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面————小谢
小谢  发于:2009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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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啊,笨蛋......"凌厉掰他手里的脏馒头。离得近,一股难闻的馊味儿呛进鼻子里,搞得凌厉鼻子一阵酸楚,捏住顾小月的嘴,把他咬进嘴里的馊馒头用力抠出来。顾小月剧烈地挣扎,喃喃:"我的......我的......是我的......"
凌厉用嘴唇堵住这只笨狐狸的嘴,隔了很久才慢慢放开。
紧闭的眼睛睁开了,本来是比黑宝石更漂亮的纯黑眼睛,却像蒙了一层雾。
顾小月用小黑手揉揉眼,瞪着凌厉看了一会儿,眼慢慢睁大,伸手再揉揉,呆滞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感情,数不尽的委屈和伤心浮进了黑眼睛里。
眼里的雾慢慢变成水,在脸上冲出一条白生生的印子。
"凌厉!"他突然凄叫一声撞进凌厉怀里,细瘦的手臂紧紧圈住凌厉的脖子,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哭声,"我的面具,我的吊坠,我爸爸的照片都没了!他们把我的东西扔了!我找不到!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凌厉把手臂穿过顾小月胁下托住后脑勺把他抱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手指碰到的是明显肿起一道道宽印子的高热肌肤。被碰到的一刹那,顾小月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浑身都起了颤栗,哀哀低叫:"不要碰......疼......"
凌厉连忙放开手。少年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胸前,单薄得像一张纸,瘦弱的身体又黑又脏,根本看不出到底受了多少伤。
"我们回家。"凌厉深深叹了口气。处理伤口的激痛有可能使顾小月现出原形,还是回家处理保险。
"有坏人在家里把守......"
"已经没有了。"凌厉柔声安慰。
怕坐车弄疼他,凌厉就这么把顾小月扛在肩上,用衣服轻轻搭在他身上跑回了家。
在驱魔人的严厉追杀下狼人们学聪明了,吃人不留痕了,当凌厉回到家,除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几乎查觉不出任何异样。
凌厉接了盆温水出来,顾小月已经在神经麻醉剂的作用下蜷在沙发上睡着,上半身没有衣服还好点儿,裤子粘在腿上剥都剥不下来,只好用剪子细心剪掉。
凌厉把毛巾浸湿、拧干,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洗身体。即使在昏迷中,瘦弱的身子仍然发出控制不住的颤抖。换了几盆水,发炎的狰狞伤口全部暴露在了凌厉眼中。
前胸、后背、手臂、臀部、两条腿都是皮带抽出的伤,后背和手臂特别多,应该是蜷起身子和用手臂抬挡的原因,两只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伤口,指甲脱落了几颗,指尖已经化脓,手背上的伤口是用刀尖刺入以后搅动造成的,额头和眼侧的也是刀伤。
用消毒水把创口的脓血清洗干净,抹上伤,缠上绷带,顾小月成了个活脱的木乃伊,几乎从头到脚都是纱布条。
床上又加了两床太空被,把顾小月轻轻放上去,凌厉洗了个澡,侧着身子在旁边坐下。完成九死一生的任务之后连夜跑回来,明明累得一动都不想动,这一会儿却突然睡不着了,就这么守着顾小月坐了一夜。

第27

顾小月醒来,凌厉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他问明白他的包裹的样子以及里面的面具和吊坠的样子,然后把电话直接挂给上海分部的秘密联系人,晚上,一只蓝布包裹就送到了凌厉指定的地方。凌厉开车取了包裹回来,把面具罩在脸上走进卧室。
顾小月望着他,嘴一扁,又哭了。
凌厉笑着把面具放他手里。顾小月抱着面具一直哭,一直哭,好不容易变成轻声的抽噎,忽然又大哭起来。凌厉既不哄他,也不劝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任他哭。顾小月哭累了,抱着面具抽泣着进入梦乡,凌厉起身去煮他喜欢的鸡汤。
鸡汤快熬好的时候,秘密联系人打电话过来,告诉凌厉警局那边已经协调好,对顾小月的追捕已经停下,欺负顾小月的人也已经查清楚,是天凌实业的太子爷。天凌实业是一家跨国经营的家族式实业团体,旗下经营的产业包括电器、服饰等多个公司。
怪不得嚣张,根基果然够厚,可惜,就是有点儿不长眼。凌厉淡淡一笑,挂掉电话,把鸡汤盛到碗里。
顾小月醒来的时候,身子底下微微摇晃着,四周黑黑的,幽暗的五彩虹光变幻着颜色闪动,看上去漂亮极了。呆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那是霓虹灯照在茶色玻璃上的效果,原来自己躺在凌厉的车里,身子下面是厚厚的好几床被子,暖气开得足,身上只搭了一条轻薄绵软的太空被。
"饿不饿?"凌厉在路边停下车,从保温杯里取出还热着的鸡肉粥,下了车,钻进后车厢,捧着顾小月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光喝鸡汤胃会受不了,所以加了点米。"凌厉摸摸顾小月苍白的嘴唇,"不许嫌弃大米,不然大米会哭的。"
伤得半死的小家伙忍不住笑了笑,担心地问:"坏人打来了吗?"
"安心吧。"凌厉微笑,"现在没功夫理他们,我们先找个地方住段日子,等你好了,不疼了,我们回来找他们好好玩儿。"
玩儿?顾小月眨了眨眼睛,昏沉的大脑来不及分辨这个词汇中包含的深意,舌头已在鸡肉粥的香味中沉沦。
看着咕咚咕咚狂喝的小家伙,凌厉坚忍的心里不禁又涌起一股难得的柔情和怜惜,随即涌起的却是浓烈的杀气。他的宝贝,这么可爱老实笨蛋的小家伙,竟然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真是过份哪......轻轻一拳落在车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如果有妖物此刻在这里,估计拳头主人眼里突然涌起的冷冽神色足以将任何强大的妖物吓得晕过去。
到郊区那座豪华别墅时,天还黑着。大门悄然打开,佣人恭敬地行礼问候,接过车开去车库,凌厉抱着顾小月步入古典奢华的大厅时,心里升起一丝温暖。虽然自从马克老头儿移居澳洲这座别墅就闲置了,但不管怎么说,马克老头儿都是个大方的朋友啊。
卧室已经准备好。
示意佣人出去休息,凌厉把顾小月放到雕饰精美的欧式大床上,和衣躺在旁边,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天快亮的时候顾小月突然说起胡话来,不停地叫妈妈。凌厉一摸他的头,烧度明显上升,看来处理伤口时喂下的退烧药不管用。凌厉按铃叫佣人上来,明确告诉佣人不能惊动正规医院。马克家里的都是专业佣人,服务优良,立刻表示马克先生有专属的家庭医生。
等待的过程,凌厉给顾小月擦酒精降温。可伤口昨天才处理过,被酒精一碰顾小月就疼醒了,一边下意识地躲闪一边哭着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凌厉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张着两只手无奈地守着顾小月,快抓狂的时候白胖的英国老医生终于赶到,给顾小月打了一剂退烧针,告诉凌厉发烧主要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凌厉偷偷翻白眼,这个道理他当然懂。
下午烧就退了下来,顾小月又添了样上吐下泄的毛病。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垃圾堆里拣吃的,不干不净的东西弄坏了肚子。
调养了两天,拉肚子的毛病也好了,伤口也结了疤,换药时顾小月不再喊疼了。凌厉终于松了一口气儿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件更糟糕的事儿:顾小月变得爱睡觉了,几乎整天整天的睡觉,问他原因,说是头晕,还有点儿头疼。凌厉拨开他的头发,发现了那个藏在浓密漆黑的发根处的血痂。

第 28-29 章

白白胖胖的英国医生给顾小月照了个X光,说是脑部有处极小的淤血,静养一段时间,吸收了就好了。
顾小月从前就不怎么爱说话,受伤之后更不爱说话了,凌厉在身边的时候趴在凌厉身上发呆,凌厉不在身边的时候就躺在床上、趴在沙发上呆呆看着门口等凌厉回来。
他对凌厉变得比从前更依赖了。夜里要抓着凌厉的手才能入睡,半夜会突然哭着惊醒,颤抖着缩进凌厉怀里,有一天早晨凌厉醒得早,下楼活动身体,回来的时候顾小月睁大双眼,紧张地盯着门口,直到看见凌厉的身影才放下心。从那次之后,凌厉早上醒得再早也不出屋了,出去前一定交待自己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在凌厉和医生的精心照顾下,顾小月的伤渐渐痊愈,紧绷的情绪也渐渐缓解,夜里不再哭着惊醒,凌厉离开一会儿,他也不再着急。可惜绷带拆了之后,从前溜滑玉白的身上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连白白胖胖的老医生也摇头说可惜,随即笑着说小孩子正在发育,过上一两年也许就完全看不出了。
凌厉才不担心这个,狐狸这种生物是不能和人类比的,这类小伤疤要恢复得光洁玉润应该不是难事。凌厉担心的是顾小月的头,虽然不像最初那样嗜睡了,但这都快两个月了,顾小月仍然不能听噪音,只要声音过大就会引起头痛,更不能想费脑子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们的日子倒是过得悠闲自在。
初冬的早上有点冷,他们上午睡到九点多,冲个热水澡,用过简单可口的早餐出去散步。别墅占地面积大,简直可以比得上小公园了。松果落了一地,顾小月蹦蹦跳跳地拣松果、爬树,狐狸特有的狡黠活泼的一面逐渐暴露,有时还会拿松果偷偷砸凌厉一下,然后嗄嗄笑着迅速逃得远远的。凌厉甩动两条长腿,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揪住,按到厚密的草坪上呵他的痒,直到顾小月笑得喘不过气来才肯罢手。快乐的笑声在晴冷的空气里散开,惊得鸟雀哗啦一声飞向天空。
下午睡个短短的午觉,他们拿着大剪子去庭院里修剪冬青树的枝叶,看蚂蚁爬树,支起特意买来的大匾捉麻雀,或者干脆呆在屋里喝着现磨的咖啡看电影、听音乐。马克老头的别墅里有一座大壁炉,顾小月喜欢得要命,每天晚上升起炉子烤白薯吃,后来烤苹果、香蕉、橙子等一切可以烤和不可以烤的东西吃。
凌厉完全放弃教顾小月功夫了,他对顾小月的评价是两个字:"白痴。"顾小月听了直撅嘴。凌厉斜眼看他:"不服气啊?教了你那么久功夫,被欺负成那样,你不是白痴是什么啊?笨蛋!"
顾小月委屈得眼角发红,反驳:"都是你的错啊。你说中秋节打电话给我,却没打,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我去你家找你,在外面碰到那个坏蛋。他骗我你和别的女人吃饭......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你!这样就被骗走了?"凌厉看顾小月的视线斜度增加。
"他说得很像嘛!"顾小月眼角粉红度加深,"我是个狐狸,你是个人啊。你也许真的比较喜欢女人......啊!"
凶恶的大灰狼猛扑上来,把可怜的小狐狸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不接电话是因为在工作,电话根本没有带。哼,居然敢怀疑我......顾小月,我今天要向你证明证明我喜欢的究竟是女人还是狐狸!挑衅本大爷的代价,现在你给我拿出来!"
29
这种事要怎么证明呢?还有那个代价,究竟是什么呢?顾小月一边奋力挣扎,心中充满了疑问。平时温柔的凌厉完全不见了,现在身边的这个看着是凌厉,却又好像换了个人,有点可怕呢。
"怎么了?"凌厉停止动作,温柔地抱住轻轻发抖的小家伙。
"我......我......"顾小月黑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破碎的惶恐。他舒展手臂抱住凌厉,把头枕在凌厉肩窝里。这样紧紧拥抱着,嗅着那股来自凌厉身上的熟悉味道,确定自己仍然是安全的,身边是温柔照顾自己的人,惊乱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唉,我怎么找了这么个笨蛋。"凌厉叹息一声,把小家伙扛在肩上,上楼,把小家伙放到床上,注视他的眼睛,"喜欢你,所以做这种事。每一对互相喜欢的人都会做这种事,用这种方式疼爱对方,也用这种方式证明爱着对方,明白吗?"
"可是,那个坏蛋也这样对我......"小家伙耷拉着眉毛,皱着小鼻子忧愁地说。
"呃......"凌厉一阵无力,"他对你做这样的事,说明他也喜欢你。不过做这种事,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你不愿意,他偏要做,就是不对的,他就是个该死的混蛋。但我们不一样啊,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呆呆看着凌厉,顾小月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啊,我们必须得做这件事儿。其实做起来很舒服的,会很快乐,那种感觉啊,就像一道光闪过,轻飘飘地飞上了云端,棒极了。而且,这也是个仪式,做完了这个,就表示两个人彼此拥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我就也是你的了。"凌厉在顾小月粉嫩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下,眼神温暖得像三春的阳光,"把你交给我吧。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保护你。"
没有什么比最后一句话更诱惑无依无靠受尽欺凌的小狐狸,少年美丽的脸上浮起羞涩的红晕,庄重地点了点头,随着凌厉的手劲儿躺倒在床上。
浅蓝色上等丝绸料子的晨褛抓在手里像是团凉滑的水,解扣子时,指尖敏锐地感应到丝绸下的温暖,凌厉心中不由一荡。当晨褛完全丢开,少年修长柔韧的身体便完全呈现在了眼中。皮带抽出的伤口已经长平,仍然是细腻光滑的美好手感,深深浅浅的伤痕破坏了美感,横在纤瘦的身体上使这具身体显得更加柔弱可怜。
明知这些伤口已经不再疼痛,手指抚摸在上面,凌厉心中仍然忍不住一阵刺痛,随即升起浓浓的自责和怜惜......当时一定很痛吧?如果是自己的话当然无所谓,再痛多少都是小意思,可小狐狸这么柔弱胆怯又倔强的家伙,一定会痛得死去活来,还要扮坚强吧?心底一声轻叹,俯身下去亲吻那些伤痕。
"很丑,不要......"顾小月羞红了脸,捂住凌厉亲过的地方。但一身都是那种伤痕,捂得住这里,捂不住别的地方。
"以后都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害。"凌厉突然仰脸看着顾小月这样说,收起了懒怠的笑容,神色中是少见的认真。
"凌厉......"顾小月怔怔看着凌厉,眼圈渐渐红了。这个强大粗鲁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地对他呢?心里突然觉得这么幸福,这么幸福,这么幸福......幸福得想要哭啊。

第30-31章

五颗扣子全部解开后,凌厉拈着领子自前往后轻轻褪下,然后是左边的袖子、右边的袖子。浅蓝色的丝绸下是白皙的丝绸般的皮肤,闪着莹洁的光芒,伶仃的锁骨下,两颗淡粉色的乳尖无辜地静默,像是两颗朦胧的睡眼。
凌厉将右手从顾小月腋下穿过从后面环住他的腰,顾小月配合地张开双臂抱住凌厉的脖子,凌厉微微用力,将顾小月抱起来,左手顺利地剥下他下面的睡裤和内裤。
顾小月个子还没长成,但腰身柔软而纤细,手感非常好,双腿修长笔直,面容精致得无以复加,显出种异样的妖娆,一身淡色伤痕又给这具青涩的身体增添了一种脆弱柔韧的残缺美感。
顾小月扭动身子羞涩地说:"冷。"
凌厉的手指弹琴似的掠过顾小月小巧的耳朵、伶仃的锁骨、玲珑的乳尖、平坦的小腹......碰到顾小月下面的小东西时,凌厉忽然俯下身,低头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微笑着抬头看顾小月的眼。
顾小月脸更红了,拿手挡住自己的眼。
凌厉随手一位,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罩住。黑暗中,顾小月的身子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分身在凌厉手里逐渐变硬。凌厉时轻时重地揉搓了一会儿,顾小月的身子微微一颤,凌厉恶作剧地堵住铃口,顾小月低低呜咽了一声踢着腿表达不满。
凌厉亲吻他的嘴唇,手指却执着地变成一个恶魔,堵着分身的铃口不放。顾小月难耐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忽然将头一缩咬住凌厉的乳尖。他牙齿尖利,电击般的痛感里夹杂着电击般的快感,凌厉整个身心都为之酥麻,手微微一颤,挡在顾小月铃口的阻碍消失,顾小月尖叫了一声,在他手心里彻底释放。
凌厉把被子掀开一条缝观察顾小月的表情,顾小月一头钻进凌厉怀里,搂住凌厉的腰身死活不肯抬头,脖颈因为害羞变成了可爱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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