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sky————谦君润如玉
谦君润如玉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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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你什么时候配的这么好笑的眼镜?活像个大学教授。"
FANY轻笑。
"我在美国生活的时间长,很多韩国文化想学呢!最近我时间也比较空,所以去图书馆借了一些书来看。"
"哦,那么你知道韩国文化最注重张幼有序了?"
FANY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是的,你有什么诡计?"
BRIAN啪的拍了他宽厚的肩膀一下。
"别废话,哥哥现在腰酸背痛,快给我按按。"
FANY夸张的咧着嘴,揉着自己的肩膀,狠狠把BRIAN推倒在沙发上,开始肆虐的揉捏他的背。
BRIAN惨叫不断。
"啊啊。。。痛。。痛死了。。。"挣扎中FANY停了下来,BRIAN回头嗔怪的看了FANY一眼。
FANY知道BRIAN一撒娇自己就没辙了,放轻了力道接着‘伺候'他。
嘴里还是嘀咕着。
"活该你放纵情欲。。。"
BRIAN将脸埋在沙发里,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着。
这时候,他们的大嫂玉丽抱着孝力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奎,今天你们没有课?"
FANY从她的手里接过了孝力,答道。
"是啊,大嫂。今天没有课,我们在家帮你看孝力。你休息吧!"
FANY发现玉丽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单薄。当初BRIAN生日会的第一面,自己对她没什么好感。可经过接触,发现她对人还是很热情的,起码她对他比奉对他还热络些。
BRIAN舒服的伏在沙发上。
"大嫂,你最近去医院检查了么?为什么身体还这么差?"
玉丽苍白的脸上有些尴尬。
"你大哥说要陪我去的,我还在等他腾出时间。"
BRIAN的火一下子上来了。
"大哥太不像话了,扔下你和孝力去哪里疯了?我去找他。"
玉丽拦住BRIAN。
"他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你别去打扰他了。"
"有什么公司的事情好忙?大嫂,公司的事情大多是爸爸在处理。"
FANY拽了拽冲动的BRIAN,插嘴道。
"或许最近公司真的特别忙吧!我听父亲说了最近公司有些变动。"然后对BRIAN使了一个阻止的眼色。
BRIAN不再说话了。
FANY陪着BRIAN来到了奉上班的公司,FANY在大楼门口停住了脚步。
"哥,你进去吧。我想奉不会欢迎我出现在这里。"
他因为高中毕业时优秀的成绩,被老人夸赞有经商的头脑。自从奉回到父亲的公司上班后,便开始经常暗藏机锋的嘲讽他有进入公司的野心。
他每次都忍着冷言冷语,不发一言。毕竟相对于BRIAN和朱贤对他的好,这点小委屈他不觉得算什么。
BRIAN明白他的顾虑,奉从小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而且心思有些过分敏感,并不是有多恶毒,只是对自己和家人的保护欲望太强烈了。
他最不能明白的是,奉为什么会对大嫂这个态度,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
BRIAN安抚FANY说。
"进去吧,既然都来了。如果父亲在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听说可以见到老人,FANY有些犹豫了。最近公司的确出了一些状况,所以老人很久没有回家了,自己也很想念他。
BRIAN不容许他再犹豫,拉着他走进了公司。两人却听说奉最近几乎不再上班,而是整夜留连在酒吧。
老人忙碌的来不及跟他生气,只能任他放纵着。BRIAN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跟奉好好聊聊。
在某个光线昏暗的酒吧角落里,两个人看见了烂醉如泥的奉。
两个人恍然发现,曾经那么健壮而高大的奉,已经瘦的几近脱像。奉的身体埋在沙发的角落,无视身边妖娆的女人独自喝着酒。虽然是来寻欢,却不见有高兴的样子,两个人也觉得奇怪。
把奉弄回家已经是下午,大嫂和孝力在午睡。三个人就在楼上BRIAN的房间里,严肃的对峙着。
FANY背对着两个人,看着窗外。
BRIAN不解的质问。
"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扔下公司和大嫂去酒吧买醉,到底为了什么?"
奉嘶哑的声音,象从地狱里发出来 。
"她叫你问的?"
"谁,大嫂?并不是。是我自己想问的。"
奉冷笑了一声。
"我想她也不会。"
BRIAN更不解了。
"你在跟大嫂呕气?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完全放弃这个家阿!你还有孝力,他可是你的儿子。还记得我们的恨么?你现在在重蹈覆辙。明白么?"
奉忽然激动起来。
"我没有重蹈覆辙,你不清楚这一切。。。"接着压抑了什么似的,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只强调。
"以后你会清楚的。"
FANY以为自己的存在使他们不能畅所欲言,所以打算退出去。奉却比他更早的推开门,快步离开了。
FANY看着BRIAN,BRIAN也看着他,谁也想不到奉欲言又止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重叠的命运
裴南苑看着手里私家侦探的汇报表,邪气的脸上表情有些扭曲,那是发火的前兆。
BRIAN竟然又交了女朋友?让自己怎么跟锦瑟开口呢?
这样的家伙应该受到上天的惩罚,找一个人专门折磨他,而不是让专情的锦瑟经受这些。
他应该替锦瑟有所行动了。

不出几天,BRIAN在FANY的意料中,也算意料外的和IVY分手了。
意料中,是FANY早就料到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凭着新鲜感坚持不了多久。意料外则是,提出分手的竟然不是BRIAN,而是IVY,并且分得这么痛快。
BRIAN开始闲置在家后,每天也不见他忧愁或者失落,只是百无聊赖的缠着FANY。
FANY安静看书的时候,他就故意在一旁听音乐,把声音开到最大。等FANY无法忍耐离开的时候,就像胶皮糖一样粘过去。
FANY无奈于他永远也无法成熟的个性,索性就放纵不管了。
两人每天的相处,倒也契合的趣味横生。FANY沉稳而安静,BRIAN活泼而乐天。加上可爱的孝力混在中间,三个人每天就这么玩闹着打发日子。
这天,大嫂玉丽带着孝力和珍妈去医院复查身体。
两个人接到同学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山上烧烤。起程前,BRIAN抚摸着自己的爱车,对FANY说。
"等你18岁生日,父亲应该也会送你一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飙车。"
FANY笑了笑。
"其实我更喜欢机车呢,骑着应该很舒服。"
BRIAN感到有些奇怪。
"不喜欢跑车,却喜欢机车?"
FANY故意嘲笑他。
"我又不喜欢泡女生,要那个庞然大物做什么?"
BRIAN翻了翻白眼。
"机车一样泡,看你手段高不高了。"
FANY懒得跟他斗嘴,催促道。
"快走吧!去晚了没的玩,只能看星星了。"
车子稳速行驶在高速路上,FANY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乘坐BRIAN的宝贝坐骑。
BRIAN的驾驶技术还不赖,车子平稳的感觉让人很舒适。
车子里放着让人摇摆的黑人音乐,FANY在望后镜里整理自己的头发。余光中,却忽然发现后面一辆灰色的车似乎在跟着他们。
之所以他会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他们行驶的速度并不快,而高速路上车辆极少,没道理这辆车一直在后面晃。
他刚想提醒BRIAN这异常,就发现前面有条隧道,决定等过了黑暗的隧道再说。
一切,就这么突然的发生了。
隧道里,后面那辆灰色的车子失控的跟他们追尾。
FANY感到五脏六腑都被高高的抛起,他不知道此刻是自己飞了起来,还是世界在旋转。他恶梦般的回忆回来了!
7岁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意识到。。。他们出车祸了。
一阵天翻地覆的振动后,强烈的疼痛使他晕厥过去。他失去意识前的唯一想法是,BRIAN。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慢慢醒转。
勉力睁开干涩的双眼,FANY发现自己的眼前模糊一片。他只能看见黑暗的墙壁,而一切似乎都被倒置了。
浑身冒着冷汗,一半因为疼痛,一半因为恐惧。七岁的恶梦似乎在此刻延续下来,空气里的腥脓让他意识到有人流血了。他试着扭动身体,剧痛差点让他再次晕过去。
他也说不清,身上哪里比较痛。也无法确定那浓烈的血腥气,是来自自己还是BRIAN。他的胸腔似乎受了重创,一呼一吸都要命的疼。他强压下疼痛,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
"BRIAN,你还好么?BRIAN,你回答我。"
意识渐渐清楚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卡在后座。他看不清前面BRIAN的情况,而车祸发生的时候,似乎撞击到了隧道的墙壁,那么前座的BRIAN。。。
他愈加着急的呼唤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微弱而又嘶哑。
忽然,一声细密的呻吟,让FANY竖起了耳朵。
"BRIAN ,你清醒了么?我们出车祸了,你别害怕,一切都会好的。"
BRIAN似乎没有力气回答他,沉默了许久,虚弱的声音微不可闻。
"FANY,我的腿断了。好痛。。。我们会不会死?"
FANY有些着急。
"不会的,BRIAN,我不会让你死。"他不再是当年只有7岁的孩子,他不会再让命运夺走自己的所有。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也要救出BRIAN。
他们现在的状况,仍然在危险中。除了身上的伤以外,他们的车祸发生在黑暗的隧道里,冗长的隧道几乎没有光线。如果这时候有高速的车辆行驶进来,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他必须做个选择。
他伸手去推车门,想爬出去为BRIAN开前面的门,救他出来。然而胸口的剧痛几乎使他的心脏炸开,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沉默的忍耐着。
手臂因为疼痛几乎丧失力气,他呻吟都没有的继续加力。他只知道,死也不能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前座的BRIAN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问道。
"FANY,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血的味道。"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力气回答。手臂上青筋爆起,像蜿蜒的青蛇一样游走。
门终于被打开了,他闷哼了一声,感觉有什么液体涌上了喉咙。
来不及细想,他焦急的推着门。门只打开了一条手臂的缝隙,就又卡在地面上。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将手臂伸出去,也许能够得到前面的车门,他就能救出BRIAN了。伸出手臂的一刻,他感觉胸腔有碎裂的感觉,不禁倒抽口气,霎时冷汗流了下来。
血液从他的口中缓缓溢出,顺着下巴流下去,再多一些就能够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BRIAN移动了身体,将脸贴在前面的玻璃窗上,看见了FANY如此惨烈的一幕。他的眼睛暴睁着,嘴角鲜血淋漓,狰狞的活像是地狱里的索命使者。
BRIAN发现了他的企图,呼吸不稳的喊着。
"你做什么?FANY,你别动!你胸口都是血,别乱来!"
FANY浑若未闻,仍固执的够着前面的车门。终于,门咔的开了。
BRIAN顾不得腿上剧烈的疼痛,爬了出去。他匍匐在地面上,看着FANY脸色惨白的就像一个蜡人,胸前都是鲜血。手臂因为和车门的挤压,已经有些青紫色。
BRIAN用手死命拉着后车门。
"FANY,我帮你出来。"
FANY声若蚊呐,连呼吸的声音都浅了。
"除非。。。你会穿墙术。。。"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后座的另一个车门靠在墙壁上,而这边的车门,已经瘫瘪,被地面卡住只留下了一条手臂的缝隙。自己的状况也不可能移动到前座。
他的命,似乎就这么定了。
他不是容易灰心放弃的人。可是面对现状,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认为自己死定了。他在缝隙里看着BRIAN匍匐的姿势,似乎右腿骨折了,其余的伤就只有额头的一个口子。他放心的喘了口气,闭着眼睛。
"BRIAN,你听我说,尽量用你的左腿爬行,顺着隧道的边上,爬出去在路边等人救援,明白么?我已经出不去了,要靠你找人营救。"
BRIAN开始还乖乖的点头,听着就忽然笑了。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真以为我这么好骗?我会自己爬出去看着你在这里等死?你的血已经流得太多了,而且这个隧道随时会有车进来,我不能自己活着,看你被碾碎。"
他闻到汽车里有油的味道,基本的常识告诉他,也许不止以上的危险,这车也随时会爆炸。他只是疲惫的趴在地上,用手拉住FANY露在车缝外面的手:
"FANY,让我们赌一下吧!也许我们不会输的。我不想死,可是更不想自己活下去。"
FANY任口中的血液溢出了嘴角,在脸上倒流过去。昏厥前,他的心在祈祷。
"如果一切都是命定的,那么上帝你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只求你别让BRIAN离开我,无论生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似乎嘈杂起来。
FANY的五感只剩下了听觉,全世界都是声音。
BRIAN。。。
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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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只是调查他?为什么会害得他受伤?"
裴南苑承受着妹妹的怒气,耐心的解释着。
"调查的笨蛋有夜盲症,当时他正在跟我汇报跟踪的情况,而忘记开车灯。而BRIAN也忘记打开后灯,才在隧道里发生了追尾。这是谁也没料到的意外。"
"意外?一句意外能解释所有的失误么?要不是你及时找到了他们,他们也许就死在隧道里了。"
锦瑟不能自控的流着泪,在恐惧的余韵里发着抖。
她不能忘记他们重逢的第一面,那个开朗活泼的大男孩,脸色苍白的昏迷在她面前。BRIAN右腿的伤势最严重,医生说送治的再晚些就必须锯掉腿。
裴南苑看着她流泪,脸色低沉。
"他以后会在我们家接受私人治疗,还有他的弟弟。如果你想见他的话,随时可以。本来我找人跟踪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制造机会让你们相遇。现在这个情况,虽然特殊,但是也算做到了。"
锦瑟明白了,若不是因为自己矜持的态度,哥也不会为了帮自己制造机会找人跟踪BRIAN,那么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看着哥哥冷硬下垂的嘴角,锦瑟知道他真的生气了,是自己的自私伤了他的心。她内疚的抓起哥哥的手,像以前跟他撒娇时那样,轻轻的摇晃着。
"哥,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你都是为了我才做这些的,我知道。"
听着她温柔的劝慰,裴南苑的脸色渐渐缓和。
"锦瑟,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不会再有一个三年给你浪费了,知道么?"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
BRIAN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隔壁床上的FANY。他睡容安静,眉毛微蹙着。
FANY的伤势比自己想象中还严重,胸口被板子固定着,右臂也打着石膏。BRIAN清晰记得,FANY在自己面前,血不断从嘴里流出的场景。
就是这样的他,拖着残破的身体,把自己从车里救了出来。注视着他沉沉的睡脸,BRIAN感觉胸口被堵住一样。
他不能失去他,他又能忍受失去他么?那个傻瓜,还以为能骗着自己离开。
当他们被发现的时候,救护人员费了很大力气才将FANY的手掰离自己。看着FANY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在恐惧中忽然明白FANY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沉默的性格。
面对自己最爱的人,生命在自己面前流失,对当年那个7岁的孩子,打击一定千万倍于今天的自己。那么,宁死也要救出自己的FANY,是不是再度重温了可怕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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