一下就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对於那个白柳,长孙谚打心底产生一宗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陆翎在被抓走後遇到过什麽,就刚才陆翎的反应来看,无论是对现在还是本来的陆翎来说,应该都不会是什麽好事。
过了好一会,长孙谚才问道,"翎儿,你为什麽怕他?"
陆翎捧著茶杯的双手颤了一下,带著点迷惑的看向长孙谚,不是很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问。
而柳啼霜也带著点不解的看著长孙谚,毕竟陆翎才刚安心下来,怎麽又提起那个人呢?
"不能说吗?"长孙谚问,看著陆翎的眼中带著小小的失落。
"不,不是的,只是......"陆翎苦笑著,"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在我的记忆里,跟耳二庄主的接触并不多,他也很少会回到庄里来的,但我每次见到他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东西给忘掉了。至於对他的恐惧感,我也说不清楚,真的不知道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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