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你像忘掉我————玉青
玉青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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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记者吓了一跳,为什么说谷川先生是你的灵魂呢?
谷川道,因为我的灵魂龌龊而肮脏,正如谷川这个人。
记者更是震惊不已,心里大叫,乖乖,大头条啊!正想刨根问底,默森却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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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娱乐圈颇有影响的报纸《尖冰报》头条新闻便是:默森与谷川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像我的灵魂一样龌龊。
谷川坐在摩天大楼的顶上,看那份报纸,皱眉沉思。谷峰进来,手里也拿着一份尖冰报。
"老弟,没想到,默森还挺幽默的啊。"谷峰皮笑肉不笑。
"是啊,"谷川也笑道,"不止幽默,而且可爱。"
"爱上他了?"谷峰的眼神直逼谷川。
"我爱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谷川把话说得轻飘飘,但是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谷峰正色道:"那就好,刚才医院检查报告出来了,确定我不能生育。老爸一定会逼你早日结婚,给他添孙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一听谷峰不能生育,谷川一愣,随即暴怒,"别开这种低级玩笑!就你,你不能生育?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你不能生育?......我靠,不要拿这种事情来骗我结婚!"
"信不信由你。"谷峰倒是很平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川,我们谷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靠你了。"他叹息一声,补充道。
谷川终于懈怠,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已经是没有看见默森的第十天。谷川在日历上画了个圈。
他小子在干什么呢?依旧是睡觉、画画吧?
今天他好像开什么个人画展?反正闲着因为是闲着,不如去看看。
谷川想了半天,终于开车出发了。
走进画展大厅,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幅巨大的肖像画,而画里的正是谷川他自己。
默森坐在一旁,静静地关注着来往的欣赏者。
有些欣赏者同样也是画家,他们和默森交谈着,互相切磋。
而谷川十分郁闷,因为默森在人群里笑得那么开心,过了好久才发现他的存在。
"画得不错嘛,找到买主了吗?"谷川笑得一脸奸险。
默森回敬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对不起先生,这里的画不卖。"
突然听他叫自己"先生",谷川浑身不习惯,他恶劣地凑到默森耳朵旁,道:"你很喜欢在玩一夜情之后,叫对方做‘先生'?"
默森的脸变得通红,但碍于四周的人群,没有发作。
"还戴着呢?"谷川瞥见了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默森愤怒地说:"他妈的那是因为取不下来了,我只想把手指头连根剁掉......"
"取不下来的话......"谷川按住他的嘴唇,把他拉到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取不下来的话,就永远戴着。"
"是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换生活费。"默森打开他的手,冷不丁来了句冷幽默。
谷川看了看周围,发现人都走了,他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慧黠的光。突然抱住默森,笑嘻嘻地说:"森,我们正式开始交往吧。"
第一次听他叫自己"森",默森的脸上飞起红霞。
明明知道谷川是没有真心的,但是他还是感动。
"哦。"默森低下头,压抑快要漫溢的笑容。
"你恨我吗?"谷川笑道。
默森摇头叹息:"说不恨那是骗你的。"
"那你爱我么?"谷川继续逗他。
他却严肃地回答:"说不爱那是骗我自己。"
"靠,果然是艺术家,说起话来,那么文艺!"谷川不屑地打破了刚刚营造起来的氛围。
"那么你呢?"默森问。
"什么?"谷川开始点烟。
"你爱我吗?"默森冷冷地看着他,虽然知道像谷川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真正去爱谁,但还是有一些期待。每个人都期望自己是对方唯一的真爱,可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唯一"?"唯一"的可贵和可恶之处,就在于仅仅有一个罢了。
"两个大男人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酸吧?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废话。"谷川还是笑得坦荡荡。他却不知道,自己的随性,已经把默森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只是,默森没有呻吟,没有抱怨,默默地承受着。
"没什么的,我爱你,我就会说出来,"默森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你看,这么真诚地说出来,并不肉麻。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情而已,要我说多少遍‘爱',都可以,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本来就爱你。"
谷川有些受不了这么肉麻的情人,他撇过脑袋,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不管怎样,反正要让他说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他打死也不干,打不死就更不干了。
"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情人了,按照我的规矩,约法三章:第一,随传随到;第二,不许泄露我们的关系;第三,好聚好散。"谷川说规矩的时候,说得顺溜无比,他对待情人们历来如此。
默森面对这些不平等条约,也只有苦笑的份了,谁叫自己偏偏喜欢上这个恶魔。

与谷川"约会"的时候,默森总是板着脸。而谷川却难得的高兴,叫嚷着像个孩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谷川才是付出爱的那一方。
默森不是不高兴,他只是害怕这种从天而降的幸福会突然消失,到那时,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能力自愈。有时候,他也趁现在陷得不深,早早脱身,可是,只要谷川随便一句玩笑话,随便一个暧昧的眼神,就让他乖乖臣服,只想贪恋幸福,多一刻,多一秒都好。
"阿森,记得今晚我们要去音乐会哦,你在家等我!"
"宝贝,明天打扮精神点,陪我出席一个展销会。"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呢,我想你了......"
电话里的谷川说着各种各样甜蜜的话,让默森每次看到电话就有亲吻的冲动。
可是,谷川工作太忙,能抽出的时间不多,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少。谷川有几个晚上住在默森家,但是每回都要编造合适的理由向谷老先生解释。因谷川接管家族生意,谷老先生对他的要求比对谷峰的要求严厉得多,不但不允许夜不归宿,连将来结婚的对象都要亲自指定。
既然晚上不能尽兴,谷川只好白天翘班跑到默森家,极尽H之快事。

第 14 章

谷川已经熟悉他的宝贝情人的每一个敏感点。当默森在画画的时候,谷川常常出其不意地从后面抱住他,然后抚摸调情,画架也倒了,油墨也泼了。他们的衣服上总是沾染上斑斓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默森说,那是彩虹的颜色。
彩虹包围下的两人用最亲密的姿势合二为一,乳白色的情欲混合着颜料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只消情人一个迷乱的眼神,谷川就会亢奋起来,然后,低沉着嗓子,凑到情人耳边说一些"狠"话,至于什么"狠"话......比如说,如果你敢用那种眼神看别人,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比如说,我数三下,你若是不把衣服脱光,看我怎么收拾你;比如说,有种就不要做出女人样的表情;再比如说,从今以后你不许看X片,谁教的你一副狐媚子德行......
在此之前,他们谁都不是同性恋,他们谁都没有发觉男人的潜力如此之大,既可以XX被人,又可以被别人XX。
很神奇地,他们从陌生走到了离对方身体最亲近的地方,彼此看到了对方因欲望而发狂的模样,这样,这样,大概就算亲密爱人了吧?默森每次攀爬到天堂的高度,就忍不住大声咆哮:
谷川,你他妈的到底爱不爱我!
或者在欲望发泄过后,打开音响,把声音调到最大,不厌其烦地播放零点的《爱不爱我》。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爱不爱/ 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 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 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别说是世界把你我作弄/ 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 别说是偶然一次放纵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我好累/ 我好痛......"
这个时候,谷川会笑吟吟地点燃一根香烟,光着上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装作若无其事,装得坦坦荡荡。
简直不是人!默森恨得牙痒痒,露出一副被诱拐被欺骗的愤慨模样,挥舞着拳头朝那无情的人砸去。但在谷川眼里,这只是情人之间相互调情的娱乐而已。发起火来的默森像一头狮子,长发倒竖,抓住谷川又撕又咬,也趁机留下几个吻痕。谷川很识相地连连求饶,表情委屈得像被栽赃似的。如此看来,好像谷川吃了多大的亏,默森多么不讲理一样。
论狡猾,我这一辈子都不如你--默森不得不承认。
狡猾的人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指使情人干这干那。不过,他能否指使得动是个疑问。天生爱发号施令的谷川碰见天生自由散漫的默森,无疑是铁达尼号撞上了冰山,搁浅了。通常状况是这样的,默森看着报纸或者电视,头也不回地叫道,给我一杯咖啡!三十秒后,会有一只手递给他一个杯子,他看也不看,端起来就喝,喝了一口,紧接着就吐出来,杯子里的东西不是醋就是碱水,反正不会是咖啡。这时候,默森会在一边嘿嘿嘿嘿笑得促狭。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女王样!

第 15 章

三天两头翘班的谷川,成日里窝在默森的屋子里,通过电话安排工作。
"我是你老板!你刚说的什么合同?......手机没电了!罗嗦,你管我用谁的电话!"谷川抱着默森家那台白白胖胖的座机往公司打电话。
他像只夜游的猫,在默森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默森在作画的时候,不容别人打扰。静静地往画布上投放各种颜色,看似不经意地涂抹,看似随心所欲地放纵,但无论怎么看,都给人协调的美感。这,就是默森的过人之处吧。
因谷川白天来晚上走,默森不得不调整作息,白天清醒,晚上睡觉,也总算恢复了平常人的作息习惯。
白天的房间,有谷川的气息和油墨的味道。纤细的手指像精灵般跳跃,笔下那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作,让人惊叹。谷川站在情人身后,默默地欣赏,欣赏画,欣赏人。但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默森在作画的时候,都把戒指放在一边。
这怎么行!谷川霸道地把戒指套进默森的右手无名指。
"别闹了哈!"默森懒得理他,扯下戒指,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画布上。
神圣不可侵犯的认真。
谷川无可奈何地回到沙发上,闷闷地看球赛,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时不时发出噢噢嗷嗷的喝彩声。可惜,默森甩都不甩他。
他恨不能冲上前去,把画踩碎在脚下,把人压倒在身下。然后,在XX到高潮的时候,要挟那个大画家--爱谷川,还是爱画。
这时候,门铃响了。b
默森充耳不闻,继续他的创作。
谷川有了上次的被拍经验,也不敢贸然开门。观测了一下,OMG,居然是他!谷川一皱眉,把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个拳头。
谷川摸了摸生疼的肩膀,一只手抵住门,阻止来人进屋。
来者谷峰打开他的手,笑道:"对不起啊老弟,我手痒,看不得比我年轻的帅哥。"
"有什么话,出去说。"谷川架着谷峰的胳膊,往外面去。
谷峰似乎不讨厌这种肢体上的接触,他反手抱住弟弟的腰,笑眯眯地说:"不是我找你,是老爸找你。"
谷川挣开他的拥抱,不胜其烦:"老头子搞什么,不会又是逼我结婚吧......说了几百遍了,我没这个闲工夫!"
"喂,该不会是为了屋子里那位吧?"谷峰讥讽一笑,把矛头指向默森。
"大哥,别消遣我了!"谷川抱拳求饶,"老爷子,找我到底什么事?"
谷峰朝屋子里探头探脑,却被防守严密的谷川堵在门外。
"怎么,他还在床上?"谷峰讥谑道,"你们一天做几次?从早做到晚?不行啊,老弟你吃得消,人家可承受不了那什么之重啊!"
某人的脸色已经憋得紫青,恨不能一拳毙了眼前这个饶舌的男人。
他们终于刀剑相向。动静大得惊动了化石默森。
"哦,有客人?"默森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支蘸了颜料的画笔,懒懒地歪立,衣服上沾了几点颜色。
谷川和谷峰的动作定格成相互挟制着手脚,挤在墙边,做厮杀状。
先放手的是谷峰。他冲默森微微一笑,说:"还记得我吧,我们上次在华娱见过。"
"别理他!"谷川没好气地告诫默森,并把他往屋里塞。
"你是......谷峰吧?"默森的脑袋尚是清醒的,他把画笔放下,做了个请客进门的手势。
"记性不错么!"谷峰笑得不怀好意,他转过头,对谷川说,"他记不记得你屁股上有几颗痣?"
默森的唇一颤,全身也跟着一颤,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给我滚出去!"谷川厉声喝道,连推带搡,把谷峰赶到门口。
谷峰一手支撑着门框,一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在谷川脸上,冷笑道:"老头子叫你去相亲,地点纸上都写着呢!他发话了,你敢不去,明天他就服安眠药!"
天底下有这么经典的父亲,谷川算是彻底无语。

送走瘟神,谷川心情不爽,倒在床上养神。
"你哥似乎讨厌我?"默森窝在他怀里,轻言细语。
"不是‘似乎',是‘的确'。你以后少和他见面,见了他躲远点。"
"你们兄弟关系看起来很糟糕啊。"
"是的,‘看起来'糟糕。"谷川扯起嘴笑了笑,隔了半秒,起床,拿起外套,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走了,别等我了,我明天再过来。"
默森的脸色变了,他一下子冲到门口,用身子堵住门,不让他走。
"喂,喂,喂,亲爱的,我只是出去一下,明天一早,就回来,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谷川笑得一脸不正经,乘机在情人脸上亲了一口。
默森忿忿道:"赶着相亲去吧,有种你就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啧啧啧,这话怎么听得耳熟,言情剧看多了吧你!"谷川笑嘻嘻地抱住他,"乖啦,我只是应付一下......"
"应付也不行!"默森狠狠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叫着。
谷川的脸彻底黑成锅底。他看了看手表,冷笑一声:"别真把自己看得二五八万似的,闹僵了,谁脸上都不好过。"
默森被他的严肃震住,怔了怔,才说:"谷川,你现在是和我在交往,既然这样,为什么又和别人约会!"
谷川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和他理论,一开门,就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刺骨的吼叫--
"你走吧!你滚吧!我们干脆不要再交往下去!"
听到最后一句,谷川停住脚步。
他阴沉着脸往回走,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打在默森脸上。默森只觉眼前金光四冒,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强大的力量压倒在地。湿濡的舌尖在口腔里辗转,淫靡的唾液沿着嘴角流淌......他没来得及呻吟,就被谷川用嘴封住声音,火热的身体在抚摩下变得沸水一样滚烫,灼热的高温让他们几乎要窒息身亡。满意地看着默森在自己的挑逗下迷乱、失控,谷川向前一挺,进入默森。随着谷川的进入,两人的身体有节奏地律动,仿佛得了快感指令一般,永远激昂、永远奋亢,停不下来了......
一次,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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