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疗伤————醉梧桐
醉梧桐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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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嘉确实不乏人照顾,辛浪一脸担忧地看着罗嘉,只可惜那个人昏迷着,不知道而已,但辛浪担心只怕是就算罗嘉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看着罗嘉睡着的样子--虽然不一定是睡着了,但自己至少可以注视着他,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克宁让辛浪放心说:"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的。昏迷也有一大半是因为疼痛和累。没有关系的,不要太担心了。你宗信得过师兄的医术吧。"
"我信得过,只是想看一看。"辛浪说。
"他值得吗?"刘克宁沉默半晌问道。
"值得的。"辛浪很快的回答道,竟似没有考虑过一般。
"我知道了。"刘克宁轻声说。 b
"谢谢。"辛浪抬起头来看着刘克宁说,刘克宁想恐怕他都明白吧。
早上阿诺就来了,确实是一大早--七点就来了。阿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罗嘉,罗嘉仍然睡着,他就出去了。刘克宁看见阿诺出了病房就拉过阿诺--私聊去了。
"你有什么目的?"刘克宁劈头就这样一句。
"我只希望小嘉能够幸福。"阿诺淡淡地说,"我从小就和小嘉很要好,我没有小嘉聪明,没有小嘉优秀,所以从来就很羡慕小嘉。但小嘉告诉那样的我说我也有才能,也很特别,所以我也希望那样的小嘉可以幸福。"
"我也希望辛浪可以幸福快乐。"刘克宁说。
"对不起。"阿诺轻声地说,"但小嘉是喜欢他的,我以为他们会幸福的。"
"罗嘉喜欢辛浪,我看不出。"刘克宁有点诧异。
"喜欢的。他的态度虽然遭,但却是在意的表现,所以我才会留意的。努力制造机会,希望真的可以做点什么。"
"是么?"刘克宁只留了一个疑问句就没有再追究什么了。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Tony和小可也来了--本来就没有马上通知他们的。
罗嘉醒了以后辛浪觉得他更加沉默了。自己是一心一意的照顾他,但罗嘉的感觉就是在躲避他的照顾。Tony他们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双手都无法好好动弹的罗嘉躲避着辛浪的喂食。辛浪很辛苦的样子。
"我来吧。"Tony开口道,"辛医生还是休息一下。小可和医生去找花瓶插花好了。"
小可拉着辛浪出去了。
"Clad是在闹别扭啦,他是在乎医生你的。"小可对辛浪说,他看辛浪垂头丧气的。
"谢谢。"辛浪以为是安慰。
"这不是安慰。"小可仿佛知道辛浪想些什么,"曾经有人为了Clad自杀过。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大学一年级下Clad刚刚成为主唱一个月左右,就有歌迷向他邱隘,是个男人,还是和他一个寝室的同学。Clad吓坏了,没有同意,其实他喜欢告白的人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恋爱--和自己喜欢的人怜爱。因为他自卑--自己喜欢男人,害怕被排斥的他于是只会拒绝。可那个人认为自己失掉了脸面,没有办法面对Clad和其他知道事情的人就自杀了,还弄得血淋淋的。"
"原来如此。"辛浪小声说。
"所以Clad很胆小的--面对感情的时候,他最早想得一定是逃避。不擅长表达,也害怕自己喜欢的人受伤。在他的记忆里--爱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局--他总是遇见偏执的任何偏执的感情。我希望它可以幸福,他喜欢你--是真的,所以祈望它可以有恋人会微笑。你不要放弃,好不好?"小可说道,脸上有着悲伤和微笑的希望。



看见雪花在医院,辛浪有一点惊讶:"拆了线之后感觉不好吗?"
"不,"雪花虚弱的笑了一下,辛浪觉得那个笑容是雪花拼命挤出来的。"我很好。"雪花是这么说的。
"看起来不好呢。"辛浪担忧的问道。
"没有想到是你呢。"雪花说,"没有想到救Clad是你。"
"他?关他什么事呢?"辛浪莫名的惊慌,不知道为什么心开始不安,从见到雪花开始,预感的颜色就开始不明亮了,灰暗的像要下雨的天空。
"自杀的是我表妹。"雪花的声音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完全没有和辛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开朗活泼。
辛浪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了,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惊讶。--那样安静的女孩,不是么?虽然说没有想到她会去做那样的告白,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会自杀。他觉得她的血液里应该缺少那些疯狂沸腾的因子--可似乎她有,只是他低估了而已。
"是刘嫣?"语调是上扬式的疑问。雪花点了点头。
"对不起。"辛浪吐出没有魄力苍白的话。
"你和Clad是什么关系呢?我很好奇--从那天晚上看见你们一群人开始就在意。"雪花说道,语气也开始平静。辛浪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雪花看着辛浪仿佛很认真地等待回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辛浪想如果是她是应该有权利知道的。"我喜欢他。"辛浪说,"虽然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有点苦涩--这是雪花的感觉。"那他喜欢过谁吗?"雪花问到。
"喜欢过的吧,"辛浪说,可语气里充满不确定,"我希望。"
"那..."带着哭泣的腔调,"那他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什么都不懂得的人有什么资格那么傲慢?"
辛浪无话可说。
阿诺来了。是刘克宁叫来的。
这个时候辛浪站立着,低着头。雪花坐着感觉却比站着更加难过难过。
"对不起。"阿诺鞠躬。
清脆的声音,一个漂亮的耳光。
"你是表哥吧,为什么不教他呢。教他怎么拒绝爱,怎么去爱。"雪花问到。
"对不起。"没有第二句话。
"这句话没有用的。"雪花明白地说。
"是的,没有用。"罗嘉把双手搭Tony和小可的身上,一蹦一跳的过来。
"你明白,是吗?"雪花的声音既清晰又平稳。
"是的。光说对不起没有用,我知道。可是我可以做什么呢?除了道歉。我不可能让她复活的。症结是我的拒绝,可真正让她去死的是我吗?"清冷又残酷的声音,冷酷的话语,辛浪以为他会道歉,但最终错的是自己--罗嘉怎么会道歉呢?以他的性格怎么会道歉呢。
"我不会逼迫你道歉--因为这没有用,不会安慰亡灵。我们家的人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毕竟你挨过打了,你的肉体很痛苦--在不能惩罚你的灵魂的时候这是很好的选择。"雪花冷静地说了一气,辛浪以为她悔恨愤怒的。"单,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因为你爱无能,当你爱上谁的时候就会明白的。再见,那个时候,你就算是赔偿了嫣嫣了。"
说完以后雪花就走了。完全没有大闹医院的戏码,新郎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至于罗嘉,爱无能,是吗?真像自己的结局了。不自觉,罗嘉的嘴角爬上了自嘲的微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酸。


罗嘉这一段时间以来很习惯辛浪的照顾--他做的饭真得很好吃。美丽的味道。辛浪惊异于罗嘉冷漠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去照顾这个受伤的家伙。真得不忍心--美丽的躯体上布满了青紫的色彩,罗嘉的皮肤很好有透明的质感--这样就显得那些伤痕有着惊异的美感。连惨白的纱布也好看了。
辛浪真得很擅长厨房之事,他做的饭既营养又好吃。本来很抗拒稀饭的罗嘉也高兴得吃起了辛浪煮的蔬菜粥。说起稀饭罗嘉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白粥不加糖那就是寡淡的味道--他喜欢味道浓一点的东西;但如果放了糖的话他有根本不会吃--因为他同样讨厌甜味的白粥。
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难得伺候的人--虽然一般吃外面卖的食物,但也要可口才会吃的。自己受伤之后就根本不期望可以吃到舒心的食物了--听说医院的东西营养搭配虽然合理但味道实在欠缺。
但辛浪真的很会做饭。蔬菜粥的米煮的香滑糯软,蔬菜被切成了小段,和花生红枣银耳一起,清香甜但又很自然。银耳和花生负责生成胶状的物体,让粥的口感更好,入口更方便。罗嘉想他还真体贴我呢,连喉咙的问题都替他考虑到了。
很温暖,罗嘉是这么觉得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温暖--这种感觉很长时间里都只在阿诺河Tony和小可身上感觉到了。虽然自己不愿意让他喂食--自己双手都骨折了--呵呵,伤得还真彻底。但其实自己只是害羞而已,害羞,对。是这样的情绪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己还没有愚蠢到去逃避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说只是贪恋肉体,其实是假的吧,连续一个月的样子没有联系他,自己只是死要面子而已。心其实已经动了,从那一晚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对舞台上自己的沉迷,从他眼里看出了他的关心,于是自己就好奇了。
起初只是好奇,担人在探索之后就会牵挂。于是自己才会提出让他做自己的情人这个任性的要求。新郎真是个好情人。
仿佛知道当时的自己无法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人--竟然那样隐忍,只要肉体关系就好了。但自己明显在改变,回去想他。但自己却没有办法直白的对做完爱的他说"留下来"。
自己果然很别扭。
辛浪就那样从二楼的办公室凝视着罗嘉,现在他坐在花园里享受着阳光。太阳有点大,但应该不要紧,已经十六点了,太阳的威力小了,罗嘉又坐在梧桐树硕大的阴影下面。
他很美丽。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了,并且就这样沦陷了。说后悔但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呢。他不会爱自己,也许。也许自己只会也只能成为他的床伴。是否应该就此满足他自己也不知道。
又点恨他。
因为它可以很轻易的放弃叫做生命东西--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辛浪有一种感觉,也许在某一种时候,当那个不知名的时刻来临的时候罗嘉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是那样的诱惑,但是绝对的有毒。是鸦片,吸了之后就知道不好,但却已经迟了,无法自拔了。就那样沦陷。
就像自己现在痴傻的看着他的样子。痴呆着,泛着傻气。
此刻的罗嘉闭合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身上投影下斑斑点点的影子,就像维米尔的画作对光和影的诠释。
罗嘉却不知道有人正在把自己当成一幅画来欣赏。
他正在考虑的事情辛浪绝对不会高兴--虽然他上一刻还明白自己喜欢辛浪。但现在他却在胆怯着,正在对自己说自己是不受祝福的人。
爱情这种事情就像梦--美好不切实际。自己恐怕没有信心去接受叫做爱的东西。还是逃避比较好,爱上自己的人或者是自己喜欢的人都会不幸。
明明自己在祈求所有人的幸福,但血似乎与自己更加亲密。如果自己喜欢辛浪,甚至爱上他的话,他也会不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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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罗嘉吃自己做的饭大概是这几天辛浪最满足的时刻了。虽然罗嘉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可自己也许就是天生犯贱吧,宁愿忍受着罗嘉不屑的眼神也要坚持由自己把食物送进罗嘉的嘴里,罗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还是乖乖的吃了。
说实话这样子,就算是这样子也让辛浪很高兴了。他不知道罗嘉其实不讨厌自己,如果他知道的话那脸庞上浮现的表情那会是什么样子呢?不可想象。
刘克宁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辛浪那么会折磨自己。对着这样一个表明了不喜欢自己的人却甘愿做牛做马的伺候的好好的。其实也不是不懂得,如果是辛浪,如果现在躺在那个病床上的人是辛浪,自己也会那样做的。就算辛浪也会用同样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也会坚持。
倒不是自己有多么的伟大,而是如果自己爱的那个人这样脆弱的在那里,自己会心疼于是就硬不起心来,于是就会要照顾他。也不是所有的人会这样,但自己和辛浪偏偏就是那种狠不下心的人。
去看罗嘉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倒不是我特别关心,只是如果让辛浪来做的话,他就发抖,也许是自责,也许是后悔,他问过我说自己为什么不去看罗嘉的表演呢,那样他就会平安了。
刘克宁不知道怎么回答。g
检查了罗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呵,恢复得还真不错。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这次他还伤得不轻。
正忿忿地想他的伤好的这么快,都是辛浪照顾得好的缘故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罗嘉的胸膛迅速的起伏,喘息的声音急速粗重,他努力的把受伤的手抚上胸口,刘克宁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心脏。
马上为罗嘉按摩心脏部位,并找出药物让他吃下。等罗嘉的气喘匀了,刘克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是WPW。给我看病的医生是这样说的。"终于罗嘉开口了。
"心房传动障碍。"刘克宁接口道。
"是的。"
"你随时都可能突然没命。"
"别乱告诉人。阿诺他们都不知道的。"罗嘉很平静地说道。
"都不知道吗?"刘克宁有点奇怪,他和阿诺不是亲戚吗?
"我上初三那年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突然心悸,幸亏只是心悸。自己请假去看医生,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毛病。医生也说我运气好。我告诉别人说只是小毛病。让医生开药,我自己买,他们才不知道的。"罗嘉的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刘克宁听出了哀伤的意思。
"哪天趁辛浪不在我为你检查。"刘克宁半晌以后说道。
罗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辛浪实在是心情不错,虽然罗嘉躺在病床上,但刘克宁每次检查完之后都会告诉他说罗嘉恢复的好极了。只能睡在病床上的罗嘉也可爱得很。也许是妄想,但辛浪实在是有一个愿望,希望可以就这样照顾罗嘉一辈子。
"谢谢,学长。"辛浪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没有用的。明明自己就是医生,自己也下过决定说要为罗嘉看一生的病,但自己看见那样的罗嘉却发抖。虽然刘克宁安慰说"关心则乱"但没有办法就这样轻易的原谅自己。
"说什么谢谢啊,请学长我吃饭才叫有诚意。"刘克宁看见辛浪有点闷闷不乐,就说道。
"学长就是这种人啊。"辛浪笑着说,"好,我请学长吃饭,但得先照顾好罗嘉。"
"就只知道罗嘉,唉,我是和你同学又同事的人诶。"刘克宁似真似假地抱怨说。辛浪笑了笑就向罗嘉的病房走去。
罗嘉住的是双人病房,但他的病友是个老头子,常常在沉睡,罗嘉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人来看望他,问过刘克宁,回答说是老人院送来的儿女都不在身边。罗嘉听了以后觉得自己还真是够有福气的了。
自从被退学家人那里他就不指望了,还好自己懂投资理财,买了一个二手房,乐队组建的也成功,有好朋友,天下的好处差不多也是占全了。
正想到这里,门被辛浪推开手里拿着自己的晚餐。一瞬间罗觉得好温暖,这种温暖把自己填得满满的。想要去珍藏。
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生病了,很严重,并不是纯粹的不希望别人担心,而是自己不恐惧死亡。不对也并非不恐惧,而是不留恋生命。可现在自己在一瞬间里,希望活下去。以前只要离开阿诺他们自己就会觉得寒冷,空虚的心情要吞食掉自己。可现在没有辛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要紧,自己可以想恋他的样子,竟然可以觉得温暖充实。
可自己可以拥有吗?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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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嘉忽然觉得疑惑,问:"为什么是你为我检查啊?辛浪自己不是医生么?"
刘克宁笑嘻嘻地回答:"他当要然想替你检查,只是他只要知道受伤的那个人是你,就不会当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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