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传说————路玛门[下]
路玛门[下]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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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日子过得久了,我发现,挑逗起桓熙的欲望来,其实挺容易。只消凑到他眼角轻轻吻一下,然后目光恳切地看着他就行了。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特别灵验。
这事虽简单便当,我倒也实在不敢轻易去做,生怕桓熙哪天万一刹不住,对我用强。
不过有些事,断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我不想做,有人要做。
我心里也晓得,逃得掉今天,逃不掉明天,但我依然坚信,逃过一天算一天。
霁月清风,红烛高照。
碧华阁,东厢房。
照旧,桓熙三下五除二先把我收拾妥帖,然后变出了他那个奇异的小瓶。
我抹抹头上的汗,深吸一口气,以示此次当真是准备好了。
我无所畏惧地摆开两腿,"来罢!",桓熙轻拍了一下我大腿内侧,嗔道:"放松。"
哦,我放松,我一点也不紧张。
桓熙伏在我身上,轻轻吻着我的锁骨,细长的手指,冰冰凉,带着不晓得什么液体,慢慢探进我的身体里。
"啊!"我闭着眼睛,只叫一个字:"痛痛痛痛痛痛痛!"
桓熙赶紧把手指抽出来,皱眉道:"怎么会?怎么还是会痛?"
我一骨碌爬起来,夺过瓶子道:"怎会不痛!不信你来试试么?去,转过身去,你来试试。"
桓熙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半天,我不惧,与他对视,终于,他缓缓道:"罢了。"
我长舒一口气。今儿又糊弄过去了。
其实,早几天前就不痛了。我就是怕,怕接下来会很痛,所以才先喊下占着。
桓熙依旧打算披衣下床,丫鬟们也早就给他备好了水。
每次都是如此,说是去沐浴,又不肯跟我一起洗,还不就是避开我,自己去泻泻火。
我今日心情甚好,便觉得,对他稍稍有些小小的不多的微薄的歉意。
所以这次桓熙伸手摸衣服的时候,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问道:"哪里去?"
他淡淡答道:"沐浴。"
我换上了一脸极其妩媚的笑,附到他耳边,柔声道:"不用去了,有我在嘛。"
桓熙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但马上,就明显地带上了防备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这厮颇了解我么,不好办哪。
"妾身今日要好好侍候庄主大人。"
没等桓熙开口回应,我就探头去吻了一下他的脖颈,右手下探握住,揉捏两下,看他。
桓熙嘴角一挑,微微笑了,慢慢闭上眼睛。
我继续慢吞吞的舔吻,手底下加快动作,左手探到他后腰,沿着脊椎向上,忽轻忽重地打着圈。桓熙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长长的睫毛蝶翼般抖动着。
待到他的呼吸越发沉重而急促的时候,我忽然停了手。
桓熙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低头,拇指中指圈起来,比量了一下,又伸直手,量了一下长短,抬头看他。
我把眼睛睁到最大,做出一副无辜的稚童表情,与他对视半天,眼睛瞟了一眼他下身,又指指我自己,柔声问道:"你舍得么?"
桓熙先是一怔,然后脸一红,沉默不语。
我还在装模作样假认真:"好痛的,你真舍得么?",眼睛睁大盯着他,耐心等待答案。
桓熙忍了一会儿,终于狠狠的吐了一口气,脸色由红变黑,握紧了拳头。
我晓得他在压*,我也晓得,他就快压不住了。
但我今天还就特别想要逗逗他。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我低了头,又俯身下去,伸出舌尖,在那顶端缓缓地轻轻地扫了一圈。
桓熙瞬间松开了拳头,嗓子里发出一声哑哑的叹息,眼睛垂下来看着我,目光......很温柔。
我抬头看到那目光,差一点就放弃了。
不,绝不,往日总是他折腾我,我今日定要报仇。
启开双唇,包容疼惜着他,舌尖似有似无的招惹挑逗。
桓熙张着口重重呼吸,半睁半闭的眼睛里,蒙上了水雾,麦色的脸上泛起了潮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已然是快要不能自持。
所以我又停了。i
我抬头看他,撇了一下嘴,哀怨叹道:"唉,估计你真的舍得,"又大声喊,"你一点都不疼我!我去西厢房睡!"迅速披了外衣,冲他一笑,翻身起来就走。
桓熙呆愣在床上,彻彻底底失了反应。
我趿拉着鞋走出三步,双手捂上耳朵,恰好同时,身后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温--保--卿!!"
我转身看他,终于笑得前仰后合。然后一把扯掉外衣,扑回床上去,把他压倒在身子底下,一手探下去,一手抚上他侧脸和耳垂,轻吻密密地落到他浮了层薄汗的胸膛和紧致结实的腹部上,一点一点往下移。
约么一盏茶工夫后,桓熙懒懒的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把我圈在怀里,却凑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妖孽。"
霁月清风,红烛高照。
碧华阁,东厢房。
桓熙依旧先把我收拾妥帖,摸出他的瓶儿。
我极其配合,大大方方摆好双腿,桓熙小心伸指探入。
"啊!"我依旧闭着眼大声喊,"痛痛痛痛痛痛痛!"
"还痛?"
"痛!很痛!"
"就不能忍忍?"
"来来来,你能忍,你来试试!"
"......罢了。"
我喜眉喜眼地爬起来扑过去,猛地把他压倒。
霁月清风,红烛高照。
碧华阁,东厢房。
"痛痛痛痛痛痛痛!"
"是不是真的?"
"来来来,你来试试?"
"......罢了。"
爬起来扑过去,把他压倒。
霁月清风,红烛高照。
碧华阁,东厢房。
"痛痛痛痛痛痛痛!"
"怎......"
"你来试试?"
"......"
扑过去,压倒。
霁月清风,红烛高照。
碧华阁,东厢房。
"痛痛痛痛痛痛痛!"
半晌,没人理我,咦?
我睁开眼睛看看,桓熙跪坐在我对面,抱着胳膊,浑身散发着杀气,冷冷地看着我。
"我、还、没、碰、你。"
"哦?没碰么?是没碰么?当真没碰么?怎会没碰呢?"
我一边装模作样慢悠悠的胡乱答话,一边背后悄手摸了衣裳,准备迅速逃离危险范围。
刚把一只脚迈下床,我就被桓熙捏了回来。
虽然我极力不从,但是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呜呜呜,公子我的千金贵体,公子我的处子之身。
这次进行的时间特别长,因为桓熙一直小心翼翼,慢慢试探,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动作放得很小,很轻,很体贴,也很温柔,温柔到我后来都忘了要反抗。
说没有一点快活那是假话......可是,还是很痛!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很痛。
但是从头到尾,我一句抱怨一句呻吟都没有。
因为......他事先点了我的哑穴。
事毕,我的哑穴一解开,第一句话,不是喊痛,而是把桓熙赶了出去。
我真是火大,竟敢点我哑穴,施以强暴!
不由分说,扯着嗓子,拍着床板,大声喊道:"滚出去!去睡西厢房!永远不要到东厢来找我!死淫虫!登徒子!下流!黄桓熙!下流!滚!滚!滚!!"
桓熙无奈,也不辩驳,半夜三更,老实地裹了衣裳,乖乖地抱着被子,去了西厢。
小爷我说话是算话的,一言九鼎!从此以后,黄桓熙再也没来东厢房过夜。
也许是因为他被小爷我的威风凛凛给吓到了。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良心发现,觉得实在过意不去。
又也许,是因为三天之后,我自己抱着枕头也去睡了西厢房。


第三十二章

吃完晚饭,桓熙说前院出了点事,出去看看。又剩我一个人。
最近总觉得自己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无生趣。
我在碧华阁走来走去,最后盯上了挂在内室墙上一幅画,瞄了半天,觉得哪里蹊跷。
桓熙是个挺有品味的人,碧华山庄的装饰都雅致的很,画幅字幅都有些不俗的来历,没理由碧华阁内室里会有如此普通不出挑的画幅。
我走过去,小心掀起画纸来,果然后面有个暗格,移开去,伸手一探,里面似乎有把剑。
我很是得意,放这里的,定然是最贵重的宝贝,我来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我慢慢摸出那把剑,好重。我拿到窗前,对着光细细地看。
紫檀木包金剑鞘,暗花雕刻,没有过多装饰,典雅庄重。乌金剑柄,镶深色翡翠和殷红的珊瑚珠子,墨玉云头,长穗一缕,冰冰凉,顺垂飘逸,应该是用上好的天蚕冰丝结绳打络而成。
我在心里不住地赞,握住剑柄,抽出剑身。"铮"的一声清响,青光乍泻,三尺寒水。我抽了口凉气,剑寒九洲,果真不是妄言。怔怔看了许久,握紧剑柄,挥了一下,剑锋凛凛,一道银蓝色的光芒,冷冽傲然,如月坠九天。果然是神兵利刃,难怪藏得如此隐秘。
我心痒难耐,握紧宝剑出了房门走进院子,稍微回想了一下,抬肘起式,脚下慢踩方位,舞出岳渊剑法。
岳渊剑法是小时候和宇墨一起学的,打斗时不实用,意旨只在修身养性,陶冶心神。招式行云流水,飘逸灵秀,稍有些武功底子就能修习,只是诸人心境不同,使出来的感觉也各不同。
岳者,山也;渊者,水也。魏魏乎泰山,汤汤乎流水,高山流水琴三弄,皓月清风酒一樽,抚琴舞剑,为的只是一个情调。
师父说,相看两不厌。以山之巍峨,衬水之秀美。以水之轻灵,衬山之坚定。山水之妙,乃在长久,运而不竭,存乎一心。
招式我熟记于心,但我总觉得我使得不够好看。我觉得宇墨练起来特别好看,宇墨却觉得我使得好看,还互相嫉妒、互相吹捧了很久。
师父却说,两个都不好。
我不服。宇墨也不服。
两个人追问再三,师父却只是摇头。
后来被我俩实在逼问急了,才故作高深道:"宇墨不够灵气,保卿不够沉稳。"
宇墨心不在焉没听清,便问我:"啊啊?什么个意思?"
我笑道:"师父说,宇墨特别沉稳,保卿很有灵气。"
宇墨大悟,点头道:"哦,我也这么觉得。英雄所见略同、略同。"
师父被我俩气得直翻白眼。
当时年少轻狂,不知道世事深浅。后来长大了,才觉得师父真是慧眼,看得特别准。宇墨是越大性子越执着,认死理还爱钻牛角尖,我则是越大越飘飘忽忽,大事小情都没个自己的主意。
不过人长大了,身形颀长,舞起剑来自然比小时候更潇洒漂亮,这是一定的。
去年初春的时候,我还和宇墨在杏花树底下一起耍过这套剑法。
生儿拍着手喊,一道白,一道蓝,最好看。
可如今没了内力,力气不足,速度也不够了,如何也使不出剑法原本的味道,只剩个花架子。
我回身一刺,一朵桂花落,端端正正坠在剑尖上。剑身一挑,轻快转身,几圈之后,左手顺势一撩,把将落的桂花收在手心里。右手腕一抖,舒展开身形,脚下踩八卦方位,手上使力,剑光罩身,然后层叠繁复中爽快一拨一划拉,挽个剑花,收了招式。
千回百转。山远水长。
原本就不是什么阳刚的动作,如今有气无力,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若是宇墨现在看见了,是一定要笑我的。
我正暗自怨叹,身后却响起拊掌声。我转身,桓熙倚着院门看着我,挑着嘴角,微微笑着。
"你回来啦?"我收剑入鞘,蹦过去。
"不错。"他微笑颔首。
"什么不错?"我歪头问他,心里头得意洋洋。
他面上带着意趣不明的笑:"人长得不错,剑使得也不错,只是......"
我脸一冷,撇嘴道:"只是什么?"
桓熙伸手捋了一下剑穗:"只是心里头想的,不好。"
我暗自一惊,有些心虚,结巴道:"你,我......你什么意思。"
他笑得更玄虚,摇摇头,没再多说。伸手接过剑,附到我耳边道:"以后别在院子里舞剑了。"
"怎么?不好看?很丢人?"
他轻笑,柔声道:"什么话。好看,就是太好看了。你瞧旁边那堆丫鬟们,眼睛都长到你身上去了。"
烦请天雷劈了我罢,黄桓熙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推开他,眯着眼瞧了半天,皱起眉头,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怎的老是说胡话?"
他瞬时收敛了笑,脸色一沉,打开我的手,咳了一声,淡淡道:"喜欢这剑?"
嗯,这副模样才顺眼点。实在看不得他那阴险的笑。
我点点头。瞧这话问的,这把剑,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么,扔江湖上去,不晓得多少人要为了它打破了头。
"你喜欢,给你就是。"口气淡淡,如同在说我今晚上多吃了半碗米饭。
"这个这个这个你......你舍得......给我?"我吞了口口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都能给你找到,也真是奇怪。"他摇摇头,微微挑起嘴角,"你喜欢就给你罢,反正你使着挺好看。"
他还真是认真的。我大气也不敢出,只晓得摇头。
"不要,我可用不着。"想了一想,又转而笑了,伸手揽着他的腰,贴在他胸前,轻佻地捏着他的下巴,"再说,你的什么不是我的?"
桓熙挑着眉稍点点头,又笑,只是笑得无比诡异。我汗毛竖立,拔腿要逃。
还没迈出步子,桓熙扯住我,打横一抱,朝屋里走去。
一群死丫头片子!没规没矩!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芙蓉帐,春宵暖,翻云覆雨,两渡巫山。
真的是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我挺喜欢和他一起逍遥,可我总觉得,就桓熙那种耐性,一次就足足够了。不过桓熙今天兴致似乎挺好,不准我拒绝。我软趴趴地贴在桓熙身上,慢慢舔吻他的脖子。我喜欢桓熙的脖颈,线条触感都好极了。话说回来......他全身都是如此。
"你......你干什么?"桓熙的声音带着惊讶。
"哦,亲一下,就......亲你一下。"我真无耻。
"我没体力了。"冷冷道。
"我也没体力了。我没想那个,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嗯,唔,再亲一下......"
"......温保卿,你不可理喻。"
"哪有?就......就是亲一下么。"我赖在他身上不下去,嘴唇和舌尖就是死活不肯离开他的脸和脖颈。不晓得为什么,一想到是桓熙,我就停不下来。
对天发誓,我是真就想亲几下来着。哪知道亲来亲去火点着了,失控,桓熙扶着我的腰慢慢坐起来,又是一场颠鸾倒凤。
"真没体力了。睡觉。"桓熙侧身躺好,把我搂在怀里。
"我也是。"我腰好酸,小声呻吟着。
"那,那你还在做什么?!"
"嗯,桓熙......别躲,哎哟,再给我亲一下,嗯,嗯,我才亲了半下,还有半下......"
"......温保卿,你欲求不满是不是。"他无奈地下了结论。
"胡说什么?我就想再亲一下么,唔,好,再来一下,乖,再来一下,真好,再一下,唔,嗯,最后一下,最最后一下,最......"我一边扶着腰呻吟,一边不停地吻他。
"我不行了。"
"......什么?你说什么?"
桓熙翻身上来,抬起我的身子,一个挺身,我腰快被他撞断了。
"好疼好疼!啊,不要不要,你出去!黄桓熙你,纵欲无度,你,你这个......色狼......"眼泪都快下来了,攥紧了拳头,只管死命捶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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