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险记————凉雾
凉雾  发于:200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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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栋同样被撞得头晕眼花,但也知道机不可失,推了他一把跌跌撞撞地便想跑。郎杰的火气嗖嗖嗖地往上飙,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只是把这场搏斗当作激情前奏的话,那此刻内心深处却完全动了真怒,"我日!"他大怒着骂了一句脏话,一个箭步追上去拉转了沈国栋,一拳就打在他肚子上。
一个大男人,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五十二斤,出手狠、拳头硬,这样力道毫无保留的一拳打在柔软的肚子上,你说会是什么感觉。
沈国栋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子一弯,顿时就象只虾米似的踡了下去。
郎杰火烧火燎提了他往床上一扔,一只脚半跪上去就去扯他的裤子。
沈国栋疼痛中也还在徒劳无功地挣扎,郎杰毛了。
男人办事的时候显露的才是他的本性,平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那只不过是他面对大众时的一种包装和假相。此刻他急于发泄,偏偏这人又如此不肯合作,怎么办?一个字:打!握了拳头专拣沈国栋软肋处下手,狠狠几拳下去,底下那人身子就面条似的软了,郎杰还不放心,骂骂咧咧将他双手往后一扭,解了皮带牢牢绑住。
这是沈国栋人生中最难熬最漫长的一夜,也是最难堪最混乱的一夜。
郎杰撞进来的那一瞬间,即使隐忍含蓄如他,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这叫声显然大大取悦了郎杰。少年又紧又热的内部,遇袭时肌肉本能地紧缩痉挛和颤抖,都让他觉得倍加刺激。这骆云起可真他妈是个宝啊,夹得他都快要断了,偏偏痛中又带着无比爽利......他急切地伸手把沈国栋的腰一捞,提高他臀部就开始往里撞。因太紧太干的缘故,内壁擦得郎杰一阵生疼,"......妈的!"只得又拔出来,匆匆在手上吐了几口唾沫,胡乱揉了几揉。再送进去时耐住性子慢慢抽了几抽,渐渐游刃有余,郎杰这才得了趣,呼哧呼哧地喘气,动作渐渐放开,渐渐狂野,到得后来,眼睛血红着越发大开大阖,长抽狠送,简直象要把沈国栋往死里干似的疯狂律动起来。
西方人说,真正的性其实与爱恋无关。它应该血腥、残酷、激情、野蛮,象战争,象斗牛,而高潮与死亡仅有一线之隔。
郎杰也许并没听过这句话,但他却用身体亲身领略了其中的真谛。
最后爆发的激流,全都火辣辣地射在了沈国栋体内,这一场火郎杰泄得神清气爽。很久没试过这么爽快地打一炮了,他无比满足地从他身上翻下来,仰面平躺着闭了眼喘气休息。
歇了一会儿,郎杰伸手点了枝烟,深吸一口,只觉赛过神仙。"妈的......"他喃喃地又吐出一句,不过这次却全无怒意,完全是一种变相的满足感叹。
回味许久,郎杰这才吁了口气,慢慢睁眼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沈国栋歪在一边,动也不动,郎杰只当他晕了,想把他翻过来看看,一只手刚搭上去,那身子突地一抖。
郎杰微微一怔,只觉手掌所触之处湿漉漉的,倒象是少年整个身子刚从水里捞起一般。这是......冷汗?
这时候郎杰火也泄了,酒也醒了,抽了烟神智越发清楚起来,前后一想,知道糟了。
他本来是想一觉睡醒木已成舟,到时骆云起也没有办法,自己再推说酒后乱性哄哄劝劝也就好了。他确实没想过他中途会醒过来,而男人上火的时候焉有理性可言?结果迷奸变成了强暴......
郎杰此刻其实并不后悔强暴这种行为(因为过程实在是美妙,他甚至在这当口儿还在盘算等以后骆云起跟了他一定要说服他再来这么一次),对于被害者也并不十分歉疚,只是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形象一定相当的兽性,虽说男人在那个时候都不免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但只怕自己还是过火了,他甚至还打了他几拳把他绑起来--想到此处,忽然意识到骆云起的双手还没解开,郎杰连忙解开皮带。
绑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借酒行凶力道又没控制好,皮带已经深深勒进肉里形成几道紫印。郎杰轻轻摸上去,不太意外地发现骆云起又微微抖了那么一下。
这少年其实相当能忍,不象有些人稍微一点痛就鸡猫子乱叫鬼哭狼嚎,他除了刚进去时的那一声惨叫外,整个过程中就没再出过任何声音,连一声吃痛的呻吟都没有,只有身体一直不停地抖。
他这么侧躺着,郎杰也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知道他清醒着,昏倒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有些人神经特别坚韧,不是想昏就能昏的。
郎杰咳嗽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隔了一会儿,才笑了笑,道:"云起......其实我真挺喜欢你的......以后跟我吧。"
他并没说假话,他确实有些喜欢他。骆云起睡倒在他车上时,他借着酒意看他,满街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浮光掠影,映得少年脸上明明灭灭。那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他是真有几分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对他说那么多以前的事。
只是跟一切利己的人一样,他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喜欢他,不等于要尊重他,爱护他,委屈自己欲望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沈国栋脸色青白,不受控制地轻颤。
房间里冷气开得太足,他湿淋淋的,只觉得全身上下冷嗖嗖,身子慢慢踡起来,尽可能地缩成一团。郎杰看到他这个姿势,料想他现在定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他也不勉强,笑笑道:"那你好好考虑一下。"
宅子里房间很多,他打算今晚到客房去洗澡睡觉,临出门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笑起来:"云起,有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我会这么对你,其实是经过霍家默许的。"

第 20 章

郎杰离开很久之后,床上的沈国栋才迟缓地爬了起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片空白地,慢慢伸手去拣自己的衣服。弯腰的姿势牵扯到伤口,猛地抽一口冷气。
......
其实不是很悲哀。
......
也不是很想哭。
只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象炸开了一个大洞,有什么东西从那里流走了。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九月的天气,竟然这么冷,冷得牙关都在打战,发出‘的的的'、‘的的的'的轻叩,在这静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穿好衣服。他手指一直不自觉地发抖,象那种酒喝得太多留下后遗症的人一般,连扣扣子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吃力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座大宅的了,却对这一夜的风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沿海城市,夜风本就很劲,而这夜的风尤其带着一种凛冽的感觉,刮得他连心都寒起来了。
实在是太冷,而且每挪一步股间伤口牵动便传来撕裂般的痛,他甚至感觉得到有东西顺着腿流下来濡湿了裤子。
坐上计程车的时候也不敢坐得太实,怕压到伤口,又怕弄脏了人家的座位,万一被发现了吵起来那是多么难堪啊。
"先生去哪儿?"
司机惯常的一句问话,却把他问得半天都答不出来。
去哪儿呢?他有哪里可以去呢?
如果是以前遇到难过的事,那他会躲进家里那间小小的厕所。
带着浴室功能的狭窄空间,只有两个平方,没有窗,关了门光线就显得特别暗。他可以蹲成一团,在里面尽情发泄自己低落的情绪......可是现在,还有可能回去吗?
有人说,受了伤其实不可怜,可怜的是受伤之后竟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躲起来舔舐伤口。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对司机稍嫌怪异的眼光,沈国栋怔怔地思索自己可以往哪里去,终于,他想到了,"......三中......"
又回到了寝室里。
今晚没有人在宿舍过夜,这一点对现在的沈国栋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屋子里仍然保持着下午离开时的那种样子,可是他的心境,已经和下午完全不同了。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软软地背着门靠一会儿。其实非常非常地倦,双腿仿佛都快站不住了,很想就这样靠着门慢慢往下滑,然后往旁边歪着倒下,踡成一团,象蜗牛一样不动不看不想,然后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一睡百年。
可是......不行。
--他现在惟一拥有的财富就是这具健康的身体。别人可以那样子满不在乎的糟蹋,但他自己怎么能也跟着作践?
勉强自己离开那扇支撑着他的门,慢慢走到桌前,手腕因为被用力地捆绑过,有点使不上力,费了点劲才把装满水的水瓶抱起来。早上打的开水,这时已经变得不太热,机械地倒进盆里,洗脸、抹身、清洁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裤子上沾了血,他直勾勾地看一会儿,有些无所适从似的,好半天才慢慢卷成一团用袋子装好了放进垃圾筒。
被揍过的地方现在才真正地开始疼,轻轻一碰就是火辣辣地感觉,借着窗外的路灯,他看到自己身上有几块拳头大小的青印,起淤血了。
倒着正红花油慢慢揉的时候模模糊糊想起来,这瓶药油是为了运动会买的呢。那时候想体育比赛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这种事而派上用场。
这种事......
想着想着,心头渐渐地就难过起来。
眼中有些热气仿佛要冲出来,他赶快拿袖子擦一擦,又仰起脸努力地吸气,就算喉咙里象堵着什么硬块,也想拼命地把眼泪憋回去。
他是男人,总不能象女孩子那样软弱地放声痛哭。而且,即使把血淋淋的伤口袒露出来,此时此地又有谁会怜惜和安慰?
就好象跌了跤的小孩子,大人若急急去抱,他一定会瘪瘪嘴放声大哭;而如果大人不在,那摔得再疼也只好自己爬起来。
无宠可恃的孩子除了自己坚强一点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搽得到的地方都一一搽过,搽不到的地方也只得随它去。
把药油搁回到桌上,他安静地躺下,拉过被子紧紧裹住。
明明很疲倦,闭上眼睛却完全无法入睡。还是觉得冷,即使身子已经蜷成了一团,即使头也藏到了被窝里,可是那种全身上下象要结了冰的感觉也还是没有丝毫好转。
自己也知道是心冷的缘故,那么,好吧。他开始努力地开解自己。
他想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世界上比他悲惨的人多了去了,残废的、乞讨的、得爱滋的、走投无路的、破产跳楼的......跟那些人比起来,他这点遭遇,真的只是小儿科。
再说,他总算是个男人,怎么也不会落到因奸成孕的地步,等过两天,休息好了,换上干净衣裳走出去,谁也不会知道他遭遇过什么。
他又想: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等醒过来,头脑清醒点了,再慢慢考虑以后的事......
......
这样自我催眠着,居然真的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做了无数个梦,都是一些零零碎碎却显得分外真实的片段。
他梦到自己反抗成功狠狠地捅了郎杰一刀,血流出来染红他的手;也梦到自己泪流满面,绝望地去自杀。他在梦里挣扎起来,不,他不要死。他发过誓,发过誓的!
依稀仿佛好象又回到了当日出院的时候,"无论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情,都绝不轻言牺牲......"
使劲一挣猛然从恶梦中挣了出来,心扑嗵扑嗵地跳着,满头满身都是冷冰冰的虚汗。
沈国栋喉咙干得象要裂开,张着嘴喘了半天的气,气息慢慢地才匀净下来。
醒了,白花花的阳光照进房间,远处街上传来敲锣打鼓的乐声。这已经是新的一天,但感觉却并不比入睡前好过多少,仍然觉得很疲倦,头也昏沉沉的,下身尤其痛得厉害。他抱着被子怔怔地看着地板出神,模模糊糊地想再睡一会儿会不会好一点,可是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沈国栋愣了愣,并没有爬起来开门,相反,他往被子里缩了一下。本来以为只要自己不出声外面的人就会知难而退,但那人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执着地敲起门来,"......骆少爷,我知道你在里面。是我,小马。"
虽然来人并不是郎杰,但对方的自报家门还是让沈国栋猛然就一阵心慌。
小马,郎杰的马仔。他来敲门做什么?
"郎哥叫我过来接你......你家里来人了。"
富丽堂皇的贵宾厅里,大圆桌上已摆好三副青花碗筷。只是,因为还有一人迟迟未到,是以房间中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交换着对现今股市商场的一些看法。
"......时间方面要抓紧......明年新政策出台,一定对股市有所影响,到时候......"
听郎杰说话的男人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一边却忍不住再一次心不在焉地将眼角余光瞥向门口。等到少年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男人眼睛亮了,竟失礼地打断郎杰的话头,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云起!"他快步迎上前去,满眼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语气中更带着一种久违的亲昵。上下打量他数眼,他笑起来:"你个懒虫,放假睡到下午才起来,昨晚玩通宵了?"见少年看他的神情有点呆滞,他忍不住又笑,挥手在他眼前晃两下:"......怎么傻愣愣的,还没睡醒?还是不认识我了?"
......
这个声音,温柔亲切。
这个笑容,温暖人心。
沈国栋怔怔看着,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坚强外壳就好象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样,千方百计掩饰着的软弱和委屈正在慢慢沁出。他喉咙又开始发堵,所以迟迟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带出些许哭腔。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觉得比较能控制住自己了才轻轻唤了一声:"......其轩。"
何其轩愉悦地笑起来。
"来,让我看看。......嗯,好象是长高了一点。"他细细打量他,"可是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不舒服?"又凑近他闻一下,疑惑起来:"......身上怎么有股药油的味道?"
听了这句话,沈国栋既尴尬,又紧张。
比自己吃了亏更可怕的事情就是别人都知道他吃了亏。他过来之前已经尽最大努力地收拾过,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可是身体的疲态却实在无法掩饰,连送他过来的小马看了他的脸色,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明知道男人遇到这种事别人最好就是当做不知道,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去看下医生会比较好',让沈国栋当时羞耻得几乎想一头撞死在驾驶室里。
如果何其轩也知道了什么的话那实在是太太太让人难堪了,他只能轻微地支吾一下,"有点感冒......昨天比赛,又崴了脚......"
"哦......"何其轩下意识地看看他的脚,"那要不要紧?"
沈国栋连忙摇摇头。
郎杰一直不动声色地在后面看着听着,此刻微微一笑,适时地迎上来,伸手拍了拍何其轩的肩,爽朗笑道:"大家入席再聊吧!都别站着了。"说着,放大音量吆喝一声,"小姐,上菜!"
"对对,脚伤了别久站着。"何其轩携沈国栋过去安顿他坐下,一边絮絮问他别后情形。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还是摆了满满一桌。何其轩问:"云起,要喝点什么?"
沈国栋一看桌上放着两瓶五粮液脸就发白。他本来就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看到酒更象是看到毒蛇一样,勉强笑道:"不了,我没什么胃口,喝点汤就好......"
郎杰刚才在背后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伤得不轻,有心想要向他示好,笑道:"感冒了还是吃点粥吧。又养胃,又润喉。"说完,双眉一扬,盯住沈国栋。"你说呢,云起?"
沈国栋只觉头皮骤然一麻。他知道郎杰是故意点他的名,对这个昨晚上还那样对待自己的混蛋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理会,甚至于还非常地痛恨,只是碍于何其轩在,不能有任何过火的举动,只能白着张脸,垂目盯着桌面简单地点一下头。
郎杰得了他的回应,心头暗暗地有点得意。
他知道强暴的性质比起迷奸来要恶劣得多,自己此刻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定丑恶得惊人。他不介意他恨他,但却很介意只有自己一个人做了恶人。所以事后他告诉他那句话,既断了骆云起的后路,也有一种‘我不算首恶'的分辩意思在里头。以骆云起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格,他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是完全可以把他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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