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艳————YI
YI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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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会来是为了一个男人。"
李易诀的话刚落,诸葛翼惊讶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李易诀看:"先生!您!您说什么?!--"
李易诀看看他,话没说先笑:"你怎么了。"
"您说--您是为了一个男人来的?"诸葛翼站不稳,慌张地坐回去。
"呵呵......我说的没有错啊。"李易诀笑着看着床上的男娃,男娃的样子似乎是好了点他也稍微放下了点心。
诸葛翼听到回答时的第一个反应是先生好龙阳,因为就他知道的朝廷里也有些人好这个。可是再一想到如果十年前先生离去是为了成亲的话就不可能是这个原因,他放了心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再一察觉到自己这样复杂的心情他就十分疑惑,为什么他的心情这么复杂想了想最终解释为他跟小时候一样喜欢霸占先生讨厌任何人接近先生。想清楚了这点他咳了咳开始说着:"先生,呃,是不是我想错了您的意思,您是来找一个朋友吗?"
"不,找一个负心的男人。"
李易诀是故意的。
诸葛翼可不知道这个因素,这次的回答让他更加惊讶了,惊讶地坐不住。他脑子里一发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只想到先回去待等到手下将东西拿来再回头来面对先生。
"先生......我,我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他就站起来。
李易诀叫住了他,他身体一颤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小翼,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李易诀说话的语气,柔软的语气刺激诸葛翼,他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声音也有点颤抖:"是,好,先,生--"然后夺门落荒而逃。

门关上了。
门开了,李易诀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个人低着头,开口时听那怯怯地声音才可以辨别出是一个女子。
"公子......您的药,已经,已经煎好了......"
李易诀微笑笑:"请放到这边来吧,小儿离不了我。"
女子犹豫了一下,迟缓地往前走。
女子走得慢,李易诀也注意到了,要不是女子走得慢他也不会看得这么仔细。走路的步伐明显是后天的,这话怎么说,平常人不会走成这样。不是心里畏惧什么就是要顾及什么,这种情况李易诀碰到过一次。他笑了笑:"小娘子的脚受伤了吗?"
女子一震,头更低了,脚下也停了。
这也吓住了吗?"对不起,唐突你了,能将小儿的药递过来吗?"李易诀伸出手,女子那边稍微抬了一点点头,然后就见她双手捧起药碗。李易诀接过药碗,认真地道了声谢,捏着汤勺自己先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要喂男娃。
李为方还没有意识,第一口是很成功地喂下去了。可在迷糊状态中的他似乎也察觉到苦了,李易诀再喂男娃就紧闭了牙关怎么也不让药进嘴里。李易诀没有办法,只好先哄着男娃。好像他哄了有效果了,男娃往他这边靠了过来,他趁势又喂了一口。刚喂完男娃就吐了出来,吐还不算,还哇哇大哭着。
男娃声嘶力竭地哭下去哭得李易诀头都疼了,他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女子还在,而且头是抬起来的,一见他掉头来又迅速地低了下去。虽然只有一瞬间,李易诀那双毒眼还是看到了女子的真面目。原来是个美人胚子......
"你是在等这个碗吗?"
女子木板地点点头。
李易诀揉了揉头,这边的在声嘶力竭地哭,那边还等着这碗。没有办法,只好这样了。
他喝了一口药,然后对着男娃的嘴,上唇压着上唇,下唇压着下唇,中间用舌头开路将药汤全部引灌进去。两口,三口,四口。
李易诀擦擦嘴,将碗送出去,脸上带着微笑:"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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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汗,越写越不知道这个文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想世上什么人都有,那也应该什么文也都有吧,笑~
情窦蒙开

诸葛翼回到宰相府,没有多久就听到门口喧哗声立即消失,随即是一声"老爷回府!--"。
他冷笑了笑,夹着一本书从他爹的书房里走出来,往以前先生的小屋子走去。
推开门,里面的情景如先生还在一般这布置,这气息......现在先生又回到了汴梁,这里就更像是--主人只是出去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同先生在,他待这里也如同先生在,每次来都带着一本书坐在先生那张凳子旁边。时而抬头看看。这是他和米郇两人都同时干的事,他们都会有共识地避开对方来到这里。
他再次坐在桌子旁边,翻开书慢慢地看着。

突然门被推开。诸葛翼惊诧地回头看,这个时候谁会来?
米郇刚迈进来就察觉到屋内有人,他也很惊诧,这个时候谁会在先生的房间里。
两人一对面,都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你啊。"
异口同声的一声招呼后,米郇慢慢走到了床边坐下,诸葛翼又掉过头去继续看书。
想着书的诸葛翼突然想起了今日听到的那句话,他回头看看米郇心里在想:要是他知道先生是好龙阳,心里会怎么想。想了想他喊米郇:"米郇!"
米郇失神落魄地看着他,诸葛翼看出他的异常便先关心问着:"你怎么了?"
米郇抬眼看他,叹了口气:"没什么......你叫我什么事?"
"你......"诸葛翼想了想,米郇既然说了没事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说起自己的问题:"要是先生好龙阳,你会怎么看先生?"
"什么!--"米郇激动地站起来。
诸葛翼被他激动的样子给吓住了:"哎,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早知道你这么激动我就不说了。其实先生也请我保密的,都是我太好嘴了......"想到今日先生让他保密的那个声腔,就有血冲到太阳穴来,有一股力气想要冲出身体,浑身不自在。
"你说先生要你保密?保什么密?"米郇听到话柄,抓着不放。
诸葛翼叹了口气,揉了揉充血的太阳穴:"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再对他人说了,这关乎先生的声誉。"
"我保证。"米郇皱了下眉头。
"那我说了,今天我去看了先生,他没有出去。"诸葛翼看了看米郇,米郇点点头:"先生的儿子生病所以我带着先生的女儿出去的。"
诸葛翼心里暗笑,这些他都知道。
"然后与先生交谈了一番,我问先生为什么会在十年后回到汴梁,只是为了我爹的生日?然后他,他......他回答我说他来是为了一个男人。"
米郇听了这句话很是震撼,他呆呆地看着诸葛翼。
诸葛翼看到米郇的表情,轻轻一笑:"当时我听了你这话也像你这样震撼,然后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误解了。先生是不是要找朋友。我再问,他却说--是找一个负心的男人。"
"负心--的--男人?!"米郇只觉晴天打了个霹雳,这句话炸得他话都说不上来。
"是啊,所以了,我问你先生要是好龙阳之人你还会这么敬重先生吗?"
米郇愣了。他今天在先生房前看见的那个景象,虽然他是多想了,可身体里的那股冲动的力流他太熟悉。突然他站起来,夺门而出。诸葛翼追之不及,在门口看着远去的米郇。
不能接受吗?c
诸葛翼暗自琢磨着米郇的态度,摇摇头。他知道自己能接受,前几天看见潘时贤和林莽从桃风堂里出来,还各自带着一个二十不到的青年男子。桃风堂他有所耳闻,里面全是男妓。潘时贤林莽走后没多久,他便进去,第一次尝试了与往常不同的调情方式。他与一个男子行鱼水之欢,然而那种感受却不能与女子欢爱时相同......猛然想到一点,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如果对先生--如果先生可以,他也可以--诸葛翼不禁大笑起来,笑完他猛一拍脑袋。想什么呢!竟然对先生想那种想法!--
他拿起书,狼狈地从先生的房里逃出。

米郇躺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安静,先生好龙阳先生好龙阳先生好龙阳......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头重复再重复,完全像颗巨石一样压在他心头。他今天看见先生喂他儿子药时的震撼比现在大,似乎是他更能接受先生好龙阳却不能接受先生那个样子。
翻过身去,米郇窝了好一会突然一跃而起。他要去找先生,问清楚!
开门,他与一人正面相撞。

米郇没有去成。诸葛洪宴请了上官级,当朝国丈,顺带着他的千金上官莒。明白人都知道,这是个鸿门宴。不过米郇自觉这事与自己无关,毕竟诸葛翼才是诸葛洪的儿子。上官莒的外貌很出众,可看到如此出众的上官莒米郇却没有丝毫动心的念头,反而是想起了先生那略带宠爱的微笑。想着先生,他又想起了昨日先生摸他头的景况。他轻轻一笑,笑后一愣,愣后又一笑。
诸葛翼看了看一个人也很精彩的米郇,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他就被拉到人情网面前。他也不得不去应付这个只在考试前当了他一个月先生的老师。
米郇先笑,很自然地笑正是因为太自然了所以他才会发愣;发愣时想到了李易诀的龙阳之好再想到即便先生有龙阳之好也比眼前这个女子强,所以他又笑了。事情想明白了米郇所有的负担都消除了,重展笑颜地他抬头发现诸葛翼被缠得紧便好心地上前同诸葛翼一起周旋。
经米郇的一周旋,诸葛翼就轻松了很多。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感激米郇,因为他看到了老师眼里很激赏的眼神。他很坏心,没有告诉米郇这一点。因为就在刚才他也下了一个决心--他要成为先生的候补男人!这女人实在是要不得,仅是一个女子就这么烦何况一个女子背后那一个大家族?!更甚的是上官级那个老古板,他要是能受得了这个老头估计他现在的位置会比米郇高得多,还说不定能比爹高!
最关键的是,上官级那个老头的女儿看起来连青花楼的宴玉的衣角也比不上,那个汴梁青楼中最教人神魂颠倒的人儿却也比不上先生的一声软言。想起来还是先生比较厉害,诸葛翼也暗暗一笑,米郇刚才也是在想着先生吧就像他现在这样。不过......诸葛翼眼角瞬间闪过一个灵光,先生他要独占了!
守望着儿子的李易诀突然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自己也高烧吧。想着他又叫来小二,让小二帮忙再抓一副预防的方子。李苇花睡在里面,李为方也不再是抓着李易诀的手不放,看来是药起的作用。 
他望着儿子女儿精细的面庞,看着入神了。送药的进来他都没有反应。
"药......"
李易诀听到声音就回头来,还是白天那个蓬面女子。
"谢谢,有劳小娘子了。"
"......"
李易诀听到女子有发出声音,只是声音太低他没听到。想到女子还等着碗就皱着眉一口气喝光了,喝下才发觉这药一点也不苦,很是甘甜。他惊讶地看向女子,要知道药能甘甜这样是放了多少甘草?
"这甘草是你多添的吧?"他知道这女子羞怯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声。
女子稍微抬了抬头,瞬间有低下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银两。"李易诀微笑笑,放了一锭银在碗里:"这不是同情,而是因为你的好心,我从小厌恶苦味。多谢你的甘草。"
女子犹豫了一下,将银两放进了衣襟里。她收得很是缓慢,李易诀看得有些疑惑但他没有直接问出来。在女子走后他就悄悄得跟在其后,果然让他看到了女子收银两的动作缓慢的源头。
那个低头女子现在正在被一个厨娘模样的收身,厨娘一收到那一两银子先咬了口发现银子是上等银根做之后对着女子指点着说了一番掐了女子一把洋洋得意地转身离去。
李易诀没有上前为女子说什么,默默地回到房里。

亲情永在

那个默默忍受的女子让他想起了如娘,他的妻。
他跟如娘逃出家乡躲在深山的小林里,由于他本来就没有家产所以如娘就到山下去,遮掩住自己的容貌用泥灰抹面给人家打杂来换取一日的度用。而他呢,却躲在家里看那劳什子书--李易诀一敲脑袋推开门进到房间里。
进门就听到儿子的低喃:"爹......阿爹......"
他快步走近,抓着儿子的手,李为方抓着李易诀的手又喃喃自语几句就安然睡下了。
"这么粘着爹,以后怎么办啊......"李易诀自语后看着一室的黑幕,慢慢地哼起了黄月月。"黄澄澄,清澈澈,月儿把手抚,爹爹把儿护;遥晨远望广寒宫,一仙一兔围一树,兔儿药,仙人笑,我儿有爹照......"

次日,天刚蒙蒙亮,客栈里的鸡打了第一声鸣。李易诀从模糊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抽出麻木的手站起来晃动着脑袋。李为方也醒了,他根本离不了他爹。
"爹......阿爹......"
李易诀立即回头来,笑着轻声问道:"怎么了,小方儿,爹就在这。"
李为方坐起来,揉揉眼睛:"阿爹啊......我的头--"他顿住了,摸着头转而惊喜叫道:"不疼了,也不热乎热乎的了!"李苇花被他一声给惊醒了,嘟囔着坐起来:"阿爹啊......"
李易诀笑着看着一双儿女:"醒了啊,起来吧,爹带你们去相国寺听晨钟。"

秋入汴梁,万物肃杀。天将破晓,轮批霜露,残月还能隐约可见,似乎嫦娥也在留恋着人间的温暖。李易诀领着一双儿女站在州桥时听着相国寺里传出的晨钟。
人在这种初醒状态中于袅袅梵音下所能体会出来的觉悟也只有那些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这是李易诀一生中第三次听到这个时候的晨钟了。每听一次他都有不同的感受,是因为听这个声音的年龄吧。十数岁时所听觉得这声音庄严可敬,二十数时所听就觉得生命之沧桑、岁月之流失,现在所听的感觉又回到了年青时那种可敬只多了一份可亲。
"喜欢这个声音吗?"
他轻轻地问。
"喜欢......"两孩子一齐回答,他笑笑,摸摸两个孩子。
"是因为爹喜欢所以你们才喜欢的,是不是呢?"李易诀蹲下来看着孩子们,发现他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他也笑了。
"走吧,今天不开放咱们只能在外面看着,现在往那边去,可以吃东西哦!"李易诀笑着牵着孩子的手往南走着,两个小孩听到说可以吃东西都很兴奋。一个劲的拽着李易诀往前跑,李易诀笑着奔跑着跟着,一点也看不出来一夜无眠的样子来。
基本上两个小孩是见什么都新鲜,汴梁的这些东西都是乡土里所不能见的。男娃拽着李易诀往木刀铺,女娃拽着李易诀往吃的店铺,李易诀也是生平第一次知道孩童的力道也能这么大。两只胳膊快被撕裂,他稍用了点力气将两个野了心的孩子拉回来。
"你们两个,听爹的。"
他的一句就把两个孩子给安定下来了,虽然眼睛还是瞥着自己想到去的方向。
"请问,这两个孩子都是您的吗?"
一个男人走上前来,问道。
李易诀抬头看去,一个眉目俊秀的男人,不认识。他将两孩子拉到身后,淡淡地回问:"您是?"
男人忙摇头做解释状:"不是,我只是......我本来也有个孩子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生还是死......刚才看您和孩子......所以就忍不住上前来问一下。我并非无聊之辈,您可千万不要认为我是什么无聊之辈。"
人所不注意的情况下李易诀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到原样:"哦,您是在朝为官还是作商?"
"我是......教书先生......"
......先生......
李易诀还没回答,李苇花抢着回答:"我爹也是先生,在我们村里可受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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