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蝶之1 开篇————一世芳华
一世芳华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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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爷道:"佛说,爱情是一种宿命。既然你已经遭遇,又何必强行反抗?"
"可是我若爱他,我又如何爱剑?"
"佛语说,你的手握得越紧,你手中的东西就越少。当你伸开手,你就拥有了世界。凡事不可强求。一朝顿悟胜过十年苦思。"

闻飘雨沉默。
"有时候,人若要入局,就必先出局。进和退也只是一线之隔。"闻老爷把痴情剑伸向闻飘雨。"爱才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它能给你一切,也能毁你一切。"
闻飘雨默默地接过剑。
抽剑出鞘,剑体澄然若秋水。剑气温柔如情人。剑锋却似入骨之痛。

缘是什么 ?
佛说:万物缘生,皆系缘分!
情是什么?
驼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其中又有多少真情相许?
爱又是什么?
爱就是这个世界,也就是所有。

 

京城九月的气温已经很低。
早晨的雾很浓。天地之间似乎已经完全被雾弥漫。空气潮湿而阴冷。
悦来客栈的后面,却有两盏灯笼在浓雾中前进。
"找到玉玺没有?"晴空一鹤问。
"找到就好了。"漫点花白了他一眼,"玉玺要是真的掉在路上,早被人拣去了。"
"玉玺一定没有掉在路上!一定是我放在什么地方了。"晴空一鹤一副肯定的语气。
"你不是记不清楚了吗?"
"我就是全忘得精光,我也相信我自己。我偷的东西,绝不会在半路上弄丢。"
一个人要是样成了某种性格或习惯,绝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就算是在无意识的行为中,也会表现出来。
"这样好了。我用催眠术帮你想起来。"漫点花说。
"不要!你那个催眠术,要是催得我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晴空一鹤头一歪。
"那你要怎么办?等死呀?"
"走!"晴空一鹤突然拉起漫点花的手,"我们把我逃跑的路线再走一次。"
太阳终于出来了。
已经被雾完全控制的人间,突然出现了这样一轮火红的朝阳。这是怎样一种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景像!
你可曾留意过,这样的朝阳有多么地温柔?又有多少大有可为的空间?就像年轻的人儿一样。倘若你已不再年轻。那也没什么关系。人有精神老变少。
"好大的房子!"
皇宫里里外外到处都站满了御林军。再加上众多的大内高手和东场太监。没有皇帝主子们的允许,任何人也别想轻易进得去。进去了也别想再出得来。
看看我们的妙手神偷大爷的经历就知道了。
但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比如眼前这个穿红衣服的年轻小子。
他是跟九王爷一起来的。既然九王爷金口玉言,说了"放行",那他们就只有放行了。至于这个小子的身份,九王爷为什么要带陌生人进宫,那就不是他们该想的事情了。
皇宫自然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你们皇家的人可真懂得享受。"袁小蝶忽然说。
"你只看得到享受?"月满天道。
"还有什么?"
"皇宫是皇权的象征。历代皇朝极尽奢华,也是为了让每一个看见的人感到威慑和恐惧。"月满天叹了口气,"我一向并不想回这种地方来。"
"这点我相信。"袁小蝶道。
"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想说违心的话的。说慌对你来说恐怕只有痛苦和气愤。"
月满天的眼中出现一种光芒。他看着袁小蝶,"或许我会想交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再往前走,袁小蝶的话就少了。
走在这种地方,他已经感觉到恐惧。"祸从口出"。在这里,他只要说错一句话,也许他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两人已经走到乾清宫外。
"九王殿下。"说话的是一个脸尖尖,脸上打着粉的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叫做王英。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我要带一个人见皇上。请你通传。"
"皇上现在很忙。谁都不见。王爷还是请回吧。"
"你还没有通报,怎么知道皇上不见我?"月满天的脸色已经变冷。
"哎哟。王爷殿下。不是奴才不给你通报。而是,而是皇上现在真的很忙。"
"那,那我还是下次再来吧。"袁小蝶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谁说朕很忙的?"一个个子高高,穿着龙袍的男人忽然走过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王英马上跪下了。
"草民参见皇上。"袁小蝶也跪下了。
"王英,谁叫你跟九王爷说朕很忙的?是不是太子呀?"皇上冷着脸。
"这.....是奴才自己胡说的。皇上恕罪。"王英赶紧扣头。
"父皇。"月满天正要下跪。皇上已经扶住他了,"你不必跪了。"
"你就是袁小蝶?"皇上盯着袁小蝶看了一会,问。
"我是。"
"你跟朕来。其他人各自回去。"皇上一甩袖子,走了。
天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连死人都得听。袁小蝶只能跟着皇上走。
这会,晴空一鹤和漫点花正在皇宫的墙外满地找。灯笼早被他们丢掉了。
"你到底想起来了没有?"漫点花找得不耐烦了。
"我正在想嘛。"晴空一鹤摸摸头,嘀咕着:"我在这条河边,跟几个大内高手打了一架。当时我的身上就没有玉玺。应该是在之前的哪个地方放手的。"
"你该不会是扔进河里了吧。"
晴空一鹤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啊!我好像就是扔进河里了。"
他刚说完,就听见"轰"的几声,几个蒙面人已经跳进河里了。
河水冰冷刺骨。这几个人却好像一点都不怕。冷得抖牙壳子都不上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有人跟踪的?"漫点花问晴空一鹤。
"反正比你早就是了。"
两个人沿着护城河继续往前走。
河边有一座大理石的狮子雕像。比人还高,比人还宽。少说也有个六七百斤的样子。
晴空一鹤好像突然对这只狮子有了兴趣。围着狮子走了几个圈。还走过去举一举。
"别举了。你要是举得起来,猴子都不用上树了。"漫点花道。
晴空一鹤翻翻眼,"我举不起来有什么关系。我敢跟你打赌,我们走五十步再回头看,这头狮子保证跑路了。"
"我不信。石狮子还能跑路?"
两个人走了五十步,回头看。狮子已经不在那了。
远处,却有四个蒙面人抬了好大一只石狮子,跑得比风还快。好像他们抬的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漫点花傻眼了。
阳光渐浓。雾渐散。大街上的人也陆续出来了。
几个衣服穿得前面长,后面短的小混混也出来收保护费了。
"快给钱!不然拆你的房子。"
"大爷。行行好。我没钱,也没房子。我只是个卖菜的。"
"不交保护费还想在大爷的地盘卖菜!"那个小子一脚把菜担子踢翻了。
"踢不得!大爷。我一家老小,就全靠这担菜养活了。"卖菜的老头都急哭了。
"老子连你一起踢!"那个小子一脚向老头踢过去。
"哎哟!"马上就有人抱着脚在跳。
跳的人当然不是那个卖菜的老头。而是那个小子自己。
"你是哪个?"其他几个小混混瞪着晴空一鹤。
晴空一鹤就站在那个老头的前面,替他挨了那一脚。但是他好像一点也没疼。疼的反而是那个踢人的小子。
"我是财神。"晴空一鹤说。
"啥?"那几个小子怀凝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财神?!"
"我是专门给你们送财来的。"
"财在哪啊?"
"财当然在财神的身上了。你们只要听我说一句话,我就给你们一人一百两银子。"
"我们不信。哪有这么好的事。"
晴空一鹤从衣服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那几个小子的眼睛马上就圆了。脸上也马上堆上了笑。
"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骂我祖宗十八代都没关系。"
"耳朵过来。"晴空一鹤勾手指。
"来也~~~~~~"几只耳朵都凑过来。
"你们听着,我是不会说的。你们就是把我阉了,我都不说!"晴空一鹤说完,转身就走了。
那几个小子莫名其妙,"这个人一定是个神经病!"不过,他们的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因为他们平白得了五百两银子,又可以去吃喝嫖赌抽了。
"这个傻子说不定真是我们的财神呢。"
只不过,他们刚走到街角转弯处,就被几个蒙面人捂住嘴,拉进去了。
不但银票被抢了,还得了一顿海扁。
"那个人跟你们说了什么秘密?快招!"
"哎哟!我招我招!他说‘你们听着,我是不会说的。你们就是把我阉了,我都不说!'"
"妈的!耍我。找扁!"
"哎哟!我都招了,你们还打!他说的真的是,你们听着,我是不会说的。你们就是把我阉了,我都不说!"
"还嘴硬!那我就把你阉了,送进宫去当太监。"
"不要啊!!!我九代单传啊!"
晴空一鹤和漫点花就在墙的隔壁,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这个人,你,我没话说你了。"漫点花指着晴空一鹤,笑道。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聪...明..."从聪字开始,等晴空一鹤说完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一群蒙面人围在中间了。
"你是不是晴空一鹤?"
"不是。"
"那你可以去死了。"
"说错了。我是。"
"那你死了算了。活着也没有用了。"

晴空一鹤和漫点花在外面跟人打架打得一塌糊涂。袁小蝶这会却躺到了皇帝的床上。
袁小蝶跟着皇上进了一座寝宫。房间里飘着菊花的香气,挂着上好的丝绸。
桌子上还有酒。
"来。坐下,陪朕喝杯酒。"皇上在桌子上坐下。
"我不敢。你是皇上......"
"你也知道朕是皇上。你敢不听朕的话?"
袁小蝶只好坐下。坐得浑身都不舒服。
"喝酒。"皇上举起酒杯。
袁小蝶只好把这杯酒喝下去。
他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很不自在。这个皇上要跟他谈事情,也不用到挑他的寝宫这种地方吧。谈事为什么还要喝酒?难道皇上也是个酒鬼?
"九王是朕的儿子,太子也是朕的儿子。任何人若想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朕都不会轻饶他。"皇上忽然说,然后看着袁小蝶,"这一点你明白吗,袁小蝶?"
"我明白。"
"所以你最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说的话都是实话。"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难道皇上知道我要说什么?"袁小蝶笑道。
皇上笑道:"朕的年纪虽大了。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你不必跟朕转弯抹角。"
"是。"袁小蝶从衣服里拿出一卷丝绸,递给皇上。"这就是证据。"
皇上笑着的眼睛突然转阴,眼中射出利光。"想抢朕的江山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袁小蝶叹了口气,不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一打开丝绢,脸色立即就变了。"名册在哪里?"
"就在你的手中。"
"这卷丝绸是空的!"
袁小蝶道:"不是空的。丝绢上的血指印还没散尽。墨迹也还有一点痕迹。"
"你敢耍朕?!"皇上勃然。
"草民不敢。"袁小蝶跪下,"皇上请验证,这卷名册的确是真的。"
"你说!你要是说不清楚,你的脑袋就不要留了。"
袁小蝶道:"皇上。我刚拿到这卷丝绸的时候,就在南海泡了三天。这卷名册就跟我一起在海里泡了三天。当我打开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你来见朕,就是想把这卷没用的丝绸给朕?"
"正是。"
"朕要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对皇上没用,对我却很有用。"
"哦?"
袁小蝶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已经把名册交给皇上了。自然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皇上道:"除了你和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卷丝绸已经没用了?"
"我就算跟别人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我还不如将计就计。所以皇上现在还是可以用这份名册的。"
太子和那些大臣们一定想不到。害得他们吃不好,睡不着,提心吊胆的罪证原来根本就不存在了!
"你是想把麻烦推给朕?"
"这个麻烦本来就是皇上的,无所谓推不推。"
皇上冷笑:"现在你已没有证据说太子谋反。太子可是三十多年的太子。朝中文武百官没有不与太子交好的。天下民心没有不以太子为储君的。诬蔑太子可是死罪!"
"皇上。我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可从来没提到太子的事。"袁小蝶道。
皇上的眼睛瞪起来,"朕若要杀你,你有没有罪都一样。"
"皇上要杀我?"袁小蝶吃惊道。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跟偷朕玉玺的飞贼是一伙的。"
袁小蝶的脸色变白了。糟了!这次给那个死偷害死了。
袁小蝶想站起来,但他马上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忽然全身都没有力气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
皇上却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高兴。
"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朕的寝宫,你说朕想干什么。"皇上向他走过来,脸上带着色色的笑,"你犯的可是死罪。不过嘛,你要是能服侍得朕高兴,朕也可以免你的罪。"
"老色鬼!你不是皇上。"袁小蝶的脸沉下来。
"你敢骂朕老色鬼!你不想要脑袋了?"这个皇上的样子凶起来。拉起袁小蝶,把他甩到床上。
"你别过来。不然就算你是皇上,我也对你不客气了。"袁小蝶瞪着他。
这个皇上却不怕他。"整天对着后宫那群女人,看着都烦了。朕早就想换换口味,试试男人。听太子说你很好,朕才想试试。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你个死人头!"
皇上的脸一沉,眼睛虚起来,样子变得很可怕。"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看看朕的本事。"


都说"霜叶红于二月花"。九月的香山,早已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地上落满了红叶,红叶上铺着白霜。
此时正是深夜。天上有流星划过。地上只有风声。
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手上提着一坛酒,靠在一棵枫树下。他本来是想坐下去的。只不过,地上太冷。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衣人。这个人背对着他,眼睛一直在看着远处的天空。很让人怀凝他是不是在数天上的星星。
"你为什么不说话?"红衣人喝下一口酒,忽然问。
"我有什么好说的?"白衣人没有回头。
"我还以为你会有话想跟我说呢。"
"我没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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