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朝秋月夜————MYTH103(winding90)[下]
MYTH103(winding90)[下]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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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想走吗?」小安好奇的问道。
「想!当然要走!感情至死不渝,永世不分离耶!我要永远和阿宝在一起!我们现在就去~~那个绵羊桥好像不错,走~~~~」
「放开我~~~~」
小阿宝的声音拖得走长,还是被小凝阳子给拉走了。
「至死不渝,永世不分离吗?」小安喃喃地说道...老师今天出差去了...不在...
「小安!怎麽样?还顺利吧?」来者不正是混帐大哥吗?把工作都丢给我...
「大哥!你...」
「小影呢?小影呢?」
小安嘟起红唇,死大哥就只想找小影,我工作得这麽辛苦也不夸个一句...哼...算了,谁叫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咧?
「在那里。」小安指了指一个人群包围的地方,「在那围了好久了...人是一匹一匹换。」
「什麽!」小花凛千冲了过去。「小影你在做什麽...咦?」
踩过人群走到包围的最内侧,发现小影身後的立牌:
贩售物品:小影的第一次鹊桥行
起标价:50元
目前最高出价:10050元
最高出价者:路人甲
......
「这是在干什麽!!!!!!!!!!!!!!」小花凛千爆炸。
小安看向大哥大吼的方向,那里可真热闹呀...这麽热闹的气氛,好像只有小安一个人感到寂寥...因为心上的那个人不在...
突然,校园广播传出了优美好听却致极恐怖的恶魔声音...全校师生人人背上窜升寒意。
「操场上的人不想死的,通通给我回教室!那些有的没有不属於学校的东西,如果不想成为今日营养午餐的材料,立刻给我解散!!报告完毕!」
顿时,所有人狂奔回教室,所有的动物能飞的都消失於天际,能跑的险些撞破学校围墙,原本人山人海的操场在短短二分钟後沙尘飞扬、渺无人烟...只剩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呆住的小安还留在原地。
「PS今日违法收费全部充公!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广播又一次响起,小安愣了愣才带著所有所得往办公室走去,某处的小花凛千又是一阵怒吼。
「老师?」轻轻推开门,小安小心地探头往里看,关翰清的个人豪华办公室里,一条身影伫立。
「进来。」那人一没有回头,只轻轻一声命令。
小安乖巧地走到那人身边,睁著大眼猛瞧著对方高瘦的背影。
良久後,关翰清才低咒一声『杀千刀的!』,小安直觉老师骂的是大哥。
关翰清转过身来,一把将小安抱起,走到床边将人放在大腿上。
为什麽有床?因为是豪华专属办公室...
继续。
「花凛千那死小鬼!竟然趁我不在让你这样抛头露面!我绝对要他死得很难看!」关翰清愤愤地碎骂著。
小安看著最熟悉的老师,忍不住轻笑,但眉头仍然锁著,有些寂寞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怎麽了?」关翰清立刻发现怀中人有心事,柔了声音问著。
「老师...你也跟小安走鹊桥好不好?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喜欢的心情永不改变,仅管老师去了远方,我还是能从心上搭起的无形的桥走到有老师的地方。」
「呵呵...小安想念老师了?我不过是出差一天罢了...」关翰清因为怀里的人可爱的告白而开心。
「是的,小安很想老师。」
难得的直接和坦白,平常明明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家伙...关翰清微愣後,温柔地弯了嘴角,眼神注入了更多爱恋。
「放心,不用走什麽鹊桥,只要你想见我,就算我们位在银河的两端,我还是会用尽一切方法来到你身旁,鹊桥在你我之间,根本不需要。」
因为那温柔的话语,小安就像被光围绕,眉头终於舒解,开心地笑了,抱紧那温热的臂膀,想要永远这样贴近,一定能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人生的尽头。


春江番外---隐裘
天上仙宫中,有一人胸口朝下趴卧的姿势飘浮地悬在案前,双脚後勾时不时盪呀盪的,一手扶在颊边,另一手则是用拇指与食指捏著几张写满优美端正字体的公文,那人有一张平凡且年轻的面孔,一双细长的单凤眼和白晰得好似透明的肌肤,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一身炫丽的七彩长袍,少见的华丽。
此人正皱著细长的眉毛,微微鼓著双颊,盯著眼前这几张如成群白蝴蝶般翩翩飞来,催他尽快解决问题的公文。
「朱雀神君违反神令,私自与凡人定立誓约,无视原立誓之人---天帝的权利,还时常翘班下凡游玩...请仙官将其带回处置。」
「白虎双神受下品狐妖媚惑,怠忽职守,擅离岗位,......最新消息指出,曾在青海见到其游乐踪迹...请仙官将其二神带回处置。」
「玄武神君擅离职守,蓄意伤害凡人,知罪後潜逃,...请神官将其带回处置。」
「四方神君有三位行踪不明且皆为代罪之身,恐造成神界动盪,...请仙官将下凡历炼多年之青龙神君带回,回归神位,护卫天地之安定。」
.........
眉一挑,手一松,写得满满的公文如雪片般散落一地。
「脑筋有问题才去找神兽麻烦,更何况一次要对付四个...」
隐炎子维持一手支著下颚的动作,头不动,一双黑眼珠子在所处的办事厅里瞄来瞄去,只有他一人的室内宽敞冷清得说句话都有回音,这麽无聊的地方难怪他兄长鬼渊子会那麽想放假...待久了,不疯也变傻...
看这间办事厅如今这样宽敞宁静,很难想像昨天以前可是被推积成山的卷轴文书塞得满满的,几乎找不到任何落脚的位置,看来鬼渊子待忽职责许久了...
渐渐被更深沉的宁静笼罩,隐炎子垂下支在下颚的手,立起身来就往门外去。
一路像个幽魂般飘到鬼渊子天上的别院,那座飘著百花香气、古色古香的小院落如今已被隐炎子给霸占。
进门,没在大厅停留,直直往书房飘去,轻轻推开没阖紧的房门,就看见一抹黑影在书房的角落哀声叹气。
黑影蜷缩的角落旁一步的距离是书案,上头只馀几本有些厚度的卷宗,再另一边则是好几堆高高叠起几乎快接到屋顶的公文书册,而这些数目可观的文书显然已被处理过了,因为原本是放在书案上的。
打量完那堆多得不可思议的书册後,隐炎子继续飘到黑影的身後,就听黑影不断发出忿恨的话语。
「可恶...如果我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混蛋...隐炎子你给我记住!!!」
被点名的隐炎子没有表现任何不满,来到黑影背後,伸手一扯...
「呀!!你做什麽扯我斗篷!!!」
来不及阻止,黑斗篷之下一位嫩生生的少年穿著裸露出浑圆肩头的吊褂长袍在灯下显现,有一头漫金色的短发和光泽的麦色肌肤,一双金绿色瞳孔的桃花眼怒瞪著,珍珠粉色的唇紧抿,圆圆的脸蛋因怒意变得红粉,散发的气质太过狂狷而耀眼,与这缥缈閒逸的天界格格不入。
「你那程度的伪装对我无效,还包得黑漆漆的有什麽意思?」将手中的斗篷随手向後仍,隐炎子带著轻挑的神色如此说道。
「我爱穿,要你管!」送了隐炎子一个大白眼,裘理回头继续刚刚的事情。
裘理跪坐在地上,膝前放了一张大圆镜,圆镜之上的影像并非裘理稚气的脸蛋倒影,却是许多人围绕著一对抱著强褓婴孩夫妻的画面。
看著那对夫妻洋溢幸福的表情,裘理心上就是一痛,觉得刺眼得难受,一别开脸却对上一双墨黑深幽的眼瞳,一双读不出情感的眼睛,心里不禁疑惑,为什麽里头什麽都没有...
直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轻吐在双唇上时,裘理才回过神来,紧张得立刻向後挪,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靠这麽近做什麽!」
裘理红了双颊对隐炎子怒斥一声,但隐炎子充耳不闻,只是直直地望进裘理金绿色的双眼,似乎想窥探些什麽的眼神,像两个想将人魂魄摄入的黑洞。
「走开!」对於隐炎子的窥探感到一丝恐惧不安,裘理乾脆抬脚将人踢开。
隐炎子也没躲,原本飘浮在半空的身体被裘理一踢便直直地往墙上飞去,但在撞上墙面之前就已稳住了身形,微微歪著头,一脸思考的表情。
裘理对於隐炎子常常出现神游太虚的情形早见怪不怪了,在他遇上隐炎子,然後用结界将他囚禁在祭司塔的五年中,早就将隐炎子任性、任意妄为与想法奇异的性格看清了,虽然是自己将人囚禁起来,却老是有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若不是隐炎子有利用价值,若不是为了他的单于大人,他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五年在祭司塔中的朝夕相处,现在筹划多年的计策已告失败,为何自己还得待在看得到这家伙地方呢!!
裘理看了看书案上仅剩的书册,又转头去看镜子中那对幸福的夫妻,眉眼闪过几抹酸楚後整了整表情,露出强势的神态面对换了个姿势仍在思考中的隐炎子。
「你要我帮你批阅的公文我都做完了,快让我回凡间!」
听了裘理的话,隐炎子稍稍回过神来看一脸坚决的裘理,墨黑的眼珠子在裘理身上转了几圈後,缓缓飘到仍然坐在地上的裘理面前,蹲下身来,又是同样窥探的眼神与裘理直直对望,裘理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後,心知不让隐炎子看个够,隐炎子是不打算回神了,只能认命地回看隐炎子那双深幽却有些空洞的黑眸。
对看了好半晌,隐炎子奴奴嘴後,终於说话了。
「你那麽喜欢他?」
「你...你说什麽?」裘理金绿色的瞳孔瞬间收缩,难道他藏在心里的事,真的就这麽会隐炎子看出来了?
「那个人...」隐炎子移开对视的双眼,低垂著看向一旁,同时用下巴指了指看去的方向,裘理一偏头,了解到隐炎子指的是地上那面圆镜。
「你喜欢那个男的对吧?叫...什麽来著...乌珠留?」
隐炎子带著有些世故的表情又回头盯著裘理的脸看,裘理脸上是近乎惊吓的震惊,然後渐渐脸色由惨白变得通红,是羞是怒分不清楚,珍珠色的唇开阖了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然後用力别开脸不去看隐炎子那好奇地等待答案的表情。
「你懂什麽?他对我的意义是非凡的,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是绝对的...像你这种...你这种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需要,什麽都不放在心头之上的没血没泪的人,你才不会懂!」语气变得激动,裘理转回头,眼角含著泪水却仍然不甘示弱地对著隐炎子骂道。
隐炎子眨了眨眼睛,看著咬著下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的那张盛满酸楚的脸,有一丝疑惑。
「可是他对你没意思吧...」
说者无意,但听者的心上被插了把冰冷的刀。
「你为了他做那麽多事,当果他根本就不在意。」
又一把...插上裘理的心房。
「连你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开心地祝福你,一点都不留恋...」
再一把...
「而且他都已经成婚了...」
裘理心情如乌云密布,双手伏著地,低垂著头,承受隐炎子给他的打击,他知道隐炎子说的都是事实...他不得不接受...可是...他还是无法放手...
隐炎子手支著下巴一脸研究地看著旁边的圆镜,里面的那对夫妻正是乌珠留单于与他的妻子一同拥抱著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两人脸上都洋溢著满满的幸福,一同接受族人的祝福。
「怎麽看怎麽甜蜜蜜,你要想破坏是很难了...」
「我才没有要破坏!!!」
打雷了......
「那你干嘛一直吵著要回凡间去阻止乌珠留的婚礼?」看著大声反驳的裘理,隐炎子仍然一双没感情而空洞的眼神。
「我...我只是觉得那女人配不上单于大人...应该选个更好的...」裘理被问得心虚,回答就少了些底气。
「但是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还是一直吵著要回去。」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威胁我不把那堆多得吓死人的公文搞定就不放我回下界!!结果我花了一整天拼死拼活把那堆东西看完之後...却...却...」
「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处理完了结果孩子也生出来了...」隐炎子好心地把话接下去,而裘理挫败地垮下了肩膀...
「还不都是你害的...反正我已经把东西处理完了,你快让我回下界。」裘理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漫金色的头发。
有神职在身的人能任意上下天界,而非神职的人就须要令牌或由神职在身之人带领才能通行,裘理是被隐炎子绑到天上来的,身上根本没有令牌这东西,所以要回凡间就必须拜托隐炎子。
有个规定是只要下到凡间,必须待满一年才能回到天上,但是隐炎子与他的兄长鬼渊子约定代班一百五十天,在人界就是一百五十年,他若是下到凡间,就必须待上三百六十五天,回到天上也才过了一天,明显是不划算的,所以隐炎子怎麽也不肯下凡...。
「你为什麽那麽喜欢他?」
正打算起身的裘理被这麽一问,又跌坐回地上去,瞪著一脸好奇的隐炎子,知道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一辈都别想回凡间,自己怎麽就招惹到这煞星,这算什麽?之前关了隐炎子五年所要负出的代价吗?
「因为他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顿了一下,裘理继续说。
「你知道的我们修道得果的生命很长,永远的生命漫长得令人失去了对事物的兴趣,对生活的热情,没有目的地一直走在这看不见终点的生命道路上,我在成为奴尔族的祭司有五十几年了...却在二十年前我发现我的能力在消退,不再强大,不再能接收上天的旨意,失去成为祭司的资格...这样的我,离开了祭司这个职位...我还能做什麽?只不过是个一身术法却毫无用处的老人罢了...」
「所以你曾经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隐炎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裘理回忆的脸,原本缥渺然後渐渐增添了几许光彩,由其是说到乌珠留的时候...脸上散发著不一样的光芒。
「当我布置好一切要结束我这段空虚毫无意义的生命时,单于大人闯了进来,那时正下著雪,他小小的,一张脸被冻得红通通,似乎是迷了路才跑到我这来,他扯著我的衣袍笑得傻傻的...很可爱...他问我在做什麽,我告诉他我要死了...因为我活著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需要我...他...只是似懂非懂地听著我说话,我第一次这样跟人诉说我的事...然後我说时候到了,将他赶走,他很著急地问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对他说是...然後他告诉我,他会需要我...他不希望我死去...也许不是立刻,但他以後会需要我的......他的模样很著急,说话变得结巴,但还是紧紧拉著我...要我陪伴他...所以...我留下了...」
裘理从记忆中抽回神来,突然觉得说这些话有些丢人,脸色忍不住微红,赶忙低下头,斜著眼偷看隐炎子的反应,对方只是发呆一样盯著自己瞧...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呀!这人真是...
「你说我不懂...其实我是真的不懂,果然很难懂...」沈默了一阵,隐炎子才开口说话。
「啊?」裘理疑惑地抬起头。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我刚成年就修道得果了...」
裘理看著隐炎子年轻而平凡的面孔点了点头。
「因为我哥的关系,我五岁就开始修道,很多事...关於七情六欲的事,我几乎没有体会过...成天在我哥的哄骗下吃一堆的药,运气入定...一过成年,就在我哥实验性的药物之下,我得道永生了...只要呼吸就会饱,所以我对食物没了兴趣,不须因为食物烦脑,我也不用工作...每天在灵山上睡觉,睡不著了就看云、看树、看花、看草...累了就继续睡,後来实在觉得很无聊,就封了所有知觉感官气脉陷入沈睡一百二十多年...後来是被凝阳子那小家伙无意间吵醒的,收了个徒弟後,有了玩具也没那麽无聊了...但是...最近看到不少有情人...我哥和寿,凝阳子那臭小子和那只狼妖,还有高乃安和他主子,还有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那种事...那种事也没什麽好的!」裘理被隐炎子认真寻问的表情看得尴尬,有些脸红挥挥手说道。
「那为什麽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似乎是件愉快的事...」
「你看我哪里快乐了!!」
「你除外。」
裘理重伤。
「你这人...真可恨!别人的痛处,你干嘛一直拿话往我伤口戳!」反正我就是那群人中唯一没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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