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玦————巫羽
巫羽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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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不吭声的出了停车场,一前一後前往了那间装潢不错的湘菜馆。

当两人坐在包间里时,陆昃拿了菜谱点菜,子楚则低头打开包找著那盒要送陆昃的礼物。
陆昃点完了菜,抬头见子楚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他面前。
"生日礼物。"子楚温和说道,他希望陆昃能喜欢这礼物,即使,日後两人朋友也当不了了。
陆昃打开盒子,拿出了那条水晶手链,端详著。
"你买了多少钱?这东西不便宜。"陆昃将之戴上自己的右手腕,然後看向子楚。
"不是很贵。"子楚淡淡笑道,看著陆昃将它立即戴上自己的手腕,应该是喜欢这份礼物吧。
此时正好一通电话进来,陆昃起身离开座位,走到窗户那边接听。
陆昃讲了很久,声音不大,子楚也没听清内容,也没有偷听的想法。
菜很快上齐了,子楚为自己与陆昃各舀了碗汤。子楚低头喝汤的时候,陆昃挂了电话,返回了座位。
看著桌前盛了汤的碗,陆昃也低头用汤匙舀了几口。
这一顿饭,两人几乎是不交谈了,各吃各的。子楚吃得很少,陆昃似乎也没多少胃口。
付帐的时候,子楚要付,陆昃不肯。
"也该我请一顿了,不能总是你垫帐。"子楚平和地说道,他确实是被陆昃请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以後,只怕也没机会。
"随你。"陆昃塞回钱包,冷冷说道。他一向不喜欢子楚请他,而今天,尤其是如此。
於是两人再次沈默无声,陆昃的脸色是毫无掩饰的难看。
出了酒家,站在门口,子楚停住了脚步。
"我先回去了。"子楚喃喃说道,今天两人在一起,只是感到尴尬与难受,子楚很沮丧。
"如果我说,请便,我们是不是就这样玩完了?"陆昃冷笑著,他的脸色十分阴沈。
子楚愕然地抬头看著陆昃,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昃见子楚不回答,就转身走到停车场,他打算开车离开了。
陆昃走向自己的汽车,拉开车门时,子楚走了过去,子楚是不由自主的。
"陆昃。"子楚喊了一声,他拉住了陆昃的手臂。
陆昃没有推开子楚,他反倒是狂暴的揪住子楚,将子楚制压在後面的墙上,欺身而上。
那是个激烈的吻,既霸道又蛮横。
子楚没有反抗,当陆昃放开他的时候,子楚身子缓缓的划落,最後瘫坐在了地上。
子楚抱著头,低声沮泣。
陆昃掏出了烟,点上,手有些颤抖。
夜风并不冷,却让人觉得心彻底的凉了。子楚的身子在那昏暗的角落里,显得十分的无助,甚至让人不忍。
陆昃抽完第三支烟,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别在这里哭,很丢脸,过来,我载你回去。"
陆昃丢掉烟,抬脚踩灭,他上了车。
子楚动弹了下身子,然後站了起来,朝陆昃走去。他低著头,坐在了陆昃的身边。
陆昃踩了油门,将车倒出,然後快速的上路了。
"以後,我不会再来找你,你放心。"
车子在昏暗的街道行使,陆昃的声音缓缓的吐出。
子楚没有回应,他望著窗外,一言不发。
"我那晚吻你,你是不是没睡?"
陆昃冷静地问道,陆昃不可能不去想原因,即使他不觉得他吻子楚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但也不是不知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吻了,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甚至是。。。恶心。
子楚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沈默,似乎就是种表态。
"你也别恶心我,我他妈的是遇到你才不正常。"陆昃咒了句,手拍打著方向盘。
真他妈的见鬼,他到底是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一大群女人不去爱,却陷入了这种难於启齿的情感,又焦虑又苦闷,让他恨不得将车给砸了泄愤的境地。
陆昃掏烟丢在嘴里,叼著烟,单手点上,很快整个驾驶座,满是烟味。
"子楚,你家是走这条路吗?"陆昃已经放弃交谈了,想想也是,任何正常男人被一个同性给强吻了,是不会想再理会对方的。
子楚抬起了头,看著陆昃,一对眸子幽深幽深的。
"我想去你家。。。"子楚轻轻说道,他抬手覆上了陆昃握方向盘的手,他的手很凉。
车猛得刹住了,陆昃抬头看向子楚,眼里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著,他紧筋地抱住了子楚。
"陆昃。。。这可能是错误的。。。可。。。我。。。却选择不了正确的。"
子楚将头枕在陆昃的肩上,喃喃地说道。
此时,他心里没有过多的想法,所有的杂念都丢脑後去了。
陆昃的怀抱很温暖,子楚只感到沈沦。
****************
回到陆昃的居所,门一打开,子楚就被陆昃拉了进去,并"啪"的一声带上了门。
子楚被陆昃压制在门板上,欺身就吻,那吻比在停车场里的更为激烈,带著越发高涨的欲望。
子楚的头被抬起,双唇饱受陆昃肆虐,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吻子楚的同时,陆昃的手解开了子楚的衬衣扣子,细细的抚摸子楚的脖子与胸膛。
大手带著温热,轻轻抚过,令子楚的身子不禁颤栗。
陆昃解去了子楚衬衣的扣子,他扯去了子楚的衬衣,手摸索到了子楚裤头的扣子上,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看子楚的眼神,深邃到让子楚感到恐惧。
"陆昃。。。"子楚慌乱地抓住了陆昃解他扣子的手,声音有些不稳。
"别再继续好吗?"子楚恳求,他同为男子,知道陆昃想干什麽,他的身子没有来由的战栗。
陆昃收回了手,低头亲了亲子楚袒露的脖子,他不会强要。
一般,第一次被同性吻与拥抱,都会有一定的排斥,未必是来自肉体的,更多的是来自道德观念上的。
陆昃的道德观不正统,对性也持有一种比较开放的观念。而子楚却是二者皆保守。
抬起头,看著子楚那微微带著羞赧的脸,润泽的唇,陆昃压下头温情的摩挲子楚的唇。
相对於陆昃的谙熟,子楚青涩的回吻。
"你这样吻过别人吗?"陆昃握住子楚的手,十指相扣,笑著问道。
子楚点了下头,绽露出一个笑容。
"是谁?"陆昃加深了吻的力度,同时身子紧紧贴著子楚的身子,几乎没有空隙。
"不告诉你。"子楚笑著轻轻推开陆昃,他被吻得透不过气。
"你钱包相片里的那个女人?"陆昃有些敌意的提起了那个当初被他损过长得丑的女人。
"你想到哪去?"子楚先是愕然,然後笑著将头枕在陆昃宽阔的肩上,伸手抱著陆昃。
"那是我妹妹。"子楚有些忍俊不禁。
"那麽是谁?"陆昃不理会子楚的嘲笑,问得执著。
"都说了不告诉你,我生活作风肯定比你正派。"子楚笑道,他就是故意不说。
陆昃有一小会儿,眉头扭结了起来,然後他放开了子楚。
子楚有些愕然的看著陆昃走到沙发上坐下,掏烟点了起来。
"陆昃?"子楚看著陆昃有些郁结的脸,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直戳到他的痛处。
"子楚,坐过来。"陆昃拉了下子楚的手臂,让子楚坐在他身边。
子楚顺从的坐在陆昃身侧,看著陆昃吞云吐雾。
"我不是个理想的情人。"陆昃开口说道,他深深看了子楚一眼。
"私生活糜烂的程度,是你所想不到的。"陆昃自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敢看子楚。
"我妈常说,男人总有收心的时候,不过得等到哪天那个能让他收心的人出现。"
陆昃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将子楚搂入怀中。 他会结束他那些荒唐的行径的。
子楚点点头,没说什麽。他抬手抚摸陆昃的脸庞,十分有魅力的一张脸。刀刻般好看的五官,英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一对眼睛温和时很温和,冷戾的时候让人不敢直视。
陆昃的长相有一种天生的优越与霸气、阳刚。像陆昃这样的人,很显然在女人堆里是很吃香的。
"子楚?"陆昃握住了子楚抚摸他脸庞的手,他牵过子楚的手,放在了唇边低头细细的吻著。
子楚有些吃惊的看著陆昃,陆昃吻他手背的时候,无论动作与眼神都暧昧到了极至,而子楚的心甚至还微微颤了一下。
子楚抽回了被陆昃执住的手,他的手背尚残存著陆昃嘴唇的温度。
"你。。。"子楚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这样的举止应该是属於一男一女吧,怎麽说也是女人的手才纤细,惹人联想。
"我什麽啊?"陆昃坏笑著,饶有兴致的看著子楚。
子楚脸皮薄,脸颊微微泛红。

子楚在陆昃家过的这一夜,两人只是拥抱在一起缠绵。
所谓的拥抱,其实更像是陆昃将子楚压在身下,肆意地亲吻、爱抚。子楚没有排斥,他回应陆昃,用吻用深情的眼神表达了他的情感。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子楚的矜持,在於他所受的教育,生活里遵循的道德观念。陆昃尊重他,做了妥协。
子楚在陆昃怀里睡著了,看他睡容十分惬意。陆昃并不知道子楚昨晚像他一样都失眠了。
陆昃拉被盖住子楚,他单手揽住子楚,另一只手拨弄子楚有些过长的刘海,抚摸子楚的脸庞,眼里满是怜爱。
第一次见到子楚,就觉得有些怪异,就仿佛这样的一个人他是认识的。
当时气走子楚,看著他离开办公桌的身影,竟有些迷惑。是那修长的身影,清朗的声音,还是这俊秀的容貌与温雅的性情?
就连子楚这名字,叫起来也非常顺口。
"子楚。。。子楚。。。藻。。。"陆昃琢磨著,却无意识的喊出了另一个名字。
"藻。。。"陆昃想起了子楚他们发掘的那座墓葬,和那个叫藻的墓主。
让陆昃不解,这样一个名字是怎麽又一次钻进他脑子的?他又不可能认识一位千年前的古人。
在迷迷糊糊之中,陆昃也睡著了,他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个优雅的男子。男子衣服的裁剪,就是曾经看到的子楚穿的那身毕业装。
梦里,陆昃出现在了男子面前,那是处很黑暗,潮湿的地方。
男子缓缓抬头,端庄静穆的脸上,一行清泪划落,男子低声呢喃著一个名字:病已。
*****************
子楚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陆昃纠结著眉头,脸上有著难受的表情,睡得很不塌实。
子楚抬手抚摸陆昃的额头,惊讶的发现陆昃额头有薄汗。他们开著空调睡觉,本不该出汗。
子楚的手猛得被陆昃抓住了,陆昃的动作很粗暴。子楚愕然,看向陆昃,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陆昃?"子楚惊愕唤道,陆昃的脸色正逐渐的苍白起来。
陆昃放开了子楚的手,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太阳穴,冷汗从额头划落。
"陆昃。。。你没事吧?"子楚慌乱,他想碰触陆昃,陆昃却狂暴的推开了他,
像上次那样。
子楚只能不安的看著陆昃,看著他的脸与唇逐渐的失去血色,然後又渐渐的恢复了。
"陆昃?"子楚再次伸手去碰触陆昃,陆昃抬手握住了子楚的手,他的手微微颤抖,冰冷的不似活人的手。
"子楚。。。吻我一下。"陆昃看向子楚,要求道。
子楚低头亲吻陆昃,他紧紧抱住陆昃,低喃著:你没事吧?
"子楚,我问你,你的名字是什麽意思?"陆昃平躺回了床上,望著坐在他一侧的子楚,平缓问道。
"为什麽突然想问这个?"子楚有些不解,上次陆昃发病後,也是问了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觉得很熟悉,以前应该是听过或念过你这个名字。"陆昃平淡地说道。
"‘子'并无什麽特定的含义,‘楚',在古代有‘鲜明',‘漂亮'的意思。"
子楚笑道,他的名字有些古朴,并不是现代常见的用名,陆昃不大可能以前有听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这样说起来,你的名字‘昃'倒是经常让我想到皇帝。"
子楚微微一笑,第一次陆昃自我简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子楚就觉得有意思。
"旰昃,昃食宵衣,这两个古代常用词,尤其是昃食宵衣是用来特指皇帝勤於朝政。"
子楚一直觉得这名字很好听。
见陆昃没回应,子楚看向陆昃,见他正陷入沈思。
"子楚,你的名字与‘藻'有联系吗?"陆昃也抬了下眼看著子楚,他也是自然而然的问出。
子楚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显然并没想过这点,也奇怪陆昃怎麽会将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的。
"藻,为‘杂采丝绳',楚有‘鲜明',‘漂亮'的含义。如果名字是‘藻'取字的话,确实是可以用‘子楚',古代‘字'是用来注释、递进‘名'的。"
子楚吃惊的说道,经陆昃这麽一提醒,他觉得非常惊愕,或许那个叫"藻"的墓主,字有可能就叫:子楚。
诡异的巧合。
问题是,陆昃为何。。。
"别问我为什麽问这个,我就是觉得你的名字与‘藻'有联系。"陆昃拿过放在椅子上的西装,从口袋里掏出烟就要点。
"别再抽烟,吸烟有害健康。"子楚拿走了陆昃手里的打火机,陆昃或许就是因为不注重身体健康才会发病。
"今天,你无论如何到要去医院看病,我陪你去。"子楚起身换衣服,他不想再被陆昃这样一乍一惊了。
"都说了没用。"陆昃也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了个打火机,照样点起了烟。
"一个‘我'想竭力想想起一些事情,另一个‘我'则想竭力干扰一些记忆。以前那个医生倒是说得不错,我可能真的有记忆缺陷。"
陆昃抽著烟,自言自语道。
"什麽记忆?陆昃,你必须得去医院,每次都这麽痛苦,为什麽不治疗?"
子楚听不明白陆昃在说什麽,只知道他见过他痛苦不堪的情景,他不忍心。
"你是说心理治疗唤醒记忆吗?"陆昃没个正经的笑道。
"我是说,至少也要让医生开些药,发作的时候可以制止痛苦。"
子楚很生气的拿枕头砸向陆昃,干脆让他痛死算了,这麽不自觉。
"子楚,每次疼痛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些什麽。就。。。仿佛是。。。前世的记忆。"
陆昃露出深邃的表情看著子楚,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大相信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子楚摇了摇头,他只介意陆昃如此频繁的发病,即使没有亲身体验,也知道是何等难受。
"我也不大相信,但非常的诡异。"陆昃将烟蒂掐熄在烟灰缸里,从床上坐起。
"早餐,你都吃什麽?"陆昃边套著衣服边问道。
"我很喜欢油茶麻花,不过,你。。。"子楚说得有些迟疑。
"我什麽?"陆昃系著领带,瞟了子楚一眼。
"你穿平常一点,然後不要开车,我就带你去吃。"子楚笑道,一个开著跑车,一身名贵衣服的家夥,跑去吃一碗两块钱的油茶麻花,确实是够搞怪的。
"也就是说休闲的就可以了?"陆昃结领带的手停住,然後他抽出了领带。

结果,出门的时候,子楚一直注视著陆昃。
"从没见你穿休闲装,反倒感觉有点怪怪的。"子楚笑道。
"你找打吧?"陆昃拍了下子楚的头。
***************
店是家小店,非常的窄小,店内并无地方摆桌椅,只在小店一侧的小巷里摆了张矮长桌,几个矮凳子。
陆昃一直笑著看子楚用餐,看著子楚鼓著腮帮子吹著汤匙里的油茶,就觉得非常有意思。
"你不会等凉了再吃?"陆昃笑道。子楚吃东西的时候经常是慢腾腾的,没见过他这麽猴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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