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笨,这么蠢啊,把小时候的荒唐言语当了真,害了自己又害了你,我自以为自己在受苦,其实一直
在受苦的是你啊!还自以为自己对你恩重如山,却不知你早已千百陪的还给了我.你是被我的自卑和绝望,对整个
世界深深的误解,特别是对你感情的不信击倒了,惊骇到了.你承受不了了.我那些强加给你的,莫须有的罪名,我
现在想起来都觉的可怕的要命啊.你怎么承受的了啊.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紧缩起身躯.泪水汹涌而下,我使劲用手捂着口鼻,堵不住颤抖的呜咽......
飞,你做的太彻底了,任是神仙都无法替你翻案了,就算我说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明,
反而你的罪名却桩桩铁证如山.我的证词听起来是多么的荒诞啊,我自己都难以置信就更别指望别人相信了.我
蠢啊!飞,我害死你了,你现在那样了,还要被关在冰冷的狱中,承受生育之苦,没人疼你,没人照顾你,恐怕最后你
还要承受难产之苦,你怎么受的了啊?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啊!我怎么有办法活下去啊......!
我决定去找飞的父亲,多年不见,他的头发见白了.那是位慈爱的父亲,不同于我爹的粗壮.他显的瘦高,额上
的皱纹和下垂的眼角都说明了他为孩子操碎了心.
他一把抱住我,"我可怜的孩子啊,让你受苦了,飞他不该那样对你,不该的.可是,我还是想你能不能可怜可
怜他,把他救出来,他快死了.我知道他不可饶恕,也不敢奢求你原谅他.我没有办法,我求了很多人,没人肯救他,
都说他是只恶魔,可是他现在没有一点伤害人的能力了,我们不会麻烦你照看他的,我们家来养活他.希望你能了
解我这颗做父亲的心.求求你,看在他一直是在为你生育孩子的份上吧."
"他在狱中还为我生了孩子?"
"是的,是上面指定用你的精子生育孩子的.已育有两个孩子了,加上前面你养下的那个,一共三个都在你爸
爸那,是你父亲将他们接过去的."
我可怜的爱人啊!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你是怎样在无人的深夜里独自呻吟挣扎,艰苦地度过难关为我生下
孩子的啊.你可曾呼唤过我的名字?想像着我将温热的水哺进你干渴的嘴里?想像着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安抚
你无尽的痛楚?我泣不成声,"怎样可以救他?怎样?要不,我去劫狱?"
"不,不,孩子,你太仁慈了,谢天谢地,你只要肯和他结婚,并担保他以后不再犯错,对他的所有做为负责,就
可以把他接出来了,不过,这样你将丧失和别的人鱼结婚的权利."
"真的吗?真的吗?"我简直难以相信."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怜悯的手拉他一把吗?"
"因为只有繁衍者才有这项权力,可没有一个繁衍者会不肯用一生的时间去呵护一位善良的人鱼,而去照看
一个恶魔的."
我可怜的爱人啊!我的心都痛的麻木了......
电梯带着我一层层往下,灯光在明暗交替着.
终于停下来了,一脚跨出来,走过长长的走廊.
铁门开启,一张钢架床出现在我眼前,那是飞么?没有一点血色的肌肤呈半透明状.没有任何神采的淡蓝色眼
睛大大的睁着,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又好像透过无数阻隔看到很远的地方.全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只有腹部微
微隆起着.
狱警在了耳边轻轻地说:"他的视力三年前就不太好,后来越来越差,去年彻底失明了.我感到身躯晃了一下,
然后极力稳住,稳住......
狱警走到他身边,"有人申请与你结婚,你可以出去了."
飞哆嗦起来:"是谁?"
我用唇轻轻的触碰着他的唇.
"飞,是我,我是风,我来接你回家"......
整整三天.我紧紧守在飞的床前,寸步不离.
他太过体弱,医生叫我不要抱着他.他那透明的指尖轻捏着我一节衣角,我曾试着抽开,他会立即惊醒过来,茫
然睁大眼睛,手指尖不住的颤抖着.胸口起伏,气息紊乱,神色悲呛.吓的我赶紧把衣角塞进他手里,一边轻抚他的
胸口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喃喃安慰......
他渐渐睡了.....我的脸颊已被泪水浸肿了,眼帘酸胀刺痛,但一刻也不敢闭上,我要防止那节衣角从他手指
尖滑落......
飞的家人陆续过来看望了他,见我守在他床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过之余又感惊喜,个个晃了晃就相互
使个眼色赶紧走了.
. 飞一天天好起来了,慢慢显出惊人的美色,他原本就比我生的好看,如今变成人鱼,就如海外仙童一般,云遮
雾饶.那双淡蓝色的大眼,迷蒙而纯真.想到他眼里看到的只是一遍黑暗,我就肝肠寸断.我竭力让他知道我的存
在,柔声细语,体贴呵护.
"风,是我父亲求你救我出来的吗?"飞轻轻地问.
"......是的......"
"谢谢你,风,你真好,如果我曾伤害过你,我愿意加倍补偿你,只求你不要恨我好么?"
"......好......"
"我以前有一些积蓄,还有我们住过的庄园,都划给你,你收下,不要嫌弃好么?"
"......"
"你......你要怎样对我都可以,打我也可以,可是......可是......还是要轻一点打......"
"......"
"......我吃的很少,很好养活的......"
"不,不,飞......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这样不行,我决不答应,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世上的任何一切东西都没
有你的身体重要,你不要胡思乱想啊.不要重蹈我的覆辙,飞,我这辈子只有你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就......只
有我一个人了."
"......风,你为什么不娶别的人鱼啊?我......又不爱你......"
"没关系的,飞,你不必爱我了,从今往后让我爱你好么?我爱你呵,我可怜的爱人,我的命!"紧紧将他揉进怀
里,仿佛这样能够堵住心上滴血伤口.
"......风?"
我不敢告诉飞我知道他为我负出了一切,为我受尽苦难,将一颗无比骄傲的心囚禁在这具极其不便的身体内
.他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体贴.他宁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持续我对他的误解,也不愿我承受半点愧疚和歉意,哪
怕这种误解会给他带来他无力承受的伤害.他不害怕么?他怎能不怕哟!他怎能体会不到这具身体的柔软和无奈,
就像去了壳的软体生物,无处躲藏只能瑟瑟的绻缩着.
他爱我呵,爱我到如此地步!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过啊!
我常噙着满眼的泪,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他的全身,从小巧的尾足开始,一寸一寸的向上移,他身子真是漂亮,
漂亮的过分啊.没有一处不光滑柔软,没有一处不让我心生怜爱.不知是不是看不见的原因,飞的身体比我当初的
还要敏感,无论对他身上哪里,只要轻轻哈口气就能引起他的战栗.这令我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深深地陷在松软
的被褥中间,颤抖着,轻哼着,无力地扭动着雪白的身子,让我心疼的恨不能将他吞入口中,含在舌尖上.我还不敢
大动他,怕他身体还未全复.
尽最大努力哄他多吃多睡,天天陪他游泳,搀扶他行走,指引他做各种肌体伸展活动.我要他早日恢复康健,
早日开始我们的性福生活.
这天,飞的父亲来了,他抱了抱我,眼角发红的又拍了拍我的肩.走进卧房,他把飞搂在怀里亲了亲,看飞气色
不错,身体见好,很是高兴.
"飞儿,我想接你回家住......嗯......打扰人家这么久甚是不好意思.风儿,飞儿这阵子在你这儿的费用我
改天给你,你看,今天我就接他回去行么?"
我一惊非同小可,飞快的看了飞一眼,感觉他也在望我一下.又急急避开了.
"父亲"我缓缓走到飞的父亲面前,握着他的手,慢慢蹲下,跪在了地上,他要是知道是我害了飞,非把我杀了
不可,我没那个胆告诉他啊!
"求您不要把飞接走好吗?我不能没有他啊,你要是把他接走了,我就只有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了,请您
不要担心,我会对他好的,会疼他的,我爱他啊,请让我来照顾他吧."
"......好孩子,快起来,那个......咳......飞儿的意思呢?"
"啊?"飞手尾无措,满脸通红......
我一把将他揽进怀中,脸贴着他的脸,轻轻地磨蹭着,"飞,不要走好吗?我待你好还不成么?决对决对不打你,
天天晚上抱着你......"
"嗯......咳......那个......我先出去一下."飞爹干咳着转出门去了.
飞臊的耳根都红了,我吮着他的耳垂."好么?"
"......嗯......"飞忍不住哼了一声,我不管,就当他答应了.
飞总是很安静,他喜欢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和我轻轻地说着话,或者窝在我怀里吃着我喂他的各种点心.可我
知道只要我一出门,他就一个人悄悄从床上爬起,扶着墙壁在房间内四处摸索.
那天,我忘了车匙,回到房门口,看到飞艰难地挪动着尾足,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寻着,优美而修长的手迟疑的
伸着,眼睛大睁着,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对每样触到的物什,表现的又惊奇又喜欢,然后仔仔细细地从外到内,又从
内到外的把东西抚摸研究一番,满脸的认真严肃.当他来到我的书房,将一辆光速的车模紧紧搂在怀里时,我已是
泪流满面.他兴奋的全身都有点抖.将唇贴在车模上亲了又亲,可能高兴的过了头,他一个不留神,足下错差,抱着
车模一头朝着书桌载了过去,我惊吼一声冲进来抢救,可还是晚了一步,当我抱起他时,怀里的车模滑到了地毯上
,我吓的魂飞魄散,"飞,飞,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他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我记不得是怎样把他送入医院的,又是怎么抱着他做各种身体检查,只觉的天地在蹋陷,世界在下沉.
有个横眉冷眼的医师对悲怆无措的我很是不肖,"不就是那只恶魔吗?摔死算了,你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干啥呢
?"
我疯了般叫喊起来:"不是的,不是的啊!那只恶魔是我,我才是真正的恶魔啊......"
"你说什么?"所有的医生都望着我.
......不能说啊,不能说,说了飞就犯了欺骗罪了,这同样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啊.
"求求你了,医生,罪不二责,他已受过惩罚了,他现在很可怜,身体不便,眼又瞎了.请不要再说这样伤他的话
了吧."我苦苦哀求.
"哎------"医生叹了口气,"好吧,你放心,我会尽责医治的".
直到医生说只是摔晕了,没有伤到其它,我才长出了口气......
我决定请长假在家陪他,搀扶着他触摸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同他一起研讨它们的质地,花纹,颜色和做工,
告诉他买这些东西时的心情和经过,和他讨论它的实用性和观赏性.家里每增一件物什,我定要先抱给他"看",然
后问他摆放在哪儿合适,飞很高兴,总是过个几天就把房间重新布置一遍.
我带他到每一个房间,让他熟悉家里的结构和布局.连地下室和后花园也带他去逛了.
最后我带他来到了车库,抱着他蹲在了一辆光速的面前,握着他的手举高,让他的指尖触画过光速那光滑的
车身.
飞在我怀里震颤了一下,神情一瞬间专注而痴迷起来....有一滴泪滑出了他的眼眶.被我吻去了......
那晚的月色很美,山林青黛,流茧飞舞.我抱着飞坐在光速里在山路上飞驰.车速很快,树木花草飞快的向后
闪移,车顶大敞着,风在耳旁呼啸,衣发飞扬.
飞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我脚踏刹车,在他耳边冷静的指挥着,飞因激动而雀跃不已,我似乎看见他眼里砰发出
炽热的光芒,一种叫着生机的东西像春天的草儿在蓬勃生长......
可能把他刺激到了,回来后很晚他都不肯睡觉.兴奋的不行,不停的在床上蹬动着鱼尾.最后,我抱着他,把他
的鱼尾夹在两腿之间,在他耳边数了一百只羊又一百只羊......
"我不爱你的,"飞常常这么说,
"我知道."我也常常这么应着.
然后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找到飞的美丽中心,像鱼儿般一下一下的轻啄起来.
"呜~~~~~~风~~~~~~"飞惊喘着,躲闪着.
我故意闪开飞推拒的双手,丝毫不碰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只管盯着他的要害.
"喔~~~~~~风,不要~~~~~~喔~~~~~~"飞看不到我,胡乱摸索着,抖着鱼尾四下逃窜.
我承认我在欺负他,像枚安了定位装置鱼雷,迅速而精准锁住目标,进攻,进攻......
那可爱的小鸟儿被我啄的血脉喷张,红的能滴出水来.
"喔~~~~~~喔哟~~~~~~"飞终于软在我的怀里,被我绵绵的爱意紧紧地网住了.
飞要生了.夜里,我适时醒来,看看时间,差不多,轻轻地起身.飞睡的很好,呼吸均匀.高高隆起的腹部让我又幸福
又疼爱.
钻进被子,用鼻和唇寻找着飞的美丽地带,轻车熟路,很快找到,飞的不肉芽可爱的要死,比我当初的还精致小巧,
轻轻地含着,吸一吸,拉一拉,"虚------"再小声吹起口哨.小肉芽立刻听话的翘了起来,我赶紧一口含住,一股温
热的尿液缓缓注入我口中,"嗯......"飞若有若无的哼一声,又睡了.我暗笑了一下,吐在夜壶里,继续睡觉
啰......
一个月前,随着腹部的增大,可能挤压到了膀胱,飞储不下太多的尿液.频频要小便,白天倒没什么,可一晚上醒来
三四次,飞就吃不消了,没几天脸上就挂起两黑眼圈,说晚上就不要喝水了,我心痛的要死,就想了这主意,效果很
不错,飞一觉到天亮,还说他现在夜里都不用尿尿了.
我弯着嘴角笑.
晚上,飞开始阵痛了.
温泉池里,飞疼的轻哼着.我让他躺在我怀里,把头靠在我肩上,温暖的泉水托着他笨重的身子.我的双手轻轻地
抚摸着他的腹部,尽量舒缓他的痛楚.一边轻吻着他的面颊,柔声安慰着....
"风,我疼......"
"我知道......以后还要加陪对你好啊......"
"......风,下辈子你还要这样待我."
"想的美,"我轻刮他的鼻尖,"下辈子该你侍候我了."
"风......为啥对我这样好?"
"因为"我含了含他肉肉的耳垂.
"我知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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