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古板男————碧莲
碧莲  发于:200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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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视线恍惚,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目前这温热瘦削的身体。
煞风景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个人如遭电击,陡然分开来。
"咳,......咳,请进,咳......"
严正容像被口水呛了,止不住地咳嗽。
"严教授。啊?有学生在呀。"
是教学秘书趁午休时送文件,"给您日程安排,下一周学术研讨会的。"
"咳......谢谢。"c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很快离去,然而这暧昧的气氛,却也像是被她带走了。
仿佛一幕场景落幕,令人无法再沉醉于戏中,彼此只好尴尬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

023
懊恼自己竟在办公室发情,严正容低头,凛着脸,一板一眼地说,"你走吧,去上课。我也要走了,马上就锁门。"
"我没课!--有也不想去!"
林衡不满他冷漠的口吻,顿时竖起身上的刺戳他。
"喂,你去哪里?必须报请我同意!"
不知从何时起,对这般故意挑衅的孩子气,自己的容忍度居然一再扩延,严正容无奈摇头。
"去超市不可以吗?多谢你替我摔坏了锅子,使我有机会能买一个新的,林衡同学。"
"我也要去。我带你!"
拍拍胸脯,他亮出钥匙,情绪急遽昂扬。
想来自己还未曾糊涂到将生命交给小毛孩处置,--这是最后的安全底线。
所以,严正容果断地摆手,"算了,我开车,随便你跟不跟。"
--呼!
自知没法胡搅蛮缠,林衡泄气,将脊背佝偻着,紧随对方出门。

024
超级市场很近,最后却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买到奶锅。
--是没有买到严正容中意的奶锅!
价钱贵的,当然不好;便宜的,又嫌弃料子差,锅底单薄............
--我@#$%^&*%¥& !!
在人流攒动的货架前,林衡眼冒金星,额头滋汗。
"走了!"
他低吼,但对方似未闻,仍自顾自钻研货品。
"我叫你走了!"
他恶声恶气地吼,不过,......依旧无效。
挠挠头皮,他想了想,蓦地伸手抓住古板男,"吱"地狠狠亲了一下。
"林衡?"
条件反射,立刻捂住面颊,严正容瞠目怔愕。
"要我吻到......你跟我走为止?"
林衡歪着头看他,流里流气地坏笑。
严正容愣了半晌,直视着少年傲然不羁的眉眼,莫名忘了他对奶锅的要求。
......突然间,感到一阵恐慌。
结果仍是两手空空地回到停车场。
"你送我回家吧。"
换成两个人独处,林衡却无聊望着窗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嗯。"
严正容点头,努力集中思想。
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内电台正在播音,放的是王菲的"暗涌"。
彼此用心听歌,气氛暧昧僵持。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屋主开始指引道路。
"对,往前,......右转、再向左转......"
车子慢悠悠驶进小区,随后停在公寓楼门前。
"谢谢。"
林衡对他笑笑,转过身推门下车。
自认为是出于礼貌,严正容也跟着下车,送他走到安全门口。
"是林先生吗?......林匀的弟弟?"
突然间,有人挤进两个人之间,压低嗓子插嘴。
吓!
他们回头,一阵惊诧。
那名男子戴墨镜拿相机,明显是记者--蹲点的娱乐记者!
"我不是!你干吗?!"
林衡脸色阴郁。
记者忽然拿出一本周刊,自说自话地追问。
"林匀迅速上位,听说已和当红的李丽瑜小姐确立了恋爱关系,是这样的吗?李小姐是否已搬来这里和你们毗邻?"
靠!这都什么啊?!
林衡抢过记者手中的周刊杂志,扫一眼封面的妖媚女,......呕!
"我不认识林匀!"
他恶狠狠地嚷。
"哦,这位先生......也是林匀的朋友?请问你......"
眼看记者将目标转向古板大叔,并且还取下相机,准备照相。
林衡火了,又急又恼。
"别乱拍,妈的!"
025
来不及了,记者已按下快门,严正容皱眉,同时身边的少年扑过去抢相机。
林衡一把揪住记者,表情蛮横,气势汹汹。
"你快给我滚!"
一用力,他将瘦弱的记者撂倒在地,又露出凶恶的眼神。
"你这小子敢给我乱写,不要在路上给我堵到!"
记者满脸黑线条。
"走!"
林衡突然手一扯,拽着男人往车那边疾走。
严正容瞥他一眼,立刻急速驶离。
暖阳映着道路,车内寂静,风从车窗掠进。
严正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了。
"林衡,你这样欠妥当。得罪记者没好处,你要替林匀想一想。......你太冲动。"
--这种个性真令人头疼,实在是很吃亏。
不过,他转念又想,林衡是不希望牵累他吧?
一想到他刚刚扑上去抢相机,那样拚命的模样,严正容心底是感动的。
林衡靠着车窗,虎着脸回敬他。
"是我老哥他头壳坏了才要进什么娱乐圈,家里也随着他乱。最好闹得他没法混了,重新还我一个清静。"
严正容叹气,无语反驳。
"好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你收留我吧。不许说不!"
扁扁嘴,林衡做出无赖状。
"那......看来只能这样。"
严正容绷紧着脸,口气依旧淡漠,但一股喜悦瞬间淹没他心房,......嗯,很是莫名其妙的。
026
又回到朴素简洁的公寓房。
烧煮了咖啡和茶,还端出了家中仅存的点心,他直觉有些尴尬,便找了个借口,"我替你去买牙刷毛巾",然后看似平静地走出门。
在街上晃了一大圈,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
在大堂里等电梯的时候,严正容突然低头笑出声来。
--好像幼年时饲养宠物的情形。
对啊,要照顾它、喂饱它、还要教育它,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尽管有时会嫌烦嫌厌,可每次只要抱着小狗的那一刻,心里就异常地舒坦,乃至觉得自己好伟大。
出了电梯,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只是虚掩,一推便入。
--"哐当",他被自己掉落的大小包砸到脚,只因为他看见,趴在沙发上的,除了一个人之外,竟然还有一只猫。
眼角抽搐、青筋浮现,他没好气地"讯问"。
"这是哪来的流浪猫?"
"我开门丢垃圾,在楼下过道里捡的。"
小猫咪灰灰的身体蜷缩着,小心翼翼抱着它的少年,抬头笑咪咪。
自从小时候一点点养大的狗,被一场意外的车祸撞死后,严正容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养小动物,省得再被伤透心。
"我家从不养宠物,这是我的原则。你若想要它的话,对不起,请回你自己的家。"
"喂,你这人有没有爱心啊!"
林衡愣了愣,一脸的没想到,"不就是只小猫嘛,多养一只猫又要不了你的命。"
"我没爱心?没爱心我会收留你?讲话要凭良心!"
抱紧猫咪跳起来,林衡咬牙切齿想掐死他。
"原来你好心,当我是流浪狗才收留我,......哼哼,你真有爱心,真是大善人。"
严正容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丁点的绞痛。
"养宠物很麻烦,我看还是送去宠物商店,或者是宠物医院,大不了找人帮着养,你随时随地可以去看它。"
"我不要,我要自己养!"
"不行,绝对办不到!"
针尖对麦芒,彼此不相让。
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而小猫或许饿了,微弱地呻吟了两下。
林衡横他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田鸡',我限你三十分钟赶到......"
他顿了顿,冷冷丢个眼色给他。
"XX 路XX号 XX室。"s
严正容知他意图,低哑着声说。
飞快地复述一遍,林衡扔了电话,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盘腿霸占了沙发,和可爱的小猫嬉笑玩闹。
果然刻把钟后,门铃响起,严正容去应门,看见"田鸡"红扑扑的脸上,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动,气喘吁吁。
"啊?......严、严教授?!你怎么在这儿?"
绝对预料不到,会与"怪授"如此相逢,小男生又惊又窘,双手一个劲地揪着裤缝,口不择言。
--要冷静、要镇定。
严正容再度提醒自己。
"是林衡找你,他在里面。......嗯,这是我的公寓。"
简单干脆,避让重点。
"田鸡"满脸写着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傻乎乎矗在门口,进退不得。
幸好此时,始作俑者踱步出来。
"喂,这个给你,替我好好养着,不许让它病了、饿了。"
林衡居高临下地将小猫递到对方怀中,口气嚣张地嘱咐。
"什么?"
"田鸡"吓一跳,低头看被塞过来的小东西。
"啊,是小猫!"
眼睛睁得好大,瘦弱的少年忽然兴奋,"好可爱,太可爱了,阿衡,这是你买的吗?"
"我捡的,某个冷血分子不肯收留它,要我丢掉它,任它自生自灭,所以你要好好养着它,听到没?"
"嗯,嗯。"
"田鸡"忙不迭地点头,一副欢喜的模样。
"好了,那你走吧。"
见不得他可爱的模样,林衡一咬牙,伸手用力将他推出去,"快走、快走了!"
旋即转身,狠狠关上门。
心里难过地叹口气,抬起头,他看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忧愁。
不知为何,他怔住,只呆立着不能动。
而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竟一样愣着,久久都不曾言语。
027
......很漫长的思考。
终究,严正容还是直率地说了。
"想要追他的话,就去吧,别在这儿苦撑,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像被人猛地揭去面具,林衡难堪,心事全被料中。
他心虚、火了。
"你这算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那只‘田鸡'我才不喜欢、不稀罕!我说过要做你的男人,就是做你的男人,不搞定你我才不会罢休!"
他咆哮着,又猛然扑过去,眼角却狠狠痛着,热着。
感觉到有小小的水滴润湿了自己的额角,严正容一震。
"这么大的人还哭?你......真是的。"
眼镜在混乱中已不知掉落何处,他眯起眼,朦胧地望向天花板,手掌却轻轻抚上那微颤的背脊,一下一下,温柔地抚弄。
一片静默,有些出乎意料。
被说成了小孩子,却没有跳起来发火的林衡,很少见呢。
--那样倔犟的孩子,是真的伤心了吗?
哎......,严正容在心里感伤。
洒了两行泪,心里将自己恼了个半死,林衡在男人的身上慢慢复原。
用手臂将身体俯撑起来,他吸吸鼻子,定定地看着对方。
模糊地对视片刻后,严正容皱眉,将头偏向一旁。
即便视线很不清晰,可他也能感知。
这个叫林衡的少年,五官好像石头,冰冷坚硬。然而细看之下,他俊朗的眉眼间,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渴求,......对温暖的渴求。
--人是不是很矛盾,容易被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吸引?
以前是乔治王,现在是......面前的他。
严正容闭上眼,忽然感到一阵失落,还有种莫名的沮丧。
"喂,我说你都看到我哭了,这么糗的事都被你撞见,你要赔偿我!"
如同被迫失身的贞洁烈女,林衡就差没叫嚷"你要负责、你要负责"。
配合他的胡闹,严正容无奈地笑笑。
少年却突然松手,又猛然压倒在他身上。
--沙发陷下去,心也沦陷了。
严正容想伸手,想推开对方,可是这般紧紧贴住磨蹭几下,欲望却急遽膨胀,内心仿佛跟着蒸腾。
剎那,他明白,林衡应该是特别的。
他禁不住开始恐慌,心墙快要被崩塌,一贯自豪的理智也备受煎熬。
"你想不想要?我不管了,我现在就想要你,我要做爱!"
很明显,少年也同他一样,被压抑着的欲望折磨,渐渐地,无法再忍耐。
严正容没回应,只是愈发地揪紧眉头。
"喂!我不行了。"
--忍得真辛苦,脑袋快分裂!
林衡不时深呼吸,闭眼睛,欲望终于溃堤。
狠狠压住对方,他深深吻透那张唇,慢慢又演变为啃噬、嘶咬。
脑子彻底昏了,他伸手撕扯彼此的衣物。
那一时刻,他感觉自己像头饿坏的兽,濒临疯狂,身体每一束肌肉紧绷着,亢奋着,真要命!
当他的亲吻游移,直至停留在那平坦的胸膛上,林衡喉咙一紧,硬生生顿下来,颤抖而暗哑地低喃。
"你究竟想怎样,给个反应啊。"
严正容撑开眼,微微挑眉,嗓音低沉地恼他。
"你总算知道......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林衡咬牙,恶声恶气地哼一声。
--算了,心房都被突破了,还要坚持性爱的主动做什么?!
卸下所有防备,严正容臣服于彼此间强烈的吸引。
天色已渐暗沉,窗户透点光近来,而这点光,却使房间显得更幽暗。
两个人紧贴的肌肤已烧得火烫,身体就像沉甸炙热的铅块。
最后仅剩的内裤也褪下,赤裸裸的,彼此都交出了最初的那个自己。
当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时,屋子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令人狂野的呻吟。
少年鲁莽却大胆,以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来占有身下的男人,甚至用令人羞耻的动作来探索、来侵犯,甚至像在折磨、在凌虐。
严正容却始终牢牢抱住他,在痛楚中强烈颤栗,那么赤裸裸地,甘愿在他身上脆弱......
028
浴室的蒸气朦胧了视线,林衡额上的汗,从通红的脸上淌落。
──他跟可爱的"田鸡"纯情了六年,结果面对无趣的古板男人,居然冲动得什麽都忘了。
难道失控的感觉就是如此?令人根本来不及提防。
思绪越来越混乱,他突然狠狠捶一下墙砖。
──怪只怪,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从另外一个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严正容换上运动衣裤。
抹干头发上的水珠,他去厨房做晚饭。
准备工序都已完成,他禁不住探头张望。
搞什麽鬼?那间浴室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个林衡......是不是进去了太久?
眼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回去沙发旁,将凌乱和狼藉整理干净。
沉沉叹了口气,他转而自嘲地笑了。
──怎麽弄得好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又苦涩地摇摇头,他扶正眼镜,大步至浴室门前,"林衡?"
里头只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有点担心。
"你怎样了?"
等了片刻,他已心焦,正准备扭动门把,推门而入。
却不料,在同一瞬间,浴室里的少年冲出门来,赤裸的上半身还有水珠晃动。
"......烦死了,洗个澡都不让人太平!"
林衡抱怨,口气很拽。
严正容深呼吸,随即转身进卧室,翻找出崭新的浴巾和米色居家服,塞到他手中。
"快擦干穿好,别感冒了......再传染给我。"
林衡愣了愣,没吭声,还算顺从地照样做了。
严正容也不再理会他,又转回厨房,继续安心地煮饭。
简单的家常饭菜很快弄好,他端出来放在餐卓上,跟著摆好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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