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去了。"花夜对衛说着。
这时候,遥已经醒过来,他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一睁眼便看见瓏夜欣喜的笑脸:"没事了吗?"他迷茫地问着。
"嗯,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
"真的,那我们以后都能在一起,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遥望着瓏夜的时候,脑中对其它的事情想也不想,也想不起来。
瓏夜看着他那副有些呆傻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对呀,我们以后都能在一起了,想多久就多久,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
"多久?永远吗?"
"对呀,永远......久到你烦为止......"
"我怎么会烦你呢?"遥搂住瓏夜,"我会一直爱你,就算生命结束了,我还是会爱你,直到永远......"
尾 声
"喂,最近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陣跟在凛的身后,一直追他到了更衣室。
凛边打开柜子拿衣服换,边答道:"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你们不是都放假了吗,为什么不肯跟我去幻界......" 陣受不了他那种冷淡的表情,猛得一推柜门,"砰"的一声,凛及时躲开了。幸好现在已经很晚了,道场里其他的人早都回去了,只有凛最近每天晚上在这里练到很晚,所以现在,这个大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不然被其他的学生看到这种情形,不晕倒才怪呢!
凛看着陣那副急得喷火的表情,终于"哧"的笑出声来。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陣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我答应师父参加一个友谊赛,所以最近得加把劲儿练习......"凛拿出毛巾,准备先去冲个澡。
"那也不用对我这样吧。" 陣气是消了,就是还有些不满,哼道,"你现在也学得像花夜那样了,动不动就整人,喂,听好了,我可不是衛,不是用来被你耍的。" 陣一直跟进了浴室。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衛......喂,你要是不洗的话就出去......"凛回头瞪了一眼陣,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怎么了......"陣本来还气呼呼的,可看到凛的表情,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嗯。"他望着凛,开始发呆。
"喂,你先出去好不好......"凛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当然明白陣现在大脑里想的是什么。他们从认识交往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陣虽然对其他人的态度还是一样,但对凛却是越来越依赖,差不多每天都形影不离,除了在道场,就连凛上课时他都会守在学校外边等着;而凛自从认识了陣以后,觉得自己反而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不仅对陣的所作所为无法阻止,而且还无端的纵容,似乎比瓏夜还要宠着陣。
没办法,谁叫这两人就是这么相爱。
"不要。"陣像个任性的孩子,非但没离开,反而还向前走,一直走到凛身前,一把抱住了他。"我才不要,谁叫你躲了我这么多天。"他不等凛说话,就封住了他的嘴,同时手开始在凛的身上不规矩地游走着......
凛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明明想避开陣,反倒给了他机会:"不行,这里是浴室......"凛用力挣扎着,窘迫地说道,"要是突然来人就糟了......快放开我......"
陣总是喜欢去做与别人意志相反的事情:凛越是叫他放开,他就抱得越紧,然后开始去脱凛的衣服。"你、你干嘛!"凛吓了一跳:这里可是浴室。要是在赛场上,面对多强大的对手,凛都不会那么惊慌失措的,哪怕面对的是陣,也没关系。不过私底下,他倒有些怕陣,因为陣总是做一些没来由的事,特别是这种事,凛真的不清楚陣什么时候就来了情绪,而一到那种时刻,他拦都拦不住。
在道场里,如果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凛都尽量与陣保持着距离,不过就算他们两个在一直说话被其他学生看到,大家也只当他们是好朋友和好对手,没有特别的眼光;而在幻界时,陣就会常常无所顾忌,动不动就把凛拉到什么没人的地方去。
其实我最害怕的还是自己吧。凛想着,因为虽然对陣那种霸道的做法有些不满和生气,但就如当初一样,自己还是无法拒绝他。只要陣一抱住他,他就完全没了抵抗力,甚至连思想都失去了反抗。
爱情有时候还真是让人害怕。
更衣室里,两人的衣服胡乱扔在地上、椅子上,而浴室的水声则在哗哗作响:"陣,放开我......"凛还在努力地抗拒着陣,不过那只是动动嘴而已,他的身体早就不听指挥了,并且大脑也在渐渐失去控制权。
"放心,不会有人听见的......这么大的水声,你再叫得大声点儿也不会被听见的......" 陣搂着凛,边喘息边在他耳边细语着。
不知是体温上升还是由于热水的缘故,凛觉得自己的脸热得令人难受。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完全听从陣,听凭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两个裸体在水下互拥互吻着。正如凛所清楚的:就算自己想拒绝,也无法指挥自己的大脑,而自己的身体也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
"不要......陣,万一来了人可怎么办......"面对陣的猛烈攻势,凛不无担心地说着,"别这样......嗯......"但嘴又很快被陣堵住了。陣顺着水流吻着凛的身体,水明明不太烫,可凛已经觉得自己好像被烫伤了,身体炽热得仿佛快要爆炸了。"不行......陣......放开我──"他觉得喉咙干得要命,虽然在冲着水,可身体却热得像要干裂开一般。"啊──"凛终于叫了起来。
陣望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紧紧搂住他。
浴室里,弥漫着水的热气,朦朦胧胧的,在水气和水声中,隐约传来两个人急促地喘息声,渐渐的,换作了凛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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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更衣室里,凛沉默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生气了吗?" 陣是最怕凛这样了,虽然他可以以自己的能力窥视别人的心,知道别人的想法。可对凛,他并不想这样做,而且有时候就算他想,也很难猜得透。"对不起了......"他只好道歉,"是我不好,可以了吧......"
凛终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没有生气。"
"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的,因为你要比赛,所以我不想让你像第一次那么辛苦......" 陣好像孩子般认真地说道。
凛的脸的陡然又红了。
经陣一提醒,他便又想起了第一次,在山洞里的情景。虽说是第一次,可也是两人做的最尽兴的一次,陣完全没注意到一般人的体质与幻界中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一口气冲到最后,不仅过分还过长;而凛虽然之前对这种事略有了解,毕竟没亲身经历过,所以也不清楚这样一来,后果会多严重。事后的凛不仅身体里面在疼,连带着活动都成问题,当天他根本无法行动,还是陣抱着他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住了两天。随后的几天虽然可以比较正常的走路,但其他方面又开始新的问题,身体内部依旧丝丝抽疼,上厕所都困难,更别说练习了。其实要只是疼痛也就算了,凛看上去柔弱,但其实是非常坚强的;可因为要指导学弟练习,他不得不在道场露面,但看到大家都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路,他就羞愧得恨不得立刻逃得远远的。
他并没有埋怨陣,但在世俗的眼光下坦然面对,凛自觉还没这么大勇气。再说凛终究是在一般家庭长大的孩子,性向上本来也不偏向这方面,只是他对人相当宽容,而且对象又是陣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好对手,他心里也觉得喜欢上了没什么不对。不过呢,被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做爱做过头了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可就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了。
那天激情过后清醒的凛一边感到异常幸福,一边又感到无比的羞愧。
陣当然是不清楚凛的这种心理的,他只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才让凛痛苦好久,而且身为普通人的凛的体质是不能和自己的"妹妹"们相比的,所以在以后的交往中,他都尽量克制住,最大程度地不伤害到凛。
凛也看出来了,因此他才一再纵容陣,因为他知道,陣并不是小孩子,他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自己不该干什么。该放手时他会放手的,而该抓紧的时候他从不迟疑。
"我真的没有生气......"凛想到这儿,忍不住摸了摸陣的脸,"别在意。"
"你不是因为在浴室里......" 陣一愣,"那又为什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凛摇着头:"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在想很多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一年来发生的很多事:遥和瓏夜......还有,我们当初的相识。时间过得真快呀,现在回想起来,几乎都忘了当初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了。还有你的妈妈的事......危机过了是不是就会是永远的幸福了呢?"
"管这么多干什么?" 陣是最讨厌去担心这些还没来还看不见的事情的,不过他清楚那是因为凛太爱自己,才会有这么多无谓的烦恼。"你以前可是不会这样的吧......"他搭上凛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然后捧住他的脸,十分认真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永远的幸福,可是,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凛......"他说着,又吻住了凛。
凛笑了。过了许久,他才无奈地道:"你呀,要是总能像这样就好了,不要动不动就犯孩子脾气。"
"你不喜欢吗?" 陣搂着凛,表情又变得像个认真的小孩子了。
"唉,怎么说呢......"凛其实非常喜欢看陣的这种表情,在他心里,那就是陣可爱的地方吧,"一点儿也不,我真的喜欢你呀。"他说着,也搂住了陣。
"喂,你还是不要跟我去幻界住一阵儿吗?" 过了片刻,陣又问道。
"不行,等比赛结束了再说吧。"凛起身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看花夜他们的吗?"两人走出更衣室。
因为星见他们的消失,幻界终于平静了,不管是星空还是梦境,都再没发生过任何事。因为遥总是往梦境跑,每天都和瓏夜腻在一起,大家不想打扰到他们,所以都各找各的事做:花夜和衛搬到了人间,开了一家小饭店,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雪夜和京则外出旅行去了,但是大家都清楚那肯定是绝无仅有的"吵架旅行";月夜的身体好了不少,有时候也和真到外面来转转;至于風夜,好像迷上了人间的游乐场,动不动就往外跑,把馨累得够呛。
到达花夜开的小饭店时,已经入夜了,饭店外面虽然挂起了"休息"的牌子,可里面却亮着灯,还传来阵阵笑声。
"不会吧......"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站在门前愣了一下。
"怎么不进来?怕我们打扰到你们的二人时光吗?"不等凛拉门,门就先开了,花夜一身老板娘的打扮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反倒让陣和凛有点儿尴尬,"快起来呀。"花夜一伸手,把凛拉了进去,陣只好硬着头皮也跟了进去。
不大的小店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几对情人们之外,连洋介他们那些男孩子都来了,就连顺平和朗都在其中,房间里嗡嗡的吵声让陣的头在一瞬间又大了。
"原来是全员聚会,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了你你肯定就不来了。"花夜边笑边说着,然后回到柜台后面帮衛忙着做东西。这个饭店虽然小,但因为衛的手艺好,这里卖的东西又精致、便宜,所以很受大家欢迎,开了不到一年,已经顾客盈门、生意兴隆了。
凛和陣坐到了遥和瓏夜、顺平和朗的这一桌,遥和瓏夜望着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笑着,似乎都很明白两人会来晚的原因。凛认识他们这么久了,当然也清楚了瓏夜、花夜他们所拥有的本事,所以一句话也不说,说错了肯定会被大家笑的。
陣只是"哼"了一声,颇有些不满:"怎么了!"
"没什么。"瓏夜心知肚明地微笑着,反倒让陣更加不舒服起来。
"你这么晚还可以出来吗?"凛不理陣,转头去看朗。
朗笑着:"爸爸妈妈又出差去了,没关系的。"他看了身边的顺平一眼,又看了看遥,接着道,"我和顺平决定了,等下个学年结束了,就去外国留学。"
"真的!"遥和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所以非常吃惊。"顺平,你有钱去留学吗?"遥看向顺平。
顺平不好意思地笑着,搂着朗道:"现在攒的钱还不够,明年再加把油吧......"
"没关系,我会帮顺平付的......"朗突然说道。
顺平看着大家各异的眼神,挠挠头道:"别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要他这么做的。只不过呆在这里总不是办法,毕竟在这儿我们还是不能很自由地在一起,所以我想去外国会比较好吧。"他见大家的表情又变了变,有点生气,"喂,我可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要别人来养我......我毕业后一定会找到好工作,努力挣钱来养朗的......朗,"他转向朗,"以后你不用工作,靠我就好了,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朗的脸瞬间就红了,而且眼里一下子就蓄上了泪水,感动得差点儿就哭出声来。
"唷唷,你这是在公开求婚吗?"大家已经笑作一团了。
凛笑了一会儿,不再去注意顺平和朗,转向遥和瓏夜:"你们呢?也要去外国吗?"
"不会的,我不可以离开这里。" 瓏夜淡淡地说着,"我会一直住在梦境里,也许哪天妈妈和母亲大人她们就会出现的......"
"那我就在梦境陪你吧,一直一直,你住多久我就陪你多久......"遥也搭上了瓏夜的肩膀,然后反问凛,"你和陣有什么打算,还是要在道场里吗?"
"还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毕业后应该会去找份工作的,不过对于剑道,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因为,有一个这么好的对手,放弃就可惜了。"他说着笑嘻嘻地瞟了身旁的陣一眼。
陣又轻哼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你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雪夜从隔壁桌插过来问着。
"是啊。"
"那就遇不上了呢。我决定新学期开始就去上高中,然后考大学......"
"咦!"遥吃了一惊,"可以吗?"其实他吃惊的并不是雪夜要上学的事,而是听到雪夜的话中只有"我"并不是"我们",好象这事和京没关系。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雪夜决定的,京也绝对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去学校。
"没关系,我们有办法的......"雪夜一笑起来,还像从前那么可爱。
"那个,我是说京不和你一起上学吗?你想留他一个在幻界?"遥看向雪夜身边一脸不高兴的京,"京可是会寂寞的哟!"他像大哥哥一般逗着。
雪夜扭头瞪了一眼京:"有什么办法,这家伙年纪太大了,无论如何不可能进高中,不过大学就没问题了。洋介说大学里有好多都是重考生,快三十岁的也有,所以京去的话没问题。"
"要他等你一年吗?"
京的头上好像有几条青筋凸起了。注意到京的反应的人都笑起来,大家都清楚想让京离开雪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要去上补习班......"另一张桌子旁响起了洋介的声音,"我可是劝了他好久他才答应的呢!不然,那家伙可是会天天守在雪夜的学校门口,甚至是教室外......"大家都哄笑起来,笑声中京淡淡地哼了一声,而雪夜则红着脸打了他一下。"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早上一起去上学,只不过一个去高中一个去补习班,京下课早的话下午可以去接雪夜一起回家......多美好的夫妻生活,羡慕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