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诱————东方寻
东方寻  发于:2009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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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击败了又一个对手后,碎羽傲然地环视台下,对着修为远在他之上的诸派长老们挑衅起来。
"是个出色的人物,可惜,过刚者易折......"尉迟云天不知不觉说出了那番话,随后又开始后悔起来。
无名道人和百里修同时瞄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三十六

这时,一直观战的陆远秋终于动了。
"灵岳山五代弟子陆远秋向碎羽道友请教。"
凭空缓步走到台上在碎羽面前站定,陆远秋忽略年龄的高低先行了一礼。
陆远秋的出现同样给在场之人带来不小的震撼。这样精彩绝伦的人物,竟在之前三天半点不露锋芒,甚至无人察觉他的存在,若不是今日主动上台,恐怕众人还不知道灵岳山有了一个可传衣钵的弟子。
在见到陆远秋的那一刻,碎羽也许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修为决不在自己之下,立刻收起了轻慢之心,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回陆远秋那一礼,碎羽一言不发就抢先出手。
陆远秋不慌不忙地祭出法宝应战,二人转眼战成一团。
至此众人才发觉刚刚碎羽所发挥的实力不过十之二三而已,此人真正的修为恐怕已超过在场的大部分修真者。短短十余年就达到如此境界,碎羽所修功法也大致被人看透了。
修魔者中修炼化魔大法的人并不多,数百年才有一两个。这种功法可在最短时间内大幅提高修炼者的修为,而代价就是引魔入体时随时有可能走火,成为无意识的杀人魔头。
三百年前的暗魔夜尊正是由于化魔失败而成了搅乱修真界的罪魁祸首,被仙魔两道联手诛杀。从那以后,还没有人敢轻易去修炼化魔大法。
以碎羽过人的资质,为何偏偏选择如此危险的功法,原因不得而知。但修炼化魔大法者不会有好下场几乎成了注定之事。众人之前拉拢的意图大多打消,跟这般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扯上太多的关系才好。
台上两人你来我往,斗得精彩。碎羽主攻而陆远秋主防。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碎羽竟不能攻破陆远秋的防势,面露焦急之色。
在一击不中之后,碎羽猛地后撤,拉开与陆远秋的距离,同时招回自己那柄漆黑的飞剑。
手上飞快地掐出几个法诀,碎羽眉目间闪过一抹凄厉之色,似要全力进攻了。
陆远秋收起法宝,同样施展出灵岳山不外传的高深法诀,以此对抗。
两人周身发出的真气碰撞中引起阵阵波动,台下观战的众人不得不张开结界来避免被二人误伤。
碎羽终于凌空跃起,以苍鹰扑兔的姿势从高处落下向陆远秋发出至强一击。
这一招几乎凝聚了碎羽全部的功力,陆远秋若接下,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接的话,不异于在碎羽面前示弱。
灵岳山众人莫不为陆远秋捏了把汗,反观陆远秋本人神色依旧平静无波,迎着碎羽的攻势而上,没有退缩。
两人在空中瞬间相遇,双方的攻击发出耀眼的白光,之后爆发的能量击破了数个不太牢固的结界,将躲在其中的众人吹出好远,两道中诸人修为由此高低立现。
能留在原地的只有神州仙道九大门派和魔道的几个大门派,台上二人的实力已在诸人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日后两道的领头人物,恐怕就是此刻在台上针锋相对的二人。
白光消散,众人定睛看去,发觉台上只有碎羽一人。他原本束紧的发髻已微微散乱,脸上出现耗力过巨的潮红,胸膛也急剧地起伏着,深重的呼吸声告知众人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三十七

"碎羽道友修为高深,陆某远远不及,甘拜下风。谢道友赐教。"
随着陆远秋的声音望去,众人才发现他正站在台下不远处,对着台上的碎羽拱手认输。
与碎羽那狼狈的模样相比,陆远秋衣衫丝毫不乱,从容如旧,看不出任何激战过的痕迹。
对两人修为的判断其他人心中自是有数,而切磋的胜负则以最终留在台上的人获胜为标准。碎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赢了陆远秋,凭空得了许多好处。看过此二人的交手,各派新进弟子就再也没有肯上台挑战碎羽的了。
那之后,碎羽与陆远秋的名字传遍了仙魔两道,而两人之间就此开始的纠缠,却无人知晓了。
"在百年之会结束,我们正打算回灵岳山之前,碎羽来找过陆师兄。那日的胜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陆师兄留手了。天性骄傲的碎羽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便将自己得到的好处分了大半给陆师兄。本来他是打算跟陆师兄再约战一场的,被陆师兄拒绝了。"尉迟云天的讲述到此告一段落。
"那之后的事呢?他们两个是怎么好上的?"踏雪意犹未尽地追问。
"碎羽在把东西丢给陆师兄后便离开了。他们再次相遇,应该是陆师兄带领六代弟子出外游历之时的事了。我对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因为离我实在太远。陆师兄的修为十年前便入了情动期,偏在这种时候遇到碎羽,怕是要应情劫了......"
"你好像挺担心你陆师兄的样子。"踏雪翻了个身离开尉迟云天的怀抱,重新化为碎羽的形态,"修真之人必须经历的三关九劫,能逃过的又有几个?你担心也没用。"
尉迟云天听了踏雪的话,低头仔细想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要是你,才不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在这世上,没什么比自己的逍遥快活更快乐了,你不觉得吗?"踏雪笑眯眯地原地转了个圈。
尉迟云天眼中的狐狸突然化为一个青衫少年,只是面孔一片模糊,无法看清楚。稍一眨眼,再次看到的,就仍是狐狸那甩来甩去的尾巴。
过去从来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在自己的眼中,狐狸的命运似乎发生了改变。
那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上天的某种暗示?尉迟云天竟然迷惑了。d
"你在发什么呆?被我迷住了不成?"踏雪故意伸手在尉迟云天眼前晃了晃,笑着调侃道。
"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尉迟云天抓住踏雪的手,低声要求。
这下踏雪真的有些意外了。他可不认为凭自己那副狐狸的样子就能勾引到尉迟云天。别看他年纪小,道心可是坚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盯着尉迟云天看了半晌,在那双清澈的眼中只看到一片诚挚。
"其实你早就叫过我的名字了。"踏雪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尉迟云天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后一亮:"踏雪......你叫踏雪!"
"记住我的名字。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
踏雪在跳下树枝前嘱咐道,没等尉迟云天做出承诺,就腾空而起向穿云峰飞去。

三十八

在尉迟云天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晓得陆远秋回来没有。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陆远秋和碎羽之间的事。那两个人恐怕已成为了彼此的劫难,那么自己呢?
胡思乱想之中,踏雪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本的路线,顺着某种神秘的牵引飞向自己不曾去过的地方。
眼中所见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踏雪回神后才发现迷路,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
远比其他山峰高出许多的山顶上矗立着一座漆黑的九层宝塔。宝塔气势甚是威严,隐隐可听到低沈的梵唱和隆隆雷声。
为什么仙道一脉的灵岳山中会有这样一座佛塔?
踏雪体内的真气在听到梵唱声后兀自冲撞起来,措手不及之间,踏雪差点从空中坠落。
"好厉害的佛塔!"
踏雪稳住身形,运气平复下气血的翻腾。狐丹也趁机吐出灵气,为踏雪驱逐着侵入体内的佛力。
按理说身为狐仙的自己,不应该被佛力影响到的,因为自己本身所修并非妖道。
颇感不服气的踏雪催动法诀,又向那佛塔靠近了一些。耳中的梵唱声和霹雳声越发大了期间,似乎还可听到夹杂在其间的凄厉哀号,为这庄严的佛塔凭填了几分阴沈。
踏雪啧啧称奇,绕着佛塔转了几圈,心里竟悄悄生出一丝惧意。
天性中的好奇很快战胜了那丝恐惧,踏雪小心地分出一缕神识向佛塔探去。那缕神识刚靠近佛塔,狐丹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波动。
那是自己所熟悉的,无法斩断的与至亲之间最亲密深远的联系。
"难道......"
在佛塔将自己的神识吸取之前,踏雪赶忙将之收回。
平静了六百年的心湖泛起淡淡的涟漪,触动着隐藏在神念最深处的憾很。
好似被迷了魂魄一般,踏雪的眼神涣散起来,漂浮在空中一步一步接近着佛塔。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么!"
熟悉的声音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气在踏雪耳边响起,就连肩膀也被人狠狠扣住,强行阻止了他接近佛塔的动作。
踏雪慢慢转头,陆远秋紧抿着嘴唇浮现怒火的容颜映入眼帘。
看他紧张的样子,踏雪反倒笑了起来:"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陆远秋深吸了口气,收起太过明显的情绪,冷冷地问道。
"镇妖塔。世间所有强大妖物被束缚之地。"踏雪喃喃答道。
"那你还敢靠近?不怕被摄了进去?这塔会迷惑妖物的心神,不够道行的妖物不知死了多少。"陆远秋放开踏雪的肩膀,转而拉住他的手。
"可我是仙啊,它奈何不了我。"踏雪扣住陆远秋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三十九

"一身的妖气,还敢妄自称仙?"陆远秋狠狠收了收指头,在踏雪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对陆远秋的话充耳不闻,踏雪舔舔嘴角,仍一副向往的表情望着镇妖塔:"我可以感觉到里面有好多强大的元神,能捉到几条的话,应该可以炼制出不错的法宝。莫非这些都是你们灵岳山用来炼器的材料?"
"用那些妖物的元神炼宝?除非是不要命了。能锁进镇妖塔的元神都是过了千年道行的妖物,用那样强大的元神炼制法宝,别说驾御,保不准会被反噬的。"陆远秋无情地打破踏雪的幻想。
"想要得到强大的法宝,难道不该冒点儿险吗?"踏雪干脆赖在陆远秋身边,踏到他的飞剑上,不肯再出半点力气。
陆远秋皱了皱眉,却也没赶他。
"不是告诉你要安分点,怎么又擅自跑出来了?若不是我感觉到镇妖塔的波动特地来看看,恐怕你已经变成死狐狸。"
"我哪会像你说的那么不济。"踏雪对自己被陆远秋小看这点十分不满,"在这里看到一座佛塔我还觉得奇怪呢。灵岳山不是仙道门派吗?怎么又跟佛宗扯上了关系......"
"那座塔在灵岳山立派之前就存在了。"关于镇妖塔的事,陆远秋看起来并不想多提,只应付地回了一句,又接着问道,"你没有飞剑吗?"
"没有。师父还没教我炼器法就离开了。"踏雪说得可怜,握着陆远秋的手来回晃着。
陆远秋被他晃得心烦,随手抓出一把飞剑递了过去:"自己炼制一下,御剑飞行的法诀不用我教吧?"
踏雪又惊又喜,赶紧放开陆远秋接过来,反覆在手中把玩着。
不过三寸大小的飞剑通体墨黑,没有法诀的发动,静静躺在踏雪掌心上。
踏雪真气一转,便将飞剑之前的主人留在上面的神识绞得粉碎,附着上自己的。一把上品飞剑就这样归了自己。
得了新鲜的玩意,踏雪哪还忍得住,立刻将飞剑祭起,飞身踏了上去。
踏雪初次驾御飞剑,还不甚熟练,在空中飞得歪歪扭扭,几次险险就要掉下去,还是被他想办法化解了危机。没多久,生疏的技艺变得熟练起来,驾着飞剑在空中翻腾飞舞,好不威风。
飞剑上的踏雪又叫又笑,高兴得像个孩子。在陆远秋前后左右来回飞着,抽空还要扮几个鬼脸。
"玩够了就赶快跟我回去。别太大意,若被人看到会很麻烦。"陆远秋传音道。
踏雪飞到陆远秋身边,脸颊因为兴奋而染上一片薄红。
"看我们两个谁先回去!"m
陆远秋还来不及说话,踏雪就加快速度直奔穿云峰而去。陆远秋被他激起了性子,也缀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落在穿云峰上,踏雪还是比陆远秋快了一步。
收好飞剑,踏雪转身迎向刚刚落下的陆远秋,抓住他的衣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跑开。
"虽然是别人用过的,总算是把好飞剑,谢了。"
踏雪站在离陆远秋十几步远的地方笑着说道。
陆远秋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狐狸显然知道那把飞剑原本的主人是谁。即使这样,他还是收下了。
"过来。"陆远秋眼神变得深邃无比,对狐狸伸出手。
踏雪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才再次走过去,把手放到陆远秋手中。
陆远秋拉着踏雪把他带入怀里:"你不用那么聪明。"
语毕,用唇舌将踏雪的笑声堵在了喉咙里。

四十

床榻上,两具赤裸的肉体纠缠在一起,荡漾无边春情。
踏雪紧紧环着陆远秋的颈项,不肯结束与他的亲吻。
陆远秋已经侵入踏雪体内的部分比以往更加激烈地抽送着,架起他修长的双腿,几乎将身下柔软的身体折成两半。
这个正在拥抱自己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明明像个超然的支配者一样控制着自己的欲望,而现在,他也沉浸在肉欲的快感中,带给自己更加强烈的刺激。
陆远秋......陆远秋......陆远秋......
踏雪不停在心中重复着那个名字。想让自己的全部都染上他的味道。
舌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踏雪反射性地缩回舌头,口齿不清地质问:"干嘛咬我?"
"还没吃够我的口水?"陆远秋勾起唇角,直勾得狐狸心头乱跳。
"多少都吃不够......"踏雪继续探出舌头想送进陆远秋口中,却被陆远秋猛然加快的抽插打断了动作,"呀呀"叫了起来。
"以前......都不这样的......啊啊......快被你弄死了......"
能让自己飘飘欲仙的地方,已被陆远秋所熟悉了。结果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随着陆远秋的进攻而败北。太过强烈的快感让踏雪的眼泪溢出眼眶,踏雪不甘心地把它们全都蹭在陆远秋的肩膀上。
陆远秋不介意踏雪这种幼稚的行为,指示踏雪转到侧身,从另一个角度撞击着他最敏感的部分。
踏雪第一次以侧交的姿势与陆远秋欢好,既觉新奇又无法抗拒,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不能碰触陆远秋的双手死死揪住柔软的被褥,踏雪觉得自己正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怎么会有那么不服气的表情?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跟我做快乐的事吗?"
陆远秋一边摆动着腰部,一边用言语挑逗踏雪。
"这次可是你主动的......你先勾引我......"
踏雪目光迷离地瞥了陆远秋一眼,故意收了收包含着陆远秋阳物的部分。
早就看穿了狐狸的伎俩,陆远秋就着狐狸的收缩狠狠送了几下,反倒弄得踏雪哀叫不已。
"别再让我操心了......今天在师父那里,我一直担心你惹出什么乱子,好不容易熬到回来,却又不见你的踪影......连镇妖塔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敢去,若真被那塔摄了,你以为自己还会有活路吗?"
陆远秋火热的手掌包住踏雪半挺立的部分温柔地磨蹭着,踏雪的身子不由轻微地颤抖起来。
"嗯......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啰嗦......说了这样的话,我会误会你舍不得我的......"
踏雪气息不稳地说着,心里却隐约有了点儿期待,想亲耳听到这个人说出自己渴望听到的话语。
"没有什么可误会的。"陆远秋惩罚性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得踏雪小声闷哼。
最大的弱点被陆远秋掌握,踏雪痛得缩成一团,无力地去推陆远秋的手,想为自己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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