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李忘风
李忘风  发于:2009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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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小弟听老大屋里怎麽吵闹了起来,想进来却又不敢,只好站在门口问。
"不要进来!"e
吴语一把抓住袁牧的手腕,往开始骚动的门外呵斥了一声,又转过脸看著袁牧戏谑地说,"怎麽,不服气,还敢对我动手了?"
袁牧还是不说话,一张脸憋得发红,他看手被吴语抓住,干脆趁对方说话时膝盖往上一顶,正好顶在吴语下面。
这小子怎麽老打自己下面?
吴语倒霉地松了袁牧捂了下面就蹲了下去。这下可换袁牧得意了,他揪著吴语的衣服把对方摔到沙发上,抡了拳就要打。
"你敢。"吴语虽然下面痛得厉害,可这老大的气概却没少,他看准袁牧不敢动手打自己,所以眼里依旧气势凌人。
刚说完,吴语脸上就挨了一拳。袁牧嘴角一扬,紧跟著扯了领带就把吴语的手拉到身後反绑了起来。
"你玩腻我了,我可没玩腻了你,老大,别想随便找个借口就把我打发了,我袁牧可不是那麽好对付的人。"


夜色茫茫(六)

"袁牧你翅膀真是长硬了。"
吴语靠在沙发上笑,没去挣扎被袁牧拿领带绑在身後的双手。现在他心里多不是滋味,光是看著袁牧就气得牙痒痒。
"一般般。"袁牧挑眼看了看吴语,抓起他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吴语下面那东西因为袁牧刚才那一记撞膝还痛著,走起来路有点不太自然。他朝门外看了眼,还是忍住了叫人进来的冲动。
被下面人看见自己这麽给袁牧绑著,这脸,自己可丢不起。

门一推,是吴语的卧室。袁牧来过不少次,他把吴语拉进来,顺手就锁了门。
"你想干什麽?"
"干什麽?"袁牧坐床上开始脱鞋。"干你。"
袁牧抬头看著吴语,对方的脸色有些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气的。
气死活该。
"你别再耍小孩脾气了,快解开我。"
吴语脸色不好是真的,可他却是那种能稳得起的人,就算听到对方都龇牙咧嘴地想把自己吃了,还是那麽不慌不忙。他赌定袁牧怎麽还是得听他的,毕竟,自己还是老大。
"你以为你还是我老大?"袁牧把袜子朝吴语身上丢了过去,差点没砸到脸上。
他赤了脚走过来,一只把搂住吴语,把对方试图挣开束缚的手重新紧紧捆了捆。吴语精明,可自己也不是傻蛋。
袁牧得意洋洋地把手一把揽在吴语的脖子上,伸手指往对方脑门上就是一弹。
被袁牧这麽耍,吴语这次是真的恼了,他手动不了,干脆一头就撞了下去,这一撞正撞在袁牧鼻梁上,只听到对方一声惨叫就捂了脸哼哼。
"老大,你真是......"袁牧突然笑了起来,捂著鼻子的手满是血。
不过吴语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看袁牧不介意地笑,自己却仍是满面杀气。
"袁牧,今天的事我和你没完。我要你半条命!"
"半条?整条都能给你。"吴语的话很重,袁牧也不嬉皮笑脸了。他站起来,把鼻血擦了擦,拉著吴语也坐到了床上。吴语大概是狠话出口,也懒得多说,就瞪了眼看袁牧究竟想做什麽。
袁牧先解了吴语的上衣,把外套和衬衣都给他褪到腰上。袁牧看准吴语的乳头,拿指尖捏
住,由轻到重,直到吴语忍无可忍地哼了一声。
"你玩腻我了?"袁牧边说边把头伸过去,舌头顺著吴语乳尖舔了起来,"我把你伺候得这麽爽,你到哪儿再去找我这样的人?"
吴语微微仰著头,袁牧的脑袋正顶著他下巴。那根舌头又开始舔他的脖根了,一直舔得吴语下腹部也开始发热。
"袁牧......我待会要叫人把你这混蛋扒光了搁院子里,然後......唔嗯......"吴语觉得乳头给袁牧揪得又痛又痒,忍不住就哼了出声,他眼珠子有点发赤,嘴里也开始喘,一个劲地别著头想甩开袁牧。
"然後什麽?"袁牧慢慢抬起头,看著吴语的眼里不惧不怒,反倒是笑意昂扬。
"操你!"
袁牧听得哈哈大笑,身子一压就把吴语压倒在了床上,他一只手拉自己的裤子,一只手按住挣扎著想起来的吴语。
"待会的事待会说,现在我说了算。"


夜色茫茫(七)

"舒服吗?"
袁牧把枕头垫在吴语腰下面,手还没闲著,抓了吴语下面那根就替他自慰,自己倒没先进去享受。
吴语不吭声,他怕吭声就著袁牧的道了,可是下面的一阵阵酥麻也不是那麽好忍的,他身子缩了缩,可袁牧按著他的腿,没辙。
可他还是有终於忍不了的时候,例如,袁牧开始拿嘴伺候他了。
"袁牧......唔呃......你有种解开我......"
袁牧专心地摁著吴语不断想合拢的大腿,根本不理他,嘴把那东西咽得更深了。
吴语脑子开始充血,浑身发烫,特别是下面。他知道自己要出来了,又觉得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归不甘心,他现在被袁牧这麽制著,能做什麽?
他别过头,嘴唇有点发颤,袁牧手口并用,他也不再挣扎了。袁牧抬眼瞥了瞥吴语,嘴里冷不防就是一呛。
吴语刚射完,也没力气再骂袁牧。他躺著缓了一会儿气,没看到袁牧了,卫生间里哗拉拉一阵水声,敢情是漱口去了。
果然,袁牧没一会就双手湿淋淋地走了回来。他拿湿淋淋的手往吴语脸上拍了拍,算是替对方祛火。
"你到底怎麽了,我做错什麽,你可以说,犯不著这麽对我吧?"袁牧笑了声,他觉得吴语对自己老是管他这点肯定是得烦的,不过就算烦也不该烦到想把自己从他身边赶走这地步。他觉著之中间肯定藏著些什麽事,他得问问。
吴语挣扎著要坐起来,可裤子还扒在膝盖那儿,别提多尴尬。
他没时间多理袁牧,盯著袁牧的眼神里渐渐在发狠。
袁牧明白了这要吃人的眼神,他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伸手把吴语解了,然後他稍稍移了身子,坐得离吴语远些,就怕对方跳起来找自己拼命。
"袁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麽想做厨师?"
吴语慢条斯理地撕了床头的卫生纸,他眼睛望著袁牧,手却擦著还留了白浊在上面的男根。他擦完後,把卫生纸揉成团拿在手里,对准垃圾桶扔了过去。
"没中,看来我真的老了。你说,我老了吗?"他又转过头望著袁牧,这次轮到他笑。
吴语,人和他的名字差不多,话很少。
袁牧跟他一起出来混,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听了吴语的话,脑子里有些明白了。
他拍了拍吴语的肩膀,就象是十年前,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坐在一起,嬉皮笑脸。
"你没老,是我太嫩。我以为做兄弟是可以同富贵的,但是看来我错了。你选的谁?"
"安心过你的日子。钱我管够,以後别碰帮里的事。"
吴语拉上裤子,系上皮带,又整了整衣领,他打开抽屉,摸出张支票递给袁牧。
袁牧接过来,折了折放进上衣口袋。
"我可以走了?"
"恩。"e
"你不把我绑到院子里,操我了?"袁牧开玩笑地走近吴语身边。吴语头歪了歪,嘴角的弧度象是在笑。
"以後想我了,就来这儿,大哥的床上总有个位置是给你留的。"
"好。"袁牧边往外走,边笑。
走到门口时,他才把那张支票摸出来,撕了个粉碎。


夜色茫茫(八)

吴语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以後能学有所成,做个文人什麽的,可谁也没想到,他会投身黑道。在卖色情光碟的时候,他认识了袁牧,然後两人一起卖。
可是没个靠山就卖这东西也不是那麽简单的,後来不得已,两个以前只玩过匕首的人硬是开始学著拿砍刀,拿枪,和人玩命。
黑道就是这个社会的缩影,想要活下去,比的就是谁狠。
袁牧狠,吴语更狠,所以他们才能有今天,所以吴语才是帮派的大当家。
吴语站到阳台上,刚好看见袁牧从他家大门出去。袁牧是个不错的男人,是个可以共患难的好兄弟。他长相好,身手好,脑子也精明,手下也很服他,从哪方面看,袁牧都很优秀。
可是恰恰是这样优秀的人注定不能同富贵。吴语觉得有点可惜。
他把手扶在阳台的栏杆上,身子微微向前倾。
清晨的阳光还有点晃眼,他眯了眯眼的刹那,袁牧已经坐进了那辆银白色的宝马,飞驰而去。

飞橙这几天也是给上面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才和刀子、火鸡还有阿虎商量了下事,这就再也赖不住闷地站了出来。
他靠门站著,旁边的小弟识趣地闪到了一边。纹了蝴蝶花纹的指甲在阳光下亮晶晶的,飞橙有点烦地小口小口地抽著烟,然後再从那抹成水红色的唇间吐出一串烟丝。
"整天打扮得象个女人。"
袁牧从飞橙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对方那有著副长长睫毛的眼珠子还望著天。
"牧哥,你回来了!"
"废话。"袁牧头都没转,笑了声,就往里面去。
白天夜总会没什麽事,店里的小弟不是趴著睡觉就是坐一堆打牌,这时看见袁牧进来了,都刷得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就连一旁睡得老死的胖子也给叫了起来,迷糊了眼冲著袁牧直哼哼。
"以後别叫我牧哥,不是你们老大拉。"
飞橙看袁牧说话有点怪,赶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袁牧休息的房间。

一进去,袁牧就在收拾东西。
"怎麽回事拉,牧哥?"飞橙掐了烟问。
袁牧把自己平时放屋子里的衣服,和各种要用的证件什麽的拿了就往旅行包里塞。他没抬头,说话的时候还是带著淡淡的笑意。
"没什麽。老大说我最近挺忙的,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飞橙知道最近吴语和袁牧是在闹别扭,不过他清楚能闹到这份上,看来是没轻的。
"休息归休息,你也犯不著把这屋子都给收拾了吧......"
"飞橙,你也是聪明人。"袁牧停下手,看著飞橙,挺无奈又觉得挺可笑,"吴老大看不惯我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我急流勇退,还来得及。"
既然是吴语的意思,飞橙知道自己说什麽都没用。他劝不动袁牧,因为袁牧只听吴语的。
"虽然他叫我别插手帮里的事,不过你们要是真遇到什麽麻烦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不是帮他,是帮你们。"
袁牧拎著包朝外面走,走到门口他站住了身子,伸手拍了拍飞橙略显有些瘦削的肩头,没等对方回过神,摇摇头就出了门。
飞橙看著袁牧的背影长长地吐了口气,拿指甲轻轻挠了挠脸,眼神里有点什麽东西沈了下去。


夜色茫茫(九)

"袁牧没说什麽?"吴语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慢慢地喝著。他时不时地抬头,目光发亮。
"没说什麽,他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没说什麽就好,只怕他心里可不老实。"吴语放下杯子,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始终不太放心。他和袁牧一起卖色情光蝶起家,被人砍,也砍过人,这才有了今天这份家业,他们都不是十年前的嫩头青。
这世上最难餍足的是欲望,尤其是人的欲望。
吴语又端起了杯子,他朝窗外望,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袁牧,不过,无所谓。
"找人做了他。"
可以一起共苦的男人,可以和自己一起上床的男人,还可以有很多,但是可以和自己同享这份家业的男人,一个也不需要。没准有一天,死的那个就是自己,明天的事,谁知道?
站在吴语身後的男人好像是被这话吓著了,半张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吴语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半带厌倦的眼神却是副温和亲切的样子。
"对了,今天留在大哥这里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袁牧在家里收拾东西,既然吴语已经变得不再是那个愿意和自己同富贵的大哥,那麽自己也不想去勉强他。十年,大概是走到头了。袁牧冷笑了声,拿起床头柜上和吴语一起照的相片,眼里有什麽刺痛刺痛的。
袁牧想著依吴语那性格,自己就算是肯放手不干,恐怕对方也得不放心。
最了解他的人,果然还是自己。
袁牧眼里一沈,蹲下去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有一份帮派的账本,是他特意所做了份以备後患的。如果你不仁,那麽我也可以不义。
突然,袁牧家的门铃被按得很急,他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赶紧把保险柜关上。
从猫眼里看出去,外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现在和飞橙他们接替了自己手里的势力逐渐坐大的阿虎,另一个是帮里挺能打的一个家夥,虽然自己不大喜欢他,可吴语却似乎有提携他的意思。
阿虎,人如其名,帮里一等一的打手,再加上另一个人,袁牧心里有点明白了。他摸了摸腰间的枪,把门拉开。
"牧哥,老大叫我们请你过去吃饭。"
阿虎是个粗爽的人,不太会说谎,袁牧一眼就看出来了,倒是阿虎身边那个男人满脸阴笑,透著副得意。
"噢,是吗?"袁牧淡淡地笑了笑,看人的眼神却蓦地亮了起来。


吴语坐在椅子上,戴著耳塞在听东西。他在听放在阿虎身上的微型对讲器里从袁牧家传回的消息。
这件事不顺利,吴语拿著笔的手越捏越紧。

"我和老大一起最无到有,按理说,我就是他最信得过的兄弟。可是如今,我就算什麽也没做,他还是要我的命。想想你以後吧,阿虎。"
袁牧手里拿著枪,屋子的门已经关了起来,阿虎和那个男人正被反绑著双手坐在地上。他们没想到袁牧竟会那麽突然拔枪,然後根本不容他们解释就把他们绑了起来。
的确,自己是奉了吴语的命来杀袁牧,阿虎在袁牧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承认。
"牧哥,听我说,你这样只会惹老大更生气,不如跟我们回去好好求一求老大,毕竟你们那麽多年兄弟......"
"没用的。他这个,我了解得很。"袁牧笑了声,打开保险柜拿出了自己藏的那份帮里的账本,"你们只是做事的,我不杀你们。见到吴语替我告诉他,别再逼我,不然大不了大家一起坐牢一起死。"

一起死。吴语冷冷地笑了声,把耳塞取了下来,他的面前摆著份食谱,他用手里的笔在金钱茄饼的下面重重地画了一条线。


夜色茫茫(十)

吴语只带了一个司机到袁牧家,他让司机在楼下等,自己一个人上去。
他有袁牧家的钥匙,是以前袁牧给他的。
用钥匙打开门,果然袁牧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只剩下被尴尬绑了手脚坐在地上的阿虎和自己特意派来帮阿虎的一个小子。
"老大......"阿虎觉得为难。不管是袁牧还是吴语,都是他敬重的人,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对袁牧下手,而指使的人是吴语。
"呵,袁牧临走对你们说了挺多的,阿虎,你觉得他说的对吗?"吴语关上门,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眺望著窗外的风景。
阿虎不吭声,但他觉得袁牧的确说的对。他抬头看了眼吴语,觉得对方这两年变了太多,以前的吴语虽然沈默寡言,可是在对待弟兄上却是宽仁有加,绝对不会象今天这样对身为帮里元老的袁牧咄咄相逼,甚至,是要袁牧的命那麽狠。
"袁牧待人有一套,我知道。"吴语看了眼不说话的阿虎心里知道对方在想什麽,自己是个外宽内忌的人,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
可是谁没点缺点呢,吴语觉得自己必须得除了在帮里越坐越大的袁牧才可能安心。仅仅一张床,仅仅一句我爱你,是锁不住那个心比天高的男人的。
"他这一走,帮里肯定有人会问为什麽。"吴语接著手,他的手开始慢慢地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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